史秋童

柳斗形器，一般直口或小敞口，矮領或豎直頸，弧腹，圜底或平底，有的有圈足，外壁皆飾柳編紋，是古代瓷器中比較有特點的一種器物。

迄今所見生產(chǎn)柳斗形器的主要窯口有陜西銅川黃堡窯、耀州窯，河北曲陽定窯，河南魯山段店窯、新密西關窯、登封窯、寶豐清涼寺窯，浙江越窯、甌窯，江西贛州七里鎮(zhèn)窯、景德鎮(zhèn)湖田窯、吉安吉州窯等。其中贛州七里鎮(zhèn)窯、黃堡窯、甌窯、越窯、魯山段店窯和新密西關窯發(fā)現(xiàn)了晚唐五代柳斗形器標本，其余多在兩宋時期。

除窯址外，墓葬、塔基和窖藏中也有少量出土，包括安徽合肥西郊南唐保大四年（946）墓、安徽全椒西石北宋墓、湖北浠水清泉鎮(zhèn)北宋侯仲修墓、江蘇鎮(zhèn)江無線電五廠南宋墓、江西清江矗湖村鶴卵岡宋墓、遼寧朝陽雙塔區(qū)紅旗街道西上臺村遼墓、河北定州北宋太平興國二年（977）靜志寺塔基地官、陜西彬縣窖藏、河南洛陽安樂鄉(xiāng)窖藏、河北灤縣、河南鄭州管城區(qū)東西大街等。

另外，還有一些文博單位收藏的傳世品。如上海博物館就收藏有一件定窯白釉柳斗杯。

本文擬對柳斗造型的瓷器進行系統(tǒng)梳理，以就教于方家。

柳斗形器的類型和特征

柳斗形器在陶瓷界尚無統(tǒng)一稱謂，有稱柳斗杯的，也有稱柳斗罐的，還有稱為柳斗缽的，多據(jù)習慣定名。為方便起見，本文主要依據(jù)器物造型和口徑的差異將瓷質(zhì)柳斗形器分為三類：矮領弧腹的，口徑10厘米之下者稱柳斗杯，之上者為柳斗罐；深腹束頸者則皆為柳斗罐；另外，還有一類矮領弧腹的較為特殊，尺寸較大，內(nèi)底有一圈澀胎，僅見于耀州窯，屬于溫碗的性質(zhì)，稱為柳斗溫碗。

（一）瓷質(zhì)柳斗形器的類型

1.柳斗杯

據(jù)造型差異，可分為三型。

A型

缽式，直口、方唇、淺弧腹、圜底或小平底。

五代黃堡窯出土的青釉柳斗杯（圖一），胎白色，內(nèi)外施滿釉。釉色淡青。外壁模印柳條編織紋。

陜西彬縣窖藏出土的北宋耀州窯青釉柳斗杯（圖二），由柳斗杯、托兩部分構成。杯腹用粗劃線飾同心圓表示柳條紋；杯托平沿折腹，托心有凸臺，臺面周圍貼塑蓮瓣，玉璧底。深灰色胎，細而堅致。青釉泛黃，釉色純正，勻凈光亮，施滿釉。足底擦釉。

另外，五代黃堡窯出土和北宋耀州窯址出土的柳斗杯皆屬于此型。

河北灤縣出土的北宋定窯白釉柳斗杯（圖三），圜底微內(nèi)凹。腹部模印柳編紋。胎質(zhì)細白堅硬，釉色潤澤，白中閃黃。造型小巧，做工精致。

定州靜志寺塔基地官出的定窯白釉柳斗杯（圖四），口部飾寬帶弦紋，腹部及底滿印柳編紋，圜底內(nèi)凹。胎質(zhì)細白堅硬。釉色略泛青灰，透明潤澤，施滿釉，口唇部無釉。

上海博物館藏北宋定窯白釉柳斗杯（圖五），通體仿柳編造型，平底微內(nèi)凹。胎質(zhì)細白堅硬，釉色潤澤略泛黃，施滿釉。

B型

撇口、束頸、鼓腹、矮圈足或小平底。

據(jù)肩部差異分為弧肩和折肩兩個亞型。前者如湖北浠水北宋侯仲修墓出土的耀州窯青釉柳斗杯（圖六），矮圈足，灰白胎，內(nèi)外施青釉，釉色均勻、透亮。頸部刻三道弦紋，腹部對稱刻多重“u”形紋。后者如遼寧朝陽西上臺村遼墓出土的青白釉柳斗杯（圖七），圓唇、矮圈足。肩部飾弦紋兩周，腹剔刻兩組柳斗紋，各占腹部一半。杯內(nèi)素面，底微凹，肩處有銹斑。內(nèi)外滿釉，布滿細小開片，胎質(zhì)白而細膩，器壁很薄。

C型弧腹、高圈足。

安徽合肥西郊南唐保大四年（946）墓出土的柳斗杯（圖八），圓唇、敞口，五曲花口，腹斜曲，喇叭形高圈足，胎體極薄。白胎，細膩堅致。白釉微泛青色，晶瑩光亮，施滿釉。杯外壁模印柳編狀紋飾。

2.柳斗罐

根據(jù)造型差異分為四型。

A型

豎直頸乳丁柳斗罐。圓唇、翻沿，束直頸，鼓腹，臥足。頸部飾乳丁一周。

據(jù)頸的長短分短頸和長頸兩個亞型。前者如七里鎮(zhèn)窯址出土的一件（圖九），腹部刻劃多重“U”形紋。內(nèi)外施醬釉，乳丁白色，胎灰色，料疏松，色澤光亮。江西清江鶴卵岡宋墓出土的七里鎮(zhèn)窯褐釉乳丁柳斗紋罐屬此型。后者如七里鎮(zhèn)窯址出土的南宋褐釉乳丁紋柳斗罐（圖十），束直頸較長、下腹內(nèi)收?？谘丶邦i部施褐色釉不及底，乳丁白色，腹部刻劃多重同心圓柳斗紋。又如湖田窯址出土的青白釉柳斗罐（圖十一），肩、腹交接處有兩道凹弦紋，弦紋中飾一周褐色凸乳丁紋，腹部刻劃網(wǎng)格柳斗紋。白胎，內(nèi)、外均施釉。另外，安徽全椒西石北宋墓出土的青白瓷柳斗紋罐、鎮(zhèn)江無線電五廠南宋墓出土的景德鎮(zhèn)窯柳斗紋罐也屬此型。

B型

束頸、撇口折沿、鼓腹，平底或矮圈足。

據(jù)肩部差異分兩個弧肩和折肩兩個亞型。前者如耀州窯遺址出土的柳斗罐（圖十二），尖唇，折沿。青灰胎，多氣孔，質(zhì)堅細，致密。釉色青綠，密布細小的氣泡，勻凈潤亮，施釉至足跟。外壁沿下飾凹弦紋三周，其下為粗線刻劃的柳條紋。后者如洛陽安樂鄉(xiāng)窖藏出土的景德鎮(zhèn)北宋青白釉柳斗罐（圖十三），下腹斜收，小圈足。滿釉、釉色均勻潤澤，腹部飾劃花半圓弧線柳斗紋，劃紋較粗。

C型

缽式，直口、矮直領、弧腹，圜底或小平底。

據(jù)造型差異可分三個亞型。其一為口以下斜弧收，如湖田窯址出土的青白釉柳斗罐（圖十四），圓唇。頸部飾一周凹弦紋，腹部滿飾模印柳斗紋。白胎，內(nèi)外滿釉。又如登封市文物管理局藏登封窯柳斗罐（圖十五），圓唇，矮圈足，小平底，外腹部飾剔刻柳條紋，施白色化妝土，內(nèi)腹部滿施白釉，外壁施釉至腹下部，底部露胎。其二為領下略外鼓，腹斜收，如湖田窯址出土的青白瓷柳斗罐（圖十六），圓唇，口、頸較直，中間略外弧，鼓腹，最大徑在肩腹處，小平底。腹部刻劃成組斜線柳編紋。白胎，外壁釉不及足底。其三為領下外鼓，圓鼓腹，如繁昌窯址出土的青白瓷柳斗罐（圖十七），直口，腹部刻疊“U”形柳條紋。

D型雙唇、深腹、臥足。

湖田窯址出土的青白瓷雙唇柳斗罐（圖十八），唇沿較尖，內(nèi)唇低于外唇，微束頸，弧鼓腹。腹部刻劃弧形柳斗紋。白胎，質(zhì)堅細，內(nèi)外滿釉，釉色青白，晶瑩亮麗。

3.柳斗溫碗

僅見于宋代耀州窯址。其中一件，圓凸唇外翻，淺束頸、腹較淺，小圈足。內(nèi)外施釉，內(nèi)底刮出一不規(guī)則澀圈。足外墻經(jīng)二次旋削露胎，足端較尖，擦釉。釉色青綠，玻璃質(zhì)感強?；姨?，質(zhì)堅細。器外頸劃三道弦紋，弦紋下刻劃同心圓柳編紋。

通過上述分析，可將各窯口柳斗形器特征總結(jié)如下：

五代黃堡窯的青瓷柳斗杯，皆為缽式，形制精巧、胎質(zhì)潔白、釉色淡雅。柳編為模印，形象逼真。宋代耀州窯址出土了20件柳斗器，時代大部分在北宋中、晚期，以柳斗罐為主，折沿束頸式多見，柳編紋變?yōu)楹喕呢Q條形紋、同心圓紋、同心圓與短輻射線條的組合紋。此時還出現(xiàn)了柳斗紋溫碗，較為少見。

定窯的柳斗器形制普遍小巧，多為柳斗杯，時代多在晚唐至宋初。與五代黃堡窯相同，定窯的柳斗杯整體更近似柳編制品，常常模制而成，通體印仿生柳斗紋。

登封窯的柳斗罐別具特色，造型皆為深腹的缽式，裝飾很有特點。馮先銘先生在早些年對登封曲河窯址的調(diào)查中提到，該窯柳斗瓷的釉色主要有兩種，一種是純白色，一種是白褐相問，因其制作工序不同才產(chǎn)生了兩種效果。第一種先刻線再上化妝土，最后施釉燒成；第二種則是先上化妝土再刻線施釉燒成，因剔掉了化妝土，深褐色的胎顯露出來，和白色的釉形成鮮明對比，頗具樸拙之美。

束頸乳丁柳斗罐是七里鎮(zhèn)窯的特色產(chǎn)品，其造型特征是卷唇、翻沿、束直頸、鼓腹，下腹內(nèi)收，臥足，頸上飾一圈乳丁紋，腹部刻劃多重同心圓柳斗紋，與北方窯口的柳斗罐造型迥乎不同。七里鎮(zhèn)窯柳斗罐始燒于五代，流行于南宋，至元代仍在燒造。早期為乳白釉，如木子嶺窯址出土的10件柳斗罐，釉色瑩潤如玉，釉質(zhì)潤厚。晚期則流行黑褐釉，周屋嶺窯址（T2）、張家?guī)X窯址（T3）出土了大量黑褐釉乳丁紋柳斗罐，乳丁為白色。

湖田窯柳斗罐的柳編紋基本都是簡化形式，造型有三種：一種與七里鎮(zhèn)窯類似，頸部飾一圈乳丁紋，只是柳編紋為刻劃較淺的網(wǎng)格狀，應為模仿七里鎮(zhèn)窯產(chǎn)品；第二種為缽式，柳編紋為刻劃多重同心圓紋，刻痕較深；還有一種與耀州窯的折沿束頸柳斗罐相近，區(qū)別在于肩部造型，柳編紋以刻劃斜線紋表示。

其他窯口的柳斗形器資料有限，此不贅述。

（二）瓷質(zhì)柳斗形器的工藝特征

從現(xiàn)有資料看，柳斗形器的成型法早期以模制為主。五代黃堡窯遺址出土過柳斗杯母范（圖十九），造型為圜底缽形，壁面雕出柳編紋樣，胎體厚，底較平，口沿處做一周繩編領；素燒，燒成溫度較其他范要高；白灰胎發(fā)黃，含雜質(zhì)、致密。此器是說明五代黃堡窯成形工藝的很好例證。晚期其他各窯口則多使用拉坯成形。如宋代湖田窯，其柳斗罐即是先拉坯成形后，再在外腹刻劃出柳編紋。

與成型工藝對應，使用模制成型的，柳斗紋模印而成，往往模擬柳編較為逼真；使用拉坯成形的，柳斗紋通常僅為寫意，采用刻劃、剔刻等方法做出。各窯口因工藝傳統(tǒng)差異，做出的柳編紋效果各異。鄭州管城區(qū)東西大街出土的登封窯白釉缽式柳斗罐（圖二十），胎體深灰，器內(nèi)外施白色化妝土，外罩透明釉，圈足露胎。器外上部飾兩道凹弦紋，下腹部剔刻柳條紋，剔刻痕較深，器身上的深灰條帶與潔白釉面對比強烈。這種白釉剔花技法，秦大樹先生認為應是在剔去化妝土時又剔掉了一層胎，使胎色更深，花紋更明顯。

大致來看，早期柳斗形器物多見模印法制成，柳斗紋模印制作精細，惟妙惟肖，如晚唐五代時期北方黃堡窯、定窯所產(chǎn)者；入宋后，多見拉坯成型、刻劃線條模擬柳斗者，多為意會而非肖形，如景德鎮(zhèn)湖田窯、登封窯等所產(chǎn)。這也反映了這類瓷器的基本演變規(guī)律。

柳斗形器的功用和來源探討

柳斗形器功用復雜，可以為茶酒之器，也可為文房之用。

《名義考》有載：“京師人謂柳斗日頗羅……頗羅為叵羅，李白詩：‘蒲萄美酒金叵羅謂金酒斝也，叵羅本柳斗斝，刻文似柳斗故名叵羅。”又有岑參“交河美酒金叵羅”。說明叵羅即為柳斗，器形較小的柳斗杯應該為茶酒之具。彬縣窖藏出土的北宋耀州窯柳斗杯與盞托為一套，顯然用于飲茶。

另《陶說》“筆洗”條有錄：“有定窯三箍圓桶洗、梅花洗、絳環(huán)洗、方池洗、柳斗圓洗……”，說明定窯柳斗器在當時常作文房用具使用。同樣的記載也見于明高濂《遵生八箋》中。

考古資料似乎可以印證這個說法。湖北浠水北宋侯仲修墓出土的北宋青釉柳斗杯（原報告稱瓷缽），伴出器為黑釉小瓷碗2件，小瓷缸1件，石硯臺1方，銅鏡4面，鏡匣1合，銀盒蓋1件等。安徽全椒西石北宋張之紇墓出土的柳斗罐（原報告稱為青白瓷缽），伴出青白瓷碟6件，青白瓷碗5件，青白瓷熏爐2件，青白瓷執(zhí)壺1件，青白瓷洗1件，青白瓷盒1件，素胎瓷盒1件，黑釉瓷碗1件，鎏金銅勺1件，鎏金銅筷1雙，端硯1件。從伴出器物來看，兩墓皆有硯臺等文房用具出土。其中，張之紇墓出土器物僅洗、硯與文房有關，其余皆為日常實用器，故該柳斗罐功能可能作為水盂之用。而侯仲修墓的柳斗杯則可能為筆洗，所謂小瓷缸則為水盂，二者與石硯皆為文房。故此這兩墓瓷柳斗器很可能是充當筆洗、水盂一類的文房用具，與文獻記載相合。

唐宋時期的瓷質(zhì)柳斗器應是仿金銀器而來。

銀柳斗形器的實物最早見于晚唐窖藏中，器形小巧，造型別致，蓋子多做成仿生荷葉形。淳安朱塔唐代窖藏中出有一件銀柳斗杯，領部有編織紋，領以下通體仿柳編紋。另外，遼代晚期窖藏中也出土有銀柳斗杯2件（圖二十一），形制相同，均為錘揲成型，侈口，弧腹，圜底，腹、底壓印柳斗形紋，口外沿飾橫豎繩紋一周。從墓葬的時代跨度來看，這種銀柳斗罐至少從晚唐至元初一直都在生產(chǎn)使用。

其中，銀柳斗器最早出現(xiàn)的時間與瓷質(zhì)柳斗形器相當，雖然暫無很好的資料證明瓷柳斗形器模仿白銀質(zhì)柳斗形器，但從晚唐五代瓷器普遍模仿金銀器造型、紋飾的現(xiàn)象看，瓷質(zhì)柳斗形器很可能模仿自同形金銀器。

需要指出的是，銀質(zhì)柳斗罐功能可能與瓷質(zhì)的有異。浙江湖州三天門宋墓出土有一件鎏金柳斗銀罐，直口、矮項、弧腹，圜底中心略內(nèi)凹，領部有編織紋，領以下通體為藤編紋，通體鎏金。罐內(nèi)置一小銀碟，碟上放置小梳、小鐵刀、“云鬢”等化妝用品。江蘇吳縣藏書公社出土一件荷葉蓋柳斗銀罐，蓋似荷葉，脈絡清晰，蓋邊緣低凹處有六個蝙蝠形鏤孔；罐斂口，縮頸，鼓腹，外部壓印仿柳斗紋飾。安徽六安花石咀宋末元初墓出土一件銀柳斗罐，造型與前者類似，同樣帶荷葉形蓋。這些墓葬墓主皆為女性，器形皆玲瓏精致，加上伴出的有銀粉罐、油缸、瓷粉盒、首飾等，可以推斷這種銀柳斗罐應是女性所用。可見，銀柳斗罐當為妝匣一類的女性梳妝用品容器。

但是，這些柳斗形器，不論材質(zhì)是銀是瓷，都是仿一種民間農(nóng)具——柳斗。柳斗也叫笆斗、栲栳，通常是指以柳條編織成的圓形農(nóng)具。柳編是以河柳為主要材料的傳統(tǒng)手工技藝。柳枝柔韌，隨處可見且取用不盡，是極佳的編織材料。早在新石器時代，就出現(xiàn)了柳條編織的筐、籃，春秋戰(zhàn)國時期則出現(xiàn)了柳編的杯、盂。《孟子·告子上》所說“子能順杞柳之性而以為桮棬乎？”，其中的“桮棬”即泛指此類器物。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種葵》：“井別作桔槔、轆轤，柳罐，令受一石?！薄肮蕖敝讣称?。柳罐做盛器，幾乎可滴水不漏。柳編器經(jīng)濟堅實且耐用，常用作承裝谷物、針線雜物等，直到今天我國農(nóng)村也經(jīng)常能看到使用（圖二十二）。

結(jié)語

晚唐以來，窯工藝術性地將柳斗的造型移植到瓷器上。兩宋時期士大夫階層崛起，在儒家思想的影響下，士人階層多追求質(zhì)樸雅致之美。柳編紋飾清新別致，被施加到茶具、酒具、文房用具上，各大窯口均有生產(chǎn)。從墓葬出土情況來看，使用者非富即貴。本是尋常百姓家的柳斗反而“飛”入豪門望族之家，說明這種柳斗造型的瓷器恰恰符合當時士人階層對返璞歸真境界的追求，迎合了當時上層社會的審美風尚。另外在日本山梨縣巨摩郡熱見村和新安元代沉船中也發(fā)現(xiàn)有柳斗紋瓷罐，說明此類器物一度行銷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