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學

郭沫若秘密逃離日本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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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7月25日，郭沫若在錢瘦鐵和金祖同的幫助下，躲開了警察的監(jiān)視，在神戶港登上一艘開往中國的加拿大郵輪“日本皇后”號，結(jié)束了他在日本10年的流亡生活。郭沫若別婦拋雛只身歸國，在當年是件頗為轟動的事，其背后隱藏著的秘密也格外為人關(guān)注。

蔣介石索要一個名單

郭沫若的歸國，與一個在廬山的會議有關(guān)。解開這一謎底的，是一位當事者的回憶。郭沫若到達上海那天，他是作為國民政府派去碼頭接船的惟一官員。此人就是時任國民政府行政院政務處長的何廉。1966年，他在自傳中講到了郭沫若歸國之議是如何開始的。

1937年2月，鑒于時局的原因，蔣介石準備邀請各界人士在5月召開一個談話會討論國是，地點定在廬山。為此，蔣介石指使行政院秘書長翁文灝以及何廉準備一張應邀參會人員名單。3月前后的一天，翁文灝、何廉向蔣介石遞交了名單。

何廉回憶道：“我記得，名單上有郭沫若的名字，但我們并不清楚他是個共產(chǎn)黨人。委員長看到郭沫若的名字說：‘啊，好得很，我對此人總是十分清楚的?！麊栁覀兇巳爽F(xiàn)在哪里，我說1933年在東京時我曾看到過他，但不了解他現(xiàn)在何處?！?月初，邀請名單最后確定，談話會稱“牯嶺國事會議”，定在7月6日開始。但因“七七事變”發(fā)生，會議后來推遲至7月中旬開始。會議的主題也改為討論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當時各界許多著名人士參加了會議。會后，蔣介石在南京發(fā)表聲明，表示中國決心抗戰(zhàn)。

從何廉的回憶可以看出，郭沫若的回國之議并非多么復雜的事情，它的起因在于“西安事變”之后國內(nèi)開始形成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樣一個大的政治氣候。正是由于蔣介石見到那份“牯嶺國事會議”邀請名單上面列有郭沫若的名字，默認了通緝令在身的郭沫若參會，此事才變得順理成章。

情報機關(guān)進行策劃

對郭沫若的通緝令雖未明令取消，但蔣介石這里是點了頭了，于是下面只是具體操作的問題。而負責郭沫若回國事宜的正是國民黨的情報機關(guān)——軍事委員會國際問題研究所。

王·生時任“國際問題研究所”主任，1937年前任駐日大使館參贊，是個日本通。離任回國后，王·生于1937年3月組建了“國際問題研究所”。這是國民政府的一個對日情報機關(guān)，專門研究日本問題，組織上隸屬于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情報關(guān)系上直屬蔣介石的侍從室。

根據(jù)當年日本警方一份關(guān)于“舊支人民戰(zhàn)線”及諜報網(wǎng)的檔案顯示：王·生是這一所謂諜報網(wǎng)中主要的主持人物，錢瘦鐵是其手下重要的情報人員。郭沫若、金祖同也列名其中。

有意思的是，整個事件進行過程中，作為主角的郭沫若直到抵達上海以后，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似乎也還是一頭霧水。在5月27日接到郁達夫18日的信，得知“南京欲借重”時的反應是，覺得“消息殊突然”。到了7月中旬，錢瘦鐵、金祖同為他安排秘密回國的一系列具體準備工作時，郭沫若是隨著這些安排一步步走下去的。他感到回國之后還會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所以在回國的旅途上，他的心情都并不輕松。對于自己下一步的何去何從，他顯得有些游移不定。

盡管如此，在7月27日午后，隨著一聲汽笛長鳴，“日本皇后”號駛進黃浦江。7月30日，國民黨中央和國民政府取消了對他的通緝令。9月24日，蔣介石在南京接見了這位10年前撰文痛斥他背叛革命行徑的、“總司令行營政治部主任”。1938年1月，經(jīng)周恩來做工作，郭沫若同意就任由陳誠任部長、周恩來任副部長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廳長。（《傳記文學》2005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