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寶元

金陵書局刻印書籍考論

◎ 朱寶元

金陵書局是晚清設立較早、影響較大的官書局，亦是晚清官刻由中央向地方轉(zhuǎn)移的重要代表。鑒于金陵書局以往研究考史實者多，研刻本者少，而刻本保留了豐富的原始信息，對金陵書局的深入研究有重要參考價值。為此，本文以代表性的公藏、發(fā)行和推薦書目為基礎，結(jié)合查考刻本和已有研究，論述金陵書局的興盛衰落、編?；顒右约芭c晚清社會在刻印和傳播方面的互動。

金陵書局；編?；顒?；刻書活動；傳播活動

金陵書局是晚清設立較早、影響較大的官書局，亦是晚清官刻由中央向地方轉(zhuǎn)移的重要代表。金陵書局之設，為“當事諸公，因時立制，以經(jīng)濟一時之變者”，雖是官辦但又不在朝廷官制之列，故原始檔案文獻大多散佚，除當事者的文集、書信、日記等一手文獻外，存世最多的只有刻印之書。百余年來，有關金陵書局的論述，考史實者多，研刻本者少。為此，筆者結(jié)合相關文獻資料和已有研究，以《中國古籍總目》《中國叢書綜錄》等公藏書目、《官書局書目匯編》等發(fā)行書目以及《書目答問補訂》等推薦書目的著錄為基礎，梳理出題金陵書局和江南書局牌記的書112種、3046卷（重刻重印者不計）。本文將以此為基礎，論述金陵書局的興盛衰落、編?；顒右约芭c晚清社會在刻印和傳播方面的互動。

一、金陵書局的興盛衰落

金陵書局從同治四年七月成立到民國三年歸入江蘇省立第一圖書館，存世時間長達半個世紀。從書籍刻印看，金陵書局的發(fā)展大致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同治四年至同治十三年，集中刻印經(jīng)史，突出經(jīng)世意識，共刻印書籍61種。同治四年七月，李鴻章設立金陵書局，刊刻的都是五經(jīng)、四書等童蒙書。同治六年三月，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抵達金陵后，開始謀劃長遠，與書局人員共同商定刻書計劃，繼續(xù)刊刻《十三經(jīng)》和前四史，還刊刻了《文選》《漁洋山人古詩選》《五七言今體詩鈔》《五種遺規(guī)》。同治八年任直隸總督后，又命張文虎?？獭蹲x書雜志》。曾國藩主張“義理、詞章、考據(jù)、經(jīng)濟”兼而取之，但強調(diào)根柢義理之學而求經(jīng)世，讀書不在多而在“慎擇”，因此所選的書都是各門學問的經(jīng)典。雖然同治八年時任兩江總督的馬新貽與浙江書局、湖北崇文書局、江蘇書局公議合刻《二十四史》（后淮南書局加入），金陵書局承擔了“十四史”的?？?，但這只是刻書范圍的延伸。同治九年十月，曾國藩三任兩江總督。同治十一年二月，曾氏去世后，均以校刻“十四史”為主，并于同治十二年刊刻了《曾文正公奏疏文鈔合刊》，以紀念曾國藩。

第二階段是光緒元年至光緒十六年，以刊刻史地和欽定義疏為主，新刻印書籍26種，重刻同治間金陵書局本經(jīng)部書籍10種。這一時期，劉坤一、沈葆楨、彭玉麟、左宗棠、裕祿、曾國荃先后任兩江總督。光緒初年的刻書，主要是由提調(diào)洪汝奎組織，基本延續(xù)同治間刻印經(jīng)史的計劃，新刻印的多是史部書籍，如光緒四年刻仿汲古閣本《史記》，光緒六年至八年刻成《元和郡縣圖志》《輿地廣記》《元和郡縣補志》《元豐九域志》《元和姓纂》等史地和傳記類書籍。曾國荃于光緒十年至十六年任兩江總督時，共刻印了《御纂七經(jīng)》《古文苑》《近思錄集注》《王船山年譜》《湘軍記》等17種，是書局刻書的一個小高潮。但相比同治年間，此期已明顯后繼乏力。

第三階段是光緒十七年至宣統(tǒng)元年，刻印書籍涉及史、子、集三部，新刻印20種，重刻同治金陵書局本經(jīng)部書籍11種。光緒十七年曾國荃去世，劉坤一接任兩江總督，后又與張之洞交替任兩江總督。在光緒十七年至二十四年刻印了《徐騎省集》《勸學篇》等書，其中《李氏五種》為李鴻章于同治九年出資刻印，光緒十八年又題金陵書局牌記印行；重刻了同治間金陵書局的易、詩、禮、小學等6種。光緒二十四年戊戌變法后，劉坤一命裁撤書局人員、停止撥款，金陵書局只能靠賣書周轉(zhuǎn)，只刻印了《釀齋訓蒙雜編》《異聞益智叢錄》《續(xù)古文類纂》。光緒二十七年，張之洞和劉坤一聯(lián)名奏請設立江楚編譯局，主譯西書，金陵書局和淮南書局都歸入。直至清朝覆亡，金陵書局只刻印了《重刊校正唐荊川先生文集》《權言》兩種書。

第四階段是宣統(tǒng)元年以后至民國十四年。這一時期書局沒有再刻書，只售賣同光年間刻印的書籍。

金陵書局有多個名稱，如江寧書局、江南書局、江南官書局等。查考刻本，用于牌記者有“金陵書局”“江南書局”和“金陵官書局”三個。其中，“金陵官書局”只見于《圣門名字纂詁》1種。江南書局牌記最早出現(xiàn)在同治十一年刻印的《毛詩詁訓傳》。從牌記使用看，題金陵書局刻印者95種，其中重刻者6種；題江南書局刻印者33種，其中新刻印者23種，重刻金陵書局本者10種。江寧書局、江南官書局只是俗稱。

二、金陵書局的編校活動

在晚清地方官書局中，金陵書局名士云集，刻印書籍以校勘精審而著稱。這主要是就同治年間而言。

同治年間，金陵書局的編校人員，大多是曾國藩幕府中的宿學之士。這些人或如汪士鐸精通史地之學，或如張文虎精于天文算學，或如劉毓崧、劉壽曾精治《左傳》，或如劉恭冕精治《論語》，或如戴望精治今文經(jīng)學和《管子》，或如唐仁壽精通音韻等。尤其是，他們大多不愿或不能仕進，專意學問。編校人員的學有專長、?？探?jīng)驗豐富和心無旁騖，是金陵書局編校質(zhì)量保持高水平的保障，晚清其他地方官書局可以說無出其右。而曾國藩去世后，同治末年光緒初年，這些人或他出，或去世。這在刻印數(shù)量上得到體現(xiàn)。金陵書局在同治年間共刻印書籍61種，光緒年間新刻印50種，宣統(tǒng)年間只刻印1種。

金陵書局刻印書籍中，翻刻本共有71種，占刻印總數(shù)的63%；其中，同治年間翻刻本共有45種，占翻刻數(shù)的63%。因為多是翻刻，所以?？庇葹橹匾Ｔ谌藛T保障的同時，金陵書局還有一整套編校流程。同治六年三月，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后，命周學濬、張文虎草擬章程，四月親自改定。經(jīng)過一段時間實踐后，曾國藩于同治七年正月廿一日“三更后核定刻字法式四條、書局章程八條，約改三百余字”。這就是《金陵書局章程》。雖然這個章程沒有流傳下來，但通過《張文虎日記》，我們可以了解到金陵書局編?？逃〉幕玖鞒贪ǎ哼x擇底本和參校本、初校、發(fā)抄、復校、刻排、校樣、挖改修版、校樣、刷印裝訂。

在校勘過程中，編校人員往往廣搜博取，如張文虎在?！稜栄拧窌r，就先后參考《藝文類聚》《玉篇》。一些大部頭的書，還設有總校和分校，并訂立校勘條例。如同治六年十一月，曾國藩計劃用聚珍版印顧炎武《肇域志》，底本是朱蘭提供的顧炎武手稿本，并由汪士鐸擬訂了“校編條例”，張文虎、成蓉鏡、劉恭冕、劉壽曾參與?？?。其中，張文虎校勘了貴州卷并發(fā)抄。同治七年三月，薛福成也看到過劉恭冕所校的部分。《汪梅村先生文集》中也收有《＜肇域志＞跋附?？蹋颊赜蛑荆旧汤贰？梢娫摃傂橥羰胯I，其他幾人為分校，并已部分發(fā)抄，但不知為何最終沒有印成。一般的書大多是一位編校人員始終其事。重要的書，會由不同的人員一起初校，或一人初校、另一人校樣。曾國藩平生最重禮學，就親自?？绷恕秲x禮》的樣本。此外，書局編校人員相互之間還就個人專長，請同仁代為?？蹦硶牟糠制隆Ｈ缣迫蕢墼谛？奔彻砰w本《漢書》《晉書》時，就請精于天文的張文虎?？薄稘h書》的《律歷志》《地理志》等，以及《晉書》的《律歷志》。張文虎所?！妒酚浖馑麟[正義》和撰寫的《史記集解索隱正義?？洝犯蔀闀值慕?jīng)典之作。

三、金陵書局的刻印活動

金陵書局在兩江總督的領導下，與官府、私刻和學人有很多交流，體現(xiàn)了書局刻書與晚清社會的多重互動。

同治年間，金陵書局收購或受贈了一些私刻版片，可考的有9種書版。同治四年七月，張溥齋聽說李鴻章要開設書局刊刻五經(jīng)，就跟莫友芝說，欲出售家刻《周禮》鄭玄注、《爾雅》郭璞注版片，以為進京盤纏。同治六年十二月，曾國藩購買了兩書的版片。同治七年五月，曾國藩復信朱蘭說：“《周禮》《爾雅》補缺板均已補刻?！薄段宸N遺規(guī)》是承自道光三十年歙縣洪氏版片，同治七年重修。據(jù)莫友芝《郘亭知見傳本書目》《春秋公羊傳解詁》為道光四年揚州汪氏問禮堂刻，同治二年魏源的侄子魏彥在上海購得版片，并增補《晉本校勘記》一卷刊行。之后，金陵書局題“同治五年七月金陵書局開雕”牌記印行，納入《十三經(jīng)讀本》。此外，《五七言今體詩鈔》也是繼承嘉慶十三年版片，于同治五年八月重修。

在曾氏出資刊刻《船山遺書》的影響下，也有多人捐資在書局刻書，并由書局藏版印行。同治五年刻《春秋左氏傳賈服注輯述》是朱蘭請劉恭冕校勘，李鴻章捐俸在書局刊刻：“適延寶應劉叔俛茂才在幕，茂才以經(jīng)學世其家，余屬為?？?jīng)始于今年春，十月蕆事，爬梳抉摘，條分件系，始燦然可讀。時李少荃宮保方開書局于金陵，因?qū)⑹菚咂浞驄D詩集，節(jié)俸鋟諸板，俾少石終其事焉。”《浪語集》牌記題“同治辛未二月金陵書局開雕”。據(jù)孫衣言所撰序言，此書也是由李鴻章捐俸在書局刊刻，版歸孫衣言。還有《近思錄集注》，光緒元年由何璟出資刊刻，光緒十五年又由金陵書局印行?！妒ラT名字纂詁》則是由時在書局任編校的朱孔彰出資，在書局刊刻藏版。

光緒年間，曾國荃任兩江總督時，戶部出資，在金陵書局公刊了《御纂七經(jīng)》，以及《周易傳義音訓》《書集傳音釋》《詩集傳音釋》等11種書籍。這既有曾國荃的個人影響，也體現(xiàn)了朝廷對金陵書局的重視。同時，《御纂七經(jīng)》不在《官書局書目匯編》所收的江南書局發(fā)行書目中，則版片可能歸戶部了。而該書目中還列有《中興將帥別傳》《吳學士文集》《臨陣心法》等書，但牌記都題“江寧藩署”。這說明兩個問題：首先，這些書的版片在金陵書局，由書局印刷發(fā)行；其次，結(jié)合其他未題牌記的情況，可以推論，金陵書局的牌記使用相對嚴格，本局出資、本局刻印、本局收版三具其二者，方才題書局牌記。

此外，還有兩種特殊的情況：一是書局出資為私人刊刻書籍。如同治十一年刊刻的丁晏撰《曹集銓評》。書局提調(diào)洪汝奎堅持“私家著述，弗應及”，意思就是不能公款為私人刻書，但曾國藩敬重丁晏，還是堅持由書局刊刻。二是個人集資請金陵書局刻工刊刻書籍。同治五年，楊仁山時在江寧工程局辦差，集資刊刻了魏源撰的《凈土四經(jīng)》，書末有“金陵書局甘國有鐫板”字樣，被視為金陵刻經(jīng)處首刊之書。光緒間又請刻工甘國有刊刻了《大乘起信論裂綱》《大乘起信論疏解匯集八種》?！犊偰俊穼ⅰ秲敉了慕?jīng)》《大乘起信論裂綱》都著錄為金陵書局刻本，是不對的。

四、金陵書局的傳播活動

金陵書局刻印的書籍通行半個多世紀，與其他地方官書局共同成為傳統(tǒng)典籍、學術文化播揚的場域。

贈書是一件雅事。曾國藩在同治六年先后將《五經(jīng)》《四書》《春秋公羊傳解詁》等各二十部，分送幕中諸友。尤其是任直隸總督期間，曾國藩多次向書局索要前四史，贈給了很多樞庭要員和友人。同治八年，李善蘭收到曾國藩所贈的《漢書》《后漢書》后，復信說：“承惠大本兩《漢書》，照眼光明，汲古閣初印本殆不能及，感甚喜甚！雖千鎰之賜，不是過矣?！蹦阎ピ谕伟四晁脑轮滦旁o澤，言及曾國藩曾答應分贈諸友《史記集解索隱正義》涇棉紙初印本，請其印好后給他和李鴻裔各一部。這些贈送的書一般都為初印或前幾批的刷印本，除了莫友芝提到的用紙不同外，曾國藩也針對贈送對象，就《史記》《三國志》兩書提出不同的裝訂和版式要求：“《文選》一部其天地之長，兩邊釘處之闊，大約如此，仆因告縵云、子密，云‘兩漢’當仿此刷之。然偶刷數(shù)部則可，太多則不相宜。不知目下已刷若干部，寄樞府之五部系用二十一串者乎？用十四串者乎？其余贈送人書均以十一串者為適用?！保ㄍ伟四昃旁鲁跗呷铡稄秃槿昕罚┻@些贈予對象，集中在官員和學人，不僅聯(lián)絡了感情，也宣傳了書局，是同治年間金陵書局迅速擴大影響的口碑基礎。

同治六年五月，朝廷奏準江蘇學政鮑源深請各省刊書籍疏，頒發(fā)學校，培育人才。這是晚清地方官書局的主要功能。同治十年，時任江寧鹽法道的孫衣言請曾國藩在惜陰書院設“勸學官書局”，送存了金陵書局、湖北崇文書局、浙江書局、蘇州書局刻印書籍，備寒士閱讀。其他書院收藏官書局刻印者，有的上奏請求贈送，有的則直接購買。如光緒五年（1879）順天金臺書院成立時，順天府尹上奏朝廷，請撥金陵書局等官書局書籍；黃彭年在光緒年間任蓮池書院山長時，建萬卷樓藏書，請李鴻章?lián)軐？钯徺I各地官書局的藏書，《萬卷樓藏書總目》中有很多金陵書局刻印書籍。

晚清地方官書局的經(jīng)費來源都是鹽務等閑款，所以經(jīng)費隨地方財政的富余程度，及當政者的支持力度，時多時少，沒有定數(shù)。同治六年，曾國藩就意識到書局發(fā)展會遇到經(jīng)費問題。他要求周學濬在精刻精印的同時，“至賣價不妨略昂，取其贏余，以為續(xù)刻它書之資”。薛福成在同治八年的日記中，記下了金陵書局不同印本的書價：“前、后《漢書》三十二本，重皮宣紙印者，本洋十八元；大料宣紙者，十三元；宣料半紙者十元；色紙者七元?！妒酚洝坟ケ?，價十一元、六元至四元二角止?！度龂尽纷运脑褰侵炼私?、二元止。《文選》自五元二角、三元二角至二元四角止?！边@一定價長期變化不大。光緒七年《直隸官書局運售各省官刻書籍總目》中，記載的《漢書》《后漢書》四種用紙印本售價，分別只高出五錢、四錢、二錢、九錢。1931年《官書局書目匯編》收錄的售書目中，兩書的杭連紙印本售洋十七元，賽連紙印本售洋十八元八角六分。不同的用紙和定價反映出金陵書局對個性化需求的考慮。但金陵書局與眾多地方官書局一樣，都缺乏利潤觀念，自始至終也沒有實現(xiàn)自負盈虧。

綜上所述，金陵書局存世半個世紀，刻印書籍主要以傳統(tǒng)典籍為主，尤其是同治年間，在曾國藩的領導下，金陵書局匯集了一批學有專長的名士，他們之間相互商討，精審校勘，為晚清書院教育和士子學人提供了一批佳本，奠定了金陵書局的聲譽。金陵書局與官方和民間、官員和士人有著廣泛的刻書與傳播互動，與其他地方官書局一起，共同為傳統(tǒng)典籍和學術文化的傳播做出了時代貢獻。

注釋：

① [清]蔣啟勛，[清]趙佑宸，修，[清]汪士鐸，等纂. 同治續(xù)纂江寧府志[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影印光緒六年刻本，1991：49.

② [清]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日記之四[M]. 長沙：岳麓書社，2011：13.

③ 陳大康，整理. 張文虎日記 [M]. 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9：113-130.

④ [清]薛福成日記（上冊）[M]. 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7.

⑤ [清]汪士鐸. 汪梅村先生文集[M]. 清代詩文集匯編六一二冊影印光緒七年刊本.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531-533.

⑥ [清]顧炎武，撰，譚其驤，等點校. 肇域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7-8.

⑦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資料室編.曾國藩未刊往來函稿[M].長沙：岳麓書社，1986：349.

⑧ 陳大康，整理. 張文虎日記 [M]. 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9：272.

⑨ 張劍，張燕嬰，整理. 莫友芝全集·郘亭日記[M]. 北京：中華書局，2017：263.

⑩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書信之九[M]. 長沙：岳麓書社，2011：415.

? [清]李貽德. 春秋左氏傳賈服注輯述[M]. 同治五年金陵書局刻本.

? [清]張文虎.舒藝室雜著甲編[M].清代詩文集匯編六三〇冊影印光緒五年刻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335.

?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資料室編. 曾國藩未刊往來函稿[M]. 長沙：岳麓書社，1985：367.

? 張劍，張燕嬰，整理.郘亭書札[M].北京：中華書局，2017：708.

?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書信之十[M].長沙：岳麓書社，2011：4.

? [清]莫祥芝，[清]甘紹盤，修；[清]汪士鐸，等纂. 同治上江兩縣志[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影印同治十三年刊本，1991：206.

? 趙連穩(wěn)，韓修允.順天府尹在金臺書院文化傳播中的作用[J].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3）：140.

?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書信之九[M]. 長沙：岳麓書社，2011：309.

? 薛福成.薛福成日記（上冊）[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53.

(朱寶元，中國人民大學清史研究所2014級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