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y阿貍:華南師范大學(xué)在讀,志愿做一個有故事的男生,整理夢想,謳歌歲月,做小時代里最好的自己。新浪微博@zzy阿貍
“這位學(xué)員,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專業(yè)的音樂人,把更好的歌曲帶給大家?!?/p>
一千個讀者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音樂于學(xué)生而言,是一門不合群但卻有趣的課程;于在舞臺上唱得歇斯底里的歌手而言,是他們唯一的謀生之道;于KTV里的麥霸而言,是一種廉價的娛樂方式。
如果把這個問題拋給十多年前拿著麥克風(fēng)在家單曲循環(huán)唱《中國人》的小男孩兒,他會回答:“我不知道音樂是什么,我只想和劉德華一起讓世界知道我們都是中國人!”
從我拿起不插線的麥克風(fēng)開始,命運(yùn)悄悄地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顆音樂的種子。
第一次登臺表演是念三年級的時候,我參加了校園十大歌手比賽,表演曲目《春天在哪里》,推薦人是我的班主任。她鼓勵我們踴躍報名,全班鴉雀無聲。作為班長,我必須積極配合老師的工作,于是我站起來情緒高昂地說:“同學(xué)們!為班爭光的時候到了!別忘了昨天音樂老師還夸我們《春天在哪里》唱得好呢!”
講臺上的班主任欣慰地說:“沒想到班長態(tài)度這么積極,我想他唱歌一定也特別棒!”
此刻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對對對!他是小劉德華!”
我說不出一句話,怕一張嘴,眼淚會掉下來。歡呼聲與我的心碎聲交織在一起。
經(jīng)過比賽當(dāng)天臨時的刻苦訓(xùn)練,初出茅廬的我一舉斬獲了三等獎,誤打誤撞成為了校園十大歌手之一。
四年級那年我再接再厲參加了六一兒童節(jié)晚會,表演曲目是《三月里的小雨》,推薦人是我的音樂老師。老師要求很嚴(yán)格,每天放學(xué)后在辦公室里排練,好幾次我被老師訓(xùn)得眼睛通紅。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唱歌這么累。
晚會即將開始,音樂老師給我化了一個很濃的妝。我怯怯地問:“我現(xiàn)在這樣好看嗎?”這一次她沒有訓(xùn)我,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是我第一次站在鎂光燈下,臺下人聲鼎沸,我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那種感覺很不真實(shí),如夢似幻。我聽不見伴奏,只聽到瘋狂加速的心跳聲。
那天晚上我獲得了一等獎,走下臺的時候,江叔摸了摸我的頭說:“兒子真棒!等會我們?nèi)コ韵梗憧烊ハ窗涯槹?!?/p>
人潮退去,鎂光燈熄滅,滿地狼藉,我摸索了很久才找到洗手間。水格外的冷,澆滅了心中那一絲絲的興奮。我不確定臉上的妝有沒有洗干凈,但我確定的是這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只有如釋重負(fù)。
后來,無論別人怎么勸,我再也沒有參加過歌唱比賽。
去年陰差陽錯成為了大學(xué)校園歌手比賽的大眾評委,當(dāng)看見鎂光燈打在一個個青春的面孔上的時候,我終于看清了很多年前的那個自己。
他真好看。
沒有人知道,擁擠不堪的大眾評委里,有一個是當(dāng)年小小的校園十大歌手。
他適時鼓掌,歡呼,為喜歡的選手投上神圣的一票,然后禮貌離場。
那顆埋在心里的音樂的種子,終究沒有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但我并不后悔,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有比音樂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一條路不必走到黑,一場夢不必做完,曾經(jīng)捉到過光芒就足以取暖。
這首歌,就到這里吧。
編輯/李鵬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