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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花及其他

        2017-12-01 09:57:09珠海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
        散文詩 2017年16期
        關鍵詞:鳳凰花汗珠黃牛

        珠海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步 緣

        鳳凰花及其他

        珠海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步 緣

        我回到童年時代,父親趕著牛車,將整個中午和陽光裝在車兜里,而我,坐在洋溢汗臭味、牛糞味的物什上,趕往流淌著鄉(xiāng)村汗腺的山坡。

        那長滿綠意的莊稼,換來的銀兩,成為我繼續(xù)捧書夜讀的機會。

        父親將苦楝樹的芬芳,帶到地里,正如我將父親的汗味帶到學校一樣。

        二十五年,我和父親坐在城市的臂膀,與鳳凰花對視,父親喊我的乳名。我差點喊出小黃牛的昵稱。

        城市多么像農(nóng)村。

        相隔二十五年,我和父親,從農(nóng)村到城市,順著鄉(xiāng)路的崎嶇,我們給那遠去的家鄉(xiāng),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腳印。

        父親說,那鳳凰花多么像老家原來那幾只公雞的雞冠。他說那香噴噴的白切雞,總讓人想到夏日的午后,有雷劇的傳唱,也有知了的彈奏。

        塵土飛揚的粵西,因白切雞的鮮美,顯得更加討人喜愛。

        父親沉默著,一切都安靜下來。

        我在沉默中,又看到幾棵鳳凰木正將鮮花頂在頭上,如父親二十年前,用寬闊的肩膀扛著番薯和大米。

        父親常常這樣扛著大米,跋涉在二十五公里的鎮(zhèn)上,為我換來糧票。我在中學校園,看到父親的臉上,常掛著汗珠。從鄉(xiāng)下帶來的大米,和汗珠如此相似。鄉(xiāng)下的氣息,凝聚成米粒,在鄉(xiāng)鎮(zhèn)中學,令人感到親切。

        于是,我想到少年的春天。他帶我向前,奔波。每天,鄉(xiāng)野上,都有他勞作的身影。周末,也常有我的小小腳印,嵌在田埂上,順著小黃牛行走的方向。

        五月的陽光開始變熱。

        父親操著方言與肉販拉起家常。

        他似乎在鄉(xiāng)下趕集,興奮地向微笑的肉販逐個打起招呼。

        他問起鹽場老鄉(xiāng),也問到那里的天氣和糧食。

        又有鳳凰花,射出火紅的光芒,激發(fā)我的聯(lián)想。

        他微笑著,說以前這個時間,該在地里耕種,該在地里的樹下乘涼,然后與莊稼嘮叨天氣。

        我們往回趕。

        又一次奔跑在路上。

        我告訴他,那一幢五層高的廠房,曾是我追夢的地方。那里的無數(shù)個午夜,我曾寫下一沓青春的詩行。

        父親說,家里人奮斗過的地方,總很眼熟,像田地一樣充滿想象。

        我想,這又是因為鳳凰花的緣故?;ㄩ_,告訴我們又一季節(jié)的到來。

        我們驅(qū)車回家,我輕踏油門,如父親鞭打黃牛趕路。我猛然想起,父親在猛打黃牛時,牛車上的父親多么像電影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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