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尋 圖/符殊
明日待驚鴻
文/千尋 圖/符殊
對大多數(shù)喜歡喬振宇的人而言,《雪花女神龍》是永遠的風陵渡,朱砂點額初相遇,一見明日誤終身。
歐陽明日是個頗具維納斯氣質(zhì)的角色,肉體上的殘缺反而為他添了一重深層次的美感,讓人在惋惜之情的軟化下諒解他性格中的邪氣。也許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之所以對角色諒解甚至回護,只是因為他長得太美。
美是可以模糊性別的形容詞,美到極致的人可入雌雄同體的化境,這點在喬振宇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的面相乍看清秀溫軟,在靈動眸光的輝映下像一顆含水帶露的青果;再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有骨骼分明的棱角,一旦腹黑感來襲,殺意隱然的戾氣會將他原本柔和的眼神削成霜刃。這般山明水秀的面相讓他在熒幕上極具可塑性,白面書生、風流公子、熱血俠客、邪魅君王……他幾乎演遍了你所能想到的古裝角色類型,彼此涇渭分明,絕無串戲之嫌。
喬振宇是古典舞專業(yè)出身,曾憑舞蹈《長夜行》獲得北京第六屆舞蹈比賽一等獎,這是被載入《當代中國古典舞十年》的歷史性榮耀。古典舞濡養(yǎng)了他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也讓他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輕盈柔韌的儀態(tài)美。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本該讓他的演藝事業(yè)順風順水,而他卻在無數(shù)龍?zhí)捉巧忻罎L打太久,嘗盡了清苦滋味。
《古劍奇譚》熱播時,他三十六歲,已經(jīng)錯過了爆紅的最佳時機,但歐陽少恭的角色仍然讓他憑借顏值和演技圈粉無數(shù),其中不乏零零后的孩子。可他一直延續(xù)著不溫不火的狀態(tài),隨遇而安,甘之如飴。他明確拒絕各種潛規(guī)則,也不熱衷營銷手段,自然沖淡了攀上巔峰的野心。演員于他而言,是既心向往之又可安身立命的職業(yè),他對此充滿敬畏又不失平常心,悉心打磨每一個或大或小的角色。最初涉足熒幕是因為舞蹈演員的微薄收入難以養(yǎng)家,時至今日,雖然經(jīng)濟寬裕了,可在僧多粥少的娛樂圈中,他可選擇的余地仍然不大。但一個好演員的魅力就在于,哪怕劇作粗糙,他也是其中不可忽視的閃光點,甚至可以拯救天雷滾滾的劇情。喬振宇做到了這一點,雖然其中隱含了太多無可奈何的辛酸。
如果要為喬振宇添上比喻修辭,我覺得他像水。水是至柔至堅之物,既可潤物細無聲,又可穿石破重山,順勢而為,隨境化形,為世人呈現(xiàn)出波瀾迭起的景象,為家人匯聚成靜水流深的港灣。有人戲說他是“《紅樓夢》的臉,《水滸傳》的心,《西游記》的身手,《三國演義》的智商”,當一個人全能到這種程度,內(nèi)心世界一定很飽滿,并不需要外界的浮華附庸。
也許因為心態(tài)始終云淡風輕,多少年過去,他的容顏依然有濕漉漉的少年氣息,像草葉上的一顆清露,并不奪目,卻折射著屬于自己的云影天光。
對于演藝事業(yè),他擅長文火慢燉,我也習慣了在細嚼慢咽中安心等待。自歐陽少恭之后,我等到了《華胥引》中冷峻深沉的蘇珩、《曇花夢》中儒雅風流的程慈航,如今也遙遙望見了《思美人》中正邪叵測的楚懷王。與他一起等待機緣是幸福的,像在山重水復中路遇柳暗花明的驚喜。
明日可待,自有長天可舞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