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紅

庫木吐喇第69窟調查簡報

吳麗紅

庫木吐喇大溝區(qū)（窟群區(qū)）大溝口外北端區(qū)，面向木扎提河，從南至北，有五個前室相連、前室前壁開有碩大明窗的一組洞窟。這組洞窟是由一個方形僧房窟和四個主室均為縱券頂?shù)闹行闹呓M成。五個洞窟的前室連接成一個“前廊”，這種有前廊相連的成組洞窟，在龜茲地區(qū)是獨一無二的，因此組成了現(xiàn)在有名的“五聯(lián)洞”。庫木吐喇第69窟就坐落在其中。而69窟恰好是“五聯(lián)洞”中唯一一個由僧房窟改建而成的講經堂，窟內墻壁留有漢文與婆羅謎文字題刻。

庫木吐喇石窟第69窟調查報告

庫木吐喇大溝區(qū)（窟群區(qū)）大溝口外北端區(qū)，面向木扎提河，從南至北，有五個前室相連、前室前壁開有碩大明窗的一組洞窟。這組洞窟是由一個方形僧房窟和四個主室均為縱券頂?shù)闹行闹呓M成。五個洞窟都有前室，皆為平頂，前室前壁都是半敞開的形式，洞窟與洞窟之間鑿有通道，南北相通，使五個洞窟的前室連接成一個“前廊”，這種有前廊相連的成組洞窟，在龜茲地區(qū)是獨一無二的，因此組成了現(xiàn)在有名的“五聯(lián)洞”。徐松在《西域水道記》卷二中記述：“渭干河……經丁谷山西，山勢斗絕，上有石室五所，高丈余，深二丈許……洞門西南向，中有三石楹，方徑尺，隸書梵字，鏤刻回環(huán)，積久剝蝕，惟辨建中二年字。又有一區(qū)是沙門題名。”①（清）徐松著，朱玉麒整理：《西域水道記（外二種）》，中華書局，2005年，第96頁。這段記載中的“石室五所”，據(jù)考證，即今庫木吐喇窟群區(qū)第68至72窟，俗稱“五聯(lián)洞”(圖一)。庫木吐喇第69窟就坐落其中。第69窟在第68窟的北側，68窟為中心柱窟，和被認為是講經堂的69窟構成一個組合，通連共用一個前室，之間沒有墻壁。兩窟主室一墻之隔，相隔約80厘米，坐東面西，地坪高度相同。第70-72號窟是并列的3個中心柱窟，形制和塑像布局基本相似，地坪高度相同，為一組。

一、洞窟結構

第69窟為一個講經堂(圖二)。該窟由前室、甬道、主室和后室構成。洞窟形制保存較好，整個洞窟內被煙熏黑，主室、后室的頂部尤為嚴重，壁面除題刻遺跡外，多為開鑿時留下的鑿痕②記錄洞窟方位是按照龜茲各石窟群的內容總錄來區(qū)分的，即所有正對入口的為正壁，而與其相對的為前壁。介紹窟內時，其排序為：前壁（或前廊）、正壁、左側壁、右側壁、頂部、地坪，主室、后室依次。。

圖一66-72窟聯(lián)合平面圖及立面圖

圖二第69窟平、剖面圖

前室：

平面呈矩形。側道開于正壁的左端，與第68窟的門道相距160厘米，平頂，道口的外側上方兩端及左側中部、下端均存方形凹槽，左端上方殘損。正壁右端為一個外小內大的明窗，寬1.58-1.65米，進深1.04米，高1.54米。后期被改建為講經堂后，明窗就變成通入主室的窟門；明窗與側道之間開一方形大龕，寬1.44米，進深0.82米，高1.80米，龕臺兩端各存縱向的凹槽，中間鑿一固定塑像的圓孔；前壁為半封閉式的敞口墻體，中部殘失；右側壁中部開拱形門道與第70窟的前室相通，門道上下兩端及左側中部均保存方形的凹槽，應為安置木門的遺跡，門道上方的左右兩端各開一個拱形龕，左端龕寬0.95米，進深0.67米，高0.94米，在龕口外沿前存有安裝木構建筑的凹槽及方孔；右端龕寬0.88米，進深0.59米，高0.96米，龕口上下兩端留有橫向安裝木構建筑的凹槽及方孔；窟頂為平頂，左端低于第68窟前室的頂約10厘米，左端壁面鑿有一塊長方形的凹面藻井，長2.14米，寬1.15米，進深0.18米；地坪：中部存與地坪進深相等的二道縱向的方形凹槽（地栿槽），兩槽間寬65厘米，槽深30厘米，寬25厘米。地坪右端，門道前低于地坪約5厘米鑿有一個方形的凹槽，凹槽左端內角殘留草泥填充物，此凹槽與通向70窟的地坪等高且相連。

甬道：

前室左端開甬道進入主室。甬道進深3.82米、寬0.96米、高1.84米，平頂。甬道內側壁里端開門道進入主室，門道寬0.98米、進深0.90米、高1.88米，平頂。

主室：

主室平面呈長方形，平頂，寬5.04米，進深6.34米，高2.58米?？唔旇徍酃ふ逦?，煙炱甚厚。側壁上沿距離頂部大約25厘米處，均有一道直徑約7厘米的半圓形出棱疊澀，正壁正中開一方形平頂?shù)拈T道入后室，門道寬1.81米，進深0.52米，高1.70米，門道左右端壁均存題刻遺跡；前壁正中有明窗，內口大外口小，后改為門道通前室；左側壁中部有方形平頂側道入口；右側壁中下部存題刻遺跡；地坪四周有低臺遺跡，幾乎鑿平至地面。

后室：

主室正壁中部開門道通向后室，門道寬1.18米，進深0.52米，高1.70米，平頂。道口外側的右側沿壁前鑿有一條縱向安裝木構建筑的凹槽；門道地坪高出主室地坪約21厘米。后室平面呈方形，縱券頂，寬2.30米，進深2.26米，高2.10米。后室正壁存通壁的預留的低像壇，在像壇中部高出五厘米處又有一殘損像臺遺跡，壁面殘存浮塑的項背光遺跡；前壁正中為門道；左右側壁殘存低像壇，向上一節(jié)疊澀；整個后室煙炱甚厚。地坪殘存凹凸不平的草泥層。

二、壁畫與塑像

前室：

壁面保存的草泥層較少，且多被熏黑，部分壁面可見上下兩層草泥層，前室龕中正壁及前室右側壁道口上部兩小龕內正壁、左右側壁均留有塑像遺跡。

正壁：除中部方龕內龕頂部較厚的兩層草泥層，龕頂右端底層的白粉層上有少許紅色彩繪遺跡外，其余部位均殘存上下兩層草泥層，下層為白色粉層。

前壁：敞口上部的左側壁上殘存草泥；下部半封閉式的墻體，僅于右端殘存少量斑剝狀的草泥。

右側壁：前室右側門道道口左右側壁的壁面泥層殘損，道口上部左右兩端各開一個拱龕。右端龕：原應有三身坐像，龕內正壁主尊坐佛僅保存浮塑的項背光遺跡，在背光上留有少許可見紅綠色彩繪的顏料殘跡，背光外的壁面上，左側依稀可見繪有綠色背光的跏趺坐佛二身，對稱的右側壁也隱約可見殘存一身坐佛；龕內右側壁，僅殘存一身浮塑的項背光遺跡；龕內左側壁，也同樣殘存一身浮塑的項背光遺跡，其余不清。左端龕：殘存三身項背光遺跡，龕內正壁主尊位置下部鑿一預留的像臺，寬約50、高25、深約15厘米，像臺面中心有一圓形柱孔，像臺以上壁面殘存浮塑的圓形背屏，背屏外沿一周蛇頭紋飾（圖三），坐像殘失；龕內右側壁殘存浮塑的背屏式項背光遺跡，安置塑像的鑿孔周圍草泥層脫落，暴露出安置塑像的臺面，臺面進深約8厘米，壁面略呈一凹形的淺龕，龕內左側壁與右側壁相同。兩龕之間的壁面存煙炱很厚的草泥層。

左側壁：與68窟相通，無側壁。

頂部：草泥層大多殘失，在右端內角殘存少量熏黑的草泥，在左端長方形凹面藻井中，中心浮塑一朵三層四葉重瓣的蓮花（圖四），直徑約50厘米，藻井四周內部直立壁面上均浮塑有三列紋樣，由上而下依次是：類似圓形的蓮花紋、波狀的忍冬紋、其下殘失無法辨識。

地坪：草泥地坪自然殘損，凹凸不平。

甬道：道內壁面鑿痕清晰，殘存零星剝離狀的草泥且煙熏厚重。

主室：

頂部：無草泥層，煙炱甚厚。

地坪：四周殘存低像臺遺跡，低臺高低不等，高出地坪約3～8厘米。低臺從正壁延伸到左右側壁。正壁與右側壁前，臺縱深約90厘米，前壁臺縱深約80厘米。左側壁外端與前壁的左端臺損毀或已鑿平。在前壁左端下有一個25×210厘米的凹坑，內淤積塵土，未清理。

后室：

圖三

圖四

門道：道內兩側壁與頂部保存草泥層，但被煙炱覆蓋。

正壁：下部存通壁的低像臺與左、右側壁的低像臺相連，在像臺中部上方又有一殘損像臺，中部鑿孔處殘，壁面殘存浮塑的項、背光遺跡。草泥層多有殘失。

左側壁：壁面下部存三分之二低像臺與正壁低像臺貫通，壁面的泥層稍有殘損，煙炱厚重，側壁的上沿隱約可見存有一列著垂領式袈裟的小坐佛5身，高、寬約17厘米，間隔17厘米。

右側壁：與左側壁相同，僅存三分之一低像臺與正壁低像臺貫通，因壁面煙炱很厚，壁面繪畫十分難辨，僅上沿一列的小坐佛較左側清晰，現(xiàn)存有6身，大小與左側壁相同。

前壁：中部為門道，兩端下部的泥層殘損，壁面為煙炱覆蓋。

券腹：近似平面的縱券頂，向兩側壁呈弧形內收轉折，在轉折面上繪有紋樣，隱約可見于右側前端，由此可知頂部亦有繪畫，但被煙炱覆蓋。

地坪：殘存凹凸不平的草泥層。

三、題刻及題刻內容

庫木吐喇石窟所在地層形成于晚期，是典型的河流運載砂、土、礫石堆積而形成的。這種地形普遍結構強度較低，而“五聯(lián)洞”恰好處在砂石和土比例較大、礫石較少、地層結構強度相對比較高的庫木吐喇大溝區(qū)最北端的崖壁上，這就注定了在此留下的題刻會保存下來。69窟后改建為供僧侶們修行講經的僧房窟，因此留下了漢文與婆羅謎文字題刻①德國探險隊自1903年4月至1913年10月，前后三次考察了庫木吐喇石窟，期間對69號窟的題刻做了翻模復制；日本的“大谷探險隊”自1903年至1912年先后有多人考察過庫木吐喇石窟，渡邊還將窟群區(qū)69號窟內的婆羅謎文題刻拓印下來，并有摹本；黃文弼于1928年9月3日到達庫木吐喇石窟，對69窟的題刻做了拓片；庫車縣文物保管所在20世紀70年代期間也對69窟題刻做了拓片，69窟題刻上留下的黑色墨跡就是證據(jù)。。

題刻基本上都保存在本窟主室。遵循婆羅謎文字書寫順序，按主室右側壁、正壁、左側壁來依次介紹。

右側壁：中下部壁面磨制一列橫向的274×14厘米的題記欄（圖版壹，1），陰刻婆羅謎文題記，由外向內依次為：

1.一橫列文字，字母寬3～6，高7～12厘米，存20個字符（圖版壹，2）。

2.二橫列文字，字母寬2～3，高3～7厘米，31個字符（圖版壹，3）。

3.二橫列文字，字母甚小，寬約1厘米，高約3厘米，約有29個字符（圖版壹，3）。

4.分為上下兩欄，寬60×34厘米，二欄二橫列文字，計有17個字符，字跡高寬同前端（圖版壹，4）。

5.無邊欄，殘存字符7個（圖版壹，5）。

婆羅謎文題刻之上方有漢文題刻，由外向里“沙門日□”、“趙明”、“向明”。

正壁：中部開方形平頂?shù)拈T道入后室，門道右端壁面（圖版壹，6）及左端壁面（圖版壹，7）上均存打磨精細的矩形、圓形或方形題刻欄。由壁面文字閱讀的方向，由上而下、由右向左依次為：

1.是一個124×40厘米的矩形欄，欄內壁面平整且凹進正壁墻面約4厘米，呈灰白色，未發(fā)現(xiàn)題刻。

2.在正壁上的一個不很明顯的直徑約25厘米的圓形，左下角刻有豎寫的“惠親”，其下刻有“惠”，左方刻有“法□”。

3.磨制略為粗糙的30×30厘米的方形，有刻痕，多已漫漶，字跡不清。

4.一塊194×30厘米的矩形欄（圖版壹，8），磨制平整，由中部一分為二，左端陰刻二橫列婆羅謎文題刻，鑿痕較淺，字跡纖細，現(xiàn)在殘存字母約32個，字母寬約3～5厘米，高約6～11厘米，右端有一行豎寫回鶻文題記，主要表示題寫者的名字。右半部用分界線區(qū)分上下二橫列陰刻龜茲文，鑿痕較深，字跡粗狂，殘存字母約24個。

5.壁面38×36厘米方形題刻欄，重疊堆積多層陰刻，字跡漫漶模糊，難以辨認。

6.由陰刻文字自然形成的一塊約36×36厘米方形壁面（圖版壹，9），中部有一直徑約25厘米的圓形。方形的四角刻有“法輪常轉”，四字之間仍有刻字，現(xiàn)僅可識右端的一個“惠”字，其余模糊不識。在圓形中部刻一圈小字，現(xiàn)僅可識左端的“佛光”二字。

7.120×37厘米，磨制平整，兩端各留有一圓孔，未見可識別的字跡。

8.213×43厘米，磨制平整，未見可識別的字跡。

左側壁：壁面內端中部有漢文“戒香”、“定詮”、“還源”題刻。

1996年德國婆羅謎文字專家茅埃（Dieter Maue）博士出版德國藏品中以婆羅謎文、藏文書寫的回鶻語文獻目錄第一輯，根據(jù)探險隊照片、題刻翻模等資料解讀出本窟主室右側壁4、5號以及正壁4號題刻。右側壁4、5號題刻相當于茅埃目錄之74、73號文獻。據(jù)其釋讀，74號文獻為梵語、回鶻語之佛教徒禮敬題記，73號文獻為回鶻語題記，疑亦具有禮敬性質。正壁4號題刻左半部在茅埃目錄中編為第72號文獻，右半部編為第77號文獻，其中72號釋文主體為回鶻語，77號為梵語，亦具有禮敬性質①Dieter Maue,Alttürkische Handschriften.Teil I.Dokumente in Brāhmī und tibetischer Schrift,Stuttgart,Franz Steiner,1996, pp.201-205,plates 37,38,75,98.惟德國探險隊藏品記錄有誤，72號、73號均登記為第四次德國探險隊在克孜爾明屋所得。茅埃1996年目錄據(jù)《中國畫報》（China im Bild）1980年版所刊照片，將72號文獻改訂為庫木吐喇題記，但73號仍記作克孜爾題記。承慶昭蓉博士指教，茅埃該目錄之待刊續(xù)編亦收入右側壁其余題刻，編為210號（簡報右側壁1號）、211號（右側壁2、3號）文獻，并將1996年目錄所著72-74、77號文獻均更正為庫木吐喇69窟題刻。其中210、211號題記皆含有表示禮敬之梵語文句。這里題記字符計數(shù)（不含婆羅謎文標點及休止符）參考了茅埃錄文，并感謝該氏提供德國復制品以及相關探險隊照片的最新錄文結果。。以該目錄74號文獻為例，茅埃轉寫（transliteration）為:

1||bu ddho bha ga vā? pu ?ya se

2na va ndā mi bu-r po la yi?

該氏并轉錄為

1buddho bhagavā? pu?yase-

2na vandāmi.bur bolay?n.

譯文為“我Pu?yasena(福德軍)禮敬世尊佛陀。我愿成佛?！钡谝痪錇殍笳Z，第二句為回鶻語。其他題記錄文因涉及茅埃氏詳細考釋，我們擬于庫木吐喇石窟現(xiàn)存婆羅謎文字題記之整體編目時加以匯整。

四、結論

第68和69窟前室通連共用，其間沒有隔墻隔開，位置又毗鄰，當是一組。第70-72窟是并列的3個中心柱窟，形制和塑像布局接近，當是另一組。

從第69窟主室各側壁前殘留未打磨平整的低臺遺跡，以及存在甬道的情形推測，該窟原先應為僧房窟，但窟內并沒有修建壁爐的遺跡。方形平頂和后室的開鑿，足以證明，在僧房窟還未開鑿完成的情況下，就改建為現(xiàn)在的“講經堂”了。

講經堂是龜茲佛教的洞窟形式之一，也是各大石窟群共有的洞窟類型，講經堂通常和中心柱窟構成典型組合。庫木吐喇第69窟講經堂和第68窟中心柱窟就是組合之一。這一組洞窟和后來新增的第70-72窟連接在一起，規(guī)模得以擴展。

上個世紀70年代，庫車縣文物管理所將庫木吐喇石窟部分被煙熏黑的壁畫進行清洗。經清洗后，第68窟主室頂部中間露出中原樂器笙和天空中散落的漢風茶花；第69窟前室頂部露出蓮花圖案；第72窟前室頂部露出葡萄、花鳥、葉紋、團花紋飾及主室頂部出現(xiàn)的云氣紋等。

關于這組洞窟的年代分期，早已有學者進行過專門研究。馬世長先生在《庫木吐拉的漢風洞窟》①馬世長：《庫木吐拉的漢風洞窟》，載張國領、裴孝曾主編：《龜茲文化研究》（三），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686頁。一文中談到關于這一組洞窟的年代，文章中是這樣寫的：“庫木吐拉石窟中，迄今尚未發(fā)現(xiàn)漢文的開鑿洞窟的紀年文字，因此缺乏直接斷定年代的資料。這樣，間接的紀年文字就顯得十分寶貴了。首先應該提到的是，在66號窟通至68號窟隧道中發(fā)現(xiàn)的‘建中’紀年題刻。這是1982年以來新發(fā)現(xiàn)的漢文紀年資料。題刻共兩處，均在隧道的東壁上，其中一處在隧道北口附近，文字是：‘祁于建中六年二月廿九日扣完?！硪惶幵谒淼辣笨谙蚰?米處，文字是：‘郭十九姚希之記河東郡イ仙堂建中六年六月廿日。’隧道壁面上遍布鑿痕，惟兩處題刻的壁面是經過磨光的，看來是為了刻字而有意加工的。這類規(guī)整的刻字與尋常游人隨意刻畫的題名不同，顯然刻字者與這組洞窟的開鑿有關。換言之，題刻人或許就是鑿窟的工匠。68～72號窟這組洞窟，前臨斷崖，66號窟通向68號窟的隧道是唯一的進出孔道，故68～72號窟之開鑿，必在隧道鑿通之后，始能由南向北陸續(xù)掘進。68～72號窟的修鑿年代可以估定在建中六年以后的一段時間內，即相當于敦煌莫高窟的陷蕃時期，即中唐時期。以這組洞窟殘存壁畫中之邊飾等內容判斷，亦屬于這一時期，年代約在8世紀末至9世紀初?！?/p>

從目前清洗出來的壁畫題材內容判斷，這組洞窟是庫木吐喇石窟從龜茲風向漢風過渡時期的產物，洞窟形制保留了龜茲風的典型特征，即主室為券頂?shù)闹行闹?。但是壁畫題材內容已經完全呈現(xiàn)出漢風風格了。

（致謝：本文蒙趙莉研究館員和慶昭蓉博士的指點和修改，謹此致謝！特別是慶昭蓉博士在文中對婆羅謎文字的識讀部分的詮釋，給本文增色不少。）

Survey of Cave 69 in Kumtura Grottoes

Wu Lihong

In the northern area of Dagou district in Kumtura Grottoes,there has a cave group consisted of five caves which have the common antechamber and each cave has a big window in the antechamber’s front wall.This cave group contains one square monk room cave and four barrel-vaulted ceiling central pillar caves.The five antechambers combined to be a common front porch，this form of caves combination named as Wuliandong is famous for the unique form in Kucha region.Cave 69 is the only lecture hall cave reconstructed from monk room of the five and a lot of inscriptions written by Chinese and Tocharian characters has survived from the past.

Kumtura Grottoes;Care69;the Rep

（作者單位：新疆龜茲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