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彬,張申起,董紅娟,羅瑛,盧祖能
面肌痙攣的過去、今天和明天
彭彬a,張申起b,董紅娟a,羅瑛a,盧祖能a
面肌痙攣的特征在于面神經(jīng)所支配肌肉的不自主收縮。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認為其是一種良性病變,但會引起患者功能性失明,以及由于社交尷尬從而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肉毒毒素是治療面肌痙攣的一種極佳的無創(chuàng)選擇。微血管減壓術(shù)也是治療選擇之一。本文就面肌痙攣的研究進展作一綜述。
面肌痙攣;臨床特點;診斷;治療;進展
偏側(cè)面肌痙攣(hemifacial spasm,HFS)是以第七對顱神經(jīng)所支配肌肉間歇性不自主收縮為特點的運動障礙。該疾病的特點是面部表情肌的不自主陣攣和/或緊張性收縮。通常累及單側(cè),往往自眼輪匝肌始發(fā),逐漸累及同側(cè)口周、頸闊肌和其它面部表情肌。HFS屬于運動障礙疾病,但不屬于肌張力障礙疾病。盡管傳統(tǒng)上認為其是良性疾病,但HFS可導(dǎo)致社交障礙,個人社會退縮,甚至由于眼睛不自主閉合,嚴重的情況下可導(dǎo)致功能性失明。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需要對患者進行及時的診斷和治療。
Schultze在1875年報道了第一例HFS。他在文中描述一個56歲的男性患者左側(cè)面部肌肉的不自主運動[1],尸檢顯示左側(cè)椎動脈巨大動脈瘤壓迫了左側(cè)面神經(jīng)。1886年Gowers在這一基礎(chǔ)上進一步闡述了其典型特征[2]。édouard Brissaud在6年后描述了一個35歲的女性有類似的癥狀,為右側(cè)面部肌肉陣攣性收縮。他觀察到這種收縮即使在患者休息時也存在,緊張時會加重[3]。直到1905年這種現(xiàn)象被Babinski命名為“面肌偏側(cè)痙攣”[4]。Babinski同時還描述了這種疾病的另一個特征,此后還被稱為“另一個Babinski征”。也就是在眼輪匝肌收縮和眼睛閉合的同時,額肌的內(nèi)在部分會收縮,因此眼睛閉合時眉毛會上揚。這種典型的特征可以用來區(qū)別眼瞼痙攣和HFS,眼瞼痙攣是不存在這種現(xiàn)象的。
在很多情況下由于未被診斷或被誤診,所以估計疾病的確切發(fā)病率是十分困難的。從廣義上來說,HFS可分為特發(fā)性和繼發(fā)性。流行病學(xué)研究通常關(guān)注的是特發(fā)性HFS。在美國有一項由Auger和Whisnant完成的研究,評估了1960~1984年的患者數(shù)據(jù)[5]。他們觀察得出HFS的平均患病率為11/ 100 000,女性與男性的比例為2∶1(女性患病率為14.5/100 000,男性患病率為7.4/100 000)[5]。另外有一項在挪威由Nilsen等在2004年完成的研究顯示患病率為9.8/100 000[6]。有一些研究表明相對于白種人,亞洲人群中HFS的發(fā)病率較高。然而,這種高發(fā)病率的原因是不明確的[7,8]。
特發(fā)性HFS的發(fā)病年齡較廣泛,但大部分為50~60歲發(fā)病。1%~6%的患者發(fā)病早于30歲[9]。但是若患者在40歲以前發(fā)病需積極尋找潛在的繼發(fā)性因素。
HFS通常為散發(fā)性,家族性病例有報道,但很罕見[10,11]。雙側(cè)發(fā)病也很罕見,而且即使是雙側(cè)面肌痙攣,通常也是先單側(cè)起病,在數(shù)月或數(shù)年后,開始累及對側(cè)。在雙側(cè)面肌痙攣患者中,面肌收縮通常是不對稱的,后累及的一側(cè)癥狀常較輕。
一個神經(jīng)出口/入口區(qū)就是顱神經(jīng)的中樞和周圍神經(jīng)段的連接處。在這個區(qū)域顱神經(jīng)髓鞘細胞從中央的少突膠質(zhì)細胞過渡到周圍的雪旺細胞。此外,在該區(qū)域中的顱神經(jīng)缺少一層膜,僅通過蛛網(wǎng)膜保護。這一特殊的結(jié)構(gòu)使顱神經(jīng)在這一區(qū)域很容易受到損傷。文獻中報道HFS最常見的原因就是擴張的或異常的血管壓迫了面神經(jīng)的根入口/出口區(qū),使其局部脫髓鞘[12]。
為了解釋面神經(jīng)的根入口/出口區(qū)受到壓迫而導(dǎo)致HFS,有一些理論被提出來。其中之一就是神經(jīng)起源假說或稱為周圍理論[13],也就是假設(shè)相鄰的神經(jīng)元間存在旁觸傳遞(由于局部離子或電場的交換導(dǎo)致鄰近的神經(jīng)纖維耦合),從而導(dǎo)致過度或異常的放電。髓鞘是旁觸傳遞的天然屏障,由于局部受壓導(dǎo)致脫髓鞘,從而引起HFS[11]。
另一個假說就是核起源假說或稱為中樞理論,也就是說是由于面神經(jīng)外周病變刺激反饋,從而使面神經(jīng)運動核興奮性增高,從而導(dǎo)致HFS[14]。
如前所述,HFS可以是特發(fā)性,也可以是繼發(fā)性的。特發(fā)性HFS是由于面神經(jīng)在后顱窩根出口處被異?;驍U張的血管壓迫所致,最常見的血管是小腦上動脈、小腦前下動脈和椎動脈[15]。繼發(fā)性HFS的原因很多:橋小腦角腫瘤——聽神經(jīng)瘤,腦膜瘤;表皮樣囊腫,蛛網(wǎng)膜囊腫,脂肪瘤;動靜脈畸形——瘺,靜脈血管瘤和動脈瘤;腦干病變——中風(fēng),外傷,脫髓鞘疾??;感染——中耳炎,結(jié)核性腦膜炎;后顱窩結(jié)構(gòu)異常——Paget’s病,Chiari畸形;腮腺腫瘤;Bell's麻痹[16]。
HFS常為單側(cè)起病,常從面部上方開始發(fā)?。ㄑ劬χ車畛R娪谘圯喸鸭。?0%)[17],眼肌簡單重復(fù)的收縮,從而導(dǎo)致突然、不自主的閉眼。典型的患者會伴隨眉毛上揚,也就是“另一個Babinski征”。通常陣發(fā)性抽搐最終導(dǎo)致持續(xù)痙攣。上述特征在特發(fā)性HFS更常見,而繼發(fā)性HFS中上下面部肌肉同時累及更多見[18]。Naraghi等相信這一現(xiàn)象與面神經(jīng)和其神經(jīng)核的解剖結(jié)構(gòu)有關(guān)。面神經(jīng)中支配面部上方肌肉的纖維在背側(cè),而小腦前下動脈為面肌痙攣的罪魁禍首之一,在大多數(shù)患者通常走行在面神經(jīng)的背側(cè)[19]。
面部的上半部分開始抽搐后,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累及到面部的下半部分,如口周肌肉并最終累及頸闊肌,導(dǎo)致其不規(guī)則的陣攣或強直收縮。與其它運動障礙疾病不同的是,HFS患者的收縮在睡眠中依然存在,可能導(dǎo)致睡眠不安穩(wěn)和失眠。HFS其它少見的癥狀包括由于鐙骨肌受累引起陣發(fā)性耳內(nèi)點擊聲,單側(cè)或雙側(cè)聽力喪失和輕微的面癱癥狀[16]。正如Brissaud指出的,典型的患者會在緊張、閱讀、說話和有時吃東西時加重,同時有一些放松的技巧會讓癥狀減輕,如偶然接觸臉上的某些部分(感覺詭計)。
有報道稱多達40%的HFS患者合并高血壓[20]。高血壓可能是其原因之一,也可能是疾病的結(jié)果。理論上高血壓導(dǎo)致動脈硬化促進血管擴張,這是大多數(shù)患者的根本原因。另一方面由于異常血管壓迫第9、10對顱神經(jīng)的根入口處,從而調(diào)節(jié)顱副交感神經(jīng)流出和促進高血壓。
HFS是一種慢性疾病,癥狀逐漸加重,但是有不到10%的患者自然緩解[21]。
HFS主要是通過臨床癥狀和體征作出診斷。所有患者必須詳細地詢問病史和體格檢查。若有任何細微的神經(jīng)功能缺損,則可能存在繼發(fā)性因素??梢赃M行其它檢查來排除繼發(fā)性原因。如肌電圖(排除面神經(jīng)損傷導(dǎo)致的失神經(jīng)支配)和頭顱MRI排除脫髓鞘和腦干附近的占位性病變。療效不佳和計劃外科手術(shù)的患者要進行磁共振血管成像[12]。
磁共振血管成像方法常用的有三維時間飛躍法血管造影(three dimensional time of flight MR angiography,3D-TOF MRA)和三維穩(wěn)態(tài)進動快速成像序列(3D fast imaging employing steady-state acquisition,3D-FIESTA)。據(jù)報道HFS常見的壓迫血管36%為小腦前下動脈,51%為小腦后下動脈,10%為椎動脈,還有3%為靜脈[22]。其中面神經(jīng)血管壓迫部位,93%為面神經(jīng)出腦干區(qū),7%在面神經(jīng)中段。3D-FIESTA對較細小的動脈與靜脈有較高的敏感性。3D-TOF MRA和3D-FIESTA二者結(jié)合可更清晰地顯示局部的神經(jīng)血管解剖關(guān)系,有利于判定責(zé)任血管。同時3D-TOF顯示86.4%HFS患者椎動脈偏向患側(cè),從而推測椎動脈偏向一側(cè)是HFS發(fā)病的危險因素。
HFS的電生理特點是瞬目反射的側(cè)方傳播,其不僅局限于眼輪匝肌,而擴展到其它肌肉。對這種現(xiàn)象的可能解釋為,面神經(jīng)相鄰神經(jīng)纖維通過神經(jīng)元間接觸傳遞將逆向沖動向側(cè)方傳播。目前肌電圖和旁擴展反應(yīng)的記錄幫助外科醫(yī)生確認是否充分減壓,是其最重要的臨床意義和應(yīng)用。當(dāng)異常的血管與面神經(jīng)之間隔開后,旁擴展反應(yīng)就會消失或顯著降低。
有一個關(guān)于注射肉毒毒素(Botulinum Toxin,BTX)后電生理反應(yīng)的研究顯示注射BTX后患者的眼輪匝肌的CMAP波幅平均降低40%,而且這些患者記錄不到任何旁擴展反應(yīng)[23]。然而在注射BTX之前是否需要常規(guī)行電生理檢測仍有待確定。
有很多疾病需要與HFS鑒別,包括:①眼瞼痙攣,相對于HFS多累及單側(cè),眼瞼痙攣大多數(shù)累及雙側(cè)。即使有少見的累及雙側(cè)的HFS,其面部肌肉雙側(cè)收縮是不同步的。另一個區(qū)分的特點是,眼瞼痙攣患者在閉眼時眉毛降低(Charcot's征),而HFS患者在每一次收縮時眉毛是上揚的(另一個Babinski征)。②梅杰綜合征,梅杰綜合征患者表現(xiàn)為眼瞼痙攣合并口下頜肌肉的不自主抽動,嚴重甚至累及全身。③遲發(fā)性運動障礙,見于使用抗精神病藥或多巴胺拮抗劑的患者。典型表現(xiàn)為面部(口周區(qū)域)、頸部、軀干和四肢的刻板動作。④運動性抽動,是不隨意的、簡單的、重復(fù)的、刻板的,可以被自我抑制,最常表現(xiàn)為眨眼和面部抽搐[24]。⑤心因性面肌痙攣,其特點是沒有特定形式的面部運動,強度和頻率不定,并且多有情緒誘因[26]。⑥累及面部肌肉的局灶性皮質(zhì)發(fā)作,是面部和頭部連續(xù)的、重復(fù)的、刻板的運動,可以被認為是局灶性運動性發(fā)作,可以做腦電圖檢查來將其與HFS鑒別[25]。⑦面神經(jīng)損傷后的異常再生,常表現(xiàn)為聯(lián)帶運動,如閉眼時自發(fā)張口。其較容易與HFS鑒別,因為在休息時這種現(xiàn)象就會消失。⑧咬肌痙攣,表現(xiàn)為單側(cè)或雙側(cè)咀嚼肌痙攣。
面部肌纖維顫搐表現(xiàn)為面肌皮膚下不自主的蠕動樣顫搐。這是一種良性疾病,大多數(shù)會在數(shù)天或數(shù)周內(nèi)自行緩解。癥狀會因疲勞、睡眠不足或攝入過多的咖啡因后加重。
另一個在討論HFS時常用的術(shù)語是周圍性肌陣攣。周圍性肌陣攣特點是有節(jié)律性或半節(jié)律性的抽搐,繼發(fā)于神經(jīng)叢、神經(jīng)根、周圍神經(jīng)病變,少數(shù)繼發(fā)于前角細胞病變。HFS被認為是周圍性肌陣攣最常見的疾病,其它原因較少見。
HFS是一種慢性疾病,痙攣逐漸加重。由于發(fā)病率較低,沒有大量的隨機對照臨床試驗,用以為這些患者確定最佳的治療方案。BTX仍是治療的最佳選擇,其它治療方法包括口服藥物和外科減壓手術(shù)對某些患者也是有益的。
萬新華等[16]采用調(diào)查問卷結(jié)合臨床檢查和醫(yī)療記錄的方式,對全國15個運動障礙病中心門診就診的1 033例HFS患者進行調(diào)查,本院是這15個運動障礙病中心之一。最終經(jīng)過統(tǒng)計學(xué)分析,在我國,由于對手術(shù)及其并發(fā)癥的擔(dān)心,大多數(shù)HFS患者傾向于選擇非手術(shù)治療,主要包括口服藥、針灸、BTXA注射、應(yīng)用酒精進行神經(jīng)阻滯等[16]。
10.1 藥物
有很多藥物都被用來治療HFS,且認為有效。其中包括抗驚厥藥,如卡馬西平、氯硝西泮、加巴噴丁,以及其他藥物如巴氯芬、抗膽堿藥和氟哌啶醇[16]。對于初診或疾病早期的HFS患者,可選擇口服藥物。但隨著疾病的發(fā)展,口服藥物的使用受到限制,因為它們不一定有效,且副作用較大,例如肝腎功能損害、頭暈、嗜睡、白細胞減少、共濟失調(diào)、震顫等不良反應(yīng)[27]。
10.2 BTX治療
BTX為厭氧梭狀芽胞桿菌屬肉毒桿菌,在厭氧條件下產(chǎn)生的一種大分子蛋白神經(jīng)毒素,其作用機理為選擇性地作用于外周膽堿能神經(jīng)末梢,抑制刺激性及自發(fā)性乙酰膽堿的釋放,從而產(chǎn)生一種化學(xué)去神經(jīng)作用,使肌肉產(chǎn)生可逆性松弛性麻痹,緩解面肌痙攣[28]。
目前有不同血清型的BTX。在美國批準使用的有4種:abobotulinumtoxin A(Dysport?)、incobotulinumtoxinA(Xeomin?)、onabotulinumtoxinA(Botox?)和 rimabotulinumtoxinB(Myobloc?)。最常用的市售制劑是onabotulinumtoxin A。大量臨床試驗驗證這種治療有效,多達75%~100%的HFS癥狀得到改善[29-31]。將BTX稀釋至最低濃度,以減少擴散和皮下注射。一般只需注射在面部的上部(和頸闊?。恍柙诎Y狀嚴重的患者注射口周肌肉,因為口周肌肉注射會導(dǎo)致口角下垂和肌肉無力,見表1。
表1 Botox治療HFS常用劑量
Botox每次用來治療HFS的總量為10~34 U[32],Dysport的用量為53~160 U[33,34],Myobloc的用量為1 250~9 000 U[35]。大多數(shù)患者在局部注射3~6 d后起效,注射后肌無力癥狀持續(xù)2~3月。一般在開始時用較少劑量,直至滴定到最佳劑量,取決于每個患者對治療的反應(yīng)。
在用BTX治療的過程中,其常規(guī)劑量不斷增加。其原因可能為剛開始的使用劑量偏低,或隨著疾病的進展需要更多的劑量(如累及到其它的肌肉像頸闊肌,疾病開始時并未累及)。Ababneh等[36]在對用BTX治療HFS和眼瞼痙攣患者的長期隨訪研究中發(fā)現(xiàn),這些患者使用的BTX的劑量逐漸增加,且療效持續(xù)時間同剛開始相比延長2周。
BTX通常間隔3月重復(fù)注射(根據(jù)療效持續(xù)時間)。然而有的患者療效維持不到3月。Sethi等[37]在一個BTX治療的研究中觀察到,大約45%的患者療效持續(xù)≤10周。因此為了患者的需求可能需要一個更靈活的給藥間隔(6~20周),可以改善患者對治療的滿意度。
BTX治療也有其缺點。最大的限制因素就是治療成本較高,而且需3~6月重復(fù)注射。除這兩個限制因素,其它的副作用包括輕微的面癱(23%)、復(fù)視(17%)及眼瞼下垂(15%)[38]。皮下注射可導(dǎo)致暫時的淤青,但目前為止沒有報道嚴重的全身副作用。由于HFS使用BTX劑量較小,因此HFS患者BTX免疫抵抗不嚴重。上瞼下垂曾是BTX-A治療中最常見的不良反應(yīng),但隨著經(jīng)驗積累,臨床盡量避免注射上瞼中間,其發(fā)生率已大大降低。BTX治療HFS療效顯著,副作用較小和注射方便,現(xiàn)在普遍認為它是HFS首選的治療方法。
10.3 BTX在治療非運動癥狀中的作用
HFS患者通常伴隨著抑郁。Rudzińska等人[39]研究發(fā)現(xiàn)HFS患者抑郁癥發(fā)病率較高。它們之間的嚴重程度存在著相關(guān)性,面肌痙攣癥狀越嚴重,抑郁量表評分越高。Tan等人也報道了類似的結(jié)果[40]。而且他們還觀察到BTX治療也改善了這些患者的抑郁癥狀。其機制可能包含了兩個方面。其一是BTX注射改善了疾病本身,減少了社交障礙。另一個機制被稱為面部反饋假說。根據(jù)這個理論面肌提供反饋給大腦(杏仁核)。皺眉頭可能伴隨著負反饋,從而加重一些患者的抑郁。BTX使這些肌肉失神經(jīng)支配,從而減少了三叉神經(jīng)傳入至腦干和杏仁核的感覺信息,而杏仁核的活動是和焦慮和抑郁有關(guān)的。因此BTX治療不僅改善了疾病本身的癥狀,而且改善了HFS患者非運動癥狀如抑郁,全面改善了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
10.4 手術(shù)
因為有BTX治療作為選擇,手術(shù)治療顯得并不是那么迫切。然而,手術(shù)是唯一可以使HFS治愈的方法,而BTX只能使癥狀得到暫時緩解。手術(shù)方式是面神經(jīng)的微血管減壓術(shù),目的是去除第七對顱神經(jīng)在根出口處被異常/膨脹血管的壓迫。據(jù)有些報道手術(shù)成功率可達90%[41]。
手術(shù)的主要風(fēng)險在于它是一種侵入性操作(包括術(shù)后感染和全身麻醉并發(fā)癥),以及大量的手術(shù)相關(guān)并發(fā)癥,包括癥狀復(fù)發(fā)(20%)[42]、聽力下降(7%~26%)[43]、暫時或永久性的面癱,腦脊液漏(2%~3%)。因此,對于應(yīng)用藥物或肉毒毒素治療出現(xiàn)療效差、無效的患者,或手術(shù)意愿強烈,希望永久性治愈的患者,可以選擇外科手術(shù)治療。
HFS雖是一種良性疾病,表現(xiàn)為面部抽搐,但給個人帶來極大的不便。有些患者會引起功能性失明,部分患者會導(dǎo)致社交障礙。需要早期識別診斷,排除繼發(fā)性原因,并制定適當(dāng)?shù)闹委煼桨?。對于癥狀較輕、病程早期的患者可能選擇口服藥物。若口服藥物無效或副作用不能耐受,可選擇BTX治療。BTX治療是一種簡單、非侵入性的治療選擇。對BTX無效的患者或想永久治愈的患者可選擇外科手術(shù)治療。應(yīng)根據(jù)患者的具體情況選擇合適的治療方法,使患者獲益并改善生活質(zhì)量。
[1]Yaltho TC,Jankovic J.The many faces of hemifacial spasm:differential diagnosis of unilateral facial spasms[J].Mov Disord,2011,26:1582-1592.
[2]Kim KJ,Kim JM,Kim SH,et al.Coexistence of ocular neuromyotoniaand hemifacial spasm[J].Neurology,2016,86:402-402.
[3]Soriano-Baron H,Vales-Hidalgo O,Arvizu-Saldana E,et al.Hemifacial spasm:20-year surgical experience,lesson learned[J].Surg Neurol Int, 2015,6:83-83.
[4]Stamey W,Jankovic J.The other Babinski sign in hemifacial spasm[J]. Neurology,2007,69:402-404.
[5]Auger RG,Whisnant JP.Hemifacial spasm in Rochester and Olmsted County,Minnesota,1960 to 1984[J].Arch Neurol,1990,47:1233-1234.
[6]Nilsen B,Le KD,Dietrichs E.Prevalence of hemifacial spasm in Oslo, Norway[J].Neurology,2004,63:1532-1533.
[7]Wu Y,Davidson AL,Pan T,et al.Asian over-representation among patients with hemifacial spasm compared to patients with cranial-cervical dystonia[J].J Neurol Sci,2010,298:61-63.
[8]Poungvarin N,Devahastin V,Viriyavejakul A.Treatment of various movement disorders with botulinum A toxin injection:an experience of 900 patients[J].J MedAssoc Thai,1995,78:281-288.
[9]Tan EK,Chan LL.Young onset hemifacial spasm[J].Acta Neurol Scand,2006,114:59-62
[10]Carter JB,Patrinely JR,Jankovic J,et al.Familial hemifacial spasm [J].Arch Ophthalmol,1990,108:249-250.
[11]Micheli F,Scorticati MC,Gatto E,et al.Familial hemifacial spasm[J]. Mov Disord,1994,9:330-332.
[12]Gill HS,Kraft SP.Long-term efficacy of botulinum a toxin for blepharospasm and hemifacial spasm[J].Can J Neurol Sci,2010,37:631-636.
[13]Joo BE,Park SK,Cho KR,et al.Real-time intraoperative monitoring of brainstem auditory evoked potentials during microvascular decompression for hemifacial spasm[J].J Neurosurg,2016,29:1-7.
[14]Karp BI,Alter K.Botulinum toxin treatment of blepharospasm,orofacial/oromandibular dystonia,and hemifacial spasm[J].Semin Neurol, 2016,36:84-91.
[15]Rosenstengel C,Matthes M,Baldauf J,et al.Hemifacial spasm:conservative and surgical treatment options[J].Dtsch Arztebl Int,2012,109: 667-673.
[16]Wang L,Hu X,Dong H,et al.Clinical features and treatment status of hemifacial spasm in China[J].Chin Med J(Engl),2014,127:845-849.
[17]Shimizu M,Suzuki Y,Kiyosawa M,et al.Glucose hypermetabolism in the thalamus of patients with hemifacial spasm[J].Mov Disord,2012, 27:519-525.
[18]Colosimo C,Bologna M,Lamberti S,et al.Acomparative study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hemifacial spasm[J].Arch Neurol,2006,63:441-444.
[19]Joo BE,Park SK,Cho KR,et al.Real-time intraoperative monitoring of brainstem auditory evoked potentials during microvascular decompression for hemifacial spasm[J].J Neurosurg,2016,29:1-7.
[20]Defazio G,Berardelli A,Abbruzzese G,et al.Primary hemifacial spasm and arterial hypertension:a multicenter case-control study[J].Neurology,2000,54:1198-200.
[21]Degirmenci E,Oguzhanoglu A,Atalay N,et al.Hemifacial spasm and postural abnormalities:clinical and posturographical analyses[J].Acta Neurol Belg,2015,115:317-322.
[22]Dolati P,Golby A,Eichberg D,et al.Pre-operative image-based segmentation of the cranial nerves and blood vessels in microvascular decompression:Can we prevent unnecessary explorations[J]?Clin Neurol Neurosurg,2015,139:159-165.
[23]Sorgun MH,Yilmaz R,Akin YA,et al.Botulinum toxin injec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hemifacial spasm over 16 years[J].J Clin Neurosci,2015, 22:1319-1325.
[24]Jankovic J.Tourette syndrome.Phenomenology and classification of tics[J].Neurol Clin,1997,15:267-275.
[25]Deluca C,Tommasi G,Moretto G,et al.Focal motor seizures mimicking hemifacial spasm[J].Parkinsonism Relat Disord,2008,14:649-651.
[26]Tan EK,Jankovic J.Psychogenic hemifacial spasm[J].J Neuropsychiatry,2001,1:380-384.
[27]Felicio AC,Godeiro Cde O Jr,Borges V,S et al.Bilateral hemifacial spasm and trigeminal neuralgia:a unique form of painful tic convulsif[J]. Mov Disord,2007,22:285-286.
[28]Hallett M.One man's poison--clinical applications of botulinum toxin [J].N Engl J Med,1999,341:118-120.
[29]Defazio G,Abbruzzese G,Girlanda P,et al.Botulinum toxin A treatment for primary hemifacial spasm:a 10-year multicenter study[J].Arch Neurol,2002,59:418-420.
[30]Peeraully T,Hameed S,Cheong PT,et al.Complementary therapies in hemifacial spasm and comparison with other movement disorders[J].Int J Clin Pract,2013,67:801-806.
[31]Rudzińska M,Wójcik M,Szczudlik A.Hemifacial spasm non-motor and motorrelated symptoms and their respon se to botulinum toxin therapy [J].J Neural Transm,2010,117:765-772.
[32]Mezaki T,Kaji R,Kimura J,et al.Treatment of hemifacial spasm with type A botulinum toxin(AGN 191622):a dose finding study and the evaluation of clinical effect with electromyography[J].No To Shinkei,1999,51: 427-32.
[33]Bentivoglio AR,Ialongo T,Bove F,et al.Retrospective evaluation of the dose equivalence of Botox(?)and Dysport(?)in the management of blepharospasm and hemifacial spasm:a novel paradigm for a never ending story[J].Neurol Sci,2012,33:261-267.
[34]Jitpimolmard S,Tiamkao S,Laopaiboon M.Long term results of botulinum toxin type A(Dysport)in the treatment of hemifacial spasm:a report of 175cases[J].J Neurol Neurosurg Psychiatry,1998,64:751-757.
[35]Wan XH,Vuong KD,Jankovic J.Clinical application of botulinum toxin type B in movement disorders and autonomic symptoms[J].Chin Med Sci J,2005,20:44-47.
[36]Gunes A,Demirci S,Koyuncuoglu HR,et al.Corneal and Tear Film Changes After Botulinum Toxin-A in Blepharospasm or Hemifacial Spasm [J].Cornea,2015,34:906-910.
[37]Ababneh OH,Cetinkaya A,Kulwin DR.Long-term efficacy and safety of botulinum toxin A injections to treat blepharospasm and hemifacialspasm[J].Clin Experiment Ophthalmol,2014,42:254-261.
[38]Loyola DP,Camargos S,Maia D,et al.Sensory tricks in focal dystonia and hemifacial spasm[J].Eur J Neurol,2013,20:704-707.
[39]Rudzińska M,Wójcik M,Szczudlik A.Hemifacial spasm non-motor and motor-related symptoms andtheir response to botulinum toxin therapy [J].J Neural Transm(Vienna),2010,117:765-772.
[40]Tan EK,Lum SY,Fook-Chong S,et al.Behind the facial twitch:depressive symptoms in hemifacial spasm[J].Parkinsonism Relat Disord, 2005,11:241-245.
[41]Wickwar S,McBain H,Newman SP,et al.Effectiveness and cost-effectiveness of a patient-initiated botulinum toxin treatment model for blepharospasm and hemifacial spasm compared to standard care:study protocol for a randomised controlled trial[J].Trials,2016,17:129-129.
[42]Hitchon PW,Zanaty M,Moritani T,et al.Microvascular decompression and MRI findings in trigeminal neuralgia and hemifacial spasm.A single center experience[J].Clin Neurol Neurosurg,2015,139:216-220.
[43]Qi H,Zhang W,Zhang X,et al.Microvascular Decompression Surgery for Hemifacial Spasm[J].J Craniofac Surg,2016,27:124-127.
(本文編輯:王晶)
R741;R745.1+2
ADOI10.16780/j.cnki.sjssgncj.2017.04.020
1.武漢大學(xué)人民醫(yī)院 a.神經(jīng)內(nèi)科;b.神經(jīng)外科武漢 430060
武漢市科技局2015年應(yīng)用基礎(chǔ)研究計劃項目(No.20150601010 10047);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yè)務(wù)費專項資金(No.2042017kf011 7)
2016-10-13
盧祖能13995672166@ 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