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布朗杰

曲牟寺

諾布朗杰

諾布朗杰，藏族，80后，甘肅甘南人。作品散見《青年文摘》《中國詩歌》《揚(yáng)子江》《散文詩》《湖南文學(xué)》《作品》《星星》等刊，部分作品在全國征文中獲獎，并入選多部選集。出版詩集《藏地勒阿》。

你能聽到嗎？有一種吶喊是失聲的。

——題記

1

流水迷路必是洪災(zāi)。

我須試著飲一口苦難，解渴。

2

水上，是人間。一枚法螺里藏著海嘯。

香火彌漫，狂風(fēng)攪動塵世。我夢見金色鳥揮動巨大的翅膀落在曲牟寺頂。此時，眾星正在翻譯天空。

洪水漸退，油燈剝開夜晚，神的慈悲從袈裟里溢出來，寺如蓮盛開。

3

塵世系著無始無終的雨水。

風(fēng)催雨，彩虹在密布的烏云中搖晃。又一截閃電被天空收回。

而曲牟寺，是落在世間的，天空。

柏枝燃燒。

有人破寺門而入避雨，窺見了命里的春天，像盲人洞悉光明。

4

印佛板上，佛在午睡。

眾人的手如此冰涼，需要靠翻閱一本佛經(jīng)取暖。

5

寺的方向是太陽的方向。當(dāng)我跪下來，靈魂才得以緩緩升起，高過天空。

摁住淚水。

用額頭問路，把雙手歸還洗滌苦難的念珠。

該開花的，會開花。

該結(jié)果的，會結(jié)果。聾啞的歷史似陶易碎，曲牟寺是那只已被打碎的陶器——

6

命懸于金？

命懸于木？

命懸于水？

命懸于火？

命懸于曲牟膝下的剎土？

注釋：曲牟寺，藏語音譯名，意為建在水源上的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