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帆 編
隨著科技的發(fā)展,網(wǎng)絡的普及,現(xiàn)代社會越來越多的人懶得出門,喜歡“宅”在家里。餓了叫外賣,累了靠抱枕,逛街上淘寶……只要有電腦和手機就可以整天待在家里。現(xiàn)代人的這種“宅”生活大多都是主觀自愿的。然而,在古代,女子由于受禮教“不可拋頭露面”的約束,即使想出門也出不去,這樣就被迫成為“宅女”。
關于這事,有明朝一位葡萄牙傳教士的描述為證,“在廣州全城,除了某些輕佻的妓女和下層婦女外,竟看不到一個女人。而且她們即使外出,也不會被人看見,因為她們坐在遮得嚴嚴實實的轎子里。任何人到家里也別想見到她們,除非是好奇,她們才偶爾從門簾后面偷窺外來的客人。”可見,這些女子即使外出也是“宅”在轎子里的。
我們大多數(shù)人可能都認為,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也許是在做女工,大戶人家的小姐可能在學習琴棋書畫。那么,在沒有網(wǎng)絡、電腦,甚至連書本都不那么普及的時代,這些“宅女”們用哪些方式來消磨時光呢?
即使在現(xiàn)代社會,看到一個女人抽煙,你也可能會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在明清時期,女人抽煙竟是見怪不怪的事。明代人劉延璣在《在園雜志》中記述閨房女子是“無不吸煙,十居其八,且事后不能離手”??梢?,那個時代女子抽煙是多么普遍。到了清代,這種風氣流行更廣,董含在《莼鄉(xiāng)贅筆》中記載說“初猶男子服之,既而遍及閨閣”,意思是本來只有男人抽煙,現(xiàn)在女人抽煙的也不在少數(shù)了。
不過,在清代,能抽煙打發(fā)時光的一般都是小康家庭女子,她們之中尤其是中老年婦女抽的比較多。她們抽煙,一是因平日沒事做,沒事兒來兩口;二是為抽煙消愁,正如清代詩人吳蔚光所說的那樣,“一炷愁苗,秋衾夢斷。”
清代學者金學詩記載蘇州社會風氣時說,蘇州那片有錢人家的姑娘,太陽曬屁股了都不起床,等睡到自然醒,就梳妝打扮折騰到下午,緊接著就是抽煙、抽煙……對此,清代阮葵生在《茶余客話》里說“雖青閨稚女,銀管錦囊與鏡奩牙尺并存矣”。 在清代,女子抽煙也不單單是為了排解寂寞,同時也是一種樂趣。
就像我們現(xiàn)在一樣,打牌也是一種用來消磨時光的方式。古代閨房女子們,會經(jīng)常約幾個好友“斗地主”。紙牌游戲起源于唐代,唐中宗的韋后就特別喜歡打牌。隨著社會變遷,紙牌類型也在不斷演變,宋元時代人們喜歡打馬吊,明清時候喜歡打麻將。古代女子打牌,多是為了消磨時間。
這里不得不提一個玩牌高手——李清照。李清照除了寫得一手好詞外還玩得一手好牌。她比較喜歡打馬吊,甚至還專門寫了一本《打馬經(jīng)圖》。在序文中,她寫道:“予性喜博。凡所謂博者,皆耽之晝夜,每忘寢食。”在《打馬賦》中她又說:“打馬爰興,實博弈之上流,乃閨房之雅戲。”可見她對打馬吊的癡迷。“予獨愛依經(jīng)馬,因取其賞罰互度,每事作數(shù)語,隨事附見,使兒輩圖之。不獨施之博徒,實足貽諸好事。使千萬世后,知命辭打馬,始自易安居士也。”這段話的意思是:“我特別喜歡依經(jīng)馬,于是把它的賞罰規(guī)則參互研究,為每條規(guī)則寫幾句話,附在規(guī)則后面,讓我的子侄輩們?yōu)樗嬒聢D來。不僅賭博時有用處,對于好事者來說,這也確實是很有意思的。讓千萬世以后的人們都知道,命辭打馬,是從我李清照開始的。”可見,一代才女不僅癡迷“打馬”而且還為這個游戲制定了規(guī)則。
除了李清照,久居深宮之中的太妃、太后們也喜歡用打牌來打發(fā)時間。據(jù)說清朝的慈禧太后雖國事纏身,但也比較喜歡打牌,在閑暇時她也常常召集福晉、格格們“斗紙牌”來消遣時光。
裹腳姑娘玩自己的腳?這也是一種娛樂方式。
收錄在《采菲錄》(一本專門研究纏足的專著)中的《建蓮紀實》確切地描述了閩南女子“玩蓮”(纏足后的小腳)一事。這篇文章是這么說的,一旦有喜慶事的時候,閨蜜們就會選一個沒有男人的房間聚會。一開始就聊聊八卦,慢慢地就要開始動手動腳了。動的什么腳呢?其實指的就是這雙金蓮。首先大家會交流一些理論知識,比如金蓮的大小、形狀、裹法,說著說著大家就把腳舉起來,相互比一比。然而,這光看可不行,比著比著就要抽根草席來量一量,以分高下。這時,一個所謂的“釣魚”游戲也就拉開序幕了?!督ㄉ徏o實》介紹的玩法是這樣的:“以所量婦女之腳瓣,合成一束,一端使之整齊,一端以手握之,令一個人抽出一條,以猜為誰之足瓣,伸足來對,謂之釣魚?!?/p>
除此之外,閨房當中還有另外一種類似于“點到誰就是誰”的“小腳”游戲。這種游戲同樣只有女性才能參加,《蓮叢夢回》(二十世紀30-50年代國內(nèi)纏足實況記載類書籍)記錄了游戲的玩法,大抵是這樣的:所有參與的女子坐在大床上,圍成一圈,每個人伸一只腳,先由一個人用食指點腳尖,并念出一句話,以最后一字落到誰身上為止,這時候被點到的女子就要為纏足的女子按摩腳尖。其實,我們小時候玩的“腳瓣對腳瓣”的游戲就和這個有幾分相似。
“釣魚”和“小腳”這兩種游戲,除了可以豐富女子的閨房之樂,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重要作用,就是交流裹腳經(jīng)驗。
打牌嗑瓜子,這仿佛是個絕配。在不能走出閨房的前提下,打發(fā)閑時光陰,嗑瓜子是不二之選。《歲時歌》記載民間習俗是“正月嗑瓜子,二月放鷂子,三月種地下秧子,四月上墳燒錠子……”嗑瓜子被放在了諸事之首。
《紅樓夢》中也多次寫到嗑瓜子的情節(jié)。第八回黛玉和寶玉在梨香院做客,“黛玉磕著瓜子兒,只抿著嘴笑?!钡诹幕兀骸爸灰娢鬟吙簧削暝?、秋紋、碧痕、紫鵑等正在那里抓子兒,贏瓜子兒呢?!钡诹兀骸叭阋娪信d兒,不便說話,只低了頭磕瓜子兒?!倍嗥卸继岬洁竟献?,可見當時的小姐丫鬟是多么喜歡這一消遣之事。
《中國最后一個太監(jiān)》中記載說,隆裕太后也特別喜歡嗑瓜子,她每天入睡之前都要嗑瓜子,不吃就睡不著。由于吃瓜子吃得太多,隆裕太后的胃還出了毛病。
《荊楚歲時記》明確記載了古代女子在七夕的“閨中秘戲”。
其一,蛛絲乞巧。在小盆或小盒中放入蜘蛛,次日清晨看其結(jié)網(wǎng)的疏密來定巧拙。如果蜘蛛還在瓜果上結(jié)網(wǎng),也意味著智巧的到來。
其二,穿針比巧。這是一種比目力和手頭技巧的游戲。穿針乞巧者,或穿七孔針,或穿九孔針,用一根彩線連續(xù)穿過為巧。
其三,丟巧針。這多少有些占卜算卦的意思了。在一碗水里投入繡花針,讓繡花針漂浮在水面上,觀察它在水底的影子,“細如線,粗如椎,因以卜女之巧拙”。
雖然這些游戲看起來比較枯燥,但還是會讓深居閨房的女子感到興奮。畢竟,在那個并無多少游戲可言的時代,這些游戲也足以用來打發(fā)時光,能給枯燥的生活帶來不少樂趣。
那么,對比一下現(xiàn)在豐富多彩的生活,你還愿意穿越回去嗎?
●資料來源:海南特區(qū)報、綜合網(wǎng)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