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wèi)·葛林思普恩

譯/石姝慧

我是一名專門研究行星的天體生物學者，研究領域主要集中在行星演化的主要過渡階段以及各個行星與生命形式之間不斷發(fā)展的關系。目前，科學界普遍認同的觀點是：人類已經(jīng)進入地球史的一個新紀元。在這一新紀元，人類的基本活動已成為推動全球變化的力量之一。這一推動力，像形成各個大陸并推進物種進化的自然力量一樣強大。這一新紀元常被稱為“人類世”，也叫作“人類時代”。對這一新紀元進行反思能夠促使人類從深邃的時間長河看待自己。這一深邃時間的基本單位不是以百年或者千年計，而是億萬年。雖然近期開展了諸多討論與爭辯，但科學家

對“人類世”的全部含義及重要性的認識仍未達成一致。

人類對全球變化的認識是判斷新紀元是否真正開始的最佳標準。

人類世始于何時？科學家提出了不同的起始日期及其標志，比如空氣中二氧化碳含量的升高、核試驗中同位素的產(chǎn)生、更早時期人類對地貌和氣候的改變，還有“哥倫布大交換”，即歐洲人早期定居美洲后東西半球之間物種的廣泛轉(zhuǎn)移?？茖W家爭議的焦點是：地球何時開始具備獨特的人類特征？許多物種對地球有重要影響，但是地質(zhì)年代表中沒有體現(xiàn)出這些物種的轉(zhuǎn)變階段。從何時開始，人類改變事物的方式與其他物種改變地球的方式變得截然不同？大規(guī)模改變地貌并不是人類獨有的特征。比如，河貍也可以改變地貌。河貍筑起堤壩，改變溪流的流向。雖然筑壩過程中咬斷了樹木，破壞了森林，但壩體上很快就會生長出新的樹木。最先改變?nèi)驓夂?、造成生物大?guī)模滅絕的，也不是人類。25億年前，光合細菌就已經(jīng)改變過全球氣候并導致生物大規(guī)模滅絕。

人類與其他改變世界的生物體存在顯著區(qū)別，必定與諸多因素相關。這些因素包括人類的絕佳聰明才智與非凡適應能力，社會團體內(nèi)部的溝通交流、群策群力，一輩輩人知識的相傳，以及使用以上技能來改變周圍環(huán)境、擴展居住區(qū)域。然而，數(shù)萬年來，人類一直進行此類活動，并造成環(huán)境的諸多變化。有科學家認為，這些環(huán)境變化可視為“人類世”開始的標志。我認為這些定義不完整。至今，造成環(huán)境惡化的人們并沒有意識到、更沒有認識到這是全球變化。的確，人類改變地球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在人類最初給世界帶來改變時未曾發(fā)生。我個人認為，“人類世”之所以前所未有且完全名副其實，是因為人類愈發(fā)意識到自身給地球帶來的改變。人類對全球變化的認識是一個全新的現(xiàn)象。這種認識，將人類劃為一個特殊類別。我相信，人類對全球變化的認識是判斷新紀元是否真正開始的最佳標準。人類開始意識到“人類世”已經(jīng)開始了，它才真正開始?！叭祟惻c其他生命形式的區(qū)別到底是什么”是困擾我們已久的問題。上述“人類世”的解釋，有助于我們從新的角度解答這一問題。或許最重要的是，認識到對世界的改變意味著人類是地球上的新物種。人類到底是什么？人類是能夠改變世界并能認識到自身行為的物種。

在“成熟人類世”時代，人類可以完全將自身特有的想象力、抽象思維能力、遠瞻未來的能力融入自身行為，作為行星系統(tǒng)運轉(zhuǎn)必不可少的部分。

根據(jù)這個不同的評判標準，真正的“人類世”才剛剛開始。我們可將這一“人類世”稱為“成熟人類世”?？茖W家提到了一些早期階段，也認為這些階段可以作為“人類世”的起始時間。但是這些階段只是一種先兆，那時人類并不是有意識地對地球做出改變。人類掌握可持續(xù)生存的能力并能長期在地球上生存時，“成熟人類世”才真正開始。與這一時期同時到來的，是人類對自身改變地球過程中所發(fā)揮作用的廣泛認識。這一認識，使人類從馬馬虎虎、漫不經(jīng)心地給地球帶來改變過渡到深思熟慮并有意識地控制自身行為對地球的影響。人類不再無知，便是“人類世”的開始。

我們需要提高自己的環(huán)境意識：即從時間與空間尺度上認識到自身行為，并將這一知識融入后期行為中。這并不需要忘我精神、理想主義或是自我犧牲，只需要準確的自我感知及文明的自利。對地球負責，歸根結(jié)底就是一種自我保護行為。

我們目前正在觀察的影響不只是源自一種新的地質(zhì)力，還是一個新類型的地質(zhì)力。從未有任何地質(zhì)力能夠意識到自身行動。人類生存在地球上，會給地球帶來哪些影響？我們還不能完全認識這一點。但是人類對這一問題的認識越來越清晰。人類意識有可能融入地球生態(tài)系統(tǒng)，這給人類帶來了希望。從未有任何自然力能改變變化方向。如果不欣賞這一新時代里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我們可以對這些事情做出改變。

總之，人類對“人類世”的認識越來越全面，這種認識使它成為一種全新的地質(zhì)年代。我建議將人類生活至今的時代，也就是人類無意識改進行星演化過程的時代，稱為“早期人類世”。我們可以將這一時期視為第一階段，也就是人類意識到了長久以來自身一直作用于地球。這是進入“成熟人類世”的必要階段。在“成熟人類世”時代，人類可以完全將自身特有的想象力、抽象思維能力、遠瞻未來的能力融入自身行為，作為行星系統(tǒng)運轉(zhuǎn)必不可少的部分。“成熟”二字，將有意識、有目的地改變地球的行為與那些無意識、隨意地改變地球的行為做了區(qū)別。

如此看來，我們應該歡迎“人類世”的到來，也應該為它的到來而努力。

如果人類發(fā)現(xiàn)其他文明的存在，這些文明可能已經(jīng)度過了技術快速發(fā)展但又不成熟的阻礙時期。

一些科技評論家認為，“人類世”這一概念不切實際。他們懷疑，在地球發(fā)展史的大背景下，人類即將到來的時代是否真的那么重要。這些評論家認為我們考慮過多。但我認為，我們考慮得還不夠多，或許只把“人類世”看作一個時期，我們的考慮還不全面。步入新時代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通常，一個時期的發(fā)展可以持續(xù)幾百萬年，對地球來說某個時代不那么重要。然而，最近的一次轉(zhuǎn)變并不僅僅是地球千變?nèi)f化的歷史長河中的一次地質(zhì)變化。這種有意識改變地球的力量的到來，是地球運行過程中的一個主要轉(zhuǎn)變點。人類目前所目睹的、了解的，要比步入一個新時期更重要?；蛟S，我們將這一時期視為一個“新宙”潛在的開端更恰當。

正如一天中的時間單位有時、分、秒，我們也將地質(zhì)時期分為大小不同的時間單位，不同的時期會形成明顯的標記，科學家通過這些標記研究地球上各個地區(qū)錯綜復雜的歷史。這些標記通常顯示出起伏變化的地形、變幻莫測的氣候、不斷變遷的物種以及三者之間錯綜復雜、相互作用的波動，并不能清楚說明主要地球變化。不同時期組成更大的地質(zhì)年代：紀、代，以及最大的時間單位宙。紀的長度為幾十萬年，幾個紀形成一代。地球自形成以來可分為四個宙，每一個宙分別代表地球歷史的一個完全不同的階段。地球在每一個宙階段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球。

我簡要介紹一下四個宙，介紹過程中會忽略一些細節(jié)，重點介紹本質(zhì)區(qū)別。任何訓練有素的地質(zhì)學家都會針對宙的劃分提出許多說明與注意事項。粗略來講，地球經(jīng)歷了以下四個宙：

冥古宙。冥古宙開始于大約50億年前。之所以命名為“冥古宙”，是因為地球形成之初，昏天黑地，一片混沌。凱文·扎尼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以前在美國航空航天局工作時的同事。他是行星起源與演化研究方向的頂級專家。凱文認為，冥古宙時期，“地球上火山猛烈噴發(fā)、流星撞擊爆炸、地表熾熱、隕石坑廣闊無邊、硫黃蒸氣不斷翻滾。也就是說，地球上遍布著熊熊火焰與硫黃?！?/p>

太古宙。地質(zhì)學家認為太古宙始于38億年前。這一時期，原始生命開始出現(xiàn)。一些研究者認為，地殼巖石形成于太古宙時期。如果我們充分探究地球歷史，會發(fā)現(xiàn)有專家認為太古宙的起始時間應該更早。就像凱文·扎尼指出的，往前推算太古宙時期就“將冥古宙視為最早的，類似于最快速度或者最高建筑”。太古宙的起始時間有可能往前推至40億年前。

元古宙。元古宙始于25億年前。這一時期，由于光合作用，大氣中的含氧量開始急劇增加，引發(fā)了“大氧化事件”。各種生命形式開始在大氣中出現(xiàn)，導致了地球史上最具災難性的一大轉(zhuǎn)變。地球上最初只有厭氧菌，氧氣是它們的天敵。有的微生物慢慢消失，有的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處于休眠狀態(tài)，有的進化成耐氧的生命形式。

顯生宙。顯生宙開始于5.42億年前，寒武紀生命大爆發(fā)發(fā)生在這一時期。生命形式迅速變得復雜、肉眼可見。顯生宙之前，地球上幾乎只有單細胞動物。后來，地球上的多細胞動植物越來越多。

在宇宙演化的背景下，若要試圖了解地球以及人類自身，并說明地球發(fā)展史中哪些階段可能是普遍的，我們最好不考慮各個紀與各個代，直接看宙的主要過渡階段?？茖W家認為，生命進化不論在其他星球呈現(xiàn)怎樣的形式，肯定與地球上的進化形式有很大區(qū)別。想象一下，在30光年以外的地方，一顆太陽系外行星圍繞一顆類似于太陽的恒星運轉(zhuǎn)。你可以確定這個行星上沒有侏羅

紀世界、沒有恐龍、沒有更新世時代、沒有長毛象。地球歷史的各個時期，雖然有的只持續(xù)幾十萬年，但足以說明地球生命的蜿蜒發(fā)展之路是與眾不同、毫無章法的。

那么，時間尺度的最大單位——宙，也就是地球上的主要生物學事件呢？天體生物學家興致很高，因為每一個宙代表了生命與地球之間關系的基本轉(zhuǎn)變。我認為，科學家可以合理探索其他星球有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宙。

尋找宇宙中其他生命形式的一個主要方法基于一種猜想，也就是其他行星的大氣層是否會因光合作用而充滿氧氣。這一猜想多少有點地心說的傾向，但我們很難想象，那些一有機會就會進化的生命形式不受強烈并無處不在的太陽光（或是其他恒星光芒）的影響。所以，我們希望宇宙其他星球也有類似“大氧化事件”的發(fā)生。如果真有類似事件發(fā)生，那么我們提出其他行星是否經(jīng)歷過寒武紀生命大爆發(fā)或者類似事件等問題，也是完全合理的。在天體生物學領域，科學家總

是提這樣的問題：我們應該期望其他星球上只存在簡單的微生物，還是存在更大、更復雜的有機體？

所有問題中，一個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能否發(fā)現(xiàn)有智慧、懂技術的外星人。還有人類改造地球時，地球上呈現(xiàn)的這一新轉(zhuǎn)變。宇宙中其他星球上是否有類似事情的發(fā)生？科學家開展“搜尋外星智能生命”的科學實驗時，就意識到，如果在外星文明毀滅自身或是外星人喪失技術能力之前，這些文明只持續(xù)較短時間，如曇花一現(xiàn)一般，那么我們不可能發(fā)現(xiàn)智慧生命的存在。只有存在時間長久才能確保這些文明跨越時空的距離，發(fā)現(xiàn)彼此。如果人類發(fā)現(xiàn)其他文明的存在，那么這些文明可能已經(jīng)度過了技術快速發(fā)展但又不成熟的阻礙時期。

從天體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我認為，認知過程成為地球運作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這樣一個時代的開始，可能與以前地球經(jīng)歷的重大轉(zhuǎn)折一樣重要，那些轉(zhuǎn)折清楚表明地球發(fā)展史上宙與宙之間的三個分界，每一個分界都代表了生命形式與地球之間關系的重要轉(zhuǎn)變。認知過程成為主要變化方式的時代，很可能和大氣層含氧量增加、多細胞動物出現(xiàn)一樣重要。如果全球智力成為一

股持續(xù)的行星力，我相信，將這一時代視為地球第五個宙的開端恰如其分。

那么這個時代應該叫什么？我建議將其稱為“智慧生物宙”。

不要忽視人類覺醒、成熟、升華自我責任與本領的潛力。

18世紀，瑞典生物學家卡爾·林奈創(chuàng)立了物種命名的現(xiàn)代體系。林奈先生最初為人類重新命名時，試圖尋找人類不同于“人（Homo）”屬其他動物的特征。林奈先生選擇了“sapiens”一詞?！皊apiens”取自拉丁詞匯“sapientia”，意為“智慧”。他稱人為“智人（Homo sapiens）”。1871年，達爾文指出，“人類與其他低等動物的所有區(qū)別中，道德意識與善惡觀念是最重要的區(qū)別……這也是人類最高尚的特征”?；蛟S，給予人類“智人”這個崇高的稱號有些名不副實、自我吹噓，但是這也可以視為一個遠大志向，我們希望成為“智人”。

“智慧”與“智力”是有區(qū)別的?！爸腔邸敝傅牟粌H僅是一種認知技能，還指做事時能夠具備從經(jīng)驗中獲得的判斷力。你的智力水平可能較高，但是缺乏智慧。可能你最擅長回答智力測驗中的問題，或者猜謎語時最拿手，但是你仍然缺乏判斷力來做出一些明智的決定。很明顯，在團隊、個人身上（也可能是逆戟鯨、大象），有諸多智慧。但是作為人類，如何在全球共同發(fā)現(xiàn)這些智慧呢？我們目前所處階段的特征是人類對全球影響深遠。在很大程度上，僅僅通過觀察這些影響的后果是無法對其進行調(diào)節(jié)與改變的。我們能否將這一階段轉(zhuǎn)變?yōu)閷θ蜻M行深思熟慮地控制調(diào)節(jié)的階段？也就是說，人類通過對地球及其歷史、人類歷史的了解，以及對地球與人類之間相互作用的日益增長的認識，指導各種行為。

那么，這將成為一個改變了的世界，我稱其為“智慧地球”。在這一世界中，人類和地球都已經(jīng)相互改變，相互影響;在這一世界，我們學會了利用深刻理解行星功能而開發(fā)的改變世界的技術長久舒適地生活;在這一世界，明智并合理地使用工程技能已經(jīng)順利融入全球發(fā)展進程。這對行星地球來說是一個美好憧憬，對地球人類來說也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名稱，我們要成為智人才能證實這個世界。在智慧地球上，我們不去區(qū)分地球與人類，因為我們會與地球深深地認同。我們會明白：明智的自我管理和明智的行星管理完全是一回事。

這可能是人類的一廂情愿。不，這的確是一廂情愿。我依然認為，人類可以步入這個重新恢復平衡的世界。在這一世界，人類學會了如何智慧地使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然而，我們無法斷定這一世界與人類無緣，知道人類能做什么以及朝什么方向努力很重要。隨著“成熟人類世”舉步維艱的開始，我們也猶豫不決地步入這一新宙。這一時代稱為“智慧時代”。我認為，人類獲得智慧并不是為了操控地球，或者更準確地說不是要與地球一同主宰。我建議將這一宙視為一個更普通的時代，認知過程在這一時代成為地球運行的一個穩(wěn)定部分。這一時代，生命形式會認識到自身行為，并將這一認識融入所在行星的運行中。如果人類不能快速實現(xiàn)智慧地管理行星，那么將來其他物種可能會具備這種能力。如果這一次我們不能成功，另一種人類或者人類文明可能會出現(xiàn)，或許他們會將我們犯下的錯誤作為前鑒。我們可能也需要完全改變自己，達到同時擁有智

慧與自制力的必要階段。地球可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智慧動物宙時代，但那個時代不是人類開啟的。

智慧動物宙指的不僅僅是地球?？茖W家的另一個觀點是其他星球上可能也存在智慧生命。兩個觀點不謀而合。人類思想與機器都很強大，可以改變世界。假如智慧生命存在于其他星球，而且存在時間久遠，這些智慧生命就會改變他們所處的星球，這些星球也將經(jīng)歷自身的智慧動物宙時期。當我想起“搜尋外星智能生命”計劃并思考需要經(jīng)歷哪些階段才能達到長期行星文明這一問題時，我想到的，不僅僅是掌握諸多實用技術的聰明物種，還有那些能夠順利解決類似于我們

目前面臨困難的物種。這些問題，很大程度上與人類發(fā)現(xiàn)并重新定義自身與地球的關系相關。我認為，在這樣的世界里，科技成為生物界一個基本屬性，能夠確保物種長期存在。

我在其他文章中曾指出，解答“生命是什么”這一基本問題的一個方法是將生命視為行星隨機呈現(xiàn)的一種屬性。同樣，智慧可能也是行星的一個屬性。如果有行星經(jīng)歷智慧動物宙時代，那么就會有穩(wěn)定智力的形式呈現(xiàn)在這些星球上，這種穩(wěn)定的智力可能未曾在地球上出現(xiàn)過。

目前，我們似乎是一種行星新變化的無意識的參與者、觀望者。這會不會是宇宙進化到某一階段具備的一些特征？宇宙進化過程中，一些行星開始清醒，有自我意識地看待自己，同時觀望其他星球，并開始思索自己是否是唯一的。目前為止，我們并不知道這一過程是否在其他地區(qū)發(fā)生過，但是這一視角或許能幫助我們努力發(fā)現(xiàn)這一轉(zhuǎn)變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人類起了怎樣的作用?；蛟S這能在人類過度破壞地球之前，幫助人類認識到這些問題。

最后一個冰川時期，人類圍在篝火周圍，聽彼此講故事。他們確信人類具備社會屬性、集體屬性的特征，并且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今天，世界迅速融合在一起。曾經(jīng)燃燒的篝火，也成為遍布各地的電子篝火。人們聚集在一起，努力尋找一種全新的、普遍的認同感與目的意識。我們現(xiàn)在是一支全球性力量，我們的能力不會消失。因此，我們需要完成在東非大草原以及更新世洞穴中最初做的事情。我們有了新工具來行使支配權(quán)，這些支配權(quán)能夠允許我們再一次做出改變，以應對各種新挑戰(zhàn)。不要忽視人類覺醒、成熟、升華自我責任與本領的潛力。

林奈樂觀地賦予我們“智人”稱號。想要達到“智人”的標準，我們要完完全全成為人類。我們需要重新塑造自身與地球，創(chuàng)造一個“智慧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