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國游罷紐約再去華盛頓,你會強烈感到這是兩個風格大不相同的地方。紐約連云的大廈巧奪天工,令人眼花繚亂。華盛頓沒有那些像火柴盒、像小孩玩具式的現(xiàn)代建筑奇構,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廣告牌都很少。它粉墨不施,裝扮素雅,嫻靜而純樸,這就是商業(yè)都會和政府機構的區(qū)別。
波托馬克河水里的倒影
美國首都華盛頓,全稱“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qū)”,是為紀念美國開國元勛喬治·華盛頓和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哥倫布而命名的。當?shù)厝硕挤Q華盛頓為華府,它屬于聯(lián)邦公務員的天下,從白宮、國會到政府各部會的薪水階級,大小官員總計三十余萬,幾乎占全城人口的三分之一,而且這些人大多住在郊外,落戶在市區(qū)的寥寥無幾。
華盛頓最高的建筑物是華盛頓紀念塔,位于市中心,約170米。市政設計委員會作過硬性規(guī)定,任何建筑不許超過這一高度。所以,華盛頓沒有摩天大樓。從國際機場出來,向市區(qū)走去,沿著華盛頓紀念大道一路迎接你的是綠茵、垂柳、飛花、綠波和一些具有紀念意義的建筑物,它們相互交織成富有詩意的圖畫。
從機場進城,公路左首的小丘是阿靈頓國家公墓,居高臨下,包括肯尼迪兄弟在內(nèi)的上萬人,長眠地下。墓園內(nèi)樹木扶疏,碑牌林立,有的墓前置有長明燈,有的墓前全副戎裝的衛(wèi)士定時交接換崗,儀式隆重簡單,游人為之注目。著名的硫磺島浴血戰(zhàn)的紀念碑,矗立在公墓右翼,陸戰(zhàn)隊員手執(zhí)星條旗冒著日軍的炮火,沖向高地的銅像,如實地再現(xiàn)了美國人民抗擊法西斯的無畏英姿。
十四街公路橋和林肯紀念橋平行,橫跨波托馬克河。河面遠遜黃河、長江,略勝珠江。兩岸樹木蔥蘢,青草遍布。名城和名川,總是互為依附,否則再巍峨的建筑,缺少碧波的掩映,也難免有單調(diào)空洞之感。華盛頓的某些精華,像高聳的華盛頓紀念塔、圓圓的杰弗遜紀念堂、四四方方的林肯紀念堂、碩大無比的肯尼迪中心……幾乎都能從波托馬克如鏡的河水里,看到它們輪廓分明的倒影。
在歷史和現(xiàn)實中交錯
這時候才離開弗吉尼亞州,跨入首都哥倫比亞特區(qū)的市界。
當年華盛頓的面積,預定是100平方英里,分別由馬里蘭州和弗吉尼亞州割讓捐獻,孰料后者因嫌建都速度過慢,又收回成命。因此,原是四方型的首都,好像被老鼠咬了一塊,剩下今天69平方英里的總面積,要不然,國際機場也是華盛頓的地界了。華盛頓作為首都,始建于1795年10月,六年后宣告落成。說起來你會不信,負責規(guī)劃設計的竟是法裔美籍的皮埃爾·朗方少校。
皮埃爾·朗方還真是個會念經(jīng)的外來和尚。建都之初,這里只有三千人口,今天是當年的若干倍,白宮和國會原址,原屬牛羊漫步的草莽地帶,但皮埃爾·朗方憑借豐富的想象力和精心的規(guī)劃,為氣勢宏偉的美利堅之都的建設打下了基礎。
很多人誤以為華府的標志當數(shù)白宮,實際上國會確是勝白宮一籌,無論建筑、面積都是如此。
國會和林肯紀念堂遙遙相對,中間是一塊長方形的大草坪。華盛頓紀念塔成中流砥柱。堂塔之間,添設人工池,可濯足,更可沉思漫步。環(huán)著草坪,史密斯森學會下轄的幾個博物館昂然屹立。史密斯森學會是聯(lián)邦政府下屬的文化機構,它的創(chuàng)始人卻是英國化學家詹姆斯·史密斯森先生。他把生前的巨大財富指定捐獻給華盛頓,作為增進人類的知識之用。奇妙的是,他從來沒有到過美洲大陸。
自然博物館,從野獸標本到埃及木乃伊,應有盡有;歷史博物館,融美國歷史與人類歷史于一爐,博大精深。弗里爾美術館的亞洲收藏,連許多亞洲人都為之瞠目結舌。1976年新落成的太空博物館,集世界航空之精英,配以動態(tài)展覽,在高達五層樓那么大的銀幕上放映電影——《飛行》,首開動靜結合的風氣之先河。國家藝術畫廊遍收各潮各派的繪畫珍品,縱橫百世。
國會有美輪美奐的議事庭,每年吸引著眾多的世界游客。它的圖書館是世界之最,總共藏有8500萬件圖書、雜志、唱片,單稀有的善本書即達三萬冊以上。中國圖書部分,共收60萬冊,從許多地方縣志到每期不落的《求是》《人民日報》,真做到古今齊備,經(jīng)史俱收。國會為什么要花錢辦圖書館,那是杰弗遜總統(tǒng)的信念:治國要讀書,讀書方治國。
青山綠水與生態(tài)休閑的靈動
由國會沿大道前行,穿過財政部,白宮便到了。千萬別把白宮和法國的羅浮宮、英國的白金漢宮、北京的故宮聯(lián)在一起。白宮才132個房間,只是美國行政首腦的辦公兼居住的處所。美國有很多的住宅,在建筑上能使它黯然無光。但這里是美國行政權力中心,已經(jīng)換了四十多位主人,充滿好奇心的游客,總有“不到白宮,枉游華府”的感覺。于是,為了俯順民情,白宮大門終年敞開,接待參觀者。
杰弗遜紀念堂和林肯紀念堂一臨湖一背水,白色大理石的林肯像高高在上,高山仰止,這位因解放黑奴而喪于非命的總統(tǒng),個人遭際坎坷,但卻是美國歷史上最受人尊敬的英雄人物。登林肯紀念堂緬懷先賢,縱覽周遭景色,那份舒暢心情,是登紐約帝國大廈所沒有的。
杰弗遜紀念堂只有一尊莊嚴肅穆的銅像和繞著銅像周圍的哲理名言,簡單而莊重。堂前小湖,飛禽棲息,湖水清澄。沿湖植櫻,陽春四月,群櫻怒放,賞花客群集。1912年,日本東京都以櫻樹2000株贈送美國,如今櫻花節(jié)成了華府的盛事。
華府春天的花,有政府培植,也有私人蒔養(yǎng),稱得上“春城無處不飛花”,其種類之多,除了植物學家,任誰也弄不清楚。有了花的點綴,華府更顯得生氣勃勃。除花以外,又有眾多高聳的灌木,枝葉扶疏,綠意蔭濃,這是一座城市,亦是一片森林。尤其是使館區(qū)一帶,古木參天,層層密密,住在這兒,城市和鄉(xiāng)村的分野消逝殆盡。
圖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編輯 吳忞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