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

民丹島位于印度尼西亞西北部，是一處新近開發(fā)的海島景區(qū)。這里野性的自然環(huán)境，豐富的人文遺存，優(yōu)越的度假設施，無不展現(xiàn)著赤道海島獨有的魅力。

走出新加坡樟宜機場，熱浪裹著熱帶植物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們由此驅(qū)車趕往新加坡丹娜美拉碼頭，再乘坐55分鐘渡輪，就可以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民丹島。這是印度尼西亞廖內(nèi)群島最大的島嶼，早在15世紀，鄭和下西洋的記載中就曾提及。作為海上貿(mào)易的重要中轉(zhuǎn)站，民丹島因其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很早就吸引了葡萄牙、荷蘭、英國以及阿拉伯國家商人的注意。島上至今留存有多民族文化交融的痕跡。

民丹島接近赤道，終年陽光普照，年平均氣溫在26℃左右，海水清澈蔚藍、沙灘白凈細膩，動植物資源極為豐富。整個民丹島的面積大約1866平方公里，相當于2.5個新加坡，東海岸散布著有“海上吉普賽人”之稱的當?shù)貪O民的傳統(tǒng)民居，南部保留有早期到民丹島生活的華人形成的村落，離島蜂島則自古以來就是馬來人的聚居地。由于交通便利，緊鄰新加坡的民丹島不僅是新加坡人熱愛的周末假期好去處，還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我們乘坐的渡輪上就有不少來自歐美國家、亞洲國家的面孔。印尼政府將民丹島北部32平方公里劃為特別行政區(qū)，和新加坡政府相關企業(yè)共同開發(fā)規(guī)劃成國際級度假勝地；目前，前往民丹島度假的游客大多就集中在這個“民丹島度假勝地”。這里匯集了不同風格的國際級度假酒店，休閑設施完善，幾乎每家度假酒店都有屬于自己的海灘，并為來客提供豐富的室內(nèi)外活動。

短短五天的造訪，對我們來說只是輕輕掀開了民丹島神秘面紗的一角，而豐富的探訪體驗則已經(jīng)帶來了說不盡的驚喜與愉悅。

原生態(tài)海島的自然野趣

汽車從民丹特拉尼渡輪碼頭逐漸駛入島內(nèi)，高大的熱帶植物不斷在車窗外閃過。我們的司機是精通英文的馬來人，不時殷勤地向我們介紹，左前方這棵是芒果樹，右邊那棵是蓮霧樹。這些當?shù)厝怂究找姂T的花木，當然讓常年在大陸生活的我們眼界大開。在辨認樹種的時候，我們總會發(fā)出驚嘆，有時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互相追逐的松鼠一溜煙不見了蹤影，有時是因為蹲在路邊的銀葉猴向我們投來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

向?qū)蛭覀兘忉尩?，由于民丹島尚未大規(guī)模開發(fā)，且已開發(fā)的部分嚴格遵循不破壞生態(tài)的原則，因此島上的自然環(huán)境和自然資源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護。我們前往的娜灣花園度假村，入口處便是一座蘇門答臘象的等比雕像。細節(jié)的布置似乎已經(jīng)透露出度假村的經(jīng)營理念。

稍作休整后，我們踩著度假村為房客提供的平衡車，在度假村中自如穿梭。整個度假村占地面積廣大，分為不同的區(qū)域，即便是有助力的平衡車，所及區(qū)域仍是有限。陽光、海灘向來是熱帶島嶼的標配。我們所處的媚陽沙麗海灘沙質(zhì)細膩，靜謐的小木屋面朝大海，擁有最佳視野。最令人驚喜的是，度假村竟然有一處小型動物園，飼養(yǎng)著包括巨型蜥蜴、蟒蛇等在內(nèi)的多種珍稀動物。

來民丹島游玩，不得不提到這里的紅樹林。紅樹林是熱帶、亞熱帶海灣、河口泥灘上特有的常綠灌木和小喬木群落；其中紅樹是一種稀有的木本胎生植物，具有呼吸根或支柱根，種子可以在樹上的果實中萌芽長成小苗，然后再脫離母株，墜落于淤泥中發(fā)育生長。民丹島是很多紅樹林的家，當?shù)匾膊扇×嗽S多措施來保護這項珍貴的自然遺產(chǎn)。深入民丹島的紅樹林，開啟一次野生動植物探險之旅，對于飽享陽光、沙灘風光的游客無疑是上佳的選擇。

我們趁著早上天氣還有些許涼爽的時候驅(qū)車出發(fā)，很快便到達紅樹林的入口處。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地，就可以看到原木搭建的碼頭。“除了照片什么都別拿走，除了腳印什么都別留下（Take nothing but pictures，leave nothing but our footsteps）”，指示牌上的警句讓人馬上感受到當?shù)厝藢ψ匀画h(huán)境的珍視。帶領我們的向?qū)且晃划數(shù)厝A裔居民，名叫陳秋然；他已經(jīng)是第三代移民，夾帶著濃重馬來口音的中文算得上流暢自如。接下來，我們乘坐摩托快艇，在陳向?qū)Ш婉{駛員的帶領下，開始了思夢河（Sungai Sebung）紅樹林之旅。

思夢河全長6.8公里，小船離開碼頭在寬闊的水域上飛馳，河兩邊可見不少漁夫們休息和擺放漁具的木屋。大約十多分鐘后，我們的快艇開始靠近成片的紅樹林，根據(jù)陳向?qū)Ы榻B，印尼擁有全世界18%的紅樹林，而其中又以民丹島紅樹林的規(guī)模最大。河岸不時有高大的炭窯映入我們的眼簾。向?qū)дf，自古以來當?shù)厝藢⒓t樹林的木材經(jīng)過燒制變成木炭，這種木炭燃燒時火焰均勻而不冒煙，且熱量高，為價值極高的薪材，因此吸引了大量砍伐者。隨著社會的進步和對自然環(huán)境保護意識的提升，民丹島的很多地方已經(jīng)停止這項活動。

此時，兩旁的紅樹林越來越密，駕駛員也漸漸放慢行駛速度，以便讓向?qū)蛭覀兘榻B有關紅樹林的各種知識，并指引我們觀察生活在紅樹林根部附近的水生動植物。密林之中時而有紫鷺飛過；而當快艇駛入越來越窄的河道時，高大的紅樹林幾乎遮天蔽日，給人以一種被紅樹林包圍的感覺。陳向?qū)崾疚覀兿蛏峡?，枝葉間盤著一條黃黑相間的蛇?！敖瓠h(huán)蛇，有劇毒。不過它們通常比較溫順，現(xiàn)在應該在睡覺。”向?qū)лp松地向我們解釋道。快艇駛到河道盡頭時，又先后發(fā)現(xiàn)兩條金環(huán)蛇，“少見多怪”的我們不由地摒了一下呼吸，低頭看著拇指大的小螃蟹在泥土里進進出出，煞是可愛。

回程時陳向?qū)Ц嬖V我，他從事向?qū)Чぷ鲀赡甓?，旺季時，一天大約要帶五六批客人往返紅樹林，趕上觀賞螢火蟲的季節(jié)，還會加班到晚上9點甚至10點。“夜里的紅樹林危險得很，毒蛇、鱷魚都出動了，一不留神就要出危險?！奔幢愎ぷ魅绱诵量啵€是滿臉笑意地說，陪伴客人探索自然帶來的成就感，讓他越來越熱愛這份工作。

探訪海上吉普賽人

印尼由約17508個島嶼組成，是馬來群島的一部分，也是全世界最大的群島國家，疆域橫跨亞洲及大洋洲，有“千島之國”之稱。民丹島不僅擁有國際級的度假村，還保留著原始、旖旎的海島風光。

從旅游區(qū)驅(qū)車大約1個小時，即可抵達民丹島東海岸的Tanjung Berakit，這里有當?shù)貍鹘y(tǒng)的漁村，延續(xù)著古老的海上游牧生活，因此也被稱為“海上吉普賽人”。據(jù)司機介紹，以前這些寄生于遼闊海洋的原住民，會在淺海的珊瑚礁上搭建房子，簡易的吊腳樓和小木船幾乎是他們?nèi)康募耶敗：髞懋數(shù)卣疄榱俗尭嗟暮⒆幽軌蛴薪邮芙逃臋C會，開始幫助他們建立定居的村落。

因為事先準備了零食，我們的到來顯然讓村子里的孩子興奮不已。這些孩子臉上流露出純真的笑容，拿到零食時會羞澀一笑，然后遠遠地跑開。跟隨司機往村落深處走，家家戶戶門口都堆滿各式各樣的漁具，叫不上名來的海魚晾曬在向陽處，散發(fā)著腥咸的味道。孩子們追跑打鬧，自如地在一人寬的窄道穿梭，膽大一點的還會跟我們笑著打招呼。司機問候了幾位像是老友的村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聊些什么，但是那種如海上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讓人不由地從心底生出一種暖意。

告別了這座小小的村子，我們來到東海岸另外一處絕美的海灘——Trikora，潔白細膩的沙子踩在腳下頗為享受。海岸上還有木頭搭建的又像吊腳樓又像帳篷的棚子，據(jù)說是向游客出租的“海景木屋”。坐在高高的木屋里，遠遠地看著蔚藍的大海里，一朵一朵潔白的浪花涌上沙灘，海風輕輕吹拂臉頰，再加上美酒和幾樣可口的小食，恐怕坐上一整天都不夠。正當我陶醉在這美夢之中，聽到不遠處司機和幾位工匠師傅攀談了起來。循聲走過去，發(fā)現(xiàn)草叢中橫著一艘還未完工的木船。據(jù)說Trikora海岸的造船工匠們保留著傳統(tǒng)的造船技術，每一位工匠都掌握了整套工序，可以獨立完成一艘木船的制造。造船也是他們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我們請造船的師傅與自己的“作品”合一張影，起初的幾秒他還稍顯局促，很快便自然了起來，也許每一位匠人都自帶一種不做作的底氣。

華人漁村的現(xiàn)在和過往

明末、清朝至民國是中國人下南洋最為集中的時期，民丹島緊鄰新加坡，自然少不了華人生活的痕跡，民丹島南部的勝卡朗自古以來便是華人聚集的村落。最初打拼到此的華人，通過向新加坡人出售木炭和織染品來獲取經(jīng)濟利益，憑借著過人的生存智慧和能力，他們在這里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碼頭和漁村相連接的長長的棧橋，已成為小男孩們釣魚的樂園，他們只是拽著一根細細的魚線，就可以完全沉浸在徒手釣魚的樂趣里。從村口的小路往里走，兩邊是常見的海上民居，但與“海上吉普賽人”的居所卻大為不同，這里的民居融合了當?shù)仫L情，而細節(jié)處又體現(xiàn)出深受故土文化的影響，比如家家戶戶都有臨街的院子，不論大小都保持著整潔與利落，為了通風大多數(shù)家人會敞開門窗，堂屋內(nèi)擺有佛龕，門框外掛有八卦銅鏡。如同所有的鄉(xiāng)間小路，通往村子深處的主路并不寬敞，最多能容納三人并排行走，不過路面卻很平整，不時有村民騎著摩托車經(jīng)過，而一張張和我們相似的面孔，加上聽上去約莫是潮汕話的語言，竟讓人有些穿越之感。

村子里的雜貨店也保留著古老的樣式，一塊一塊豎長的門板打開，就可以開始一天的生意，日落之后再一塊一塊地擋回去。店門口有時會有賣烤肉串的小攤販，被放學的孩子們團團圍住。不管是雜貨店的老板還是推車賣貨的攤販，多是年過花甲的老人，或許是日子過得閑適，他們漫不經(jīng)心地搖著扇子，有時跟客人湊在一起打打撲克或麻將，笑聲輕快爽朗。和古早味的雜貨店相比，村民自己的房子倒是墻體顏色鮮艷，有的甚至看上去富麗堂皇。司機介紹說，這里新一代的華人后代大多已經(jīng)不從事祖輩的營生，而前往新加坡尋找新的機會，按照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出息的子孫會回來翻建祖屋，以示對父母的孝敬之心。

穿過海上民居，走進村子腹地。人多了，究竟是華人還是原住民，漸漸已不大能分出來，只有一處古老的祠堂，似乎訴說了一些久遠的過往。這座名為“大夫第”的祠堂頗為破舊，與兩株百年榕樹長成一體，祠堂內(nèi)除了供奉有佛龕外，沒有太多可查閱的信息，只有角落處一塊蒙塵已久的木牌子，上面用印尼語寫了一些話，大意是1811年，一艘來自中國的船只?？窟@里，一位姓沈（音譯）的官員留下來幫助當?shù)厝私ㄔO家園，為了紀念這位開拓者，他的后人們修建了祠堂。這些記載是否真實可信不得而知，至少可以確定的是，那些下南洋的華人及其后代，曾經(jīng)歷了我們可能無法想象的艱難困苦。

離島上的馬來人聚落

提到東南亞的國家，“馬來”這個詞很常見。馬來西亞的原住民叫馬來人，大多數(shù)來自馬來群島不同的島嶼。印尼的原始馬來人則很少，最新的人口統(tǒng)計顯示，印尼的馬來人只有4%。民丹島有一座離島——蜂島，是馬來人聚居的地方，需要乘坐擺渡船前往。關于馬來人究竟來自哪里，到現(xiàn)在都很有爭議?，F(xiàn)在普遍可以接受的觀點認為，馬來人是從我國華南地區(qū)經(jīng)臺灣島到菲律賓，再前往其他南方島嶼，甚至更遠的地方，如南太平洋、夏威夷群島等。

為了趕時間，我們租了幾輛三輪摩托車，司機都是當?shù)卮迕瘢话阍诖a頭?？坷顑骸＿M入蜂島的馬來人聚落，發(fā)現(xiàn)這里與這兩日所見的海上漁村、華人村落大不一樣，鄉(xiāng)間小路蜿蜒曲折，兩邊是低矮的馬來民居。我們要看的幾處和廖內(nèi)蘇丹有關的建筑遺存，散布在村子的各個地方。

7 世紀中葉，占據(jù)著蘇門答臘東南部的是一個信奉大乘佛教的海上強國室利佛逝帝國，而在那時，廖內(nèi)群島就已經(jīng)成為重要的貿(mào)易基地。室利佛逝帝國瓦解后，廖內(nèi)群島歸屬馬六甲蘇丹國（中國史書稱“滿剌加”）。1511年，葡萄牙攻占馬六甲，馬六甲蘇丹轉(zhuǎn)移至廖內(nèi)群島繼續(xù)統(tǒng)治，稱“柔佛蘇丹”或“柔佛-廖內(nèi)蘇丹”，使得廖內(nèi)群島成為馬來文化的中心。

大約19世紀初，蜂島成為廖內(nèi)-嶺加王國的行政首府，進而成為伊斯蘭教和古馬來傳統(tǒng)的中心。當時荷蘭殖民者已成為控制這一區(qū)域的主要政治勢力。廖內(nèi)-嶺加的最后一任蘇丹不愿遵從荷蘭人的指令簽署終止廖內(nèi)傳統(tǒng)君王及官員權益的合約，因而移居新加坡，蜂島在政治上扮演的重要角色也就隨之告終。荷蘭殖民者威脅沒收蘇丹包括王宮、建筑物、田地的全部資產(chǎn)。為了防止財產(chǎn)落入荷蘭人手里，蘇丹下令蜂島居民拆毀荷蘭當局要占領的建筑和產(chǎn)業(yè)。我們在蜂島上只看到了幾處皇陵、一兩座舊王宮及其他建筑遺存。有意思的是，蜂島有大約2500名居民，其中大約三分之一有皇族血統(tǒng)。這些島民大部分仍過著漁民的生活。

蜂島最重要的建筑遺存是廖內(nèi)蘇丹清真寺。它始建于1818年，是一座傳音設計完美的黃色清真寺。全寺占地約1500平方米，主體建筑占地600平方米，由四根立柱支持。13個圓頂和4個尖銳的塔樓，讓這座清真寺看起來更像是印度的皇家宮殿。值得一提的是，這座清真寺在建造時，在石灰和砂石中混入蛋清（一種加固材料）；這種古老的“混凝土”配方讓建筑至今完好堅固。我們到達時，天色已近黃昏，清真寺傳來悠遠的邦克聲。孩子們聚集在寺內(nèi)玩耍，對著我們的鏡頭唱歌、跳舞、做鬼臉，一臉純真。這恐怕是蜂島能夠追憶廖內(nèi)王國昔日輝煌的唯一一處遺跡了。

新加坡樟宜機場—— 既是機場，又是不一樣的目的地！

樟宜機場是新加坡主要的民用機場，也是亞洲重要的航空樞紐。走進樟宜機場，與其說是為了等候航班，不如說一次驚喜不斷的旅行正在拉開序幕，因為機場本身就是一個值得一游的目的地。從1981年投入運作以來，新加坡樟宜機場可以說是全球設計、設施、綠化、服務等方面最具實力的機場之一，36年來，樟宜機場憑此獲得了530多個獎項。今年三月，樟宜機場連續(xù)第五年榮獲Skytrax“全球最佳機場”稱號，同時還獲得了“最佳休閑設施機場”和“亞洲最佳機場”獎。目前，樟宜機場與中國內(nèi)地32座城市通航，每周有近700趟往返航班，其中有許多是二線和三線城市。

樟宜機場目前擁有3座航站樓，全新的4號航站樓將于今年下半年投入使用。已投入運營的3座航站樓內(nèi)擁有360家零售店鋪和創(chuàng)新復式免稅店，包括DFS葡萄酒及烈酒旗艦店和ZARA旗艦店，以及140多家餐飲店，其中有40多家24小時運營。此外，樟宜機場盡可能在機場設施服務及零售購物方面，為中國旅客提供便利和首屈一指的機場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