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瑾

摘 要：石灣日用陶器一直都是石灣窯的最主要產(chǎn)品類型。唐宋以來石灣窯生產(chǎn)的日用陶器，造型及裝飾手法就注入了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器形飽滿、均衡，線條流暢，富有變化；宋代石灣窯陶器種類也比前朝豐富，已涉及器皿、文玩、日用陳設(shè)等各個類別；明嘉靖至清光緒年間，石灣窯進入輝煌時代。石灣發(fā)展為綜合性陶瓷生產(chǎn)基地。從嘉慶到光緒的100多年間，石灣窯生產(chǎn)的陶器品種達千種以上，從而打響了“石灣缸瓦”的優(yōu)質(zhì)品牌。廣泛地日用陶瓷種類得使用范圍遍及家居陳設(shè)用具、建筑構(gòu)件裝飾、乃至日常生活、起居飲食等多個領(lǐng)域。這些器物是一份彌足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對這批造型各異、釉彩豐富、裝飾題材和技法多樣的日常生活陶器進行整理、研究，是正視人類古代社會精神和物質(zhì)財富的一條途徑。

關(guān)鍵字：石灣日用陶器；裝飾；造型；釉彩

1 引言

石灣窯是中國著名窯口之一，是嶺南地區(qū)的著名民窯。幾百年來，許多古代名窯都已湮滅，而石灣這個陶業(yè)產(chǎn)區(qū)，雖歷經(jīng)無數(shù)磨難，卻始終頑強生存至今，從未間斷過生產(chǎn)。石灣日用陶器一直以來都是石灣窯的最主要產(chǎn)品類型。唐宋以來石灣窯生產(chǎn)的日用陶器，造型及裝飾手法都注入了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器形飽滿、均衡，線條流暢，富有變化，宋代石灣窯陶器種類也比前朝豐富，已涉及器皿、文玩、日用陳設(shè)等各個類別。明嘉靖至清光緒年間，石灣窯進入輝煌時代。石灣為綜合性陶瓷生產(chǎn)基地。當時，“石灣之陶遍二廣，旁及海外之國”，贏得了“石灣瓦，甲天下”的崇高聲譽。從嘉慶到光緒（1796～1908年）的100多年間，石灣窯生產(chǎn)的陶器品種達千種以上，從而打響了“石灣缸瓦”的優(yōu)質(zhì)品牌。如此廣泛地日用陶瓷種類，其使用范圍之廣遍及家居陳設(shè)用具、建筑構(gòu)件裝飾、乃至日常生活、起居飲食等多個領(lǐng)域。

石灣陶瓷器皿的藝術(shù)造型同采用的陶土及釉料材質(zhì)緊密地結(jié)合融會在一起，明清兩代至20世紀初期，形成了質(zhì)地堅硬、造型含蓄、釉色渾厚的凝重古樸的特有美感，成就了石灣陶器的獨特風格。人們觀賞石灣陶器，歷來的重點就是其型制與釉色，尤其是石灣窯變釉變幻莫測的古樸韻味，令觀賞者陶醉。

作為民窯具有的天然的民間藝術(shù)屬性，使得石灣窯陶器從來不受官窯器或?qū)m廷藝術(shù)的約束，始終以老百姓的審美趣味去感受和創(chuàng)造。老百姓總是以自己最熟悉的題材創(chuàng)造著喜聞樂見的生活事物，無論在創(chuàng)作主題、思想情感、審美感受和情趣等各個方面，始終與接受者零距離溝通，因此，石灣陶器一直以來被人民群眾所喜愛。

2 石灣日用陶器的種類

2.1日用生活陶器

石灣日用陶器的種類特別廣泛，大多是用來滿足人們?nèi)粘Ｉ钚枨?，它們往往按照嶺南人民的生活習(xí)性和風俗，體現(xiàn)了嶺南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向往。

筷子筒是石灣日用生活陶器中最為常見的產(chǎn)品，廣東地區(qū)天氣潮濕多雨，木制的筷子筒容易霉爛，用陶器制作的筷子筒，在下方往往鑿有幾個小洞，方便干燥，使用的筷子更為衛(wèi)生，另外，這樣的筷子筒掛在墻上也是一件美觀的藝術(shù)品，具有欣賞價值。這件《百子千孫筷子筒》為扁方形，中間以“蝙蝠、鹿、壽星公”為主題元素，寓意“福祿壽”之美好寓意。同時施青、藍、褐三種釉色。這件作品體現(xiàn)了嶺南人的生活習(xí)慣和對生活美的追求，也表現(xiàn)出石灣陶器凝重渾厚、古樸典雅的特點。

石灣生產(chǎn)的鼓墩，式樣之多為各大名窯所不及，它的種類有大鼓、搖鼓、腰鼓、布鼓、元鼓、更鼓；它的外形有六角、八角、四方、長方、菱花、荷花、葵花、松鶴、竹幾、宮燈、寶蓋、花籃、覆盆、花果、蟲魚、鳥獸、磚形、幾形、樹頭形、石山形、馬形、象形等。這些鼓墩高矮規(guī)格不一，既有實用價值，又有藝術(shù)欣賞價值。

用陶土制作燈具在廣東有著悠久的歷史，在廣東韶關(guān)南華寺就出土過唐代“陶燈盞”，石灣所制陶燈盞、燈具形式多樣，而以綠釉油燈最為常見。《清代綠釉方形燈盞》是其中之一，在前后左右墻作萬字紋窗花式，以便點燈時空氣流通，器身施綠釉，形狀穩(wěn)重，實用與觀賞功能具備，既方便又雅觀。但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燈盞和油燈已退出歷史舞臺。

2.2文房類陶器

石灣文房類陶器種類特別豐富，在藝術(shù)形式上也別具一格。其中以水洗最為典雅別致。型制有荷葉形洗、八角洗、花瓣形洗、楸葉洗等等?！睹魇癁掣G窯楸葉式洗》通體仿楸葉形，內(nèi)外雕刻凹凸的葉脈，葉邊堆貼4朵盛開的花，并刻出7枚花蕾。胎體厚重，釉層凝厚，深藍色釉中滲化出蔥白色雨點狀花斑。此洗造型新穎，窯變花釉揮灑自如，卷曲的葉邊仿佛被微風吹動，頗有天然韻致。

2.3家居陳設(shè)用具

石灣窯日用陶器產(chǎn)品中有大量家居陳列陶器，這反應(yīng)了嶺南人民喜愛種植花草的傳統(tǒng)，加上嶺南植物種類繁多，四時花開，四季常青，家家都會種植盆栽或是插掛植物，因此，花盆、花瓶、花插、花幾、魚缸等等都成為了實用的藝術(shù)欣賞品，使家居環(huán)境雅致而富有生氣。

花插是一種瓶插類實用品，主要品種有雙鶴插、喜鵲插、玉蘭插、荷葉插、樹頭插、螃蟹插等等，形象千姿百態(tài)、豐富多彩?！肚嗑G釉蟹形插》是石灣花插中常見的產(chǎn)品類別，石灣工匠們以螃蟹為主題，刻畫的螃蟹粗獷概括、生動有力。蟹身施青綠釉，釉色渾厚逼真、充滿生氣。石灣花插既有實際的功能性，又可單獨作為室內(nèi)觀賞物。

另外，石灣花盆也是石灣日用陶器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明清以來，花盆生產(chǎn)歸屬在花盆行，部分小尺寸的同類產(chǎn)品在白釉行和古玩行也有生產(chǎn)。花盆類產(chǎn)品包括有花盆（盆套、盆托）、景盆、山盆、蓮盆（魚缸），還有各種幾、墩、座。石灣花盆造型變化多端，有方、圓、橢圓、撇角、倭角、多角、肖形等，而以肖形的最生動，如扇面、方勝、蓮花、荷葉、海棠、梅花、菱花、喇叭花、石榴、鐘磬、編竹、蟹形等不勝枚舉，高低、大小、長短不一而足。裝飾技法上同樣采用傳統(tǒng)的印、塑、鏤，開光、單色釉、多色釉、施釉加彩，尤為突出的是更多的使用了彩繪和書體多樣的文字裝飾。彩繪主要有青花和釉上五彩兩種，五彩繪畫手法非常多樣，如色地加彩、開光加彩、錦地開光加彩、五彩加金，還有采用廣彩瓷裝飾技法的，花式紋樣非常豐富[1]。

2.4祭祀用具

《佛山忠義鄉(xiāng)志》里面記載“越人尚鬼而佛山更甚”，嶺南人是多神信仰，亦有濃厚的祖先崇拜風氣，清末民初全佛山鎮(zhèn)就有大大小小神廟、祠堂、寺觀數(shù)百座，祭祀儀式和過程是很重要的，自然需要精美隆重的祭器。因此，大量用于祭祀的用品也孕育而生。石灣窯迎合這方面的大量需要。制造出如“長明燈”、“香爐”等陶瓷類型，多樣且精美，融匯了陶工的豐富想象力與高超技術(shù)。

三足爐是祭祀用品中最為常用的器型。石灣陶器中三足爐最為多見，且釉色豐富、形式多樣。它們或仿古代青銅器型，或加入了石灣人自己的審美觀，每一件作品都樸素大方，讓人印象深刻。

3 石灣日用陶器的裝飾造型元素

3.1常見的嶺南瓜果

嶺南地區(qū)一年四季都是植物長青?；ê椭参镉绕湄S富，用于陶器裝飾的植物，常見的有：萱草、蘭花、雞冠花、牡丹、茶花、海棠、菊花、寶相花、石榴花、繡球花、木芙蓉、天竺、葵花、靈芝、紫藤、竹子、葡萄、枇杷、龍眼、荔枝、金瓜、鳳眼果、佛手等嶺南佳果，這些元素多從南方生活的特點出發(fā)，發(fā)揮豐富的想象與創(chuàng)造性，造型充滿情趣。石灣陶工因此制造出如荷葉碟、桃形洗、梨形洗、秋葉洗、瓜形水壺、梨形壺、梅花壁掛、荷葉碗、樹頭盆等生活器皿。藝人們還把熟悉的動物制作成容器、掛壁、筷子筒等兼有實用功能的器皿，并常常點綴以雀鳥昆蟲，生趣盎然，賞心悅目。如蟹形水仙盆，魚形花插等。還有一些是在器皿上堆塑出鳥雀，梅花，石榴，佛手，楊桃，荔枝等。

石灣不僅仿其形狀，同時注意模仿各種實物的顏色，如古銅色、鐵銹色、瓜皮綠、蔥翠綠、鱔魚黃、石榴紅、斑竹、翠毛和虎皮斑等，還創(chuàng)造了一種魚簍釉，這是仿編織魚簍的藤色，遠看起來像是真藤制的，十分逼真。

3.2鳥獸蟲魚等形體

石灣地處水鄉(xiāng)，多河多塘，多養(yǎng)魚鴨，魚鴨正是石灣器形的重要題材。清中期的魚壁掛、醬白釉雙鱖魚瓶和清末的彩釉雙魚瓶，都是模仿魚的造型。另外，眾多的花果鳥獸類題材常具有吉祥的寓意或諧音。例如《袁湖記彩釉寶鴨穿蓮》，寶鴨穿蓮中的鴨字旁有甲字，與科甲的甲字同音，而甲字自古以來即有考中之意，蓮代表清廉、清純和連續(xù)的意思，所以寶鴨穿蓮刻一只鴨子或者一雙鴨子配上蓮花或者荷葉，寓意狀元及第和有考有中或有考必中之意，也可以旺文昌和旺文職的官職所用。另外，還有常見的常見到的裝飾元素有鳳凰、麒麟、松鼠、蝙蝠、八哥、綬帶鳥、山雀、蝴蝶、鴛鴦、仙鶴、蘆雁、蟹、金魚等等。

3.3仿古器物

清代嘉慶、道光年間，廣東地區(qū)古物鑒藏之風盛行，促進了石灣窯仿制古器物的生產(chǎn)。如仿商代的雙貫耳壺、無耳銅壺、銅鼎、仿周代蟠螭尊、漢代蒜頭瓶、獸耳瓶、鈁壺、雙螭壺、仿唐代的雙魚瓶、天雞壺、鳳頭壺等；同時還善于仿制各大名窯產(chǎn)品，如仿河南鈞窯、河北磁州窯、浙江哥窯、龍泉窯、越窯、福建建陽窯、江蘇宜興窯、江西景德鎮(zhèn)窯等窯口的作品；亦仿唐三彩，琺瑯彩、五彩、粉彩、斗彩，不但仿其各種器形和紋飾，而且仿其各種釉色。

利用陶器進行仿古代青銅器、玉器，其型制及釉色所體現(xiàn)的美感，體現(xiàn)了嶺南文化對中華民族文化和審美傳統(tǒng)的繼承和弘揚，甚至有學(xué)者認為：“從石灣陶瓷來回顧中國的藝術(shù)史，平心而論，石灣陶工的貢獻不只是限于對于古典釉色、器型，或形象的模仿而已。他們對于文化延續(xù)的保存之功，是應(yīng)該另有新評價的。”

明代名店南石堂多仿制青銅、祭器。作品以土質(zhì)極佳的東莞土制成，多為素胎，以手工刻繪紋樣。如明代大量生產(chǎn)的陶制琮式瓶。陶瓷琮式瓶始見于宋，宋代盛行仿古之風，這種瓶式仿照新石器時代良渚文化的玉琮外形加以變化而成。南宋官窯、龍泉窯均有這種器形。明代石灣窯此類造型多施月白釉。入清以后，器身橫線裝飾演變?yōu)榘素约y，故后期又稱為“八卦瓶”。石灣這種以八卦為裝飾的琮瓶，卦畫用凸起的線紋組成，圓口方身，體現(xiàn)了中國人陰陽相和、天圓地方的世界觀。

3.4吉祥物或吉祥圖案

石灣善于使用裝飾紋樣作為裝飾元素。常見的紋樣如：萬字紋、云紋、如意紋、夔龍紋、卷草紋、八寶紋等。吉祥物有三多、八卦、太極、如意云、勾連云、祥云、夔龍、壽石、連甲（蓮鴨）三元、福在眼前、瓜瓞連綿、雙龍戲珠、松鶴延年、博古圖、歲供圖、花籃、回紋、垂帳、蕉葉等等。

明清石灣窯的龍鳳缸（又稱龍雞缸），缸外壁塑有龍和鳳的浮雕裝飾，龍鳳騰云，構(gòu)圖生氣勃勃。這種黃釉龍鳳缸經(jīng)常出口到東南亞以及荷屬東印度等地區(qū)，很受當?shù)厝讼矏?，或用于貯藏珍貴衣物。

3.5人物或文字

用于裝飾生活陶器的，少不了人物裝飾，常見的有八仙、香山五老、福祿壽三星、高士、漁、樵、耕、讀、蘇武牧羊等等；用文字進行裝飾的文字有：秦當、漢瓦、金文、碑帖、詩文、警語等等。

《彩釉石山人物掛壁》以貼塑技法塑兩人物用壁掛之上，造型生動。《龍鳳雙喜酒埕》是尋常人家辦喜事用來裝酒的埕，正門一個大大的“囍”字，左右各塑龍鳳，三彩釉色增添了喜慶之色。

4 在器皿細部的裝飾性元素

石灣器皿雖豪放質(zhì)樸，卻每有精彩的細部，如提梁、雙耳、鋪首、蓋子、足部、底座等部分常裝飾有龍、鳳、蟠螭、獅、虎等神獸。通過簡約厚重的器身與神韻生動的細部作對比，顯示出石灣窯器物深厚的美學(xué)功底。

4.1耳部

耳部本是用來提取器物的部位，但由于器物中視覺地位突出，早已脫離了功能的基本需要，成為了整個器物審美的靈魂，因此石灣陶器常飾有龍、鳳、象等動態(tài)十足、線條感明顯、充滿靈氣的動物?！垛x釉象耳梅瓶》中器物以象作為耳部的裝飾題材，加上窯變釉顯得粗獷有力、渾厚酣暢；《清鱔黃釉雙耳瓶》以精致的龍耳裝飾，加上鱔魚黃釉色，整件器物顯得簡約浪漫、低調(diào)典雅；而《綠釉雙龍耳瓶》的龍耳精致玲瓏、刻畫入微。三種風格均與器物相協(xié)調(diào)，彰顯了石灣藝人表現(xiàn)手法的巧妙。

4.2鋪首

鋪首是一種獸面紋樣，多為椒圖、饕餮、獅、虎、螭、龍等兇猛獸類，用于青銅器、陶器等器物上安裝提手或鑲嵌在大門上作為門環(huán)的底座，也可不銜環(huán)而僅作裝飾用。石灣窯器物通常在簡約的外表中施以神氣活現(xiàn)的神獸鋪首，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4.3足部或底座

足部或底座一般是器物比較次要的部分，但石灣陶瓷藝人常有出乎意表的思路，將足部或底座作夸張浪漫的設(shè)計，充滿了趣味性。

4.4器身

許多器皿的器身有精彩的細部。以各種紋樣、動物作為重點裝飾的，如《清石灣窯藍釉牛式花插》中的跪在地上的大水牛，在圓潤光滑的藍鈞釉器身上，別出心裁地在牛身上放置了一個花插，牛頭昂然向上，曲線優(yōu)美有力，整個器皿充滿了動感與生命力。清代的《貓形燈罩》，曲坐著的貓身是燈罩，古代使用油燈，人們睡前把燈罩蓋上，像個貓蹲坐在案臺上，老鼠不敢來偷油，白天又可作家居擺設(shè)，可謂是一舉兩得。

5 結(jié)語

器物不言，精神永存。這里探討的石灣日用陶器是曾在日常司空見慣卻又離我們漸行漸遠的一些普通生活器物，它們曾經(jīng)參與到生活的各個方面，被尋常人家擺設(shè)在廳堂、飯桌、廚房、案頭、陽臺、庭院、祠堂、廟宇等地方，在尋常的每日來來往往之間，這些器物見證了中華民族的歷史，見證了佛山石灣陶瓷業(yè)在發(fā)展中不屈于惡運、抗爭奮進的精神。這是一份彌足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在這種有形物質(zhì)里，依然保存著大量無形的人文精神。對這批造型各異、釉彩豐富、裝飾題材和技法多樣的日常生活陶器進行整理、研究，是正視人類古代社會精神和物質(zhì)財富的一條途徑。

如果從中國各大窯口做一個橫向比較，石灣窯的陶器或許不能算是最精致華美；如果從石灣陶瓷史做一個豎向比較，石灣窯的日常生活陶器并不是最頂尖之作。在明代商品經(jīng)濟的高度發(fā)展下，在中原諸窯之影響下，石灣日用陶器以其新穎的藝術(shù)形式、斑斕多變的仿鈞釉色和古樸的造型，贏得了市場，是嶺南人民生活的一部分，為清末民初石灣藝術(shù)陶的鼎盛與輝煌埋下了伏筆。因此，我們甚至可以說石灣日用陶器上的各種裝飾性因素是美術(shù)陶瓷產(chǎn)生發(fā)展的基礎(chǔ)，美術(shù)陶瓷是在日用陶生產(chǎn)的根基上產(chǎn)生和發(fā)展的，并與日用陶同處制陶業(yè)之統(tǒng)一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