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卿

（大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大理 671003）

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與農民政治信任關系：國內研究成果及檢視

嚴卿

（大理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大理 671003）

國內學界宏觀層面的中國共產黨與農民關系研究、農民政治信任研究、農民維權抗爭行為研究、鄉(xiāng)村治理研究、鄉(xiāng)村社會政治變遷研究從不同視角涉及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與農民政治信任關系的研究主題，展現出各自的學術旨趣，并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對這一主題的研究提供了學理資源和啟示。

新中國；中國共產黨；農民；政治信任關系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從革命黨轉變?yōu)閳?zhí)政黨，能否繼續(xù)贏得農民的信任和支持，是中國共產黨長期執(zhí)政、國家政治穩(wěn)定、社會和諧發(fā)展的重要基礎。因此，研究建國以來中國共產黨與農民的政治信任關系，具有重大的理論和現實價值。

總體而言，從政治信任視角歷史地考察建國后中國共產黨和農民關系的專題性研究尚付闕如，直接以中國共產黨和農民的政治信任關系為主題的研究成果較少，但從中共黨史、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等學科對中國共產黨和農民關系以及中國農民、農業(yè)、農村問題的研究，都不同程度涉及了建國后中國共產黨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的問題。

一、宏觀層面的中國共產黨與農民關系研究

基于對農民問題在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和建設歷史中重要地位的認識，一些學者從宏觀上探討了中國共產黨與農民的關系，研究中國共產黨在農民、農業(yè)、農村問題上的理論、政策與實踐。較有影響的研究成果有《解決“三農”問題之路——中國共產黨三農思想政策史》〔1〕，《新中國探索“三農”問題的歷史經驗》〔2〕，《中國共產黨“三農”理論與實踐60年：基于“三農”政策目標與實現路徑的研究》〔3〕，《中國共產黨對“三農”問題的認識歷程及其啟示》〔4〕，《中國共產黨對待農民的若干歷史經驗》〔5〕，《中國共產黨農民思想及政策述論》〔6〕。與上述成果類似的，還有些著作著眼于探討黨的領導人的農民、農業(yè)、農村的思想及其實踐，如《20世紀中國農民問題》〔7〕，《共和國農村的發(fā)展道路——中共三代領導集體的選擇》〔8〕，《毛澤東視野中的中國農民問題》〔9〕，《毛澤東農民觀透視》〔10〕，《巨人與大地：鄧小平與中國農業(yè)、農村、農民》〔11〕等。上述論著大多運用縱向歷史梳理或者按照不同主題歸類闡述，史論結合，從宏觀上研究了中國共產黨尤其是黨的領導人在不同時期對農民、農業(yè)、農村主題不同問題的思想、理論、政策和實踐，展示了相關的政策，挖掘了彰顯在政策中的思想理論實質，分析了政策的實效和影響，總結了中國共產黨人在處理農民、農業(yè)、農村問題上的歷史經驗、教訓及其啟示，部分著述還對中國共產黨在這一主題上的思想進行了經典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溯源和比較。

宏觀視野中的中國共產黨和農民關系的研究以及中國共產黨的“三農”理論及其實踐的研究，其中展示的相關歷史事實和政策演變狀況，構成了中國共產黨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研究知識背景體系的部分內容，有重要的文獻價值。然而，這些研究大多集中在黨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等學科，基本上是宏觀性的政策理論研究，重在通過描述中國共產黨涉農政策的演變，透視其背后體現的黨和農民的關系，并分析政策變化對黨和農民的關系產生的影響，缺乏對黨的理論和政策在鄉(xiāng)土社會中的實際操作和執(zhí)行的分析，缺乏農民對于黨的涉農政策的反應和態(tài)度的研究，因此對于中國共產黨和農民的關系的研究也陷于寬泛和抽象，即使少數研究成果注意到了政策執(zhí)行的效度和限度，這種自上而下、由外而內式的分析也算不上深入到位。

二、農民政治信任研究

一些學者從理論層面研究了農民政治信任問題。匡和平著重從政治社會化的視角出發(fā)分析了農民政治信任，認為政治信任是農民政治社會化實效性的必然訴求，公共機構的偏好和隨意等主觀任意使信用缺失、信用濫用、信用危機以及信用喪失等事件頻繁發(fā)生，根源性地制約了農民政治社會化的進程〔12〕。朱秦在鄉(xiāng)村政治關系的框架里分析了農民政治信任，指出信任是鄉(xiāng)村和諧政治關系的內在意識要素，信任的風險性、脆弱性和鄉(xiāng)政府信任資源的缺失，制約了鄉(xiāng)村社會的發(fā)展〔13〕。徐勇等認為改革開放以來農民的政治信任不再是基于理想信念和歷史記憶，而是基于現實個人權益的算計，農村管理體系未能反映農民由經濟主權者而必然衍生的政治主體地位，由此導致農村管理中的政治信任的缺失和危機，“信任票”的核心是以利益關系者的制度化參與行為重建政治信任〔14〕。

此外，大部分研究者通過實證調查考察了中國農民政治信任狀況。目前比較有代表性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村民外部信任方面。這些研究一般都強調，中國的村民的政治信任存在明顯的層級差異，村民對不同層級政府的信任程度存在差異，對層級越高的政府表現出越強信任。肖唐鏢等依據“農民行動的信念基礎”的描述和理解框架，從農村社會心態(tài)與行動的視角進行分析，研究顯示農民對于基層政府和機構、一般政府官員的信任度較低，對國家共同體、執(zhí)政黨和政府、法律制度的信任始終處于較高水平，農民對于對實踐中的社會制度以及基層政府和官員干部認同度較低，但并不會影響其對高層政府和國家共同體、執(zhí)政黨的高信任度〔15〕。楚成亞的調查研究表明，農民對村級公共權力的評價和信任不高，鄉(xiāng)鎮(zhèn)政權正面臨嚴重的合法性危機，農民對國家的信任是目前農村基本穩(wěn)定的保障〔16〕。陳洪生的研究表明，農民的相對剝奪感與對黨和政府的期望值與信任度等要素共同構成了政府合法性與農民行為的交互關系〔17〕。孫昕等討論了政治信任、社會資本和村民選舉的關系，分析了村民對農村基層鄉(xiāng)鎮(zhèn)黨委、政府的主觀政治信任對其村級選舉參與行為的影響，指出村民對基層政府“政治信任”越高，其參與選舉的傾向就可能會更高〔18〕。劉偉的統(tǒng)計分析從信任基礎、信任格局和信任特征上呈現了村民的觀念格局，研究發(fā)現，當前中國村民的信任結構特征顯示出涉及村落的公共事務時村民對相關活動和村落精英的信心明顯不足〔19〕。

國內已有的直接以農民政治信任為主題的論文基本上屬于政治學的研究，展示和分析了農民政治信任的現狀、原因、功能和影響，并提出了若干對策，但是都著眼于研究改革開放以后尤其是當前的農民政治信任狀況，關注時段較為狹短，缺乏對中國農民政治信任歷史根源和遷變機制的分析，而且盡管縱向區(qū)分了農民對不同層級政治機構和主體的信任程度，但并沒有對農民信任對象進行橫向層面的區(qū)分，而是將黨政機關和黨員干部放在同一框架進行討論。

三、農民維權抗爭行為研究

國外學者關于農民抗爭行為的研究比中國學者要早，產生了一批對中國學術界較有影響的理論成果。20世紀90年代以來農民權益受損引發(fā)的農民上訪和非制度政治參與等抗爭性事件劇增，國內一些學者借鑒并更新了國外農民抗爭理論，從不同視角分析了中國農村出現的抗爭性事件和基層信任危機。從我國特有的信訪制度入手來研究農民上訪現象，是研究農村基層黨政與農民的信任關系的獨特視角，誕生了一些有質量的研究成果，主要分布在社會學和政治學領域，較有影響力的專著有應星的《大河移民上訪的故事：從“討個說法”到“擺平理順”》、鄭欣的《鄉(xiāng)村政治中的博弈生存：河北農村村民上訪調查》。應星通過講故事的形式揭示了當國家與農民在新時期發(fā)生集體上訪的正面遭遇時，權力是如何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雙向實踐中運作的〔20〕。鄭欣通過對華北某地區(qū)村民上訪的實證分析，將農民上訪視為村民與鄉(xiāng)鎮(zhèn)干部、國家三者之間的一個“治訪循環(huán)”的利益博弈過程。與此同時，中國農民的強度高于普通上訪的集體性抗爭和維權等非制度政治參與活動開始為研究者所關注〔21〕。國內理論界對于當代中國農民維權活動的解釋框架，較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幾種：一是方江山的“非制度政治參與”〔22〕；二是郭正林的“集體維權行動”〔23〕；三是于建嶸的“以法抗爭”〔24〕；四是應星的“草根動員”〔25〕和“氣”〔26〕；五是吳毅的“權力—利益的結構之網”〔27〕；六是董海軍的“依勢博弈”和“作為武器的弱者身份”〔28〕；七是彭正德的“服從的抵抗”〔29〕。

國內學者對于中國農民群體上訪事件和非制度政治參與行為的描述和解釋，提供了理解中國鄉(xiāng)村社會農民針對基層黨政的政治心理和政治行為的理論路徑，從另一個側面分析了一定時期一定范圍中國農民政治信任降低的現狀與后果。囿于研究成果多從政治學和社會學介入的學科限制，這些著述較多將視線定格于農民與鄉(xiāng)村基層政權及其成員的關系，過于注重從鄉(xiāng)村社會生態(tài)背景中審視各類政治主體的行為邏輯和場景化策略，欠缺農民維權抗爭性行為與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信任之間內在關聯的宏觀色彩和實質的探究。

四、鄉(xiāng)村治理研究

在將村民自治研究拓展為鄉(xiāng)村治理研究進而拓展為鄉(xiāng)村治理的社會基礎研究的研究理路中，“華中學派”充當了先行者和主力軍。賀雪峰將“村治研究”稱作“轉型期鄉(xiāng)村社會性質研究”，提出要“閱讀和理解轉型期中國鄉(xiāng)村社會”，并進一步提出“農村政策基礎研究”的切入路徑，也即“鄉(xiāng)村治理的社會基礎研究”〔30〕。吳毅探討了鄉(xiāng)村治理中基層政權、村級組織和農民在復雜的互動結構中博弈共生的主題，在鄉(xiāng)域社會的日常生活世界中展示一種流動的政治事實和實踐的政治關系〔31〕。董磊明〔32〕、譚同學〔33〕、陳柏峰〔34〕、申端鋒〔35〕的研究主題類似，集中探討了稅費改革后鄉(xiāng)村治理尤其是其中的鄉(xiāng)村社會秩序與道德倫理問題，提出當前中國鄉(xiāng)村社會正在歷經從治理性危機到倫理性危機的轉變。

由于政權下鄉(xiāng)和現代科層體系的建立，討論中國鄉(xiāng)村治理離不開分析基層政權和鄉(xiāng)村干部。不少學者從不同視角研究了農村基層政權及其成員的角色行為及其對鄉(xiāng)村治理的影響。第一種視角是研究農村基層政權的體制特征。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榮敬本等的“壓力型體制”理論〔36〕，徐勇等的“目標責任制”理論〔14〕，賀雪峰等的“積極行政體制”理論〔37〕。第二種視角是研究農村基層政權的角色和行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張靜的“政權經營者”理論〔38〕，楊善華等的“代理型經營者”和“謀利型經營者”理論〔39〕，周飛舟的“汲取型政權”和“懸浮型政權”理論〔40〕。第三種視角是研究鄉(xiāng)村干部的角色與行為。下述成果較具代表性：一是王思斌的“邊際人”理論〔41〕；二是徐勇的“代理人”與“當家人”的“雙重角色”理論〔42〕；三是申靜等的“弱監(jiān)護人”理論〔43〕；四是宿勝軍的“保護人、代理人、承包人”理論〔44〕；五是楊善華的“國家代理人、社區(qū)守望人和家庭代表人”理論〔45〕；六是唐曉騰的“角色沖突”理論〔46〕；七是吳毅的“‘守夜人’和‘撞鐘者’”理論和“雙重邊緣者”理論〔47〕；八是賀雪峰等的“角色差異化”理論〔48〕；九是董海軍的“角色類型”和“角色差距”理論〔49〕。

鄉(xiāng)村治理的社會基礎研究和鄉(xiāng)村基層政權干部研究雖然沒有直接論述農民和黨的政治信任關系，但這些理論成果一方面闡述了黨的政策在鄉(xiāng)土社會的實踐效果，其中呈現了復雜變動的農村社會基礎和基層政權干部角色行為對政策下鄉(xiāng)的制約和對鄉(xiāng)村治理的沖擊，及其導致的農民對于黨的政治態(tài)度的消極影響，一方面提醒我們不能僅僅以單向度的思維宏觀考察政策變遷的前提作用，還應考量鄉(xiāng)村基層政權干部執(zhí)行政策的過程與結果，剖析這些政策和制度在鄉(xiāng)土社會的實際遭遇，雙向地、多層次地立體討論黨和農民的政治信任關系狀況。

五、鄉(xiāng)村社會政治變遷研究

將農民問題放在鄉(xiāng)村社會變遷的歷史視野考察的代表性成果主要有于建嶸的《岳村政治：轉型期中國鄉(xiāng)村政治結構的變遷》〔50〕，吳毅的《村治變遷中的權威與秩序：20世紀川東雙村的表達》〔51〕，徐勇的《“政黨下鄉(xiāng)”：現代國家對鄉(xiāng)土的整合》〔52〕、《“行政下鄉(xiāng)”：動員、任務與命令——現代國家向鄉(xiāng)土社會滲透的行政機制》〔53〕、《“政策下鄉(xiāng)”及對鄉(xiāng)土社會的政策整合》〔54〕、《“宣傳下鄉(xiāng)”：中國共產黨對鄉(xiāng)土社會的動員與整合》〔55〕、《論農民勞動的國家性建構及其成效——國家整合視角下農民勞動的變化》〔56〕、《論農產品的國家性建構及其成效——國家整合視角下的“統(tǒng)購統(tǒng)銷”與“瞞產私分”》〔57〕，彭正德的《生存政治：國家整合中的農民認同——以1950-1980年的湖南省醴陵縣為個案》〔58〕、《民生政治：一種農民政治認同機制》〔59〕，張樂天的《告別理想——人民公社制度研究》〔60〕，陳益元的《建國初期農村基層政權建設研究：1949-1957——以湖南省醴陵縣為個案》〔61〕，黃榮華的《農村地權研究：1949-1983——以湖北省新洲縣為個案》〔62〕，周作翰、張英洪的《農民與國家關系的演變模式及前景》〔63〕，季麗新的《建黨以來農民對黨的政治認同：歷程與啟示》〔64〕。此外，王滬寧的《當代中國村落家族文化——對中國現代化的一項探索》〔65〕、周曉虹的《傳統(tǒng)與變遷——江浙農民的社會心理及其近代以來的嬗變》〔66〕、王銘銘的《村落視野中的文化與權力》〔67〕等文化人類學和社會人類學著作研究了社會變遷中的中國鄉(xiāng)村，探討了當代中國經濟政治制度變化和新的意識形態(tài)的再造對鄉(xiāng)村社會影響的問題，均在一定程度上涉及到不同時期國家介入下的農民政治心理變遷。

國內學術界有關社會變遷中的中國農村和農民研究成果雖然主題各異，但是均涉及建國后國家權力下移引起的農村社會政治結構變化和農民政治文化心理，正面或側面論述了不同時期不同地域農民對中國共產黨的政治認同和信任問題。然而，由于這些研究多屬于政治社會學和文化人類學的成果，多屬于個案研究和社區(qū)研究等微觀研究，采用“從內向外看”和“從下往上看”的研究視角，以解讀變遷中的鄉(xiāng)土社會為學術旨趣。

六、結語

整體觀之，探討中國共產黨與農民的信任關系的專題研究較少，許多文獻對黨和農民的關系是兼而論之。通覽文獻，我們發(fā)現，對中國共產黨和農民關系的研究大多屬于宏觀視角的黨史研究和政策研究，較少涉及對基層政權和鄉(xiāng)村社會的分析，直接以農民政治信任為主題的不少研究僅僅停留在描述性研究或對策性研究，缺乏深入的歷史溯源，農民維權抗爭行為研究、鄉(xiāng)村治理研究以及中國農村社會政治變遷研究雖然豐富了我們對農民對鄉(xiāng)村基層政權的政治信任的理解，卻并非都是在明確框架內以中國共產黨和農民的政治信任關系為主題的研究。

事實上，探討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以來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這一主題，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的題中應有之義。一是從中國共產黨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的演變理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有助于拓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的理路。二是將中國共產黨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這一主題置于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范疇加以探討，有助于深化學界關于馬克思主義政黨執(zhí)政規(guī)律的研究。三是基于馬克思主義的研究范式，探析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以來和農民的政治信任關系，有助于豐富中國“三農”問題研究的學科體系和分析框架。因此，馬克思主義理論理應在中國共產黨執(zhí)政以來和農民政治信任關系這一重大問題域上展開富有學科專業(yè)特色的研究。筆者認為，可以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方法論為指導，堅持歷史與邏輯相統(tǒng)一的馬克思主義基本方法，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政黨學說、階級學說、農民觀、政治信任理論等相關理論，適當汲取政治學和政治社會學的政黨理論和政治信任理論中的合理觀點，通過縱向梳理和考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和農民的關系，審視兩者間信任關系的階段特征，剖析隱藏在這種信任關系背后的本質邏輯，概括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執(zhí)政黨與農民的政治信任理論。由于采用馬克思主義的研究范式，首先，這種歷史考察由于馬克思主義強調的生產方式涉及制度對于歷史發(fā)展的重要作用，因此是一種具有制度主義色彩的分析框架；其次，在對每一歷史時期的論述中，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和經濟相結合的分析框架，從農村產權制度安排與公共權力運行以及意識形態(tài)互動中考察國家、集體與農民關系中體現的黨和農民的政治信任特征；再次，必須研究黨的政策和國家制度進入鄉(xiāng)村社會的實際反應和績效，從鄉(xiāng)村社會的政治關系來解釋制度安排、政治實踐及對建國后中國共產黨與農民政治信任關系的深刻影響；最后，從歷史語境出發(fā)，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無產階級政黨與農民關系的理論、建國前中國共產黨處理與農民的關系的理論以及執(zhí)政后中國共產黨處理與農民的關系的理論進行理論層面的比較，提煉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執(zhí)政信任理論和農民觀及其形成和演變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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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olitical Trust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nd Farmers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Achievements and Views of Domestic Research

Yan Qing
（College of Marxism,Dali University,Dali,Yunnan 671003,China）

The domestic academic research from macroscopic aspects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ese Communist and farmers',farmers'political trust,farmers'rights protest behavior,rural governance,and rural social political change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research topic about the political trust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nd farmers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showing their academic interest,and providing academic resources and enlightenment to the study on the subject of Marx's theory of disciplin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Communist Party of China;farmers;political trust relationship

D267

A

2096-2266（2017）03-0042-06

10.3969/j.issn.2096-2266.2017.03.008

（責任編輯 劉英玲）

2016-12-28

嚴卿，講師，博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執(zhí)政黨建設和中國農村問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