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剛,鄭淼琪
(1.湖州師范學院 文學院,浙江 湖州 313000;2.湖州十二中,浙江 湖州 313000)
現(xiàn)代漢語“(S)那叫一個X”研究綜述*
王 剛1,鄭淼琪2
(1.湖州師范學院 文學院,浙江 湖州 313000;2.湖州十二中,浙江 湖州 313000)
“(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反映出構式語法研究的一些共同的研究課題及研究理念:構式地位的認定、構式義的提取、構件準入條件的深入分析、構式與構件的互動關系、構式語用功能分析、構式主觀性及主觀化研究、構式家族及其承繼關系研究。相關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研究內容有待深化、研究方法有待改進、研究視野有待拓寬。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正是理論與事實互動的一個良好例子。
構式;“(S)那叫一個X”;綜述
20世紀80年代以來,認知語言學(Cognitive Linguistics)研究可謂異軍突起,逐漸成為國際語言學研究領域的熱門話題。作為認知語言學的一個重要分支,構式語法(Construction Grammar)研究更是如火如荼。內容主要包括Fillmore & Kay的構式語法理論、Lakoff & Goldberg的構式語法理論、Langacker認知語法的構式思想、Croft的激進構式語法模型,以及新近涌現(xiàn)出的體驗構式語法和流變構式語法。這些構式語法理論受到了語言學界的廣泛重視,國內語言學界也積極引入這些理論,并在此基礎上對漢語的相關構式做出了卓有成效的研究。由于著眼點或者關注重心不同,這些理論之間也難免產生一些不同,但是就實際研究來看,卻是“異中有同”,在研究課題及研究理念上體現(xiàn)出一些共同點。本文擬對“(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做出綜述,并以此為線索梳理國內構式語法一些共同的主要課題和研究理念。
本文所謂的“(S)那叫一個X”構式指的是下列例句中的構式樣式:
例1:我剛把彩票還給他,他撒腿就跑,跑得那叫一個快。(《京華時報》2005.03.28)
例2:從灰騰梁上下來,一個沖鋒下去,沖到敵人營里,把敵人連胳膊帶胸脯削下來,那叫一個痛快!(汪曾祺《騎兵列傳》)
該格式在語義、語法、語用等方面具有特殊性,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注,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論著中:張伯江和方梅[1]、周一民[2]、唐雪凝[3]、趙雅青[4]、朱玲君和周敏莉[5]、劉清宇[6]、韓雪[7]、林忠[8]、甄珍[9]。
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涉及諸多內容,這些內容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構式研究所關注的主要課題。
(一)構式地位的認定
Goldberg[10](P4)對構式進行了這樣的經典定義:當且僅當C是一個形式-意義的結合體
甄珍[9](P64)指出,“(S)那叫一個X”可視作一個典型構式,其意義和用法均不能通過其組成成分或者現(xiàn)有的其他構式推知。對英語為母語的漢語作為第二語言學習者所做的調查結果也顯示,在學習者已經充分掌握漢語中“那、叫、一個”的基本意義用法之后,并不能完全正確推導出“(S)那叫一個X”的整體意義,因而可以認定“(S)那叫一個X”屬于典型構式。
(二)構式義的提取
構式語法強調構式的整體效應,認為構式具有獨立于其組成成分之外的意義,這就是所謂的構式義。而這種構式義包含多個方面,可以是詞匯義,也可以是語用義,還可以是句法語義。這種整體意義的存在是構式“不可預測性”的具體體現(xiàn),也是某一構式得以成立的核心條件,所以學界在研究某一構式時都會將相關構式義的提取視為第一要務。
關于“(S)那叫一個X”的構式義,學界普遍關注到了兩個方面:一是評價,二是強調。但是在具體論述時,有不同的側重點。趙雅青[4](P61)認為構式的整體意義是對前面所提及的對象或者事件的評價,強調說話人的心理情態(tài)(如情感、態(tài)度、看法等),相當于“那真(像)是X啊”。韓雪[7](P32-34)總結了該構式的以下語義:主觀評價義、程度義、解說義。甄珍[9](P65)將構式的意義概括為:通過對某一主體性狀的強主觀性評價與命名來表達高程度義。
(三)構件準入條件的深入分析
構件的準入條件研究具有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方面,構件所攜帶的特定語義因子為構式義的形成提供基礎。構式總會表達出獨立于其構件組合義之外的意義,但是這種意義又離不開“合適”構件的語義貢獻。所以,某個成分若要成功進入一個構式,必須滿足一定的條件,這就是構件的準入條件。學界在對具體構式尤其是圖式構式做出研究時,總會重點討論哪些成分能夠充當該構式的構件以及這些構件具有哪些特點。另一方面,構件必須符合一定條件才能進入構式,這是構式壓制的一個體現(xiàn)。這方面的討論更多地集中于構式與構件的互動研究中。
“(S)那叫一個X”的構件包括:S、那、叫、一個、X。學界對于這些構件均有深入分析。
林忠[8](P30)將S界定為構式的話題部分,認為該部分一般由名詞性成分指稱的具體的人或者事物充當,話題后通常有停頓,也可以由謂詞性成分充當,包括動賓結構、動補結構和小句等,一般沒有形容詞性成分。從指稱上看,不管是人或者事物等物理實體還是篇章中的事物(一個小句或者一段話),只要是定指、類指,或者認知上可及的信息,都可以充當。
學者們普遍關注到構式中“那”的特殊功能及“這/那”的使用頻率差異及解釋。韓雪[7](P17)指出,格式中的“那”作為指示代詞的性質和功能發(fā)生了變化,它的指代功能已經弱化,所指示的對象已經不再是具體的事物或者事件,我們有時候甚至在上下文中已經找不到它的指示對象,它存在于說話人的意識里,是一種比較抽象的性狀程度,所以它已經轉變?yōu)橐环N抽象話題標記。趙雅青[4](P63)認為“這/那”使用差異的原因如下:第一,使用“那”可以區(qū)別于使用主要用于稱為義句式的“這”。第二,“那”能表現(xiàn)出是一種評價、一種感嘆,它可以故意拉開說話人與感嘆、評價對象的距離,更能將內心的情感暢快地表達出來。第三,“那”的“重音展現(xiàn)能力”要強于“這”,它更能符合說話人選用該句式時想要強調的力度。
關于“叫”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在構式中所發(fā)生的功能變化。韓雪[7](P21)指出,格式中的“叫”也失去了關系動詞的基本語法特征,語義也已經發(fā)生了虛化,變?yōu)橐环N輔助性的強調標記,有時候甚至可以省略。林忠[8](P31)認為“叫”作為言說類動詞,在該句式中并不表示言說動作本身,而表示“我認為”“我想”類意思的“知域”。
從形式上看,構式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一個+X”的組合,所以學者們也關注到了“一個”功能的動態(tài)變化。韓雪[7]指出,“一個”不再是一個數(shù)量結構,它的作用在于凸顯“X”的語義特征,增添了夸張語氣,同時也起到了增強語勢的作用。林忠[8](P81)認為“一個”之類數(shù)量詞的作用是增加主觀認同,提高談論對象的可及性。同時,它能包裝、改造其后的形容詞或者動詞,概括起來說有兩點:名詞化和個體化。
構式中最活躍的變量是X,關于X的研究也比較豐富。周一民[2](P16)認為進入該構式充當X的主要為形容詞,也可以是動詞,能夠進入其中的動詞從語義上看都是表示情況和狀態(tài)的,也就是具有[+情狀]的語義特征。韓雪[7](P6-7)認為,從“X”的音節(jié)特征來看,主要以單音節(jié)和雙音節(jié)為主。該文進一步指出,無論X的成分如何復雜,它們都體現(xiàn)出[+性狀義]和[+可度量性]的共性特征。
(四)構式與構件的互動關系
嚴格來講,構式與構件的互動體現(xiàn)為兩個方面:一是構式整體對于構件的壓制作用;二是構件對于構式整體的反作用。壓制主要指當詞匯義與構式義發(fā)生語義沖突(semantic conflict)或者兩者不兼容或誤配時,構式會對詞匯義產生強制性影響,即當兩者產生沖突的時,解釋者常常需要根據(jù)構式義對詞語義做出不同解釋或者另類解釋(reinterpretation),以使兩者相互適應或者協(xié)同,從而就可以對詞組和分句做出合理的解讀。構件的反作用主要體現(xiàn)為兩點:一是構件意義對構式義的貢獻;二是構件對構式成型及成立所提供的支持。
甄珍[9](P68-72)討論了構式與構件之間的互動關系,認為“(S)那叫一個X”已經凝固成一個典型構式,其構式義不同于內部成分義的簡單相加,各成分本來的語義用法也都受到構式義的壓制,比如“那”作為遠指指示代詞的意義已經不再明顯,數(shù)量短語“一個”在構式中突破常規(guī)位于形容詞性成分之前,名詞或者動詞進入構式槽之后原有的表示事物或者動作的意義被壓制,其語義中蘊含的“程度量”特征得以凸顯。同時構式成分義對構式也有影響?!澳恰钡脑~匯義對構式有重要影響。一方面“那”的遠指功能影響到構式的適切語境,另一方面“那”的遠指功能影響到構式的句法功能。構式中的典型X是形容詞,這在構式義的形成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并且影響了其他進入構式槽的成分一般都要在語義上蘊涵“程度量”信息。
(五)構式語用功能分析
一個構式的成型,語用因素至關重要,語用推理以及語境義的規(guī)約化是眾多構式意義形成的重要機制。同時語用義本身也是構式義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因此,構式研究者對于構式語用的研究就成了必然課題。
周一民[2](P16)指出該構式的作用已經不在于表示名稱,而是對某種情況和狀態(tài)的描述。唐雪凝[3](P45)認為構式的表達重點在于突出X的屬性特點而不是數(shù)量,構式的表達功能是強調和凸顯X所負載的信息。該文同時指出,該構式在強調和凸顯X所負載的信息時,常常帶有一種強烈的主觀夸張色彩,說話人主觀上認為X具有超乎常理的狀況,所以用該構式表達自己的主觀夸張色彩,因此該構式具備了特有的主觀夸張標記作用。
(六)構式主觀性及主觀化研究
認知語言學認為,語言與客觀世界之間并不是直接對應的,人的認知在其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種認知因素在語言中就體現(xiàn)為主觀性,沈家煊[11](P268)指出,說話人在說出一段話的同時表明自己對這段話的立場、態(tài)度和感情,從而在話語中留下自我的印記,這就是語言的主觀性。話語的主觀性,不僅僅體現(xiàn)在句子的某個詞項上,還表現(xiàn)在范疇構建的過程中。當言者有意表達一種特殊意義或者情感的時候,他就會使用一些非常規(guī)的語言形式,而一旦這些語言形式獲得了足夠多的使用頻率,那么這種修辭構式就會轉變?yōu)檎Z法構式。可見,主觀性是構式得以形成的重要促發(fā)因素。所以,探討一個構式的主觀性及其主觀化過程就成了探尋該構式固化過程的一個必要環(huán)節(jié)。
朱玲君和周敏莉[5](P118)分析了“(S)那叫一個X”構式的主觀化過程,認為該構式經歷了以下變化:表示客觀判斷的“那叫X”到有主觀強調義的“那叫X”、從有主觀強調義的“那叫X”再到主觀性更強的“那叫一個X”。林忠[8](P32)指出構式的主觀性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方面:(1)結構本身常帶語氣助詞“啊”,寫出來經常帶感嘆號。(2)前后常有間接或者直接表達情感的句子伴隨。(3)經常幾個相同格式排比或連續(xù)說出,有氣勢。(4)使用“酷”“爽”之類情感傾向明顯的詞,評判性強,描述性弱。(5)結構獨特,且時有創(chuàng)造性搭配,表明說話人情緒活躍。(6)多出現(xiàn)于口語和網(wǎng)絡聊天等語境中,情感表達比重大。(7)使用者以青少年為主,凸顯與傳統(tǒng)不同的個性。
(七)構式家族及其承繼關系研究
語言中的諸要素并非獨立存在,相互之間具有各種關系,并形成多種聚合。構式也不例外,GOLDBERG[10](P78)指出,構式形成一個網(wǎng)絡,他們由傳承性關系連接起來,傳承性關系為許多特定構式的特征提供了理據(jù)。并且,當且僅當構式B從構式A傳承其特征,那么A就為B提供了理據(jù)。構式語言學研究中的一個焦點理論問題就是“構式義從何而來”,構式的承繼網(wǎng)絡為構式義的獲得提供了一個途徑。
張伯江和方梅[1](P156-157)列出了幾種相近構式:那叫一個X、那叫X、那X,并且認為,“這/那+叫(+一個)”表示性狀程度是由它的指示用法虛化而來的,隨著這種用法的固定,原來格式里“叫”“叫一個”的語義越來越淡化,進而可以完全脫落,被單獨的“這/那”取代。甄珍[9](P70)根據(jù)“一個”的隱現(xiàn)情況,將“(S)那叫一個X”構式分為四個子構式,并分析了其承繼關系。同時該文還提出,除了典型用例以外,該構式還存在一些變體形式:構式連用、與其他表程度量構式的套用。
(一)研究內容有待深化
從研究內容上看,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的盡管比較豐富,但仍有尚未涉及或者不夠深入的地方。從共時層面來看,主要有以下問題:關于構式的功能分析較多,但是并未對構式之所以具有如此功能的理據(jù)做出系統(tǒng)分析;構件S的類型以及S與X之間的語義關系并未深入探討。從歷時層面來看,關于構式的來源、演化過程等并未能詳細闡述。另外,已有研究在對于同一個問題的分析上也多有爭議。這些未涉及以及有爭議的問題將是我們進一步研究的課題。
(二)研究方法有待改進
現(xiàn)代語言學研究強調語言規(guī)則的“傾向性”而非“強制性”,也就是說語言規(guī)則并不排除例外情況,僅僅表明語言在運用中的一種優(yōu)勢傾向。而獲取這種“傾向”的途徑就是統(tǒng)計的方法,這就需要重視語言研究中定性與定量的結合。當描寫某種語言規(guī)則的時候,除了理論表述之外,還需要提供數(shù)據(jù)支撐。而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已有研究中,并未體現(xiàn)出“定性”與“定量”的結合,多為對該構式的定性分析,這樣就使得諸多結論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基于此,在以后的研究中,需要做到“定性”與“定量”的有機結合。
(三)研究視野有待拓寬
普通語言學關于語言性質的一個基本觀點就是“語言是交際的工具”,既然是“交際”就意味著至少有兩方面的因素,那么在某種語言形式的運用中言者和聽者兩方面的因素都應該考慮在內,這也就是一般所謂的“交互主觀性”(inter-subjectivity)。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講,這也是語言互動性的一個體現(xiàn),也是互動語言學所關注的一個重要課題。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大多只是關注言者的主觀性及言語動機,對于受話人因素并未予以充分重視。在今后的相關研究中,我們需要在互動視野下全面關注“(S)那叫一個X”構式所涉及的多個因素,尤其是聽說雙方的編碼與解碼機制。
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成果頗多,從中可以窺見構式研究的一些主要課題及研究理念,同時該構式的具體研究也可以為構式理論提供具體案例支撐及驗證材料。從構式理論角度來反觀該具體構式的研究,也可以發(fā)現(xiàn)已有研究的一些不足并提供改進的建設性思路。邢福義和謝曉明[12](P7)指出,加強事實發(fā)掘與理論創(chuàng)新的良性互動,這是現(xiàn)代漢語研究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學界關于“(S)那叫一個X”構式的研究正是理論與事實互動的一個良好例子。
[1] 張伯江,方梅.漢語功能語法研究[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
[2] 周一民.名詞化標記“一個”構句考察[J].漢語學習,2006(2).
[3] 唐雪凝.試析“那叫一個X”[J].漢語學習,2009(6).
[4] 趙雅青. 強調感嘆義的“那/這叫一個X”類句式[J].華中師范大學研究生學報,2010(1).
[5] 朱玲君,周敏莉. “那叫一個X”句式考察[J].湖南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5).
[6] 劉清宇. 淺析漢語口語中的“那叫一個X”句式[J].北方文學,2012(8).
[7] 韓雪. 那叫一個X格式分析[D].長春:吉林大學,2013.
[8] 林忠. 口語句式的主觀性表達——以“天氣那叫一個冷”為例[J].外語學刊,2015(3).
[9] 甄珍.現(xiàn)代漢語口語主觀評議構式“那叫一個A”研究[J].語言教學與研究,2016(3).
[10] GOLDBERG. 構式:論元結構的構式語法研究[M].吳海波,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11] 沈家煊.語言的“主觀性”與“主觀化”[J].外語教學與研究(外國語文雙月刊),2001(4).
[12] 邢福義,謝曉明.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中理論與事實的互動[J].漢語學報,2013(3).
[責任編輯鐵曉娜]
AReviewoftheResearchesonthe“(S)iscalledaX”ConstructioninModernChinese
WANG Gang1, ZHENG Miaoqi2
(1.School of Literature, Huzhou University, Huzhou 313000,China; 2. Huzhou No.12 Middle School,Huzhou 313000,China)
The researches of “(S) is called a X” construction reflect some common research ideas and research topics of construction grammar: the identification of construction status, the extraction of constructional meaning, the analysis of component access conditions,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tructure and component, the analysis of the pragmatic function, the study of the subjectivity and subjectivisation, the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al family and inheritance. There are some deficiencies in the research: the research content needs to be deepened; the research methods need to be improved; the research horizons need to be widened. The study of “(S) is called a X” construction is a good example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ory and fact.
construction; (S) is called a X; review
2017-05-15
2017年浙江省教育廳科研項目“互動視野下的現(xiàn)代漢語數(shù)量構式研究”(項目編號:Y201737450);2017年湖州師范學院校級教改項目“基于核心素養(yǎng)的現(xiàn)代歌詩課程開發(fā)與實踐研究”(項目編號:JGB1741);湖州師范學院人文社科預研究項目“現(xiàn)代漢語中與數(shù)量結構有關的構式研究”(項目編號:KX18114)。
王剛,講師,博士,從事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
H146.3
A
1009-1734(2017)09-0086-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