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萍 ，魯秀偉， 朱璟賢

(1.哈爾濱工程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2.哈爾濱體育學院 思想政治理論研究教學部，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8)

《莊子·內(nèi)篇》思想研究
——基于高校德育視角

胡雪萍1，魯秀偉2， 朱璟賢1

(1.哈爾濱工程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2.哈爾濱體育學院 思想政治理論研究教學部，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8)

《莊子·內(nèi)篇》在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關系建構(gòu)等方面見解獨到，為當下提供了話語資源和思想借鑒。其“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的宇宙整體觀思想，“沉潛飛動”的人生觀、價值觀，“勝物而不傷”的人才觀，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有巨大的啟示作用。

《莊子·內(nèi)篇》；宇宙整體觀；人生觀；價值觀；人才觀

學界研究《莊子》，對其內(nèi)、外、雜篇各有側(cè)重。南朝以前一般將其視為統(tǒng)一整體進行研究，到南朝陳時就已經(jīng)有不取《莊子》整書而只研究《內(nèi)篇》了，即包括《逍遙游》、《齊物論》、《養(yǎng)生主》、《人間世》、《德充符》、《大宗師》、《應帝王》等7篇文章。元朝吳澄的《內(nèi)篇訂正》、明代釋德清《莊子內(nèi)篇注》、明代顧起元《遁居士批莊子內(nèi)篇》、清朝的錢澄之寫的《莊屈合詁》、清人屈復的《南華通》、清人王闿運的《莊子內(nèi)篇注》等，足見《內(nèi)篇》的特別之處。但對《莊子》內(nèi)篇的解讀中，學者們大多重視其消極避世的思想。清代以后，林紓的《莊子淺說》對莊子的文學特色有十分精到的評價；曹慕樊的《莊子新義》重新詮釋內(nèi)七篇；關鋒《莊子內(nèi)篇譯解和批判》是建國后較重要的《莊子》內(nèi)篇研究專著；馮友蘭先生的英文版《莊子》實際上是《莊子》內(nèi)篇的英譯本，自稱是對西人英譯《莊子》的補充，其中對莊子思想的闡發(fā)多依郭象注；著名歷史學家、道家文化研究專家熊鐵基先生撰寫的《中國莊學史》對中國莊學從先秦至清代的發(fā)展情況及各個階段的注本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梳理；國學研究者南懷瑾先生從積極入世的角度對《莊子》進行了獨具特色的解讀。本文基于高校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視角再讀《莊子·內(nèi)篇》，不難發(fā)現(xiàn)其在審視自然、社會、人的關系方面另辟蹊徑。莊子的“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的宇宙整體觀、“沉潛飛動”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勝物而不傷”的人才觀，為當下高校對大學生尤其是大一新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等方面具有巨大的啟示作用。

一、“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的宇宙整體觀

世界觀是人生觀與價值觀的基礎，莊子世界觀與老子“守一”思想一致，認同世界萬物統(tǒng)一于一整體之中，彼此交融，相互作用?！兜赖陆?jīng)》第39章曰：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廢。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貞將恐蹶。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

這里“一”按照老子所說由“道”而來，即“道生一”。結(jié)合“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一句，不難看出，“一”有相互統(tǒng)一、相互聯(lián)系、相互作用、互相交融之意。老子關于事物普遍聯(lián)系、矛盾對立統(tǒng)一等的思想來自他對于唯物辯證法的運用，在他看來，順應這些規(guī)律就會蓬勃發(fā)展，否則必定會遭受“裂、廢、歇、竭、滅、蹶”等的懲罰。

莊子繼承老子思想，具體化了宇宙整體觀思想，這也是他審視自然、人、社會的基石。莊子提出：“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莊子·齊物論》)“一指”乃一物或一整體之意。莊子把天地間的萬物比作是馬的頭、腳、皮毛等各部分，各部分相互交融組成天地這一匹馬；離開了萬物中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成就完整的天地。[1]121而天地只有在完整統(tǒng)一、相互作用的狀況下才能順利運行，彰顯自然規(guī)律。莊子把自然、人、社會有機結(jié)合起來，三者互相支撐，互為依靠。正如馬克思所提出的那樣：“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盵2]45人們只有把自然、萬物、人類各種觀點、意見等量齊觀、平等對待，才“謂以明”(同上)，即才算是明智。人們之所以能夠平等待物、平等對待不同觀點，做到齊物、齊論，其根據(jù)就在于能夠正視、接受差異，因為畢竟每個人的“吹萬不同”(同上)。宇宙中萬物各有特征，人的個性千差萬別，這才出現(xiàn)甘羅12歲做了秦國的宰相、蒲衣子8歲接受舜的禪讓而出來當了皇帝[1]505等轟轟烈烈的事情。

面對千姿百態(tài)的萬有世界，人們應該努力克服表象的迷惑而找到相互聯(lián)系的事物的本質(zhì)，并要對不同事物秉持一定之規(guī)，即“有左有右 ，有倫有義，有分有辯，有競有爭”(同上)。莊子將“左右、倫義、分辨、競爭”稱之為八德，這八德是強調(diào)要遵循物理世界(左右)、人文世界(倫義)、理念世界(分辯)，以及人類社會(競爭)的各種規(guī)律。在莊子看來，人的自由是精神(心)和物質(zhì)(身)的雙重解放，精神上獲得自由的前提就是正視差異、同待他者，這樣就可以達到物我交合、物我俱化，從而實現(xiàn)不被外物所掌控，不依賴于某人或某物，而達到“無所憑依”(同上)的逍遙境界。身體上獲得自由來自齊物、齊論的世界觀，在莊子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養(yǎng)生之道”。“齊物、齊論”便可以達到“無所憑依”的狀態(tài)，無所憑依的身體自然會“緣督以為經(jīng)”(《莊子·養(yǎng)生主》)。這里“督”特指自然的中正之路，經(jīng)脈疏通、身心一也，“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yǎng)親，可以盡年”(同上)，可以“游刃有余，安時而處順”(同上)地活在天地之間。

莊子通過宇宙整體觀，倡議人們要珍惜“他者”。他者是自身存在的基礎和依靠，不僅要把他者與自身平等對待，更重要的是尊重差異，發(fā)現(xiàn)他者存在的意義正是自身存在的前提。要把萬物同時納入宇宙這一整體之中，正視差異、順應規(guī)律就可以護衛(wèi)自身、保全天性、安頓父母、終享天年。莊子強調(diào)事物的普遍聯(lián)系，以正視差異、平等待物、遵循規(guī)律作為紐帶，把宇宙整體觀與養(yǎng)生之道連接起來，巧妙地為我們搭建了由世界觀通往價值觀、人生觀的路徑。

二、“沉潛飛動”的人生觀與價值觀

人應該如何活著？如何活著才會更有意義？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曾說：沒有經(jīng)過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英國哲學家、數(shù)學家羅素把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視作他活著的原因與動力。古羅馬帝國時期基督教思想家，歐洲中世紀基督教神學、教父哲學的重要代表人物奧古斯丁認為，人心中有一個洞(死亡)，非得神不能填滿，因著信，為基督活在每一天，人生從此有意義。革命導師馬克思為了共產(chǎn)主義的理想，即“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2]81而一生都在積極思考和斗爭。對于莊子而言，人存在于宇宙之間，貴在逍遙。而要達到逍遙的境界，唯有從厚積薄發(fā)到無所依仗才能實現(xiàn)。其過程要經(jīng)歷由鯤化鵬，最后擺脫物役而到達至人、神人、圣人的狀態(tài)。

莊子內(nèi)篇《逍遙游》有云：“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 ，海運則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鼻f子用小故事為我們展示了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人如何活得更有意義呢？人應當把什么看作是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情呢？莊子以鯤(傳說中的大魚)為基點，為我們層層剝絲，道出真相。“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边@里的“大”不在強調(diào)鯤的形體之大，而是影射人要有大志向、大格局。志向是指用頑強的毅力去追求的確定的目標?？鬃诱f過：“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敝T葛亮有云：“志當存高遠?！蓖跏厝试鴶嘌裕骸爸静涣?，天下無可成之事?！碧K軾說過：“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而胸懷大格局的人能夠做到高屋建瓴、運籌帷幄、未雨綢繆，萬事從大處、長遠、發(fā)展的角度著眼，善于學習、勤于實踐、胸懷寬廣，絕不會鼠目寸光、思想狹隘、保守頹廢。只有胸懷大格局的人才能真正達到管仲所說的“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故能成其高”的人生境界，才可以真正實現(xiàn)對自我的超越。

做一只大格局的鯤并不是莊子心目中人生的最高境界，鯤必須要羽化成鵬，才能實現(xiàn)從量變到質(zhì)變的飛躍。那么如何能從魚變?yōu)轼B，實現(xiàn)人生重大突破呢？關鍵在于“化”字。這個“化”字從根本上繼承了老子樸素的辯證唯物主義思想?！兜赖陆?jīng)》63章曰：

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是以圣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圣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在老子看來，天下的難事一定從簡易的地方做起，天下的大事一定從微細的部分開端。因此，有“道”的圣人始終不貪圖大貢獻，所以才能做成大事。傳統(tǒng)文化詮釋大師南懷瑾先生將莊子的“化”具體解釋為“沉潛飛動”[3]?；且粋€過程，這個過程就是埋頭苦干、踏實積累，就像喬布斯所說的“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求知若饑，虛心若愚)”，就像隱姓埋名的兩彈元勛鄧稼先。唯有胸懷大志向、大格局的人才能“沉潛”下去，才能十年磨一劍，而終有一日可以蓄積力量“飛動”成鵬。

在常人看來，從量變到質(zhì)變的飛躍已經(jīng)是人生最大的成就了，但對于莊子而言，這還不是最充分的逍遙。就如列子固然能飛，但是依舊憑借了風，大鵬鳥雖能“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莊子·逍遙游》)，但是它也要借風而行，沒有風這一憑借物、關節(jié)點，大鵬鳥也無法自由翱翔于廣袤天地間，也不是真正的逍遙。顯然，有所依賴便有所束縛，就不可能真正擺脫物質(zhì)世界的誘惑、牽絆或奴役。在莊子看來，人生最高境界是不執(zhí)著于外在的一切現(xiàn)象，而積極關注現(xiàn)象背后的本質(zhì)問題，即“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莊子·徳充符》)，從而順應規(guī)律，無所憑依，“勝物而不傷”(《莊子·應帝王》)，徹底遠離“縵者、窖者、密者”[1]89。其中，縵者指把東西密封起來、外表涂上油漆用來自欺欺人的人，窖者指心中不停地打主意、糾結(jié)于名、利、情等外部物質(zhì)世界的人，密者指不斷搗鬼、心里鬧斗爭的人。這些人沒有遠見，只顧眼前利益，生活中糾結(jié)過多，失去安靜、祥和與逍遙，容易被外物所役，迷失本心。這種“敗物而傷己”的人缺乏遠見卓識，沒有遠大志向，必定庸庸碌碌、無所作為，而最可怕的是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健全的人格。

從鯤化為鵬，再到擺脫物役，是莊子對人自身修養(yǎng)和存在狀態(tài)的層級目標。他以“勝物而不傷”為最高價值追求，突出人超越萬物的獨有優(yōu)勢及對自身前進方向的把握能力。

三、“勝物而不傷”的人才觀

事物普遍聯(lián)系的世界觀，“沉潛飛動”的自強不息、不被外物所擾的人生觀、價值觀，對于人自身修養(yǎng)有著非常巨大的作用。莊子依據(jù)這些思想認知與實踐程度的不同，把人才分為八種：

前四種：“知效一官，行比一鄉(xiāng)，德合一君，徵一國者”(《莊子·逍遙游》)。這四種人才憑借智力、品行、道德、能力等成為領導人才。在某一領域，他們就如同“鯤”，而普通人必須通過刻苦努力后才可以有鯤之德行、能力。

第五種：“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nèi)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同上)。這種人才當全世界的人都恭維他的時候，他不會因此受到鼓勵或是有所行動；當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批評他的時候，他也不會因此感到沮喪。他們已經(jīng)超越前四種人才，不僅在智力、品行、道德乃至能力上能勝人一籌，而且能抓住事情的本質(zhì)，發(fā)現(xiàn)真理，不被表面現(xiàn)象所影響。這樣的人已經(jīng)達到莊子所說的“天府”和“葆光”的狀態(tài)：“夫大道不稱 ，大辯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謙，大勇不忮。道昭而不道，言辯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五者圓而幾向方矣！故知止其所不知，至矣。孰知不言之辯，不道之道？若有能知，此之謂天府。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來，此之謂葆光。”(《莊子·齊物論》)懂得大道的人不會說出來，真正了不起的辯士話語并不多，真正的有大愛的人看上去不像有愛心，真正廉潔的人并不標榜自己的廉潔，真正勇敢的人反而看上去膽怯……這樣的才能是在“沉潛”的過程中鍛煉出來的。厚積才能薄發(fā)，“沉潛”正是積累智力、品行、道德、能力以及提高免于外物誘惑和干擾的定力的過程。

第六種：“御風而行”(同上)。這種人才就如到達“鵬”的階段。這一階段經(jīng)歷了“沉潛”的積累，已經(jīng)勃發(fā)到超越人生存的吃、穿、住、行等基本物質(zhì)條件而后的另一境界。如鵬之人，莊子列舉了不用雙腿走動而駕風遠行的列子。試問世間幾人可以超越物質(zhì)的存在而御風而行呢？表面看來莊子在這一階段把人神化到虛無縹緲的地步，實際上莊子并未脫離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他所說列子般御風而行是人的一種修養(yǎng)境界，這類人才完全可以不被世俗生活所限制，徹底擺脫了“物役”，正如孔子所說的那樣，達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階段。列子的“矩”便是“風”的存在，他雖然超越俗人的吃、穿、住、行等問題，但是仍然有所依賴。

第七種：“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同上)。這種人才超越了“鵬”的階段，能遵循宇宙萬物的規(guī)律，把握自然六氣的變化，遨游于無窮無盡境域，真正擺脫了物質(zhì)束縛，做到“勝物而不傷”?！盀樯茻o近名，為惡無近刑”(《莊子·養(yǎng)生主》)，在莊子看來，擺脫物役后，人們就懂得了如何養(yǎng)生、如何止于至善了。

第八種：“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莊子·逍遙游》)。這種人才在莊子看來已經(jīng)達到逍遙的境界，這也是修養(yǎng)完備的最高狀態(tài)。人們生活在世界上無所執(zhí)著、無所依賴，就達到了無己、無功、無名的至人、神人、圣人境地。神人如天地、太陽、雨露一般，他不需要人們的感謝，能做到真正的無為、無功；圣人是最平凡的人，做了好事無人知道，他也不需要別人知道他的名字。這種狀態(tài)，在莊子看來便是“勝物而不傷”，這是最大的“德”、最大的逍遙。這也正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中心，即始終把人的生命價值提升到兩個階段:一個是入世的圣人；一個是入世成功以后，功成名遂身退，再成為出世的圣人。[1]63

莊子對以上八種人才的劃分，集中闡釋了他的宇宙整體觀、從鯤到鵬再到逍遙境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在實際生活中的運用。如果說儒家思想追求“內(nèi)勝而外王”的境界，那莊子所渴望的不僅僅如此，他更講求擺脫“物役”的“勝物”，進而在“不傷”的狀態(tài)中成為普通民眾人生修養(yǎng)方面的老師(大宗師)、國家治理方面的帝王(應帝王)。

對于生活在多種文化相互激蕩、各種意識形態(tài)相互共存環(huán)境下的當代大學生來說，確立和堅持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對于他們的健康成長、對于他們克服各種外部誘惑和形成完備的人格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而《莊子·內(nèi)篇》的相關思想，無疑會對他們健康、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形成提供相應的話語資源和思想借鑒。

[1]南懷瑾.莊子喃嘩[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南懷瑾.南懷瑾選集：第三卷[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16.

[責任編輯 文 俊]

2016-09-27

本文為哈爾濱工程大學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項目“國學經(jīng)典與高校德育研究”(批準號：HEUCF162202)、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黑龍江省協(xié)商民主制度體系建設研究”(批準號：15ZZB02)的階段性成果。

B223.5

A

1009-1513(2017)01-0075-04

作者簡歷：胡雪萍(1972—)，女，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民主政治、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