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超

上個賽季，勇士隊經歷了波瀾壯闊的一個賽季，只是最后卻功虧一簣。然而，開局的連勝，73勝的壯舉，以及球員們創(chuàng)造的那些令人瞠目的數(shù)據，還是讓衛(wèi)冕失敗的勇士隊逐漸成為NBA媒體世界最關注的球隊。到了夏天，杜蘭特的到來讓他們在媒體圈子中心的地位變得更加突出。就像2010年時勒布朗·詹姆斯加盟熱火時的效應一樣，如今來到灣區(qū)的NBA記者，比去往聯(lián)盟任何一個角落的都要多……

車水馬龍

2016年10月的一天，地點在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兩位首次跟隊勇士的記者，康納·拉特納和安東尼·斯特拉來到了勇士隊的訓練營里?，F(xiàn)在的勇士隊，是個可以持續(xù)向記者提供素材的地方，比如說訓練營?；蛟S其他球隊是在例行公事的訓練，可在勇士隊里，這卻是記者們“挖料”的寶礦。

“咱們跟德雷蒙德聊聊吧，不知道找誰聊的時候，找他準沒錯！”當時正為《舊金山紀事報》工作的拉特納對《灣區(qū)新聞集團》的斯拉特說道。勇士隊的訓練結束后，他們找到了格林?！白穳簟惫粵]有讓他們失望，還沒等二人提問，他就先開始了針對皮爾斯吐槽杜蘭特簽約勇士一事的炮轟。他提到了同為競爭對手蘋果和谷歌之間人員跳槽卻沒人抱怨，也表明了球員應該用商業(yè)的眼光思考問題。在這個社交媒體的時代，球員們早就有了自己的“發(fā)言權”，但格林依然經常能為記者們提供充滿話題性的談資。人總是喜新厭舊的，人們不會對一個八年前的冠軍說什么感興趣的話，所以格林說的內容更容易觸發(fā)大家的討論欲望。

采訪結束之后，格林對記者說：“我給你們提供了一些很好的素材對吧，我想看到這些不斷發(fā)酵?！庇浾甙l(fā)稿之后，果然如他所愿。

雖然在跟隨了勇士隊兩個月以后，格林不再那樣語不驚人死不休了，但拉特納和斯拉特卻發(fā)現(xiàn)了其他更多的勇士隊的爆點。比如：杜蘭特和威少不和、格林下落時踢到了哈登的頭部、科爾承認曾依靠使用大麻緩解疼痛等等。只要跟著勇士隊這條線，新聞自己就會蹦出來，記者們輕松又繁忙。

感恩節(jié)的前一夜，勇士和湖人隊賽前的媒體室里，舊金山的老牌記者雷·拉托和大家分享了跟隊勇士的心得?！艾F(xiàn)在這里快成了馬戲團了，我問過ESPN里的熟人是來追湖人隊的比賽嗎？他們回答我，‘我也想呀，但我們已經有太多的人來到這里了。而這場比賽還只是這個賽季的第15場常規(guī)賽?！崩姓f道。

這里不是紐約，也不是洛杉磯，世界籃球媒體的中心已經變成了奧克蘭。每個主場比賽之后，斯蒂芬·庫里的更衣柜便會被圍得水泄不通。萌神和他的球星隊友們會輪番接受采訪，在其他隊看來，這可是季后賽的配備。有很多大牌記者選擇在勇士隊隨隊，像上個賽季，《紐約時報》的斯科特·卡西奧拉就放棄了報道尼克斯，只身來到了灣區(qū)。今年的秋天，《華盛頓郵報》的NBA記者蒂姆·邦騰普斯也來到了舊金山，把甲骨文球館當成了自己的前沿陣地?！斑@里是籃球世界的中心，我覺得這里的影響力會比過去的熱火還要大?！卑铗v普斯說道。

云泥昨日

勇士首席顧問杰里·韋斯特說，現(xiàn)在勇士的媒體陣仗要比“OK時期”的湖人還要大。越來越多灣區(qū)以外的媒體，還有越來越多的外國媒體都加入其中，而且，隨著智能移動終端的盛行，記者們也習慣邊問邊拍的采訪形式。“這支球隊的魅力在哪？在于大家共同的猜想：勇士隊能不能成為美國體育史上下一個偉大的紀錄收集者。正因為這樣，邦騰普斯來了，卡西奧拉去年就來了?！崩姓f道?！癊SPN更是大張旗鼓，因為他們是最積極的造勢者，他們能將勇士隊的一舉一動都呈現(xiàn)在大家的眼前，現(xiàn)在他們就是焦點?！?/p>

在勇士之前，灣區(qū)里能夠引起這么大關注的體育俱樂部可能還是NHL的圣何塞鯊魚隊。曾經的勇士連續(xù)十二個賽季無緣季后賽，那時的他們門可羅雀，想要吸引像里克·布奇這樣的大牌記者根本不可能，而像蒂姆·川上這樣的記者可能連眼皮都不抬。而現(xiàn)在，川上就是勇士隊隨隊記者大軍中的一員?！斑^去這里的球員可以在更衣室里來去自如，那時可能只有兩三名記者?！贝ㄉ险f道。

現(xiàn)在為《灣區(qū)新聞集團》撰寫稿件的馬庫斯·湯普森，早在2004年的時候就是勇士隊的隨隊記者，五年以后，他和正在打處子賽季的庫里成了朋友。那個時候，庫里還是個替補，還沒有成為那個萬眾矚目的巨星，所以，那時庫里可以花一個月的時間和馬庫斯爭論丹澤爾·華盛頓在《埃利之書》中扮演的角色是不是盲人，也會在替補出場時，余光瞄著媒體席上的馬庫斯并和他招手。

現(xiàn)在勇士的球員和教練對待媒體都很友好，當然，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在進入ESPN之前，伊頓·斯特勞斯曾為“勇士世界”網站寫稿，他回憶說，那個時候向馬克·杰克遜教練提問之后，耳朵里聽到的是對方的回答，而看到的卻是對方空洞的眼神?！昂芏鄷r候，這座球館都會與悲傷衰敗聯(lián)系在一起?？赡芮蝠^本身就沒那么豪華，內部裝飾也很破敗，這樣的景色確實很難讓人給出好臉色?！彼固貏谒拐f道。

如今，比賽座位爆滿，媒體席就成了很多人眼紅的地方，哪怕那場比賽的對手很一般。球館里多了很多衣著考究的球迷，甚至還有正裝出席的?，F(xiàn)在，看勇士隊的比賽甚至能成為社會精英們的社交方式之一?！斑@就有點讓人不爽，畢竟這是籃球賽，又不是商業(yè)洽談的場所。”拉托說道。當然，這些與媒體無關，畢竟他們需要關注的是比賽、球員、教練，以及這其中所發(fā)生的事情。

親和態(tài)度

在史蒂夫·科爾的賽前發(fā)布會上，拉托總是坐在第三排，科爾則是雙手交叉靠著發(fā)布臺坐著，看到拉托進來，他會打招呼，而后者也會回應一句：“謝謝你能接受采訪。”這也算是比賽前的日常了。斯特勞斯曾說，做跟隊記者是個苦差事，但跟隨勇士隊卻非常值得，而科爾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八赡苁亲钇揭捉说闹鹘叹殻闵踔習浰且恢BA球隊的主帥?！崩丶{說道。

感恩節(jié)前，科爾正在發(fā)布會上用充滿魅力的肢體語言發(fā)表著演講。無論記者問他與前助教盧克·沃爾頓的交情，還是他最喜歡的感恩節(jié)大餐，科爾都能侃侃而談。哪怕是記者問了一個關于利文斯頓的平淡無奇的問題，科爾也會解釋半天，說利文斯頓在第二陣容串聯(lián)者的角色已經被杜蘭特分去了大半，還會力挺賽季之初狀態(tài)不佳的利文斯頓?？茽柌粌H會把問題說得豐富精彩，同時又沒有惹麻煩的地方，這樣的答案既可以幫助記者填滿版面，又不會讓文章看起來像“注水肉”。

NBA的教練在被刁難時會拉長臉，但科爾不會，如果碰到了一個刁鉆的問題，他會用幽默感化解掉?！八莻€心理學高手，但他這么回答又不會讓人生氣?！盓SPN記者布萊恩·文霍斯特說道。科爾屬馬刺系教練，但在應對媒體上，他和波波維奇是兩個極端。科爾曾經和斯特勞斯解釋過這點，波波維奇的軍隊履歷會讓他常常顯得神秘，而科爾的父親是個外交官?！拔也履且彩撬茉敢饨忉寙栴}的愿意之一。”斯特勞斯說道。

本賽季，科爾更加來者不拒，哪怕問的問題是為什么他反對特朗普、支持卡波尼克、為什么支持控槍法案，他依然侃侃而談。在接受CSN灣區(qū)的蒙特·普爾采訪時，科爾甚至承認用大麻來減輕背部的疼痛。當記者以為找到猛料時，科爾卻回應說：“如果我說我用的是止痛片，還怎么上頭條？”

科爾應付媒體的技巧在于他的方式方法，之前在KNBR網站報道過勇士，現(xiàn)在在?？怂贵w育工作的迪亞特·柯滕巴赫說：“很快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不僅僅是你見過的最好的球隊，這些球員也是最和善的人，他們都值得信任。”科爾還有另外一個優(yōu)點，就是自信，當然，這也是做教練必備的資質。然而，卻很少有人能在應付媒體時還保持這份自信。在TNT工作時，科爾就會開宗明義，不會跳進媒體挖好的坑里?！白哌M媒體室你就能感到他在控制著這個房間的氣場，他不在時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崩姓f道。

應對策略

如今，勇士隊的隨隊記者以年輕人居多，像斯特勞斯，31歲，斯拉特和拉特納都只有26歲，僅僅34歲的ESPN記者克里斯·海恩斯，如今經常會出現(xiàn)幻覺，時常認為自己已經是個老頭子了。

斯特勞斯是在2010年來到灣區(qū)的，那時候，勇士隊對采訪申請一路綠燈。2014年他來到了ESPN，他開始從球員的角度思考問題，斟酌下筆的技巧，曾有NBA記者說他會因為斟酌而停下筆，一想就是十多分鐘。斯特勞斯曾經向前NBA教練凱斯·斯瑪特提問，問他的個人愛好。大家會笑話他，因為在更衣室里提這個問題太籠統(tǒng)了。雖然之后他經過了調整，但還是很籠統(tǒng)。

海恩斯之前是騎士隊的隨隊記者，今年才加入報道勇士的行列。但他的加入讓斯特勞斯知道自己必須要寫更長的人物稿了，之前他就寫過德雷蒙德·格林的文章，他還在努力補足其中的缺憾?！澳銜春蘅蛨?，因為那時你沒辦法跟著他們。馬庫斯·湯普森經歷過這些，我猜我也會經歷這些?！彼固貏谒拐f道。馬庫斯·湯普森是個在東奧克蘭長大的虔誠基督徒，他說自己曾考慮過要放棄體育的寫作，因為這些東西太零碎了。媒體的力量在如今NBA中的體現(xiàn)就是時效性，發(fā)布會結束后就是記者的私人時間。感恩節(jié)前的那次發(fā)布會上，馬庫斯就和庫里在走廊里聊的天，只有他有這個特權。雖然得知馬庫斯要為自己寫傳記時庫里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開心，但也沒有阻止誰，只是馬庫斯說打算親自向他收集素材時，庫里眼睛都沒眨就答應了。

布萊恩·文霍斯特說斯拉特是NBA里最好的寫手之一，甚至有這樣的說法：當時為《俄克拉荷馬人》報道雷霆的斯拉特，就像為克利夫蘭作報道的文霍斯特。只是前者因為杜蘭特現(xiàn)在來到了灣區(qū)，而后者曾經因為詹姆斯去了邁阿密。斯拉特的特長之一就是采訪的同時還能拍攝視頻，并第一時間發(fā)到推特上。十月份時，斯拉特與拉特納跟著杜蘭特和勇士老板拉科布去了斯坦福商學院參加了一個頒獎典禮，然后就拿到了新聞爆點。頒獎典禮后，杜蘭特說他希望勇士輸?shù)魮屍邞?zhàn)，這樣他才能簽約金州。而斯拉特的采訪版本出來以后，記者們很快就把焦點放在了杜蘭特對新球隊無私的稱贊上，也引起了人們認為這是對雷霆前隊友們暗指的懷疑。

公關高手

之所以勇士隊會成為采訪的中心，還有一個人是不得不提的。雷蒙德·里德爾，勇士隊的公關老大，他是少有的帶有服務記者意識的球隊高層?！八巧贁?shù)認為自己的工作是服務大家的人，而不是像一般的球隊公關那樣，做工作只是為了保護球員和維護球隊形象?！崩姓f道。

一位大牌的NBA記者這樣透露過，“我只要給雷蒙德發(fā)個郵件，說我想預約采訪斯蒂芬15分鐘，只要我能準時趕到奧克蘭，我就能采訪斯蒂芬15分鐘，他們和雷霆就是兩個極端。”哪些球隊對待媒體的態(tài)度會比較惡劣呢？海恩斯透露說：“你很容易就能找到球隊公關和媒體交惡的例子，比如騎士隊的公關會經常打斷采訪，甚至要求錄音。但里德爾和勇士隊會允許他們單獨采訪球員。”

里德爾1998年就來到勇士隊了，那時球隊還處在爛隊的泥潭之中。生怕記者沒有東西可寫的里德爾甚至還會主動提供話題素材。曾為《灣區(qū)新聞集團》報道過三個賽季勇士隊消息的戴蒙德·梁就說：“現(xiàn)在記者都要跟他攀關系了，通常都是問‘能讓我和斯蒂芬聊五分鐘嗎？現(xiàn)在可不是他求著問‘能不能寫寫布萊恩·卡迪納爾（曾效力勇士并在勇士隊取得了生涯突破）的時候了。”

雖然現(xiàn)在已經手握全NBA最大的新聞資源，但里德爾還是會主動向記者爆料，比如四月份的時候，他就主動給拉特納打電話，問后者愿不愿意第二天陪達米安·瓊斯買身西裝。瓊斯是2016年首輪第三十順位被勇士隊選中的，選秀前拉傷了胸部肌肉。里德爾注意到瓊斯坐在替補席末端時穿的是熱身服，而非西裝，因為那個時候瓊斯還沒有西裝呢。

借著里德爾的爆料，拉特納陪著瓊斯去了一家男士時裝店，回來就寫了一篇文章。當其他勇士記者恭喜他挖到了獨家時，他卻把功勞歸給了勇士隊的公關。“我也沒想到，是因為有人給我爆料?！崩丶{笑著說。

正負因素

勇士隊的訓練館坐落在奧克蘭市中心，這里可是NBA記者們垂涎的地方。球館里，杜蘭特在右邊場地罰球線附近練著跳投，而布魯斯·弗雷澤教練正在不斷給位于左側底角的庫里傳著球。但最棒的是，這些球星都很好說話?！八麄兲媒咏耍苍敢饣〞r間和大家聊天，連續(xù)的主場是記者們了解他們的最好機會?！苯芾铩ろf斯特說道。

格林說，媒體于他的關系就像他的右腳，尤其他在場上的某些動作總是被人爭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像杜蘭特這樣的球員，你會發(fā)現(xiàn)他經常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后悔。而格林則完全相反，他永遠都非常清楚自己要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白這些話會在社交媒體上產生什么反應?！北热?015年說完快艇隊的唐泰·瓊斯之后，他馬上就告訴斯特勞斯“等著瞧吧”。

在斯特勞斯的眼里，庫里是德雷克·杰特（棒球運動員）型的球員，他對問題來者不拒，而內容永遠正面向上。文霍斯特說：“我認為全美都沒有像庫里這樣健談的球員了，即便遇上不喜歡的問題，他也會說‘嗯，有點意思?！?/p>

勇士隊里最遠離媒體的人是克雷·湯普森，他曾說記者就像漫畫中的男主角抱怨外婆一樣嘮嘮叨叨。感恩節(jié)前的發(fā)布會上，湯普森在回答完記者的問題后看起來居然會有如釋重負之感。哪怕是在一場打出瘋狂表現(xiàn)的比賽之后，克雷也是問一句答一句。斯特勞斯問過他這是為什么，克雷搖搖頭說：“我不擅長這些。”

2010年，勒布朗·詹姆斯加盟熱火之后，ESPN減少了在洛杉磯和其他地方的記者，讓他們來報道熱火隊。那個時候，熱火隊的更衣室是個被放在顯微鏡下的地方。比如斯波教練無意透露他的球員賽后在更衣室落淚時，文霍斯特震驚了，這條消息也很快就成了一則全國性的新聞。

像這樣的陣勢去報道一支超級強隊也會帶來一些副作用，一方面更多的記者會關注信息中細枝末節(jié)的內容，這通常會造成一些斷章取義的東西出現(xiàn)，而記者則會揪住球員說的某個單詞不放，然后炮制成新聞。文霍斯特承認，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問題?！懊襟w數(shù)量的增加和瀏覽量的減少造成了這樣的局面，我們也是迫于無奈?！?/p>

杜蘭特在斯坦福的言論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阿杜的原話是：“我很感激能為這樣一支球隊打球，大家都很無私，都在享受比賽的樂趣。這支球隊專注于球員，專注于球隊環(huán)境，所以（加盟勇士）是個很容易做出來的決定?！彼估睾屠丶{都認為杜蘭特并沒有針對俄城的意思，但斯特勞斯卻說自己并不確定。很快，這番話就開始發(fā)酵并傳到了威少的耳中，于是也就有了那句“我們只會擔心現(xiàn)在這支球隊會出現(xiàn)自私的家伙”。無事生非就是這樣的來的，而起因不過是媒體的某個小改動。

可以肯定的是，杜蘭特在斯坦福說的話是記者們引誘他講的，這也是超級強隊的另一個負面效應——善意的言論會在像斯坦福這樣的場合出現(xiàn)，或者是運動員贊助商的良言，或者在全國性的媒體上出現(xiàn)，只是最后很容易變味。

互相遷就

2010年，熱火在聯(lián)盟中扮演了惡棍的角色，但現(xiàn)在的勇士并不是。格林右腳踢到哈登面部的第二天，格林又進行了回擊：“我不認為聯(lián)盟辦公室的人還懂人體力學，我也不確定他們懂不懂運動醫(yī)學?！?/p>

斯特勞斯說，這不僅是因為勇士球員膨脹了。其實，從2010年后媒體就發(fā)生了變化，NBA記者和寫手們開始變得更加年輕、自由、更愿意暢所欲言。他們或許不喜歡杜蘭特和庫里的聯(lián)手，但他們也不覺得這是離經叛道的行為。最初，勇士記者會擔心杜蘭特如何適應這樣的環(huán)境。當馬庫斯·湯普森要求專訪杜蘭特時，里德爾甚至已經想好了要讓他們聊些什么。馬庫斯在談自己的采訪大綱時，是這樣說的：“我最大的期待是斯蒂芬能看到另外一種阿杜，就是杜蘭特會像與威少相處一樣去和庫里相處，他是一個不好接近且總在咆哮的巨星?！?/p>

其實杜蘭特也有脆弱的時候，比如十月末在新奧爾良，記者們正在圍觀杜蘭特訓練后的投籃加練，只聽杜蘭特一邊投著底角三分，一邊自言自語：“他們說我不夠饑渴，他們叫我懦夫。”斯拉特在俄城時曾看過很多次杜蘭特的訓練，但卻從未聽杜蘭特這樣自言自語過。事實證明，杜蘭特依然關注媒體對他的報道。當然，記者也懷疑這是不是在借鑒格林應付媒體的技巧。

“我們聊了很多關于他應該如何與媒體打交道的方法，他跟我說在俄城的時候還沒有聊夠，但情況就是那樣?！焙６魉拐f道。當然，訓練結束后，杜蘭特還是和記者閑聊了大概7、8分鐘，雙方的交談也很友好輕松?！澳阒绬幔课液苌倏吹剿诙沓沁@樣過，看樣子他是把自己打開了?！瘪R庫斯·湯普森說道。

去年勇士隊送給了記者們一個大禮：追逐公牛隊的72勝，他們讓整個常規(guī)賽都變得格外精彩。而今年，勇士隊則在完成另一些有趣的事，他們幾乎每個晚上都在書寫歷史。在素材上，他們豐富無窮，當然，記者們也因此忙得馬不停蹄。

十一月份和鵜鶘隊的比賽里，庫里命中了13個三分球，在現(xiàn)場看球的“露天看臺”專欄寫手埃里克·馬利諾夫斯基原本是要到甲骨文球館放松一下的，可隨著比賽的進行，他開始不自覺地寫起稿子來。拉特納就說過，自從夏天跟上了勇士這條線以后，就沒休息過一天，周末更不用提了。有一個周日，海恩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但最終，他用這一天的時間去采訪了NBA運營副總裁奇奇·范德維奇，因為他剛剛宣布，聯(lián)盟不會就格林踢中哈登面部事件開出特別處罰。

或許，用累并快樂著來形容這些記者們的狀態(tài)是最為合適的吧。

感恩節(jié)前夜，勇士隊打破了球隊保持了三十五年的單場助攻紀錄。賽后，科爾和球員們輪流走進媒體室接受“拷問”，而在接受采訪之后，所有勇士成員都對記者們說了一句“感恩節(jié)快樂”。對此，隨隊記者拉托五味雜陳?！斑@樣的感覺可是很難形容的。”拉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