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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評析

        2017-01-30 03:07:15吳志成
        教學與研究 2017年3期
        關鍵詞:研究

        吳志成,韓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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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評析

        吳志成,韓 笑

        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現(xiàn)實主義;海洋安全;南極政治

        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學科始建于二戰(zhàn)后,并以政治學為依托,經(jīng)歷了學科建立、規(guī)范、擴展和科學化四個階段。在本國特殊的歷史文化、地緣位置和外交政策影響下,當代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以亞太戰(zhàn)略、海洋安全和南極政治為主要議題,形成了以現(xiàn)實主義為理論基礎、以規(guī)范研究和定性研究為主要方法、重視中層理論和地區(qū)研究、教學與研究聯(lián)系緊密等特點。但是,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也面臨著研究內容不均衡、研究導向偏重政策與實務、研究人員構成單一、研究成果影響力小等諸多不利條件,在當代國際關系研究體系中總體上仍然處于邊緣地位。

        澳大利亞是南半球最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歷史文化傳統(tǒng)不僅造就了澳大利亞對外政策的“脆弱感”與“搖擺性”,也使其國際關系研究具有鮮明的本國特色。伴隨對外交往的深化和全球性事務的增加,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議題不斷拓展、內容更加豐富、影響日益擴大。特別是近年來,澳大利亞在生態(tài)外交、海洋安全和南極政治等研究領域涌現(xiàn)出大量成果,進一步提升了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水平和國際影響力。但就整體而言,由于學科發(fā)展起步較晚、學術隊伍規(guī)模不大,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在當代國際關系研究體系中仍然處于邊緣地位。

        一、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歷史發(fā)展

        從1901年聯(lián)邦成立到1939年二戰(zhàn)爆發(fā),澳大利亞并不擁有獨立連貫的外交政策。二戰(zhàn)后,以政治學為依托,澳大利亞的外交事務和國際關系研究逐步發(fā)展,大致經(jīng)歷了學科建立、規(guī)范、擴展和科學化四個階段。

        一戰(zhàn)后到20世紀50年代是學科建立期。在這一時期,澳大利亞建立政治學學科,國際關系作為一個分支學科獨立出來,各高校開設相關課程。1919年,昆士蘭大學首次開設政治學課程,將其作為憲法史的衍生學科引入文科教學體系。1924年,西澳大學在歷史學下開設政治學課程。1933年,墨爾本大學創(chuàng)立政治哲學和現(xiàn)代政治制度系,在歷史學和哲學之間建立起跨學科聯(lián)系。1934年,阿德雷德大學和悉尼大學分別開設了政治學和公共行政課程。[1](P87-88)澳大利亞政治學研究所*澳大利亞政治學研究所成立于1932年,2006年更名為澳大利亞政策與科學研究所,它是受聯(lián)邦與地方政府、大學、企業(yè)資助的非黨派、非營利性組織,成立初衷是促進公眾對澳大利亞政治與經(jīng)濟形勢的理解。和澳大利亞國際事務研究所*澳大利亞國際事務研究所成立于1924年,它是一個非營利性智庫,致力于促進公眾對國際事務的關心和理解,目前境內各州下設七個獨立的分支機構。也在這一時期成立,為討論公共政策和國際事務提供了平臺。此時,政治學僅是歷史學下設的一個學科分支。

        這一時期的學者從歷史、法律、哲學等不同視角對現(xiàn)代國家和公共政策開展廣泛討論。威廉·哈里森·穆爾(William Harrison Moore)是澳大利亞早期地方稅收、對英關系等重要法律文件的起草者,他推動了聯(lián)邦制的確立,并被任命為國家代表赴國聯(lián)開會,促成了國際法的編纂。[2]威廉·基思·漢考克(William Keith Hancock)則強烈抨擊澳大利亞定居點保護、國家社會主義和白澳政策三大支柱政策。[3]赫塞爾·鄧肯·哈勒(Hessel Duncan Hall)提出授權、屬地、托管等概念,并將心理學概念應用于國際事務研究中。[4]弗雷德里克·威廉·埃格爾斯頓(Frederic William Eggleston)作為獨立的自由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積極捍衛(wèi)澳大利亞的社會和政治實踐,并從社會科學角度進行研究。[5]威廉·麥克馬洪·鮑爾(William Macmahon Ball)作為左傾自由主義者,曾支持國際裁軍與和平解決國家間爭端,但斥責世界和平大會,被認為勇敢地保衛(wèi)了澳大利亞的民主自由。[6]這些學者在動蕩的國際變局中探尋澳大利亞公共政策,也在社會科學迅速發(fā)展的背景下為澳大利亞政治學的建立做出了貢獻。但他們對國際事務的認識并未跳出傳統(tǒng)的英國視角,習慣于從英國立場理解國際格局的變遷。

        二戰(zhàn)后,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視角開始出現(xiàn)明顯轉向。特雷弗·馬修斯(Trevor Matth ̄ews)和約翰·雷文希爾(John Ravenhill)的調查報告顯示,澳大利亞認為自己在19世紀曾經(jīng)受法國、俄羅斯和德國的威脅,后又面臨日本、蘇聯(lián)和印度尼西亞的威脅,[7](P162)地理位置帶來的不安全感使澳大利亞成為“受驚的國家”。[8](P251-252)理查德·希格特(Richard Higgott)和吉姆·喬治(Jim George)認為,不斷認定國際環(huán)境中可能存在的“威脅”,并積極尋求“保護者”構成澳大利亞外交的重要特征,這導致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始終建立在現(xiàn)實主義理論傳統(tǒng)之上。[9](P423)戰(zhàn)后,在討論是否應該制定獨立的外交政策和與美國結盟時,絕大多數(shù)學者認為美國的安全承諾和澳新美同盟是國土安全的屏障,憑借國內有限的歐洲人口,澳大利亞難以免受來自亞洲的威脅*參見Gregory Clark, In Fear of China, Melbourne: Landsdowne Press, 1967; J. L. S. Girling, “Vietnam and the Domino Theory,” Australian Outlook, Vol. 21, No. 6, 1967, pp. 61-70; Arthur Huck, “The Idea of ‘China’ in Australian Politics,” Australian Outlook, Vol. 24, No. 3 ,1970, pp. 309-319; Malcolm Booker, The Last Domino: Aspects of Australia’s Foreign Relations, Melbourne: Sun Books, 1978.。

        20世紀40—50年代,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步入快速發(fā)展期。自二戰(zhàn)開始,政治學作為一門獨立學科在澳大利亞建立起來,當時澳大利亞從事政治學教學的全職教授只有22名,但同一時期,英國有150名,美國約有5 000名。[1](P86-90)伴隨快速發(fā)展的國家間事務,國際關系研究受到高度重視,成為政治學的重要組成部分。1949年,澳大利亞國立大學首次建立國際關系系,擁有政治學系的大學也在高年級開設國際關系課程。昆士蘭大學、塔斯馬尼亞大學除了開設比較政治課程,還分別設有蘇聯(lián)與國際關系、國際組織課程。阿德雷德大學開設世界政治,包含亞洲動態(tài)、美蘇意識形態(tài)之爭等內容。墨爾本大學和堪培拉大學開設了國際關系課程,并以東南亞為主要研究對象,墨爾本大學還開設了國際經(jīng)濟關系課程,講授對欠發(fā)達地區(qū)的援助。不僅是大學,甚至一些高中也開始講授國際關系知識。[10](P785-796)

        20世紀60—70年代,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進入規(guī)范期。對國家安全、和平與秩序的探討逐步上升至理論層面,聯(lián)盟與均勢成為研究熱點,次領域的議題也得到擴展。赫德利·布爾(Hedley Bull)深受馬丁·懷特思想影響,完成了“國際社會”和“國際秩序”概念的理論建構,是“英國學派”的主要代表人。他在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執(zhí)教期間,奠定了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現(xiàn)實主義理論傳統(tǒng)。布爾從國際無政府狀態(tài)出發(fā),認為秩序存在于國際體系中,是國際體系的一種穩(wěn)定狀態(tài)。他闡釋了維持國際秩序的三個要素:共同利益、規(guī)則和制度*參見赫德利·布爾著:《無政府社會:世界政治秩序研究》,張小明譯,世界知識出版社,2003年。。布爾具有強烈的歐洲中心主義情懷,建立起國際社會理論大廈,也在霍布斯主義和康德主義之間,接受了現(xiàn)實主義的傳統(tǒng)假設。他還兼具理性主義傾向,批判古典現(xiàn)實主義關于國家間合作短暫脆弱的觀點,為觀察冷戰(zhàn)后世界提供了獨特視角。這一期間,英國學派的發(fā)展使得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拒絕了北美科學行為主義革命的挑戰(zhàn)。

        沿著布爾的現(xiàn)實主義解釋路徑,這一時期的學者普遍認為聯(lián)盟和均勢是澳大利亞外交安全戰(zhàn)略和防務政策的基石。以科拉爾·貝爾(Coral Bell)、湯姆·米勒(Tom Millar)、哈利·蓋爾伯(Harry Gelber)為代表,重點評估了澳新美同盟在地緣與全球層面的戰(zhàn)略意義,認為美國是繼英國后澳大利亞最偉大和最有實力的朋友,將美國作為“保護者”,可以避免日本的軍事侵略,也可以成為美國全球戰(zhàn)略的重要部分而免受蘇聯(lián)的威脅*關于澳美同盟研究參見Roger John Bell, Unequal Allies: Australian-American Relations and the Pacific War, 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 1977; Raymond A. Esthus, From Enmity to Alliance: US-Australian Relations 1931-1941, 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 1964; Harry G. Gelber, The Australian-American Alliance, New York: Penguin, 1968; Harry G. Gelber, “Australia, the US and the Strategic Balance: Some Comments on the Joint Facilities”, Australian Outlook,Vol. 36, No.2, 1982, pp. 12-21; Norman A. Harper, A Great and Powerful Friend, Lucia: Queensland University Press, 1987; Hugh Collins, “Australia and the United States: Assessing the Relationship”, Australian Outlook, Vol.32, No. 2, 1978, pp. 153-168.關于澳新美同盟參見Joseph Gabriel Starke, The ANZUS Alliance,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 1965; Percy Spender, Exercises in Diplomacy: The ANZUS Treaty and the Columbo Plan, Sydney: Sydney University Press, 1969; Alan Watt, “The ANZUS Treaty: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Australian Outlook, Vol. 24, No. 1, 1970, pp. 17-36; Fedor Alexander Mediansky, “ANZUS: An Alliance Beyond the Treaty”, Australian Outlook, Vol.38, No.3, 1984, pp. 178-183.。這一時期,外交政策、戰(zhàn)爭起源、談判與戰(zhàn)略、超國家主義、軍事理論、作戰(zhàn)技術等領域也涌現(xiàn)出豐富的成果,學者開始注重研究國家通過戰(zhàn)略而不是戰(zhàn)爭實現(xiàn)利益目標的能力以及國家外交決策過程。[9](P427)

        20世紀70年代到20世紀末,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經(jīng)歷一股反思浪潮,聯(lián)盟外交、前沿防御等一系列傳統(tǒng)戰(zhàn)略政策遭到質疑。國際政治經(jīng)濟、國際關系批判理論、環(huán)保政治與生態(tài)外交在這一時期的進展明顯。保羅·迪布(Paul Dibb)最先質疑澳大利亞政府一貫堅持的對蘇防范和前沿防御政策,認為蘇聯(lián)的威脅正在下降,戰(zhàn)后澳政府已經(jīng)出現(xiàn)背離前沿防御政策的傾向*參見Pual Dibb, The Soviet Union: the Incomplete Superpower, London: Macmillan in association with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 1988; Pual Dibb, The Review of Australia’s Defence Capabilities: Report to the Minister for Defence, Canberra: Australian Government Publishing Service, 1986.。80年代后,約瑟夫·卡米列里(Joseph Camilleri)也呼吁應該從更廣域的視角評判同盟政策,軍事駐軍、戰(zhàn)爭支援、核試驗使澳大利亞長期暴露于武力威脅,尤其是核武器的威脅下,給澳大利亞的安全帶來極大的消極影響。[11](P125-170)更有學者主張奉行不結盟的外交政策,實行“武裝中立”。馬克思·泰克曼(Max Teichmann)就指出澳大利亞最大的威脅并非來自傳統(tǒng)視角下的俄羅斯、中國和印度尼西亞,美國才是“太平洋和印度洋最具擴張野心的國家”,因此,澳大利亞的真正威脅“并不是會受到攻擊,而是避免和我們的鄰國或更遠的國家交惡?!蔽ㄒ坏慕鉀Q方法就是退出同盟*參見David Martin, Armed Neutrality for Australia, Victoria: Dove Communications, 1984; Michel Grattanle. “‘Armed Neutrality’— A Foreign Policy for Australia?” Australian Quarterly,Vol. 40, No.4, 1968, pp. 44-56.。

        依附性防務機制削弱了澳大利亞的外交獨立性,在對同盟政策的反思浪潮中,長期被忽視的北太平洋軍備控制、國際裁軍重新受到關注。澳大利亞希望借助國際裁軍和軍備控制重塑獨立的國家形象。1984年,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成立和平研究中心,以安德魯·麥克(Andrew Mack)、保羅·基爾(Paul Keal)、德斯蒙德·鮑爾(Desmond Ball)為代表的學者就太平洋軍控問題,提出了一系列旨在“重建信任和減少沖突”的政策措施,包括協(xié)調各國危險品出口措施、建立無核區(qū)、提供技術支持等*參見Andrew Mack and Paul Keal, Security and Arms Control in the North Pacific, Sydney: Allen and Unwin, 1988; Desmond Ball and Andrew Mack, The Future of Arms Control, Canberra: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Press, 1987.。尤其是冷戰(zhàn)結束后,澳大利亞為推動世界和平所做的努力有目共睹,體現(xiàn)了從依附走向獨立的安全與防務政策傾向。

        20世紀末,澳大利亞的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理論和環(huán)境外交研究的發(fā)展也值得關注。作為新折衷主義的重要部分,政治經(jīng)濟學的興起改變了現(xiàn)實主義以高級與低級形態(tài)嚴格區(qū)分政治與經(jīng)濟的觀點。80年代后期,以理查德·希格特為代表開始關注國際政治經(jīng)濟的發(fā)展。經(jīng)濟全球化所引發(fā)的國家主權弱化激發(fā)了對傳統(tǒng)安全觀和主權概念的討論。希格特主張在承認國際社會基本單元是國家的基礎上,將國際政治經(jīng)濟也作為一個重要的分析單元。在涉及澳大利亞與東亞的政治經(jīng)濟討論中,澳大利亞單一的資源經(jīng)濟模式引起學者的極大擔憂,一方面澳大利亞和東亞新興經(jīng)濟體,尤其是日本、中國具有天然的資源互補優(yōu)勢,澳大利亞巨大的鐵礦儲藏能夠滿足東亞國家工業(yè)化建設的巨大需求,另一方面,與東亞國家越來越緊密的經(jīng)濟聯(lián)系引起澳大利亞對自身戰(zhàn)略安全的憂慮*參見Richard A. Higgott, Structural Adjustment and the Jackson Report: The Nexus Between Development Theory and Foreign Policy, Canberra: Croom-Helm, 1986; Richard A. Higgott,The World Economic Order: The Trade Crisis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Australia, Canberra: Australian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1987.。

        20世紀80年代中期,受康德和黑格爾哲學思想、阿什利和沃克的批判思維以及德國社會理論和法國后結構主義的影響,一些澳大利亞年輕學者提出一個蘊含方法論的哲學問題。他們沿著“批判理論”的主線,比較了傳統(tǒng)國際關系理論內核,從不同角度對現(xiàn)實主義進行批判。其目標是反思國際關系研究中的技術統(tǒng)治,重視國際關系現(xiàn)實的復雜性,倡導理論與實踐統(tǒng)一,重建澳大利亞現(xiàn)實主義理論研究的規(guī)范*參見John A. Vasquez, The Power of Power Politics: A Critique, London: Frances Pinter, 1983; John Garnett, Commonsense and the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Macmillan, 1985; Michael Banks, “The Evolution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 in Michael Banks and John Wear Burton, (eds.), Conflict and World Society: A New Perspective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Brighton: Wheat-sheaf Books, 1984.。

        環(huán)境問題自20世紀70年代成為國際關系研究的重要議題,環(huán)境政治與生態(tài)外交研究也從國際關系研究邊緣走向中心。澳大利亞公民具有良好的環(huán)保意識,1972年成立了世界第一個綠黨——塔斯馬尼亞團結組織(United Tasmania Group)。澳大利亞將自身定位為國際環(huán)境保護議題的倡議者和領導人,積極參與環(huán)保立法和各種國際機制的創(chuàng)設。到20世紀末,澳大利亞簽署180多項涉及環(huán)境保護的多邊協(xié)議,[12](P116)處于國際領先地位。對環(huán)保議題的高度關注不僅源于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與經(jīng)濟利益的需求,也是澳大利亞追求外交政策獨立,主動在國際社會構建負責任的國家形象的體現(xiàn)。雖然在個別議題上出現(xiàn)反復,但總體而言,澳大利亞主動開展對外環(huán)境援助、參與聯(lián)合國氣候談判、推進環(huán)境保護國際立法,加強解決環(huán)境問題新技術的研發(fā),在保護生物多樣性、禁止商業(yè)捕鯨、防止土地沙漠化、通過外交途徑解決國際環(huán)境糾紛等方面貢獻突出,極大地提升了國際影響力。[13](P265-277)

        進入21世紀,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科學性進一步增強,與美國的差距逐漸縮小。美國的國際關系研究一直秉持實證主義研究傳統(tǒng)。調查顯示,澳大利亞認定自己為實證主義的學者為35%,較2008年提升5%,雖與美國59%的比例仍存在24%的差距,但比2008縮小了11%。與美國不同,澳大利亞非實證主義、實證主義和后實證主義的研究人數(shù)基本平衡。這一結果不僅反映了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折衷主義傾向,而且顯示出在兼收英國傳統(tǒng)與美國特色的基礎上越來越接近政治學中的“科學”研究方法。[14](P218-223)雖然這是一段時期內學術研究偏好的體現(xiàn),具有一定的反復性,但可以發(fā)現(xiàn),澳大利亞國際關系學者開始綜合運用定性和定量方法研究國際事務。[15](P335-359)

        總體上看,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已呈現(xiàn)出學科完備、議題豐富的發(fā)展態(tài)勢,但研究水平仍未躋身世界一流行列。他們在《歐洲國際關系研究》、《國際組織》、《國際安全》、《國際研究季刊》、《沖突解決雜志》和《世界政治》等世界頂級期刊的論文刊載量非常有限,而在《外交事務》、《合作與沖突》、《沖突管理和和平科學》、《南亞研究》等期刊的發(fā)表的論文明顯居多。[16](P113-114)這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反映了澳大利亞國際關系學術研究的現(xiàn)狀。

        二、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主要議題

        安全需求和經(jīng)濟利益是澳大利亞對外交往的直接動力。冷戰(zhàn)后,澳大利亞的依附性安全觀和防務政策得到一定程度的修正,經(jīng)濟、政治、安全政策的獨立性傾向進一步強化。在此背景下,亞太戰(zhàn)略、海洋安全和南極政治逐漸成為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主要議題。

        (一)亞太戰(zhàn)略研究

        在大多數(shù)澳大利亞學者看來,東亞是最具戰(zhàn)略價值的區(qū)域,中國的快速發(fā)展也成為新世紀最重要的國際現(xiàn)象。地緣因素使澳大利亞無法避免亞洲的影響,面對亞洲龐大的人口和迥然不同的歷史文化,澳大利亞長期陷于對亞洲的恐懼中。1960年后,亞洲成為國際政治戰(zhàn)略和經(jīng)濟秩序的重要因素,也增添了澳大利亞地區(qū)認同的復雜性。如何在歐洲和亞洲之間重新確立國家身份成為澳大利亞面對的政治難題,也關乎其在亞洲的經(jīng)濟利益。因此,以東亞為中心的亞洲研究備受關注,也成為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重要內容。

        二戰(zhàn)后,英國全面收縮在遠東的戰(zhàn)略勢力,澳大利亞逐漸拋棄背離亞洲的政策,將國家戰(zhàn)略和外交重心由英國轉向亞洲。1946年和1952年,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分別設立了太平洋研究系和東方語言系,培養(yǎng)駐華外交官和公務員。20世紀70年代以前,澳大利亞學者主要關注雙邊關系,以澳日、澳中、澳大利亞與東南亞國家的交往歷史和政治關系為研究內容。70年代后,學者們開始重視澳大利亞與亞洲的經(jīng)貿往來,并探討在經(jīng)濟全球化背景下澳亞關系的地緣經(jīng)濟意義*參見Gordon Greenwood, Approaches to Asia: Australian Postwar Policies and Attitudes, Sydney: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1974; Jim Hyde, Australia: The Asian Connection, Melbourne: Kibble Books, 1978; Elwyn Sydney Elphick, Australia’s Relations with Asia, Sydney: Reed Education, 1975; Peter Edwards and David Goldsworthy, Facing North: A Century of Australia Engagement with Asia-Volume 2:1970s to 2000, 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 2003.。隨著地區(qū)主義的發(fā)展,亞洲作為一個整體進入學者視野,研究內容也得到擴展。80年代后,亞洲成為澳大利亞國家戰(zhàn)略研究重點,地區(qū)多邊機制的構建也受到關注。隨著基廷政府“全面融入亞洲”戰(zhàn)略的提出,90年代后澳大利亞學界加快了對國家身份的研討。[17](P45)進入21世紀,鑒于澳大利亞文化背景和同盟身份對澳亞關系造成的阻礙,學者們又開始思索亞洲戰(zhàn)略的困境和前景??傮w而言,亞太戰(zhàn)略研究重心的演進表現(xiàn)出澳大利亞學者對亞洲的認知經(jīng)歷了由淺入深、由單一到全面的過程。

        澳大利亞的亞太研究包含多個議題。一是地區(qū)認同。經(jīng)歷了帝國認同到國家認同的轉變,澳大利亞需要重新確立自己的國家和地區(qū)身份。在是否融入亞洲的問題上,學者的意見不一。格雷格·謝里登(Greg Sheridan)和斯蒂芬·菲茨杰拉德(Stephen FitzGerald)認為澳大利亞不是亞洲國家,也不是歐洲的海外部分,需要重構自己的國家和地區(qū)身份,以便在歐美和亞洲國家間找到平衡*參見Greg Sheridan, Living with Dragons: Australia Confronts its Asian Destiny, NSW: Allen & Unwin, 1995;Stephen FitzGerald, Is Australia an Asian Country? NSW: Allen & Unwin, 1997.?;⒖偫硪灿羞^類似表述:澳大利亞不是,也不可能成為亞洲國家,就如同我們不可能是或成為歐洲、北美、非洲國家那樣。[18](P20)羅頓·達爾林普爾(Rawdon Dalrymple)則認為澳大利亞對亞洲的恐懼基于歷史的“脆弱性”和地緣的“不安感”,這種恐懼盡管形式上發(fā)生了改變,但仍影響著澳大利亞的對亞政策。既然大陸漂移將澳大利亞與亞洲聯(lián)系在一起,亞洲國家的接納和認可對澳大利亞至關重要。[19](P4)

        二是澳亞經(jīng)貿關系。約翰·克勞福德(John Crawford)被稱為戰(zhàn)后對亞經(jīng)濟和公共政策的主設計師。[20]他認為澳大利亞單一的產(chǎn)業(yè)結構使其嚴重依賴國際市場。二戰(zhàn)前,澳大利亞的農礦產(chǎn)品主要流向歐洲,但隨著英國經(jīng)濟實力下滑以及加入歐盟后對澳進口產(chǎn)生的貿易壁壘,澳大利亞急需針對迅速崛起的亞洲市場制定新的經(jīng)濟發(fā)展戰(zhàn)略。他建議與新西蘭一道和東盟國家結為更緊密的經(jīng)濟體,發(fā)展多邊經(jīng)貿關系,同時將重心轉向亞洲,將日本、中國、韓國等作為重點貿易伙伴,促進雙邊貿易發(fā)展,實現(xiàn)澳大利亞經(jīng)濟重心的全面轉移*參見John Grenfell Crawford, 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 Suggestions for Action, Selangor: Heinemann Asia for the Pacific Community Seminar, 1981, pp. 138-153.。這種轉移是及時和必須的,中國、日本、印度和東盟成員國已成為目前澳大利亞的主要貿易伙伴國。除了大宗商品,澳大利亞還打算擴大醫(yī)療、教育在亞洲的市場,以利用增長的亞洲經(jīng)濟和中產(chǎn)階級消費所帶來的機遇。[21]當然,也有學者表達了對亞洲經(jīng)濟的擔憂和對澳大利亞的影響。理查德·羅賓遜(Richard Robison)認為東西方經(jīng)濟發(fā)展模式存在競爭,澳大利亞以亞洲為中心的經(jīng)濟政策存在缺陷。[22]亞洲經(jīng)濟增速正在放緩,各國在向中等收入經(jīng)濟體過渡時,或會面臨嚴重的結構性問題,例如人口老齡化、創(chuàng)新缺乏、腐敗等。不僅如此,亞洲的經(jīng)濟民族主義也會對澳亞經(jīng)貿關系產(chǎn)生影響。[21]

        三是對亞政策和亞太戰(zhàn)略。德斯蒙德·鮑爾(Desmond Ball)和保利娜·克爾(PauIine Kerr)認為澳大利亞早期的亞太安全戰(zhàn)略缺乏持續(xù)性和連貫性,需要在防務自主和安全合作中取得平衡;應將對亞戰(zhàn)略列為外交重點,在亞太地區(qū)尋找戰(zhàn)略伙伴,以營造良好的外部環(huán)境*參見Desmond Ball and Pauline Kerr, Presumptive Engagement: Australia’s Asia-Pacific Security Policy in the 1990s, NSW:Allen & Unwin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Australian Foreign Policy Publications Programme, Dept.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1996, pp. 97-108; Greg Sheridan, “Living with Dragons: Australia Confronts its Asian Destiny”, Sydney Papers, Vol. 7, No. 3, 1995, pp. 64-70.。丹尼斯·拉姆雷(Dennis Rumley)詳述了澳大利亞亞太戰(zhàn)略的四個維度:加強與北方的合作;增進對東方的援助;維持與西方的貿易;保證南方的安全。[23](P134-257)當然,也有學者將亞洲視為一個“日漸軍事化的地區(qū)”,主張不能放松對亞洲的警惕。阿什利·湯申德(Ashley Townshend)指出,澳大利亞正尋求提升三種能力:一是消減來自北方國家的潛在軍事威脅;二是領導或參與東南亞和南太平洋海域的區(qū)域安全合作;三是增強與美軍的軍事聯(lián)系維持印度洋—太平洋區(qū)域穩(wěn)定和全球秩序。[24]這與澳大利亞傳統(tǒng)的亞太戰(zhàn)略具有一致性,但更凸顯了對亞洲潛在威脅的防范意識。

        在亞洲,澳大利亞最關注中國的崛起。休·懷特(Hugh White)指出,中國崛起將澳大利亞置于進退兩難的境地,澳大利亞既從中獲得經(jīng)濟利益,又面臨地緣政治變化和傳統(tǒng)戰(zhàn)略結構遭受破壞的威脅。最好的應對辦法是美國與中國等地區(qū)大國分權,共同建構“太平洋主導模式”。[25]盡管美國為亞洲乃至世界穩(wěn)定做出了突出貢獻,但中國的高速發(fā)展給未來美國在亞洲地區(qū)的作用打上問號,特別是中日關系、東海諸島的歸屬問題都可能引發(fā)地區(qū)沖突。雖然美國支持盟國日本,但是否介入可能發(fā)生的武裝沖突,美國并未明確表態(tài),也難以表態(tài)。支持日本可能將美國拖入戰(zhàn)爭;放棄日本又會動搖日本及其他盟國對美國的信心,改變美國在亞洲的優(yōu)勢地位。懷特認為,在亞洲建立如同19世紀歐洲一樣的協(xié)調式權力安排,區(qū)域內國家共享領導權,任何國家都無法稱霸并凌駕于他國之上,各國必須通過和平方式解決區(qū)域重大問題*參見休·懷特著,樊犇譯:《中國抉擇——美國為什么應與中國分享權力》,世界知識出版社,2013年。。澳大利亞既要充當亞洲地區(qū)的關鍵角色,快速發(fā)展海防能力,避免在亞洲淪為小國,[26]也必須正視中國的實力和雄心,正視中國將給亞洲國家?guī)淼那八从械臋C遇和挑戰(zhàn)。

        四是澳亞關系的困難與障礙。澳大利亞一直希望在美歐和亞洲之間維持某種外交平衡,但由于歷史文化背景和軍事同盟身份,亞洲國家就是否接納澳大利亞意見不一。艾利森·布洛諾斯基(Alison Broinowski)認為亞洲對澳大利亞持消極看法,這是澳亞關系發(fā)展的最大障礙。這部分源于澳大利亞歷史上的對亞政策,也因為亞洲國家的政治精英有意將澳大利亞塑造成“他者”,以鞏固本國統(tǒng)治。[27](P198-240)不僅如此,澳大利亞民眾陳舊消極的亞洲觀也值得關注。沃納·利瓦伊(Werner Levi)最早闡釋澳大利亞的亞洲觀,認為亞洲是一個復雜概念,亞洲觀念對塑造澳大利亞的亞洲政策作用重大。[28](P3-5)戈登·格林伍德(Gordon Greenwood)也認為歷史上“白澳”政策的確立與廢除、“前沿防御”戰(zhàn)略的制定背后,亞洲觀的作用不容小覷,但目前澳大利亞民眾尚未構建起積極的“亞洲觀念”。[29](P1)

        從20世紀下半葉開始,澳大利亞歷屆政府都視亞洲為關鍵地區(qū),并相應調整國防和外交方向,努力在亞太構建安全繁榮的地區(qū)秩序。[30](P125)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亞太學院作為從事亞洲研究的權威機構,在亞洲和亞太戰(zhàn)略研究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這些研究始終局限于國內政治和外交政策,未能完全跳出地緣政治、地緣經(jīng)濟和文化背景的束縛。

        (二)海洋安全研究

        澳大利亞連接太平洋和印度洋,既是典型的兩洋國家,也是擁有領海面積最大的印度洋國家,因而對維持南太平洋的安全和印度洋地區(qū)的多邊合作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印度洋—太平洋海域安全成為澳大利亞未來防務考量的重點,也是國際問題研究的重要領域。

        澳大利亞一直采取依靠大國的策略實現(xiàn)海洋安全防務*參見Neville Meaney, A History of Australian Defence and Foreign Policy 1901—1923, Sydney: Sydney University Press, 1976, p. 94.。20世紀70年代,英美勢力相繼從東南亞撤出,澳大利亞的海洋安全研究呈現(xiàn)獨立傾向。為應對可能發(fā)生的低水平武裝沖突,澳大利亞在依靠澳美新聯(lián)盟的同時,不斷提高自身防御能力。[31](P57)90年代,印度洋地區(qū)的戰(zhàn)略價值日益凸顯,在“向西看”政策背景下,澳大利亞的印度洋安全戰(zhàn)略日漸清晰:一方面依靠自己努力維護區(qū)域安全,另一方面通過與東南亞國家不同程度的結盟或地區(qū)聯(lián)防實現(xiàn)安全目標。[32](P549)

        海洋安全戰(zhàn)略被視為澳大利亞國家戰(zhàn)略利益的基石。太平洋安全研究與亞太戰(zhàn)略息息相關,議題涉及海上防務、區(qū)域安全、海上安全合作。印度洋安全研究旨在維護印度洋航線暢通,保護澳大利亞西海岸安全,減少印度洋地區(qū)的不穩(wěn)定因素,避免印度洋成為地緣沖突中心和不友好國家的勢力范圍。按議題劃分,海洋安全研究可分為傳統(tǒng)安全和非傳統(tǒng)安全兩大領域。傳統(tǒng)安全包括海事防御、阻止外部入侵和對鄰國的安全承諾,還包括與盟軍在更廣泛地區(qū)開展各類軍事活動,處理與澳大利亞戰(zhàn)略利益相關的危機。非傳統(tǒng)安全涵蓋打擊走私、非法移民、恐怖主義、氣候變化、資源安全、網(wǎng)絡安全等。氣候變化和洋流異常不僅影響到澳大利亞沿岸居民的生產(chǎn)生活,還可能給澳大利亞帶來人道主義災難。這些問題相互交織,容易引發(fā)國家間沖突和地區(qū)不穩(wěn)定。

        在此基礎上,澳大利亞逐漸將研究對象提升至建設國家的海洋領導力。研究范圍超出本土及近海,凸顯進攻性色彩,其目標是成為南太平洋乃至亞太地區(qū)有重要影響力的海洋國家。有學者認為成為海洋強國有助于海洋安全環(huán)境的穩(wěn)定與持久,與美國建立緊密的軍事同盟關系,使西太平洋地區(qū)的海洋權力結構進一步向以美國為首的軍事同盟體系傾斜,更有助于實現(xiàn)澳大利亞的海洋安全戰(zhàn)略*參見Stewart Firth, Australia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An introduction to Australian foreign policy, NSW: Allen & Unwin, 2005, pp. 349-350; “National Militar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June 1, 2015, http://www.cfr.org/defense-strategy/national-military-strategy-united-states-america/p24045.。澳大利亞戰(zhàn)略政策研究所也認為,主權爭端和軍備競賽導致的安全困境使海洋戰(zhàn)略充滿挑戰(zhàn),國際海洋機制的缺乏、漁業(yè)資源競爭和能源需求都可能掀起國家間戰(zhàn)爭,因而維護海洋安全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就是構建持久穩(wěn)定的海洋秩序,而這正是澳大利亞周邊地區(qū)所欠缺的。[33](P53-58)

        大衛(wèi)·布魯斯特(David Brewster)集中探討了印度洋海上安全問題,以及印度與整個地區(qū)的安全關系。他認為印度在亞太地區(qū)具有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印澳關系充滿了挑戰(zhàn)和機遇。印度在印度洋具有兩個明顯的戰(zhàn)略動機:一是認為在印度洋獲得海軍優(yōu)勢是自己的“天命”,但印度能否實現(xiàn)這個野心,還有待觀察。二是印度將中國在印度洋的戰(zhàn)略行動視為非法入侵,這或許更令人擔心。對此,澳大利亞除了接受印度海軍的擴展,別無他選。這對澳印維系海軍安全合作關系有所助益,包括打擊海盜、應對海上恐怖主義和難民流動等領域。布魯斯特還特別提出,應該警惕印度和美國試圖將中國排擠出該區(qū)域的行為,這些行為會被認為有意針對中國,不僅不會削弱中國在印度洋的安全利益,反而會使中國陷入安全困境,加劇該地區(qū)的緊張局勢。而澳大利亞的最大作用就是促進各方承認中國在印度洋的正當?shù)陌踩P切,并設法緩解中國的安全困境。[34]

        澳大利亞的海洋安全研究順應國內外環(huán)境的變化,經(jīng)歷了從依附到獨立、從保守到開放、從模糊到清晰、從單向到雙向的發(fā)展過程,內涵日漸豐富。戰(zhàn)略地理理念發(fā)展到“印太戰(zhàn)略弧” ,[35]改變了澳大利亞長期以來海洋安全研究滯后、海上防務畸形發(fā)展的局面。海洋安全概念十分復雜,綜合政治、經(jīng)濟、外交、軍事、生態(tài)、環(huán)境等諸多領域,澳大利亞的海洋安全研究依然處于探索階段。

        (三)南極政治研究

        南極政治是環(huán)保政治的重要部分,也是澳大利亞實現(xiàn)國家利益、提升國際影響力的重要領域。澳大利亞以完善國內立法、參與國際公約、制定研究戰(zhàn)略、加大科考力度為支撐,逐步建立起層次清晰、目標明確的南極政治研究體系,并處于國際領先水平。在南極條約體系內塑造領導地位,發(fā)揮科技對南極政治的影響成為澳大利亞南極研究的現(xiàn)實目標。

        澳大利亞的南極政治研究層次清晰。一是維持領土主權要求。1911年到1914年,在道格拉斯·莫森(Douglas Mawson)的帶領下,澳大利亞科考隊第一次完成了南極探險,這是澳大利亞開展的第一次大規(guī)??茖W項目。1933年,澳大利亞以接受英國領土轉讓為由,對南極大陸提出約42%的領土主權要求。雖然這一要求被1961年生效的《南極條約》凍結*參見《南極條約》,國家海洋局極地考察辦公室,http://www.chinare.cn/caa/gb_article.php?modid=07001; 《南極法規(guī)》,國家海洋局極地考察辦公室,http://www.chinare.cn/caa/gb_article.php?modid=07003.,但澳大利亞已將爭取南極主權視為國家核心利益。二是參與一攬子國際公約,包括《南極條約》、《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護公約》。1991年,澳大利亞和法國還推動簽署了《關于環(huán)境保護的南極條約協(xié)議書》。[36]三是資源開發(fā)和環(huán)境保護。澳大利亞每年都在“南極領地”捕撈大量磷蝦。南極地區(qū)豐富的旅游資源、巨大的礦產(chǎn)、油氣和淡水儲備受到各國矚目,商議和規(guī)范南極地區(qū)未來的開發(fā)行為攸關澳大利亞國家利益。此外,南極的冰蓋融化與環(huán)境污染也直接影響澳大利亞甚至全球氣候變化和人類安全。因此,促進氣候與環(huán)境立法,開展國際合作成為澳大利亞南極政治研究的重要領域。

        《澳大利亞南極戰(zhàn)略和20年行動計劃》明確制定了澳大利亞南極研究的目標和定位。一是強化本國在南極事務中的領導地位和國際影響力。通過與各利益攸關方的有效互動、提供世界級科研成果、與《南極條約》內的其他國家建立牢固持久的關系,確保澳大利亞在南極的行為在《南極條約》框架下進行,提高國際影響力。二是構建南極科考的卓越領導力。澳大利亞致力于提供一個靈活、高效、可靠的技術支撐來進行全球領先的南極科學研究,維護澳大利亞在南極的國家利益,將塔斯馬尼亞建成全球南極研究中心,促進世界對南極的了解。三是成為南極環(huán)境管理的領導者。澳大利亞將在自然保護、禁止礦業(yè)和石油鉆探、保護海洋生物資源、減少科考活動對南極環(huán)境的影響等方面發(fā)揮領導作用,并有效管理澳大利亞在南極大陸、赫德島和麥克唐納群島的領土。四是推動經(jīng)濟、教育和國際合作。澳大利亞將為南極研究提供多種支持,包括商業(yè)運作和教育交流,吸引高素質人才、發(fā)展伙伴關系、開拓合資企業(yè)業(yè)務、促進非政府組織參與等。[37]

        上述計劃反映了澳大利亞試圖在國家利益和《南極條約》體系中尋找平衡,即通過積極參與和推動一系列國際南極公約,在實現(xiàn)主權要求的同時,鞏固在國際南極事務中的優(yōu)勢地位,掌握未來南極事務的領導權。在立法層面,通過《澳大利亞南極國土接受法》和《澳大利亞南極領土法》,確立南極領地的立法基礎,以及針對環(huán)境保護、生物資源、武器管理、刑事犯罪的法律條例,不斷修改和完善南極法律。在《南極條約》框架下,以立法行為奠定國家所有權和管理權基礎,成為澳大利亞爭取主權地位的重要方式。在行政層面,澳大利亞在環(huán)境和能源部下設有南極司,負責保護、管理和研究澳大利亞在南極的戰(zhàn)略、科學、環(huán)境和經(jīng)濟利益,領導、協(xié)調和傳承澳大利亞南極計劃,并設立官方網(wǎng)站,向世界展示南極研究進展。在國際參與層面,澳大利亞是南極條約體系的重要參與國,并在1961年主辦了第一次南極條約咨詢會,在履行環(huán)保承諾、遵守公約條例、進行海洋資源管理方面走在其他國家前列,也發(fā)揮了領導作用。在科學勘探層面,澳大利亞從1999年開始,制定了以十年為周期的南極科學戰(zhàn)略計劃。在現(xiàn)行計劃中,澳大利亞結合當前國際社會面臨的重大議題和現(xiàn)有科研水平,設置了“氣候過程與變化;內陸與沿岸生態(tài)系:環(huán)境變化與保護;南大洋生態(tài)系:環(huán)境變化與保護;前沿科學四項研究主題”。[38](P2)在未來南極研究的發(fā)展方向上,還規(guī)劃了一系列建設性行動計劃,如出臺政策白皮書、任命南極大使、啟動中高級專家國際交流、設立“世界南極大學”,以增進國家間有關南極信息交流,開展具有全球意義的科學研究。[39](P20)

        三、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特點與不足

        基于特殊的歷史文化條件和現(xiàn)實國情,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逐漸形成了鮮明的本國特色。

        一是以現(xiàn)實主義為理論基礎。澳大利亞學者主要從國家安全需求出發(fā)考察并分析各類外交問題,反映對國際環(huán)境變化的認知和理解。澳新美同盟、對亞政策、海洋安全戰(zhàn)略研究均體現(xiàn)了澳大利亞學者的現(xiàn)實主義視角,這與英國學派對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影響有關。目前,雖然冷戰(zhàn)后現(xiàn)實主義的發(fā)展勢頭緩慢,但現(xiàn)實主義傳統(tǒng)對學者的政策觀點似具有重要影響,他們對中國的快速發(fā)展、大國意圖、未來中美沖突等陷入焦慮*參見Alan Dupont, Living with the Dragon: Why Australia Needs a China Policy, Sydney: Lowy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Policy, 2011; Kishore Mahbubani, The New Asian Hemisphere: The Irresistible Shift of Global Power to the East, New York: Public Affairs, 2008; Hugh White, “The Limits to Optimism: Australia and the Rise of China”, Australi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59, No. 4, 2005, pp. 469-480.,對多邊貿易、歐元區(qū)改革以及G20、IMF、歐盟或美國能否成為未來全球金融市場改革者等表現(xiàn)悲觀。[40](P221)

        二是重視研究和檢驗中層理論。與美英學者善于在全球層面進行宏觀的“應然”描述不同,澳大利亞學者更關注國家間關系和地區(qū)聯(lián)盟,較少進行宏觀理論演繹和全球體系的探討。這與國家歷史和綜合國力有關。作為曾經(jīng)孤懸在亞洲的歐洲殖民地,文化與地緣矛盾所帶來的不安全感內生于澳大利亞的歷史傳統(tǒng)中。比起體系變動帶來的挑戰(zhàn),澳大利亞更關注區(qū)域戰(zhàn)略環(huán)境和雙邊關系可能引發(fā)的利益沖突。

        三是以規(guī)范研究和定性研究為主。絕大多數(shù)澳大利亞學者仍堅持傳統(tǒng)研究方法,即強調以人類的理解力和判斷力,從歷史、哲學、法律等角度詮釋國際關系。他們認為,自然科學方法不能成為國際關系研究的主流,堅持以人為中心進行國際關系考察依然是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路徑。調查顯示,僅有29%的澳大利亞學者運用定量研究方法作為自己主要或備選的研究方法,而88%的學者仍選擇定性研究方法。[14](P222)

        四是高度重視地區(qū)研究。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主要議題均與本國地理要素相關,地緣政治對澳大利亞與世界的關系具有重要影響。地區(qū)研究被澳大利亞學者認為是對決策者最有幫助的研究議題,除了東歐以外的各地區(qū)研究都在澳大利亞延續(xù)下來,內容也不斷豐富。澳大利亞學者通常選擇一到兩個地區(qū)作為研究背景,并在此背景下選擇議題進行深入研究。其中,東亞、東南亞、北美地區(qū)最受學者青睞。對地區(qū)研究的關注反映了澳大利亞對地緣安全和未來發(fā)展的戰(zhàn)略考量,也反映出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還處于初、中級階段的現(xiàn)實。

        五是教學與研究聯(lián)系緊密。在過去五年,給本科生、研究生教授過國際關系課程的澳大利亞學者比例分別為55%和63%,只有11%的學者給博士生教授過課程。他們42%的時間用于教學,36%的時間用于科研,而提供政策咨詢的時間僅占5%,研究內容也會及時應用在教學實踐中。[14](P219-222)澳大利亞還努力構建全球性教學與研究網(wǎng)絡,重視為國際關系研究提供智力支持和人才支撐。部分優(yōu)秀大學還在全球各地舉辦分校和網(wǎng)絡課程班,促進了人才和知識的交流。

        當然,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也存在許多不足。一是研究內容不均衡。學術研究主要聚焦東亞、歐洲、北美等地區(qū),對跨國家行為體和國際組織的研究興趣下降,從事大洋洲研究的學者數(shù)量也明顯減少。雖然研究對象的選擇與澳大利亞自身安全、經(jīng)濟利益息息相關,但忽視對大洋洲、南亞、非洲、南美、中亞等地區(qū)的關注將影響學科發(fā)展的完整性,研究內容也容易出現(xiàn)同質化。例如東亞事務非常重要,各機構爭相開展同類研究,這不僅不能突出各研究機構的獨特優(yōu)勢,還會造成資源浪費。

        二是研究導向偏重政策與實務。澳大利亞的國際關系研究傾向偏重務實,認為學術單位和政策機構應該保持更密切的聯(lián)系。他們過多關注如何在超級大國間生存等實務問題,缺乏對國際關系理論與方法的思考,理論研究氛圍不濃厚。這種對研究成果應用性的推崇明顯受到國家外交政策影響,也會導致理論思辨不足和創(chuàng)新乏力。而大多數(shù)學者們的研究成果又很難被決策層關注,這種矛盾體現(xiàn)出國際關系研究在發(fā)揮政策影響時的尷尬處境。

        三是研究人員構成單一。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學者的數(shù)量并不充足。2011年在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昆西蘭大學、悉尼大學、墨爾本大學和格里菲斯大學從事國際關系與國際政治經(jīng)濟研究的學者總數(shù)才76人。[41](P297-309)澳大利亞53%的國際關系學者持本國國籍,18%來自英國,9%來自于美國。49%的國際關系學者不能熟練掌握第二語言從事科研工作,這一數(shù)字明顯高于22%的全球平均水平。作為英語國家,澳大利亞學者主要學習和借鑒歐美學者的成果,容易忽視其他地區(qū)的優(yōu)秀研究成果,而且作為一個要融入“亞洲世紀”的國家,語言問題也是澳大利亞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

        四是研究成果影響力小。受地理位置和綜合國力限制,澳大利亞作為一個中等國家,國際影響力小,且遠離世界政治經(jīng)濟中心,難以成為世界學者調查、研究、訪學的首選,其國際關系研究受國際關注度也不大,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澳大利亞國際關系研究的學科交流和人才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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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劉蔚然]

        A Review of Studies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Australia

        Wu Zhicheng, Han Xiao

        (Zhou Enlai School of Government,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Australia;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realism; maritime security; antarctic politics

        The studies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Australia started in the Post-World War II era. Dependent on politics, it has undergone four consecutive phases of disciplinary establishment, standardization, expansion and scientificatio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its unique history, national culture, geographic location and foreign policy, the studies of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Australia has taken Asia-Pacific strategy, maritime security and antarctic politics as its three main issues and formed a series of features consisting in a theoretical basis of realism, a main method of normative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 an emphasis on meso theories and regional study as well as a combination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 However, restricted by obstacles including an imbalanced research content, a biased research priority in policy and practice, a localized research staff and a bounded influence of its research achievements, the status of the studies of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Australia is still a marginal one in the system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吳志成,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教授;韓笑,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博士生(天津 30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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