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雨竹

“嘩——”早上一睜眼，我就聽到了屋外傳來的水聲。甭問，準是一早起來的奶奶在打水擦地呢。

我的奶奶是我們家里最忙碌的人，她猶如表盤上的秒針，每天從一睜眼起床，就開始里里外外張羅著家務。擦地、做飯、洗衣服……直到晚上睡覺，她就沒有閑著的時候。所以，我叫她“秒針”奶奶。

“來，老頭子，張嘴，我給你刷刷牙。”瞧，奶奶正用裹著紗布的食指耐心地給爺爺洗牙呢。幾年前，一場車禍導致爺爺腦神經受損，半邊身子失去了知覺，也不能言語，吃喝拉撒全靠別人照顧。奶奶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持把爺爺從醫(yī)院接回家，親自照料他。她不僅讓爺爺吃得飽穿得暖，還常常推他出去散步。被病痛折磨的爺爺有時會對奶奶發(fā)點兒小脾氣，不是故意打翻飯碗，就是在奶奶給他洗牙時一口咬住奶奶的手指。奶奶卻從不生氣，一直好脾氣地哄著他，像在寵著一個調皮孩子。

除了照顧爺爺，“秒針”奶奶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打理家務上。她眼里容不得半點兒臟，地板每日一拖，窗戶五日一擦。因為覺得洗衣機洗不干凈，哪怕到了冬天，她也堅持用手洗衣服。天氣晴朗的時候，奶奶還會把全家人的被子抱出去晾曬。晚上睡在蓬蓬松松、香香軟軟的被窩兒里，我的夢中都染著陽光的香味。為了讓全家人吃上綠色放心的新鮮蔬菜，奶奶甚至還在后院開辟了一個菜園，每天澆水、施肥，忙得不亦樂乎。

“秒針”奶奶寵著身邊的每個人，當然，最寵的還是我啦！早上才起床，我就聽到了她的嘮叨：“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要上學了，又少不了“過馬路左右看”。晚上呢，準又是“早睡早起身體好”……一句句的嘮叨里滿是對我的關愛。

年年歲歲，“秒針”奶奶就如表盤上的秒針一樣不知疲倦地為我們、為這個家忙碌著。因為有她在，重病的爺爺依然安享晚年；因為有她在，爸爸媽媽才能毫無顧慮地在外打拼事業(yè)；因為有她在，我才能專心致志地忙于學業(yè)。有她，才有了我們這個家；有她，才有了我們全家人的幸福。有這么一個“秒針”奶奶，真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選自本刊2014年第5期）

詞語加油站

吃喝拉撒 安享晚年

毫無顧慮

令人動容

習作以“秒針”來比喻奶奶，既別有新意，又形象貼切。作者選取了點點滴滴的細節(jié)來表現奶奶的辛勞，其中又詳寫了奶奶對爺爺不離不棄的精心照顧和對“我”滿是關愛的嘮叨。小作者通過生動細膩的語言還原了原汁原味的生活場景，其中飽含著一片深情，令人動容。 （王海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