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逸凡

看似平淡 卻不尋常
——讀《曾國藩家書》有感

文/高逸凡

曾國藩，是中國近代史上一位既備受關(guān)注也備受爭議的人物。他是晚清封建社會的“中興之臣”，也是鎮(zhèn)壓太平天國運動的劊子手，還被稱為中國近代史上最后的理學大師與一代大儒。他既為孫中山、章太炎、范文瀾等人所不齒，但也得到毛澤東、梁啟超、馮友蘭等人的高度評價。有關(guān)曾國藩的書籍不勝枚舉，影響比較大的有《曾國藩》（唐浩明著）、《曾國藩傳》（朱東安著）、《曾國藩傳》（黑爾著，王紀清譯）、《曾國藩評傳》（劉憶江著）、《曾國藩的正面與側(cè)面》（張宏杰著）、《曾國藩的啟示》（曾仕強著）等等，但這些書籍由于帶有著者本人的觀點和視角，難免各有偏頗。而從曾國藩本人留下的文字、文章中，應(yīng)該能夠更加全面深入地了解這位充滿“謎團”的歷史人物。中華書局2016年3月出版的《曾國藩家書》（檀作文譯注）是有關(guān)曾國藩家書非常好的一個版本。此書取材于《曾文正公全集》（長沙傳忠書局于光緒年間刊刻），收錄了曾國藩的55封家書。在這些家書中，曾國藩行文隨想而到，從容自如，看似平淡家常，實則處處蘊含著真知良言，處處體現(xiàn)了他的學識造詣和道德修養(yǎng)。從這些看似平淡的家書中，我看到了一位不尋常的曾國藩。

初讀《曾國藩家書》，我的感覺可以用兩個詞來概括：“真實”“親切”。這些篇章中沒有大談道理，而是記錄了曾國藩與父母、兄弟、子女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平淡而不平常，蘊含著許多真知灼見，既有人生處世之談，又不乏治軍從政之道。透過這些平實而感情真切的文字，曾國藩的人生智慧，他的“忠君”“孝悌”“自省”“勤勉”“廉潔”“公正”一一地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就文風而言，曾國藩的筆下沒有半分居高臨下的傲氣，讓人讀起來倍感親切，仿佛并不是一位朝廷重臣的話語，而只是一位知識淵博、深諳處世之道、循循善誘的長者的人生體悟。

曾國藩出身并不顯赫，可以說只是一介草民，作為長孫，他背負著全家的希望。在七次名落孫山之后，曾國藩終于在23歲那年考取秀才，又接連高中舉人、進士，在28歲那年授翰林院庶吉士。曾國藩之所以一生能取得輝煌的成就，正因他堅信“勤能補拙”?？思盒扌摹⒆非髮Ｒ慌c踏實是他畢生的信條。這一點在他的家書中也深有體現(xiàn)：“求業(yè)之精，別無他法，日專而已矣”“學問之道無窮，而總以有恒為主”“用功譬若掘井，與其多掘數(shù)井而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力求及泉而用之不竭乎？”曾國藩常以類似的話語來勉勵兄弟與子女，哪個弟弟最近學習用功，哪個弟弟習字取得了進步，哪個弟弟因科考不順而灰心喪氣，曾國藩都在家書中對他們或勉勵或安慰，并提出寶貴的建議。而他自己，更是將“尚拙”與“尚恒”做到了極致?？v觀曾國藩的一生，他的成功都離不開勤勉和堅韌。他曾將赴京趕考的路費全部用來買書，讀圣賢書不讀完一本，決不另讀他書。在三十歲時他立下宏志，要做圣人，但心浮氣躁，不能長久，便以“功過格”和“日課”的形式每天記下自己的“功過”和功課，不斷改過，肯下“笨功”。他在起兵之初，“屢戰(zhàn)屢敗”但“屢敗屢戰(zhàn)”，愈挫愈勇，終成“功業(yè)”。也正是他開創(chuàng)的這種“堅韌恒勤”的家風，使得他的兄弟、后人多成就不凡。

除此之外，在本書中，曾國藩為官之“廉潔”，處事之“務(wù)實”，為人之“謙和”等閃光的品德，也都通過一封封親切平實的家書展現(xiàn)出來。曾國藩是維護中國封建社會晚期統(tǒng)治的有功之臣，是那個時代少有的清廉統(tǒng)帥。但他畢竟不能超越時代的局限，他的立場與觀念都是在維護封建的統(tǒng)治與價值觀。然而不論怎樣，他身上具有的良好個人品質(zhì)，尤其是他的堅韌恒勤，對于今天的人們?nèi)匀挥鞋F(xiàn)實的激勵作用和學習價值。

掩卷而思，《曾國藩家書》帶給我們的是一位不一樣的曾國藩，看似平常，卻不尋常。■

（作者單位：中央民族大學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