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墨
陳曉東的電子郵箱收到了一封疑似求救信,發(fā)件人是他的同學林雨晨,信上只有短短五個字:“救我,幀世界?!?/p>
林雨晨是他們班的才女,時常在報紙雜志上發(fā)表文章,這幾天生病請假了。平日里,陳曉東和她沒什么來往,忽然來一封電子郵件,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在陳曉東納悶之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的好朋友孟帆。
“不好了,曉東?!泵戏鸺被鹆堑卣f,“我剛剛看到林雨晨發(fā)來的郵件,她好像出事了?!?/p>
陳曉東一驚:“你也收到郵件了?”
“你也收到了?”孟帆說,“不僅是我,我們班好幾個同學都收到了。你知不知道林雨晨說的是什么意思呀?”
陳曉東搖搖頭:“我不知道。對了,你有林雨晨家里的電話號碼嗎?要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孟帆說:“我剛才打過了,沒人接聽。我們明天抽空去一趟她家吧!”
“好?!标悤詵|應(yīng)承道。
掛了電話,陳曉東打開搜索網(wǎng)頁,鍵入 “幀世界”。電腦顯示“幀”的定義,是指網(wǎng)絡(luò)傳輸中最小的數(shù)據(jù)單位。
“原來,就是這個‘幀??!”陳曉東以前跟著同班的許東一起做過動畫,所以理解幀的定義并不難。不過他想不明白,林雨晨跟“幀”有什么關(guān)系???
第二天,林雨晨依然缺席,談起那封郵件,有的同學說,可能林雨晨的郵箱遭到黑客入侵,群發(fā)了內(nèi)容奇怪的信件。更有同學表示,林雨晨一直在家里養(yǎng)病,也許因為無聊想引起大家的關(guān)注,才發(fā)了這樣的郵件。
放學之后,陳曉東約上孟帆,一起去了林雨晨家。
“雨晨得了怪病,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一籌莫展的林媽媽說,“做了一系列檢查也查不出根源,醫(yī)生也束手無策。”
陳曉東和孟帆走進林雨晨的房間,看到她躺在床上,面色紅潤,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但是怎么都叫不醒她。
陳曉東告訴林媽媽郵件的事情,林媽媽將他們帶到書房,打開了電腦說:“雨晨平時用它上網(wǎng)。”
電腦啟動后,陳曉東打開了林雨晨的郵箱,日期最新的郵件就是那封求救郵件。
“真的是林雨晨發(fā)出的?!泵戏@訝地看看陳曉東,不可置信地說,“可是林媽媽說林雨晨一直昏迷著,那……那這封郵件是誰發(fā)的呀?”
這時,電腦顯示屏突然變黑了。陳曉東和孟帆覺得頭暈?zāi)垦?,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陳曉東和孟帆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帶進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里光怪陸離,熒屏閃爍,有種置身于“黑客帝國”的感覺。
看著身旁“0”和“1”的組合,孟帆拉了拉陳曉東的衣袖,驚訝地問:“喂,曉東,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幀世界呀?”
“我想是的。”陳曉東說,“也許林雨晨就被困在這里的某個地方?!?/p>
“說得有理?!泵戏f,“咱們好好找一找,把她帶回家。對了,曉東,我們怎么回去呀?”
陳曉東被問懵了,好一會兒才說:“別想那么多,既來之則安之?!?/p>
“哦?!泵戏c頭,和陳曉東一前一后走著。
幀世界的路就像迷宮,不僅一望無際,如同海市蜃樓,而且詭秘異常,隨時變化。當陳曉東和孟帆好不容易走到一條路的盡頭,準備拐彎的時候,路被封住了,變成了銅墻鐵壁。
“我不行了,走不動了?!泵戏v地說,“這樣下去,還沒找到林雨晨呢,我就要掛了?!?/p>
“你看,是林雨晨?!焙鋈?,陳曉東指著前面高興地說,“她在那兒。”
林雨晨也看見了陳曉東和孟帆,她激動地跑過來,說:“太好了,我總算見到活人了?!?/p>
“林雨晨,你還好嗎?”陳曉東關(guān)切地問??此癫诲e,倒不像生病的模樣。
“我很好?!绷钟瓿空f,“你們是不是收到我發(fā)的郵件才來找我的呀?”
“是啊?!泵戏c頭,忍不住抱怨道,“我說林雨晨,你好歹把話說清楚一點,郵件內(nèi)容那么簡單,也只有我能理解得了?!彼D(zhuǎn)頭看見陳曉東在看他,于是又補充道,“哦,還有曉東?!?/p>
“不是我不想寫清楚?!绷钟瓿空f,“只是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多加修飾。”
林雨晨告訴陳曉東和孟帆,自己來到幀世界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每當她想方設(shè)法發(fā)出求救信號時,這個世界就會震動、挪位,把她扔到其他的地方。
“現(xiàn)在是幾月份了?學期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林雨晨問。
陳曉東搖搖頭。孟帆說:“你請假才三天而已,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都在等著你呢。”
“啊,我以為過了很久了呢?!绷钟瓿空f。
孟帆對于幀世界的伙食很好奇,于是問道:“林雨晨,這幾天你吃的是什么?”
林雨晨搖搖頭,回答道:“我沒吃東西,而且肚子也不餓呀!”
聽她這樣說,孟帆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嘗一嘗幀世界的食物,現(xiàn)在看來不能如愿嘍!
陳曉東笑著說:“吃貨,請你吃病毒,要不要呀?”
“不要?!泵戏梢牡卣f,“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陳曉東問林雨晨:“你之前那封求救郵件是怎么發(fā)出去的?”
林雨晨回答:“墻上和地上都有數(shù)字、字母和符號,我把它們收集起來,整理成有用的東西。當然,這很有難度,要不然我也不會只發(fā)了一封短短的郵件。”
“明白了。”陳曉東說,“現(xiàn)在我們是三個人,人多力量大,一定可以打敗這個世界,從這里走出去的?!?/p>
孟帆點點頭,說:“大家一起努力。”
三人一路行走,一路收割那些數(shù)字、字母和符號,然后再挑出有用的,組合成一個完整的詞或者一個完整的句子。當一封郵件發(fā)送成功之后,三個人都已經(jīng)累得筋疲力盡。
“我從來不知道發(fā)個電子郵件會這么累。”孟帆吐了吐舌頭,心有余悸地說。
“但愿很快有人收到我們的郵件,并來幫助我們?!标悤詵|說。
幀世界震動著,一會兒分裂,一會兒又合攏。要不是三個人緊緊地拉著手,恐怕早就失散在茫茫的異世界之中了。
耳旁忽然響起“叮咚”一聲,讓三個人頓時打起了精神。
“你們聽見聲音了嗎?”林雨晨問,“是不是門鈴聲?”
“我覺得像郵件提示音?!泵戏f。
大家一起朝著墻壁上出現(xiàn)的屏幕看去,果然有一封新郵件,上面寫道:尋找X、Y和Z,把它們回復(fù)給我。
陳曉東看了看發(fā)件人地址,覺得有些眼熟。他轉(zhuǎn)頭向孟帆確認道:“這是不是許東的郵箱地址?”
“是的?!泵戏c頭,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看來,那伙計也加入營救計劃了。”
又是一番忙活,終于找到了X、Y和Z。把它們拖進墻壁上顯示的郵件系統(tǒng)里,點擊發(fā)送。片刻之后,新郵件又來了。
“倒數(shù)十秒,向著光源的方向跑?!泵戏阉畛鰜?,嘀咕道,“哪里是光源呀?”
屏幕上已經(jīng)在倒計時,9、8、7……
幀世界又一次震動起來,所有的東西都向著一側(cè)倒去,而另一側(cè)出現(xiàn)了一道光源。起先,那光源只是短短的一束,很快就越來越寬,越來越龐大了。
“快跑!”陳曉東拉著林雨晨的手,和孟帆一起奮力向著光源跑去。
光太亮了,亮得睜不開眼睛。三人不約而同地把眼睛閉上,憑著感覺繼續(xù)向前跑去。
“??!”三人齊齊掉進光源里,依然睜不開眼睛,依然聽不見其他聲音。他們一直下墜著,下墜著,仿佛要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你們醒啦?”耳旁傳來林媽媽的聲音,“做噩夢了嗎?”
陳曉東和孟帆抬起頭來,花了好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阿姨,林雨晨醒了嗎?”陳曉東問。
“雨晨?”林媽媽愣了一下,直奔女兒的房間。林雨晨睜開眼睛,正在打哈欠。林媽媽激動得熱淚盈眶。她高興地說:“醒了,終于醒了?!?/p>
陳曉東和孟帆站在林雨晨的房間門口,欣慰地笑了。 “曉東,孟帆,謝謝你們?!绷钟瓿课⑿χf。
“舉手之勞?!标悤詵|和孟帆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
陳曉東和孟帆馬上打電話給許東,剛才要不是許東發(fā)出信號,他們?nèi)齻€還不知道要在幀世界里“遨游”多久。
電話接通了,才說了幾句,陳曉東的臉色就變很奇怪。
“你怎么了?”孟帆問道。
“許東媽媽說,許東睡了好久都沒醒,他是不是也到幀世界里去了……”
“?。俊贝蠹叶忌笛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