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陳青青

五峰園弄，石峰的前世今生

文陳青青

約五百年前，五峰園園主文伯仁，時常于園中北部的“五峰山房”中觀賞園中的石、樹、亭、池，為陶冶情操也為作畫尋找靈感。如今，雖然五峰園經(jīng)過再次修繕，景色依然很美，但是文人氣息卻減少了很多。

曾經(jīng)文伯仁的客廳和臥室，成了現(xiàn)在的小型茶室，用來供老人喝茶、聊天、會友。室內(nèi)寬敞明亮，是欣賞五峰的最佳地點之一。布置房子的椅子都用藤條制成，呈金黃色，發(fā)著淡淡的光。坐在靠走廊的一位老人伸長脖子跟室外的人大聲說著話，生怕對方聽不清楚。桌子上沏的茶還冒著熱氣，茶香飄滿整個廳內(nèi)。未剝的橘子散落在老人面前，等待完成自己的使命。

園中的景色宜人，格局精巧?！拔宸迳椒俊钡哪厦嬗星宄盒〕兀痿~在池中無憂無慮的竄來竄去，給這個天然的小魚塘帶來了不少生命的氣息。房子正對著明朝遺留下來的舊物，全都是用湖石砌筑的假山。假山間有石橋相連，五峰錯落聳立。西北端的回廊，可以到達(dá)“ 柱石軒”。它是陸地上建起的形似船舫的軒屋，俗稱旱 船。東南角看似隱蔽，但往下卻隱藏著一處能通過成年人的的石洞。手扶和腳踩的地方，石頭光滑細(xì)膩、清透锃亮，足以證明走過的人數(shù)不少。出洞后可以攀登峰頂，將全園的景色盡收眼底。

假山上的五座石峰，為園中的主景。每個都有七米左右，體態(tài)瘦皺漏透。因為形狀像老丈，所以叫做五老峰。這五座石峰的來歷，古籍上有兩種說法：

一種說法是，這些石峰都是宋代“花石綱”的遺物。當(dāng)時蘇州人朱面是宋徽宗的寵臣，負(fù)責(zé)采辦“花石綱”，設(shè)蘇杭應(yīng)奉局，對太湖中和民間收藏的異石，窮極搜羅，運至汴京起造皇家園林“艮岳”。據(jù)徐大焯《燼余錄》記載：朱面主辦“花 石綱”時，毀閶門內(nèi)北倉，為自己營造了一座養(yǎng)植園。栽種大量盆花，每逢春秋盛日，必供設(shè)數(shù)千盆，紅紫芳菲，引人入勝。后來朱面事敗，被宋欽宗誅殺，養(yǎng)植園中的花木，也被砍斫為薪，僅存二丈大石六、七方，亂堆在柳毅橋畔。明代時，被移至五峰園中。

另外一種說法為，北宋熙寧年間，梅宣義曾在桃花塢（今高長橋附近）建有一座五畝園，又稱梅園。內(nèi)有清池奇石，并峙五座石峰，因五峰高低相仿、姿態(tài)各異，用擬人的手法命名為丈人峰、三老峰、觀音峰、桃塢慶云峰和擎天柱，各高二丈許。明代，五畝園逐漸衰落，石峰被移置閶門內(nèi)五峰園中。

小池的西面有土崗隆起，綠蔭擁簇，湖石環(huán)繞，假山頂有一座亭叫柳毅亭，相傳為唐代的柳毅墓。為了紀(jì)念墓主人，于是后人在這里建造了此亭?！拔宸迳椒俊迸杂幸恢昀蠘銟?，高大粗壯，常年為柳毅亭遮風(fēng)擋雨，提供陰涼。

園中的首位園主文泊仁是大畫家文徽明的侄子，也是吳門畫派的畫家之一。他得到這座名園時，感到很得意，于是取號為“五峰老人”。五峰之稱，原于江西廬山上有一座橫亙數(shù)里的五老峰，遠(yuǎn)望削壁千仞，狀若五老拱立，峻危詭特，上頂蒼穹，下可俯視茫茫蕩蕩的鄱陽湖，是一處著名勝跡。由于五峰園中的假山上，也有五座石峰。文伯仁引以為豪，于是就賦予了五峰園的稱號。

從五峰園正門出去，有一條弄堂，起名為五峰園弄。五峰園弄位于閶門內(nèi)下塘街北側(cè)，南起閶門內(nèi)下塘街，北至寶成橋。這條巷子原來的名字叫西混堂弄，因為混堂弄這樣的巷名在蘇州有很多，且弄堂內(nèi)有五峰園，故于1982年改為現(xiàn)在的五峰園弄。

五峰園弄呈南北走向，有兩個曲折。第一個曲折附近高墻大院，房屋建筑較密集。一位母親抱著兩歲左右的孩子來回走動，不停的拍著小孩兒后背讓他快點睡覺。有幾戶人家在房屋前搭了曬衣服的架子，五顏六色的衣服隨風(fēng)飄蕩在弄堂的半空中。第二個曲折附近是弄堂口簡陋的菜市場，菜場的蔬菜種類繁多，老板和顧客有說有笑的聊一會兒，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弄堂口的道路破敗不堪，正在進(jìn)行修繕，只有行人和電動車可以通過。不遠(yuǎn)處的房屋屋頂已被掀掉，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框架待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