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霞

踩草的白鳥 （外一首）

◆◇余修霞

請靜靜地凝視它

如果有白鳥踩上草地

那只白鳥，就是某個你

某種程度上你看不到的你

你曾經(jīng)潔白過，可是忘記了

你曾經(jīng)優(yōu)雅過，可是丟棄了

有一片為很多人生長的草地

很多人踩過，很多鳥也踩過

踩過草的人，再也沒有回來

踩過草的鳥，常常都會飛來

我唯一想做的，不是愛

兩只船停在一起

它們在月光里起伏

我和美好也曾這樣停在一起

美好還打開我身上清清的河

美好說，我背著他偷食了

上弦月、下弦月和滿月

不然，我的身體深處怎么

有星星閃閃發(fā)亮

還會像白鴿子一樣飛翔

還會像夜鶯唱出白色的歌謠

今夜，微風(fēng)和雨滴纏在一起

兩只白鴿在屋檐下纏在一起

能摸到的美好都泡在雨里

能聽到的美好都落在風(fēng)里

還不如熄滅身體里的月亮和星星

坐上一只古舊的小木船擺渡自己

每劃一下槳

我的心就長出一條清清的河

每劃一下槳

我的身體就長出起伏的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