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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yīng)召女郎之死

        2016-11-15 22:35:38小麥
        最推理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雷納德艾德多蘿西

        小麥

        5月3日

        那天晚上,私人偵探雷納德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那是議員加洛斯的私密手機號碼,雷納德記得這個人,他曾經(jīng)為對方掩蓋過和秘書偷情的丑聞,不曉得這次又闖了什么禍。

        “是……雷納德嗎?”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混合著驚慌與焦慮,伴著粗重的呼吸聲。

        “是啊,議員先生,選舉的事情怎么樣?”雷納德故意用輕松的語調(diào)反問道。

        “沒時間閑聊,你現(xiàn)在快到喜來登大酒店1104室,不要讓任何人見到你。”

        雷納德披上大衣,戴上手套和帽子,想了一下,從辦公桌第二層的抽屜里拿出柯爾特手槍,塞進西裝的內(nèi)夾里。

        喜來登大酒店離他的公寓不遠,他把車開到酒店后門的巷子里,從廚工出入的后門悄悄溜進去。他來到11樓,按了1104室的門鈴。

        過了一會,門開了,加洛斯渾圓的腦袋探了出來,似乎比上次見面時又胖了一圈。

        “你進來時沒被人看見吧?”

        “就連老鼠也沒看見我?!?/p>

        加洛斯讓愛說俏皮話的私人偵探進來,然后迅速把門關(guān)上。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身材嬌小,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金色的長發(fā)糾纏在一起,海綠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死了大概有一個小時。

        雷納德笑著說:“議員先生,你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這是玩過頭了?”

        “笨蛋!我還什么都沒干!”

        “這話怎么說?”

        “我就是去洗了個澡,出來她就這個樣子了?!?/p>

        雷納德仔細觀察尸體,腦門和胸口各一槍,做得十分專業(yè),的確像是職業(yè)殺手的行為。

        “一定是其他競選者想要陷害我……那些無恥的混蛋……”加洛斯低聲罵道。

        雷納德在心里暗笑,選舉期間居然還敢干這種事情,膽子也是夠大的,不過送上門的生意怎能不做?

        “首先,得把尸體處理掉。”雷納德說罷,用床單把女人的身體包起來。

        加洛斯站在一角看著,他說:“只要你能把事情處理好,多少錢我都給你!”

        雷納德心想,你就不能過來幫個忙嗎?

        “沒人知道你來這里吧?”

        “當然,房間登記的是假名?!?/p>

        “很好,接下來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到選舉結(jié)束吧?!?/p>

        5月11日

        艾德巴特會注意到那個女孩,是因為對方看起來不像是會出入這種場合的類型。這是一家建立在時代廣場附近的夜店,艾德巴特也不常來這種地方,只是幾個一起去百老匯看戲的朋友要來喝酒,他不好拒絕。

        從艾德巴特所坐的位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走進店里,茫然地四處張望,顯然是在找人。

        那些打扮花哨的妓女從她身邊走過,對她土里土氣的裝束投去怪異的目光,她二十歲出頭,嬌小瘦弱,綠色的毛衣像是從祖母那里繼承而來的,盡管如此,她還是個挺清秀漂亮的女孩。

        一個年輕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艾德巴特起初以為那是女孩要找的人,直到女孩露出抗拒的眼神,他才明白她是受到了糾纏。他忍不住站了起來,走過去對女孩說:“你怎么這么晚才到?”

        兩人同時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他繼續(xù)說:“我不是說過,到卡座那邊找我嗎?”

        女孩頓時明白他是在幫自己解圍,連忙道:“對不起,我記錯了……”

        男人感到?jīng)]趣地走開了,女孩輕聲道謝。艾德巴特笑著對她說:“你是第一次來這里吧?”

        “是的,我來找我的姐姐?!?/p>

        “你們約了在這里見面?”

        “不是……我到她的公寓找她,人不在,房東說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又說她經(jīng)常來這里見客人,我就來看看?!?/p>

        艾德巴特大概猜到她姐姐是做什么的了。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我?guī)湍銌栆幌??!?/p>

        “她叫文妮,不過她說工作時大家都叫她溫蒂?!?/p>

        “好的?!?/p>

        艾德巴特來到吧臺前,對侍應(yīng)說:“給我一杯龍舌蘭?!?/p>

        侍應(yīng)給他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艾德巴特從褲袋里掏出一張十美元,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地把鈔票推到侍應(yīng)跟前,他問:“你認識一個叫溫蒂的女孩嗎?”

        侍應(yīng)看了他一眼,默默將鈔票收起來。

        “她偶爾會來。”

        “最近好像都沒怎么見到她?!?/p>

        “我沒怎么留意。”

        “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聯(lián)系到她嗎?”艾德巴特用焦慮的語氣小聲說道,“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不小心把結(jié)婚戒指落在她那里了。”

        侍應(yīng)睜大眼睛,他掏出放在臀部的錢包,把一張卡片交給艾德巴特,上面寫著“芭芭拉機構(gòu)代理人”和電話。

        “謝謝?!卑掳吞匚⑿χf,將龍舌蘭飲盡。

        他轉(zhuǎn)頭走向站在不遠處等待他的女孩,遞給她名片:“這個人應(yīng)該可以幫你找到你姐姐?!?/p>

        “真是太謝謝您了?!迸⒛樕戏浩鸬募t暈,“對了,我的名字是多蘿西?!?/p>

        “我是艾德巴特·羅德里克?!彼麖奈餮b的口袋里拿出鋼筆,在名片的背后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聯(lián)系我?!?/p>

        多蘿西接過名片,再三道謝,離開了夜店。

        艾德巴特回到座位,朋友對他說:“我看到你搭訕那個女孩。”

        “是啊,我把電話號碼給她了?!?/p>

        “干得好?!?/p>

        三天后的早上,艾德巴特還在睡夢中,手機鈴響把他叫醒了。他披上晨衣,接了電話。

        “這里是紐約警察局。你是誰?”

        “啥?”艾德巴特被弄得一頭霧水。

        “我是紐約警察局的弗洛克警官,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張名片,背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我撥打了這個號碼,然后你就接了電話,你能到警察局說明一下是怎么回事嗎?”

        盡管對方使用的是問句,但艾德巴特當然沒有選擇說不的余地,于是一個小時后,他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抽起煙來。

        “這里不允許吸煙?!备ヂ蹇苏f。

        “你已經(jīng)剝奪了我早上的睡眠時間,現(xiàn)在還要剝奪我吸煙的權(quán)利嗎?”

        弗洛克不接話,問:“你的名字是?”

        “艾德巴特·羅德里克?!?/p>

        “職業(yè)?”

        “劇作家?!?/p>

        弗洛克抬起頭:“有趣,我還沒見過劇作家?!?/p>

        “我看起來和別人有什么不一樣嗎?”

        弗洛克還是沒接腔,他繼續(xù)問:“這張卡片是怎么來的?你把它交給誰了?”

        艾德巴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詳細地復(fù)述一遍,弗洛克雙手抱胸聆聽,最后他說,“這個叫多蘿西的女孩,只是一個應(yīng)召女郎的妹妹?”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p>

        弗洛克陷入沉思,艾德巴特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多蘿西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案,一個清潔工人目擊一個金發(fā)女孩在街邊被一輛面包車劫持,女孩在掙扎的時候名片從她衣服里掉出來,多蘿西和報案者描述的被劫持者一模一樣?!?/p>

        艾德巴特感到意外地說:“多蘿西被劫持了?”

        “事實上,我們最近正在追查一個犯罪組織,他們綁架有錢人家的妻子或者女兒,勒索高額贖金,但即使交了贖金,他們還是會殘忍地殺害那些女孩,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三名女性遇害?!?/p>

        “但多蘿西并不是有錢人啊?!?/p>

        “所以我們還無法確認多蘿西遇到的和我們要追查的是同一群人,畢竟之前的三宗綁架案,都沒有目擊者?!?/p>

        “你們有聯(lián)系那位芭芭拉嗎?就是名片上那個人?!?/p>

        “當然有,我問她是否認識一個長得瘦小的金發(fā)女孩,她說她不認識。然后我和她說了劫持的事情,她表示對此一無所知?!?/p>

        一名警察開門進來,在弗洛克耳邊說了幾句話后,弗洛克轉(zhuǎn)向艾德巴特道,“你的經(jīng)紀人來了。”

        艾德巴特已經(jīng)聽到了門外響亮的腳步聲,麗貝卡踩著莉莉周的高跟鞋踏進審訊室。她今年二十八歲,有一頭漂亮的棕色波浪卷長發(fā),看起來冷若冰霜,年齡差使兩人的相處方式就像姐弟一樣,麗貝卡對艾德巴特的第一句話便是:“你這個笨蛋,為什么要招惹警察?”

        艾德巴特無辜地說:“我什么都沒干?!?/p>

        弗洛克被麗貝卡瀟灑的出場方式嚇唬住了,他整了整領(lǐng)帶,緩了一會開口說:“羅德里克先生只是作為某個案件的證人被我們叫來的,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p>

        麗貝卡開車送艾德巴特回家,年輕的劇作家對他的經(jīng)紀人說:“我覺得芭芭拉沒有對警方說實話?!?/p>

        “你還在想這事嗎?”

        “我把她的手機號碼記下來了?!?/p>

        “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欣賞你的紳士精神。但作為你的經(jīng)紀人,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

        “是我讓多蘿西去找芭芭拉的,她遇到危險,我也有責任。最重要的是,我終于有個正當理由去叫應(yīng)召女郎了?!?/p>

        麗貝卡翻了個白眼,嘆道:“男人!”

        艾德巴特打通了芭芭拉的電話,對方的聲音有點朦朧,像是跟電話隔了很遠。

        “我可以幫到你什么嗎?”

        “我想要一個女孩?!?/p>

        “想要什么類型的呢?”

        “你有身材比較嬌小的金發(fā)女孩嗎?不要走性感路線,要清純型的?!?/p>

        電話那邊傳來輕笑聲:“先生,這種女孩我還真的沒有,我這邊的人都很專業(yè),沒有兼職的大學生?!?/p>

        “那溫蒂呢?”

        芭芭拉愣了愣:“溫蒂?怎么那么多人找她?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她了,我也想找她?!?/p>

        “是一個朋友拜托我的,他之前有些和溫蒂有關(guān)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你是否有和溫蒂比較要好的人可以和我聯(lián)系?”

        “先生,如果你不是真心尋樂子的話,我要掛掉電話了?!?/p>

        “啊不,我是真的想要一個女孩,順便幫幫朋友。”

        艾德巴特開了一個很高的價,芭芭拉最終被說服,給出一個叫蘇珊的女孩,約好晚上到他家。

        蘇珊準時來到艾德巴特的公寓,她三十歲左右,穿一件墨綠色的大衣襯托她同色的眼睛,頭發(fā)是淺茶色的,身材高挑。

        艾德巴特住在公寓的三樓,地方不大,客廳有一半被當作書房使用,另外有一間臥室和浴室。

        她脫下大衣,艾德巴特替她把衣服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她里面穿的是一件很薄的黑色短裙,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

        蘇珊用誘惑的眼神打量著她的客戶:“你真是我遇到過的最帥的客戶了?!?/p>

        “我猜你對每個客戶都這么說。”

        蘇珊笑著說:“是的,不過我這次說的是真話。”

        艾德巴特請?zhí)K珊在沙發(fā)椅上坐下,他靠著書桌說:“我們先聊聊天吧?!?/p>

        蘇珊露出營業(yè)性的笑容:“我最喜歡聊天了,你想聊什么?”

        “我們來聊聊溫蒂怎樣?”

        蘇珊的笑容僵住了,她站起來,艾德巴特搶先一步擋在門前,蘇珊厲聲道:“讓開!”

        “抱歉,我出于某種原因得知溫蒂失蹤的事情,就連她的妹妹現(xiàn)在也陷入危險之中,芭芭拉說你和她的關(guān)系很好,所以我想了解一下?!?/p>

        “妹妹?你是說多蘿西嗎?”

        “是的,溫蒂和你說過她妹妹的事嗎?”

        “她和我提過,她說她就是為了給妹妹賺錢讀書才做這個工作的?!?/p>

        蘇珊重新坐回到沙發(fā)椅上,她身上嫵媚的氣息完全消失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她撫了撫頭發(fā),說:“可是多蘿西不是在新澤西的老家嗎?”

        “她最近來紐約找她姐姐,結(jié)果沒有找到。你有多久沒和溫蒂聯(lián)系了?”

        “有一個星期了,5月3日那天她說晚上要去見一個客戶,然后就沒有任何消息了?!?/p>

        “那個客戶是誰你知道嗎?”

        蘇珊搖搖頭:“我們有許多客戶都不一定會使用真名和真信息,我們也不會隨意暴露客戶的信息?!?/p>

        “那芭芭拉會知道嗎?”

        “也不一定,雖然芭芭拉會幫我們介紹客戶,但我們也可以自己招徠生意,不需要把每個客戶的信息都向她匯報?!?/p>

        “那么,在失蹤之前,溫蒂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言行?”

        蘇珊想了想,說:“如果要說最近她有什么變化,那就是戀愛了?!?/p>

        “和誰?”

        “她也沒有說,不過聽她的口氣,應(yīng)該是客戶。”

        “她還和你說了什么?”

        “她說過那人是有婦之夫,是為了錢才和對方結(jié)婚的。她曾經(jīng)想過和那人私奔,我勸她別干這種傻事,萬一那人不是真心的怎么辦。”

        “說起來,溫蒂長什么樣?她和多蘿西長得像嗎?”

        “我沒見過多蘿西,溫蒂常常說兩姐妹長得很像,經(jīng)常被人認錯。溫蒂雖然長得瘦小,但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說到這里,蘇珊的聲音里夾雜了哭腔,“她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艾德巴特安慰她:“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p>

        他們又交流了一些溫蒂的事情,不知不覺已到午夜,艾德巴特說:“這么晚了,你還是在這里過夜吧。”

        蘇珊露出尷尬的神情,艾德巴特解釋道,“只是睡覺而已,你不介意我們擠一張床吧?”

        艾德巴特的單人床很小,蘇珊把頭挨著艾德巴特胸前,其中并沒有引誘的成分,更多的是依賴。

        不久,蘇珊發(fā)出微弱的呼吸聲,艾德巴特仍然在思索她的話,他想不到多蘿西被綁架的原因,難道多蘿西被誤認為是她姐姐了?那又是什么人想要劫持溫蒂呢?是警察在追查的綁票集團嗎?說不定是溫蒂和有錢人在一起的畫面被人看到了,被當作是富人的妻子之類的……

        讓艾德巴特比較在意的是,芭芭拉說很多人在找溫蒂,除了多蘿西和劫持她的神秘人,還有誰在找溫蒂?

        睡意襲來,艾德巴特半瞇著眼睛,在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懷里的女孩變成另一個人。

        那是多蘿西的臉,還是溫蒂?

        第二天早上醒來,艾德巴特發(fā)現(xiàn)蘇珊不在床上,他想對方一定是走了,他換上外出的衣服,來到一樓的公共廚房。一踏進廚房,便看見蘇珊在煎雞蛋香腸,她在黑色短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襯衫,艾德巴特認出那是自己的襯衫,他說:“我還以為你走了。”

        “我想給你做早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那里沒有廚房,我就借用一下公共廚房?!彼鸭搴玫氖澄锏惯M干凈的碟子里,“哦,還有你的襯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卑掳吞卦诓妥郎献?,房東太太走了進來,她四十多歲,保守得像個英國人,她滿臉通紅地說:“羅德里克先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潔身自好的紳士……”她瞟了瞟蘇珊,后者毫不在意,將另一盤早餐端到房東太太面前,帶著燦爛的笑容對她說:“我丈夫說我做的炒蛋最好吃了?!?/p>

        “你有丈夫?”房東太太驚訝地說。

        蘇珊笑了笑說:“我知道有些人不能接受,但我和客戶純粹是商業(yè)交易,我的內(nèi)心始終忠于我的丈夫,他也很支持我的工作,因為這樣可以分擔他的經(jīng)濟壓力,我們打算明年買新房子,然后我就準備生孩子了?!?/p>

        房東太太一臉道德觀念受到強烈震撼的表情,艾德巴特已經(jīng)開始用餐了。

        “說來,有什么方法可以讓我見到芭芭拉嗎?”艾德巴特問蘇珊。

        “你要去見她?”

        “芭芭拉沒有見過多蘿西,但如果多蘿西長得和她姐姐很像,那警方詢問芭芭拉是否認識一個身材瘦小的金發(fā)女孩時,她不是應(yīng)該第一個想到溫蒂嗎?再加上劫持和溫蒂失蹤的事情,她還是沒有把溫蒂的事情說出來,感覺她在隱瞞著什么?!?/p>

        蘇珊點點頭:“我很少和芭芭拉見面,都是通過電話聯(lián)系的。她以前也是做應(yīng)召女郎的,退休之后,她不是經(jīng)常待在紐約,要見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吃完早餐,蘇珊洗了碟子,穿上大衣準備離開。她把自己的名片交給艾德巴特,說如果有溫蒂或者多蘿西的消息務(wù)必要通知她。

        盡管蘇珊說很難找到芭芭拉,但艾德巴特還是想嘗試一下,他想起那位在夜店給他卡片的男侍應(yīng),晚上又去夜店詢問。

        “你和芭芭拉見過面嗎?”

        “沒有。”

        “那她的卡片你是怎么得到的?”

        “是她的一個應(yīng)召女郎給我的,說以后有客人需要女孩,可以找她?!?/p>

        “那個應(yīng)召女郎長什么樣的?”

        “長得很高,茶色頭發(fā),綠色眼睛?!?/p>

        又是蘇珊么,艾德巴特在心里揣摩,他無意中朝夜店的入口望一眼,一個瘦小的金發(fā)女孩出現(xiàn)在眼前,時光仿佛倒流到四天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蘿西?!”

        “羅德里克先生!”

        還真的是她。

        艾德巴特連忙走上前:“警察說你被一個貨車劫走了……”

        “是真的?!?/p>

        “那你是怎樣逃出來的?”

        “不是我逃出來,是他們放我走的?!?/p>

        “什么?”

        夜店人多聲音嘈雜,艾德巴特決定先帶多蘿西回家。

        早上送走了一個應(yīng)召女郎,晚上又從夜店帶回來一個女孩,房東太太在這一天徹底顛覆了對她最喜歡的房客的印象,艾德巴特無暇應(yīng)付受到震撼的房東,他說:“奇爾頓太太,你可以給我們泡一杯熱茶嗎?”

        多蘿西捧著茶杯,手還在微微發(fā)抖。

        “我還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p>

        “不用著急,你慢慢說。”

        “和你分開后,我撥打了芭芭拉的電話詢問姐姐的事情,她說很久沒見到姐姐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很迷茫,不知道該怎么辦。第二天,我正在街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溫蒂!,我回頭張望,一輛面包車在我面前緊急剎車,從車上跳出來兩個男人,硬把我拉了進去。”

        “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當時我太混亂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男人抓住我的肩膀說‘溫蒂,你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很需要你。我尖叫著說我不是溫蒂,最后有個女人叫道‘笨蛋,這真的不是溫蒂,溫蒂沒這么瘦!他們問我是誰,我說我是溫蒂的妹妹,他們又問我溫蒂在哪里,我說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他們審問了我好久,確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放走了。他們還對我說,絕對不能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就這樣?他們沒有傷害你?”

        “沒有,雖然他們的態(tài)度有點粗魯,但并沒有碰我,還給了錢我搭計程車?!?/p>

        “嗯……“艾德巴特微微皺起眉,這件事情真是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5月8日

        雷納德打了個電話給芭芭拉,從她那里得到一份名單,是她知道的溫蒂的客戶,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扎克·埃德溫。那是曾經(jīng)和加洛斯一同競選的議員,之所以用“曾經(jīng)”這個詞,是因為他最近從選舉中退出了。

        “扎克?”加洛斯一聽這個名字,臉色變得像白蠟一樣,“一定是他!”

        雷納德平靜地說:“可是他不是已經(jīng)退出選舉了嗎,陷害你沒有什么好處吧?”

        “有些人自己得不到想要的,也不想別人得到?!奔勇逅购V定地說。

        雷納德笑了笑,加洛斯的語氣好像他一定能競選成功似的。

        “好吧,我先從他開始調(diào)查,你知道他退出選舉后在做什么嗎?”

        雷納德看著扎克的照片,三十六歲,長得頗為英俊高大,雷納德猜想這人一定有不少不懂政治的女粉絲。一對藍色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在說“我不喜歡招惹人,但如果你招惹我,我會雙倍奉還給你”,這眼睛讓雷納德想起他認識的一個人。

        雷納德來到扎克居住的高級公寓,一踏進大樓,雷納德就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他問門房:“扎克·埃德溫先生在嗎?”

        那人露出為難的表情,正琢磨著要如何回答雷納德的問題,后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聲音:

        “雷納德?”

        雷納德回頭,紐約警察局的羅賓遜警官站在他身后,羅賓遜問:“你在這里干嗎?”

        “我想找扎克前議員?!?/p>

        “真巧,我也是?!?/p>

        “發(fā)生什么事了?”

        “扎克失蹤了?!?/p>

        “嗯?”

        兩人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雷納德問:“他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據(jù)他的私人助理所說,最后一次看到他,是5月4日的早上,扎克說要一個人去旅行,這種事情很少有,不過鑒于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還是可以理解,結(jié)果過了好幾天,他還杳無音訊,手機也停機了。”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是指?”

        “你聽說了那三宗撕票案嗎?扎克的妻子黛比是第三個受害者?!?/p>

        雷納德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說:“詳細的情況是怎樣?”

        “那不是我負責的案子,是弗洛克負責的,要問問他?!?/p>

        雷納德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弗洛克那張缺乏幽默感的臉。

        “扎克的妻子黛比是地產(chǎn)大亨的女兒,她父親死后,公司給兒子繼承,黛比得到一千萬美金的財產(chǎn)。黛比被綁架后,扎克付了三百萬的贖金,結(jié)果黛比還是死了,她剩下的七百萬都歸扎克,扎克失蹤后,那筆錢也不見了?!?/p>

        “扎克這是卷款走人了?”

        “不少人這樣想,但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做,那些錢本來就是要給他選舉用的。”

        “他會不會是有外遇了?”

        “這個很有可能,本來他和黛比就是政治聯(lián)婚,黛比還曾經(jīng)和一個外交官有過曖昧?!绷_賓遜說,“但我還是無法想象扎克會做這種事,他的名聲很好,在他還沒退出選舉之前,大家都覺得他是最有勝算的競選者。”

        “說來,當初扎克為什么突然退出選舉?”

        “因為妻子的慘死。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我的妻子遭到這樣的厄運,我也會對人性絕望,不想再做任何事了。”

        羅賓遜和妻子分居好幾年了,女兒是維系這段婚姻的唯一紐帶。

        雷納德的眼睛閃閃發(fā)亮:“萬一他妻子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政敵所為?”

        “你的意思是,有人為了讓扎克放棄選舉而制造了他妻子的死亡?不,你無法確定扎克一定會放棄選舉,他甚至有可能借用妻子的死來博取選民的同情?!?/p>

        5月16日

        原本雷納德并不認為扎克是陷害加洛斯的人,但他的失蹤時間和應(yīng)召女郎被殺的時間才相差一天,突然就變得可疑了。如果應(yīng)召女郎的事真是扎克干的,那他妻子的死說不定和加洛斯有關(guān)。

        在這之前,雷納德對綁架案的關(guān)注不多,犯人還在懸賞中,金額還挺高的,看來他得去請弗洛克喝酒了。

        弗洛克比羅賓遜年輕幾歲,還沒結(jié)婚,他警惕地說:“找我干嗎?你不是和羅賓遜比較熟嗎?”

        雷納德笑道:“他不喜歡苦艾酒,我需要一個懂得欣賞苦艾酒的酒友。”

        侍應(yīng)給兩人倒了雙份的苦艾酒,雷納德喝了一杯,說:“我聽說,那三宗撕票案是由你負責的?”

        “是的,你感興趣嗎?”

        “我對它的賞金很感興趣。”

        弗洛克扯了扯嘴角:“如果你能查出犯人,倒是能給我們省不少事?!?/p>

        “給我講講案情吧?!?/p>

        “報紙上講得已經(jīng)夠多了?!?/p>

        “我喜歡聽你講?!?/p>

        雷納德又讓侍應(yīng)倒兩杯酒,弗洛克開始娓娓道來案件。

        第一個受害者是銀行家的女兒克洛伊,十九歲,紐約大學二年級學生。案件發(fā)生在二月第2周的周末,那天克洛伊一個人離開學校后就不知所終了。

        克洛伊是那種派對女孩,一開始父母以為她去同學家玩,周末沒回家也沒有在意,直到周一校方打電話來,說克洛伊沒有來上學,才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他們問過所有克洛伊的朋友,發(fā)現(xiàn)周末沒人見過她。就在父母終于想到要報警的時候,他們收到了綁匪的電話,要求贖金一百萬美金,要是報警就撕票。她父母按照要求付了贖金,綁匪卻沒有再打過電話來。一周后,人們在河邊發(fā)現(xiàn)克洛伊的尸體,身上有多處傷痕,有不少傷口是在綁匪打電話前就存在了,并沒有被性侵害的痕跡。

        警方的猜測是,犯人一開始可能并不是以金錢為目標,后來才意識到可以用受害者贖錢,第二次綁匪的動作便快了許多。受害者是一個富商的妻子,叫米蘭達。一般來說,米蘭達出門都有司機跟隨,不過這一次她要去見她的情夫,她把司機打發(fā)走,一個人去了酒店。酒店的監(jiān)控錄像拍下她進入的畫面,卻沒有她離開的。第二天富商收到電話,要求一百五十萬美金贖金。富商不想給錢,向警察報了案,警察派了技術(shù)小組到他家,可能對方察覺到警方想要拖延時間追蹤電話,很快就把電話掛了。接著便杳無音訊,米蘭達的死活至今仍是未知,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弗洛克說:“第三個受害者,就是扎克的妻子黛比,她一個人去逛商店,三日后扎克收到電話,這次的贖金增加到三百萬,綁匪把黛比的十只手指和一只耳朵割下來寄給了扎克,其余部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

        雷納德問:“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目擊者嗎?”

        “前天有人報案看到一名少女被面包車劫持,從少女身上掉下一張名片,背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我找了那個電話的主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被劫持的女孩只是個應(yīng)召女郎的妹妹?!?/p>

        “應(yīng)召女郎?”正在喝酒的雷納德猛地抬起頭,“你知道那個應(yīng)召女郎的名字嗎?”

        “據(jù)那位劇作家艾德巴特所說,她叫溫蒂?!?/p>

        “艾德巴特?!”

        雷納德又吃驚地一叫,弗洛克差點被嚇到了。

        “你認識他?”

        “他曾經(jīng)是我一個案子的嫌疑人?!?/p>

        弗洛克伸直脖子,輕輕道:“你認識艾德巴特的經(jīng)紀人嗎?”

        “你是指麗貝卡?”

        “是的……”弗洛克的臉微微泛紅,“你有她的電話號碼嗎?”

        雷納德一愣,然后大笑道:“如果她連艾德巴特都看不上,她怎么會看上你?”

        5月17日

        雷納德開車來到艾德巴特的公寓,房東太太不在,他直接敲響艾德巴特的房門。

        是多蘿西開的門,雷納德一愣,然后笑著對她身后的艾德巴特說:“喲,羅密歐,我不知道你的小女朋友在這里過夜了?!倍嗵}西的臉瞬間紅透了。

        “她不是我的小女朋友。”艾德巴特帶雷納德到公共廚房,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弗洛克警官告訴我,你前幾天幫助一個應(yīng)召女郎的妹妹找她失蹤的姐姐?”

        “是啊,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女孩,就是多蘿西?!?/p>

        “嗯?她不是被劫持了嗎?”

        “他們又把她放了?!?/p>

        “什么?”

        雷納德聽得一頭霧水,于是艾德巴特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后他說:“我本來想幫多蘿西找她的姐姐,但整件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嗯……”雷納德用一種難以啟齒的眼神看著他,“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我想你不用找了?!?/p>

        “為什么?”

        雷納德將他這邊的信息告訴了艾德巴特,后者聽完,一臉震驚地說:“你把溫蒂的尸體怎么了?”

        雷納德聳聳肩:“我能怎樣?我的工作就是要掩蓋這個丑聞啊。”

        “我該怎么告訴多蘿西,她的姐姐已經(jīng)死了,還被我的朋友藏在一個連警察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誰叫你愛在女士面前逞英雄?!?/p>

        艾德巴特露出苦惱的表情,雷納德說:“那些小事先別管,倒是來幫我想想怎么找出想要陷害加洛斯的人?!?/p>

        “我認為芭芭拉這個人并不存在,大家都只是通過電話和她聯(lián)系,沒人見過她。那個叫蘇珊的女人很可疑,她來見我,大概不是擔心溫蒂,而是想知道溫蒂是不是真的死了?!?/p>

        “你的意思是,那個叫蘇珊的女人和加洛斯的事件有關(guān)?”

        “如果蘇珊就是芭芭拉,那唯一知道加洛斯和溫蒂見面的人不就是她嗎?”

        雷納德摸著下巴說:“看來我得去查查這個蘇珊的背景?!?/p>

        多蘿西出現(xiàn)了,兩人頓時噤聲。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艾德巴特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雷納德·法爾科,是一名私人偵探?!?/p>

        “你是私人偵探?那你能幫我找姐姐嗎?”

        “呃……”兩人都露出尷尬的表情,艾德巴特解釋說:“他不負責這類案件……”

        “我可以付錢,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叫老家多寄點過來……”多蘿西把錢包里的錢都倒出來,一張照片從里面掉出來,是一個金發(fā)女郎以自由女神為背景的照片。

        雷納德瞥了一眼照片,發(fā)現(xiàn)這女孩長得和多蘿西極像,就是打扮時髦許多,他心里一驚,問多蘿西:“這是你姐姐?”

        “是的,這是她去年寄給我的照片。”

        雷納德又把艾德巴特拉到一邊,小聲說:“好像又出現(xiàn)了新的狀況?!?/p>

        “怎么了?”

        “那個尸體,并不是溫蒂……”

        “什么?”

        “加洛斯也是第一次見溫蒂,他不知道溫蒂長什么樣,而我處理的那具尸體明顯不長這樣?!?/p>

        5月19日

        蘇珊來到約定的咖啡館,發(fā)現(xiàn)并不只有艾德巴特一個人,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棕色長風衣的男人,斜戴著一頂灰藍色軟氈帽,活像法國電影《獨行殺手》里的阿蘭·德龍。艾德巴特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雷納德·法爾科,是一名私人偵探?!?/p>

        蘇珊一怔:“私人偵探?你們有溫蒂的消息了嗎?”

        雷納德開口:“在這之前,我想問個問題,你認識議員加洛斯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

        “你回答得也太快了?!?/p>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雷納德掏出一份文件:“我讓朋友調(diào)查了一下你和你的丈夫,從2014年開始,你們的銀行賬戶每月都有上萬的進賬,做應(yīng)召女郎和公司小職員能賺那么多錢嗎?”

        “你們居然調(diào)查我?!”

        “因為把溫蒂介紹給加洛斯的人正是你?!?/p>

        “你們以為我和溫蒂的失蹤有關(guān)嗎?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艾德巴特說:“這話也是你說的,沒人可以證實。除了你,沒人說自己見過芭芭拉,她真的存在的嗎?剛剛我介紹雷納德的時候,你的表情顯示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因為你和他通過電話。”

        蘇珊狠狠地瞪著兩人,不說話。

        艾德巴特用緩和一點的語氣說:“我們并不是追查你的底細,只是想知道溫蒂的下落?!?/p>

        蘇珊想點支煙,卻發(fā)現(xiàn)這里是禁煙區(qū),她把煙盒放回包里,說:“我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是溫蒂主動要求去找加洛斯的?!?/p>

        “她主動的?”雷納德說。

        “她說她急著要錢,聽說加洛斯這人出手闊綽,希望我能介紹這個客戶給她。”

        “溫蒂知道你就是芭芭拉的事嗎?”

        “她是那些女孩里唯一知道的人,她說她不介意,只要我能多介紹些好顧客給她。”

        艾德巴特問:“還有一個問題,在你的那些女孩里,有沒有和溫蒂身材差不多的金發(fā)女郎?”

        “沒有……凡妮莎和她身材差不多,但她是褐發(fā)的?!?/p>

        蘇珊離開后,兩人繼續(xù)留在咖啡館里,雷納德對艾德巴特說:“你想的和我一樣嗎?”

        “看來,溫蒂并不是受害者,反而可能是這個案件的謀劃者??墒撬秊槭裁匆@樣做?”

        “是為了協(xié)助扎克吧。如果我沒有猜錯,加洛斯肯定是對扎克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p>

        “但我們還是不知道死者到底是誰?!?/p>

        “大概是溫蒂從其他地方找來的替身,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約個應(yīng)召女郎可容易了。”

        艾德巴特煩惱地說:“我要怎么和多蘿西交代?這可是比她姐姐死了還糟糕的消息?!?/p>

        雷納德向多蘿西借了溫蒂的照片,把它交給羅賓遜,他說:“這個是和扎克前議員有生意關(guān)系的應(yīng)召女郎,她和前議員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失蹤了,找到她,說不定就能找到前議員?!?/p>

        羅賓遜沒有問這情報是怎么來的就收下了照片。

        這幾天,艾德巴特讓多蘿西暫時住在公寓二樓空置的房間里,他苦惱如何把溫蒂的事告訴多蘿西,于是特意租了一部電影,講述一對情侶為了逃避仇家的追殺而偽造了兩人的死亡??赐觌娪埃嗵}西說:“我不是很喜歡這個電影,太殘忍了?!?/p>

        艾德巴特說:“主角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他們不偽造死亡,仇家會一直追殺他們?!?/p>

        “可是那對被當作替身的流浪漢太可憐了,不是嗎?”

        艾德巴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很贊同多蘿西的觀點,但這要他如何解釋溫蒂的事情?

        多蘿西說:“我在這里打擾太久,是時候要回家了。”

        “嗯?你不是還沒找到姐姐嗎?”

        多蘿西垂下眼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時間過了這么久,她大概也預(yù)感到姐姐是遇到什么麻煩了。不管溫蒂是死是活,都不會是好消息。

        靜寂的屋子里忽然響起電話鈴聲,兩人都被嚇了一跳,艾德巴特接了電話,是雷納德。

        “你絕對想象不到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艾德巴特趕到警察局,羅賓遜說:“我把溫蒂的照片派發(fā)給所有警察,然后弗洛克的一個部下匯報說他見過這個女人,之前他在協(xié)助調(diào)查綁架案的時候,瀏覽過黛比經(jīng)常出入的商場的監(jiān)控錄像,他發(fā)現(xiàn)溫蒂也經(jīng)常去那里?!?/p>

        艾德巴特問:“她們之間有接觸嗎?”

        “沒有,但是你看?!绷_賓遜打開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溫蒂,另外一個是艾德巴特沒見過的金發(fā)女郎,她身材瘦小,乍看還以為兩人是姐妹。雖然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么,但看起來聊得非常開心。

        羅賓遜又放了另一盒錄像,他指著里面一個身體高挑的褐發(fā)女人說:“這位是扎克前議員的妻子黛比?!?/p>

        錄像上的另一個人,又是那位不知名的金發(fā)女郎。

        羅賓遜問:“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艾德巴特搖搖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雷納德,只見對方表情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兩人來到警察局休息室的吸煙區(qū),雷納德點了一支手卷香煙,仍是不作聲。艾德巴特問:“你有什么話不能在羅賓遜面前說?”

        “我認得那個女人?!?/p>

        “誰?”

        “就是那個和黛比、溫蒂都有接觸的女人?!?/p>

        艾德巴特一怔,突然明白了:“該不會就是……”

        “沒錯,就是那個應(yīng)召女郎。”

        “可是這代表了什么?”

        雷納德眼睛閃亮:“你還不明白嗎?溫蒂和那女人,甚至還有扎克,就是綁架案的犯人?!?/p>

        “什么?”

        “溫蒂想和扎克私奔,又想得到黛比的錢,于是策劃了綁架案,讓扎克能得到那筆錢?!?/p>

        “但還有兩個人被綁架了。”

        “那就是所謂的‘紅鯡魚,讓警察以為綁架案是別人做的。你知道他們最厲害的地方是什么嗎?他們想把綁架的錢獨吞,于是將她們的伙伴,那個應(yīng)召女郎騙去加洛斯那里,接著帶著1000多萬美金逃跑了?!?/p>

        艾德巴特無法認同:“這實在太可怕了,我不認為他們會如此狠毒。”

        “你還太年輕了,世界就是如此險惡?!?/p>

        艾德巴特送多蘿西到列車站,后者不止一次回頭對年輕的作家說:“這幾天,真是太謝謝你了?!?/p>

        “抱歉,結(jié)果我還是沒能幫到你什么?!?/p>

        “別這么說,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有姐姐的消息的話,請務(wù)必通知我。”

        “我會的?!?/p>

        艾德巴特目送著多蘿西進入列車。

        5月27日

        在警方發(fā)出溫蒂的通緝令的第三天,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xiàn)在羅賓遜的辦公室,她自我介紹道:“我是FBI的卡羅爾探員?!?/p>

        羅賓遜感到意外地問:“FBI找紐約警察局有什么事?”

        “我看到你們發(fā)出的一個叫溫蒂的女人的通緝令,很抱歉,你們必須撤銷這個通緝令?!?

        “為什么?”

        卡羅爾掃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確認門是關(guān)著的,她說:“她不是嫌疑犯,她是我們安插在應(yīng)召女郎中的臥底?!?/p>

        羅賓遜聳起眉毛,這個發(fā)展他倒是沒有料到,他問:“她是警察?”

        “不,她是我們在那些應(yīng)召女郎中挑選做內(nèi)應(yīng)的人。”

        “我不明白,做應(yīng)召女郎不是合法的嗎?”

        卡羅爾知道羅賓遜是在調(diào)侃,她禮貌性地笑了笑,說:“我們在三個月前發(fā)現(xiàn)諾曼——也就是蘇珊的丈夫,通過應(yīng)召女郎去接觸議員以獲取選舉的情報。現(xiàn)在是選舉期間,我們一直有留意選舉的動向?!?/p>

        “兩個月前,我們和溫蒂接觸,說服她做內(nèi)應(yīng),起初她表現(xiàn)得很好,為我們提供了不少情報??墒怯幸惶欤蝗宦?lián)系我說,她不想再做應(yīng)召女郎,想要放棄這個工作。我告訴她選舉就快結(jié)束,我們沒有時間去找另一個內(nèi)應(yīng),希望她能堅持下去,當時她好像被我們說服了。之后我們截獲了有人想陷害加洛斯議員的消息,這是個好機會,我勸說溫蒂去接近加洛斯,她答應(yīng)了,我們都做好了準備,等待溫蒂的消息,但不知道是情報泄露了還是對方改變了計劃,預(yù)想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溫蒂也失蹤了。我們一度認為是事情敗露,溫蒂遭到迫害,但我們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我們曾經(jīng)遇到一個長得很像溫蒂的女孩,最后發(fā)現(xiàn)是她的妹妹,她也不知道溫蒂的去向,看來她沒有回家。”

        羅賓遜睜大雙眼:“原來那件事是你們干的?我的同事還以為是綁架犯。”

        “我盡量低調(diào)處理事情,但我的屬下太過心急了?!?/p>

        羅賓遜將那位不知名的金發(fā)女郎的照片拿給卡羅爾看:“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卡羅爾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可能和綁架案有關(guān),而溫蒂說不定也參與了?!?/p>

        卡羅爾驚訝地說:“不可能,我們對溫蒂做過很徹底的調(diào)查才挑選她做內(nèi)應(yīng),那時第一宗綁架案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果她和案子有關(guān)系,我們一定會發(fā)現(xiàn)?!?/p>

        卡羅爾對于自己的背景調(diào)查很自信,但兩人都不明白,溫蒂到底去哪里了?

        卡羅爾走后,羅賓遜打了個電話給雷納德,雷納德的第一反應(yīng)是:“卡羅爾有告訴你,那個想陷害加洛斯的人是誰嗎?”

        “沒有……等等,為什么你會關(guān)心這個問題?你該不會和這件事有關(guān)吧?”

        “啊,我有事,先掛了?!?/p>

        “……”

        雷納德將案情轉(zhuǎn)述給艾德巴特,后者說:“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好消息。”

        雷納德知道這人的騎士精神又發(fā)作了,他說:“我得去找蘇珊的丈夫談一談?!?/p>

        艾德巴特去見羅賓遜:“我可以再看一下那些監(jiān)控錄像嗎?”

        “隨便你?!?/p>

        羅賓遜帶艾德巴特去見弗洛克的下屬,那人叫馬洛里,他一聽到艾德巴特的名字,驚訝地問:“你該不會是那位劇作家吧?”

        “如果你是說那位只寫了一部劇的劇作家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我了?!?/p>

        馬洛里握住他的手:“我去看了你的戲三次?!?/p>

        羅賓遜說:“我還不知道你喜歡戲劇?!?/p>

        “我妻子喜歡,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妻子一定會很高興的。”

        “沒問題。”

        羅賓遜干咳了兩聲,說:“我們先來干正事,艾德巴特想再看一遍黛比的錄像?!?/p>

        三人坐在電腦面前,又重把錄像按照時間順序看一遍,艾德巴特指著其中一個圖像對馬洛里說:“你可以把圖像放大一下嗎?”

        “我試試。”

        馬洛里將神秘女郎的頭部放大,再經(jīng)過處理,畫面變得清晰許多,連她脖子上的鉆石項鏈也清晰可見。

        艾德巴特又挑出一張黛比的圖像給馬洛里:“麻煩你把這個也放大一下?!?/p>

        最后他把黛比和神秘女郎的放大圖擺放在一起,用手指了指兩人脖子上的項鏈說:“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條項鏈是同一條?”

        馬洛里瞇起眼睛仔細瞧:“在我看來,女人的項鏈都差不多?!?/p>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yīng)該是蒂凡尼的項鏈,這款式我還沒見過,說不定是特別訂造的?!?/p>

        羅賓遜說:“你對蒂凡尼還真了解?!?/p>

        “麗貝卡的首飾全是蒂凡尼的。”艾德巴特說,“如果是訂造的,那這個女人的項鏈應(yīng)該就是從黛比身上得到的?!?/p>

        羅賓遜沒聽明白:“你想說的是?”

        “或許卡羅爾說的沒錯,溫蒂并不是綁架犯之一,所有她和這個女人接觸的錄像,都是在黛比遇害之后拍到的?!?/p>

        羅賓遜半信半疑:“你是說那個女孩一個人做了這些綁架案?”

        “綁架一個女人并不需要多少力氣。我們在錄像里也看到了,那個女人和黛比表面上很要好的樣子,或許她就是靠和受害人做朋友來接近她們,你們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其他受害者近期新交的女性朋友?!?/p>

        艾德巴特和羅賓遜來到紐約的蒂凡尼總店,把項鏈的照片交給店長,店長說:“沒錯,這的確是在我們店訂造的?!?/p>

        “是誰訂造這條項鏈的?”

        店長查看了記錄,說:“是一個叫扎克·埃溫德的人。”

        艾德巴特和羅賓遜對視了一眼,店長把負責招待扎克的店員叫來,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說:“我記得是一男一女,男的說這是送給妻子的生日禮物,然后他的妻子很詳細地說明了項鏈的要求,還畫了設(shè)計圖給我們參考,是個很有品位的女士呢。”

        羅賓遜把黛比、溫蒂和神秘女郎的照片拿出來,讓她挑出扎克的妻子,女孩指著溫蒂說:“就是這個人?!?/p>

        兩人離開總店,艾德巴特說:“我猜得沒錯,那條項鏈是溫蒂替扎克訂造的黛比的生日禮物,因為這是獨一無二的物品,所以當溫蒂遇到那個戴著這條項鏈的女人,她就百分百確定這人就是綁架犯?!?/p>

        “好吧,我就假設(shè)那個女人是綁架犯,但為什么溫蒂不報警?”

        “或許她想過,她可能還和扎克商量過如何處理這件事。但有件事我們要注意到,溫蒂是扎克前議員的情人,她大概不想引人注目。而且蘇珊和卡羅爾都說過,溫蒂不想再做應(yīng)召女郎,想和扎克遠走高飛。所以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機會,既可以懲戒這個犯下多宗殘忍撕票案的罪犯,又可以讓她代替自己去死?!?

        羅賓遜雙手抱胸:“這真是一個精彩的故事,但你沒有證據(jù)證明對不對?”

        “是的,但如果溫蒂和那女人不是共犯的話,這是最合理的解釋?!?/p>

        “好吧,就算事情真的按照你所說的,那個女人代替溫蒂去見加洛斯,為什么FBI又說預(yù)想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呢?那個綁架犯現(xiàn)在又在哪里?”

        “呃,這個嘛……”口若懸河的劇作家頓時噤了聲,可疑地移開了目光。

        羅賓遜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艾德巴特:“你和雷納德是不是有什么在瞞著我?”

        艾德巴特委婉地說:“你知道,他的業(yè)務(wù)范圍有多廣。”

        “啊,我明白了……”羅賓遜憑著對雷納德的了解,自己猜出了謎底,“不是事情沒有發(fā)生,而是雷納德幫加洛斯解決了?!?/p>

        “正是這樣?!?/p>

        “所以,我們抓不到那個綁架犯了?”

        “對于雷納德的能力,你比我更了解?!?/p>

        “而我也找不回扎克前議員了?”

        “是的,非常抱歉。”

        羅賓遜雙手叉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們。要是再有人被綁架,我就要找你們談?wù)劻?。?/p>

        艾德巴特苦笑:“希望這種事情永遠不要再發(fā)生?!?/p>

        艾德巴特在時代廣場的酒吧找到雷納德,后者在獨斟一瓶威士忌,艾德巴特問:“事情辦妥了?”

        雷納德晃了晃酒杯,冰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我出手,有什么是辦不妥的?”

        “你該不會對蘇珊的丈夫動粗了吧?”

        “我看起來像那么粗魯?shù)娜藛???/p>

        “你還記得你當初審訊我的時候干了什么嗎?”

        “總之,“雷納德高聲掩蓋了艾德巴特的聲音,“我給他灌了很多酒,他就把事情都招出來了。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酒醒之后不會記得和我說過什么。”

        “所以他承認了自己受賄去陷害加洛斯嗎?”

        “是的,他還說自從溫蒂知道蘇珊是芭芭拉之后,他就一直想除掉溫蒂了。所以當有人想利用他的應(yīng)召女郎去陷害加洛斯,他就想把溫蒂送出去?!?/p>

        “而FBI也截獲了這個消息,讓溫蒂主動去接近加洛斯。溫蒂又利用這個機會,向那位殺害了黛比的綁架犯進行報復(fù)。”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挺可怕的。如果不是加洛斯把我叫過去,就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艾德巴特笑道:“你沒法把綁架犯的尸體交出來實在太遺憾了,她的懸賞挺高的。”

        雷納德一點也不感到心疼地說:“沒關(guān)系,反正加洛斯給的錢比她的懸賞還高??上覜]法證實我的猜想,否則我就能給多蘿西一個交代了。”

        說到這里,艾德巴特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電話。他走到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角落接聽了電話。

        “是羅德里克先生嗎?”

        “多蘿西?”

        “我收到姐姐的信了!”

        “誒?!”

        “你一定猜不到她在信里寫了什么!”

        “我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講給我聽?!?/p>

        親愛的妹妹: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紐約,甚至可能也不在美國了。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現(xiàn)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本來想就此銷聲匿跡,不再和故人聯(lián)系,但想到你,我在這世上唯一還掛念著的人,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將這幾個月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不可思議的經(jīng)歷向你講述。

        五年前,我只身來到紐約,起初我在酒店做侍應(yīng),賺取微薄的薪水,僅夠房租與日常生活所需。酒店常常會有富商光臨,身邊永遠不乏年輕貌美的姑娘,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她們穿著路易威登的套裝,擦的是香奈兒的香水,光鮮亮麗。我用艷羨的眼神看著她們,同事說,她們都是應(yīng)召女郎,實際與妓女無異。

        過了不久,我就因為得罪客人而被解雇了,那時我還欠了兩個月房租,房東警告說再不付錢就要把我趕出去。即使再去找一份類似的工作,也依然無法負擔起紐約的高消費,更何況我還得幫你賺學費。

        迫不得已,我在網(wǎng)上查閱應(yīng)召女郎的資料,驚訝于她們還有個人網(wǎng)站展示自己的容貌與身材,只要輕輕點擊,就能與之聊天和約會。但我覺得網(wǎng)上的人太雜,想要更靠譜的途徑。我大膽地去詢問那些頻繁出入高級場所的應(yīng)召女郎,一個叫蘇珊的女人把我介紹給這個機構(gòu)的代理人芭芭拉。

        芭芭拉對她的女孩要求很高,不僅要我提供照片、學歷、出生證明,還要到醫(yī)院進行身體檢查,確定沒有任何疾病。不過一旦通過,她介紹的客戶的確非富即貴,出手闊綽,都是律師、銀行家、醫(yī)生,出入的都是高級場所,我會陪他們?nèi)ノ逍羌壊蛷d吃飯,到歌劇院看戲,在賭場一擲千金,而大部分時候,當然還得提供床上服務(wù)。

        這些事情我一直不敢對你說,害怕你輕視我。我也曾一度覺得自己墮落,和那些站街女沒有區(qū)別。

        所以當FBI的卡羅爾探員找上我的時候,我感到受寵若驚。她說蘇珊(那時我已經(jīng)知道她就是芭芭拉)的丈夫諾曼涉嫌和政治家勾結(jié),希望我能成為他們的臥底,為他們提供情報。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會選上我,但我從沒被委托如此重任,絕對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我主動向蘇珊提出想要結(jié)識一些政治家,不久后,蘇珊給我介紹了一位議員,名字叫扎克·埃德溫,就是這個人,改變了我的人生。

        過去我對政治家的印象,都是自私虛偽、滿口官腔、不干實事的偽君子,可是扎克溫文爾雅,富有教養(yǎng)與紳士風度,在民眾中的聲譽很好,大家都覺得他是這次選舉中最有勝算的一位,他的妻子也是看中這一點才和他結(jié)婚的。

        沒錯,我愛上的是有婦之夫,他的妻子是地產(chǎn)大亨的女兒,名叫黛比。黛比的結(jié)婚目標很明確,她就是想成為議長夫人。兩人在媒體面前扮演和諧完美的夫婦,私底下卻不在一個房間里睡覺,黛比有自己的情人和交際,也不在乎扎克找應(yīng)召女郎。扎克找應(yīng)召女郎,也只是想有人陪他去看看戲劇,聽聽音樂,我們從喜歡同一部歌劇而成為了朋友,繼而發(fā)展出戀情。每次和他出去,我都打扮得像個普通女孩,和他在一起非常自然放松,讓我?guī)缀跬涀约菏莻€應(yīng)召女郎的事實。

        我從來沒有和黛比面對面接觸,只在電視報紙上看過她,她那么漂亮高貴,大方得體,我完全不能和她相比,可是扎克卻對我說,他不愛黛比,他愛我,你能相信嗎?

        扎克說,如果我們早一點相遇,事情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我也曾一度幻想他會放棄他的政治理想、婚姻、名譽地位和我私奔,蘇珊勸我不要做白日夢,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的。

        然而上帝以最殘酷的方式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

        某天,黛比一個人出去逛商店,然后再也沒有回來。第三天,扎克收到一個陌生電話,說黛比在他手上,如果三天之內(nèi)不拿出三百萬美金,就別想再見到她。

        在這之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兩宗相似的綁架案,被綁架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或妻子,盡管家人付了贖金,被綁架的人仍慘遭撕票。但我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付了贖金,希望能讓黛比活著回來。

        結(jié)果我們收到的卻只有黛比的十只手指和一只耳朵,其他部位至今不知在哪里。扎克徹底崩潰了,哭得像個孩子。盡管他不愛黛比,但仍然把她視為好朋友,好搭檔,突然之間,他喪失了對人性的信任,他說如果不是有我在,他很有可能會自殺。

        他退出了選舉,搬回到結(jié)婚之前的公寓住。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黛比,但我還是把握機會,向扎克提出私奔,到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起初他很震驚,說要考慮一下。我理解他的難處,就算退出選舉,他依然是個公眾人物,私奔實在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最后他還是答應(yīng)了,我從沒像那天那樣開心。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我向卡羅爾表明,我不能再做應(yīng)召女郎了,無法繼續(xù)臥底工作。她說選舉快要結(jié)束,沒有時間找其他人代替我,希望我能堅持到最后。她再三請求,讓我不忍心拒絕。

        我琢磨著如何向扎克解釋,幸而他諒解我,他說,如果不是因為FBI,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相遇。

        我們決定等選舉結(jié)束,我的臥底工作完成再離開。

        有一天,我一個人到路易威登的專賣店買衣服,在試衣間遇到一個女孩,那是一個身材和我差不多的金發(fā)女郎,有幾分姿色。然而,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脖子上的項鏈上。那是蒂凡尼的鉆石項鏈,黛比有一條首飾和它一模一樣,我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這條項鏈是我設(shè)計的。

        之前扎克為送什么生日禮物給黛比而煩惱,我提議訂造一條獨一無二的首飾給她,他說他對女人的首飾一竅不通,于是我們一起到蒂凡尼的總店,我還為他們畫了設(shè)計圖。

        黛比很喜歡這條項鏈,在她失蹤的時候,她也是戴著它的。

        所以當時我驚呆了,為什么這條項鏈會在這女人身上?難道她就是那個綁架犯嗎?

        一時間,我感到呼吸困難,透不過氣來,我坐倒在地上,那女人扶起我,態(tài)度十分親切,這又讓我感到迷茫,無法將這個小巧可愛的女人和殘暴無情的綁架犯聯(lián)系在一起。

        她說她叫瑞秋,因為做建筑師的丈夫得到一份在紐約的新工作,最近才搬來。我故意夸她的項鏈漂亮,她回答是丈夫送的。這會不會是個意外,或許是綁架犯把項鏈轉(zhuǎn)賣了,幾經(jīng)周折到了她的手上?但我還是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我和她交換了手機號碼,等她離開后,我悄悄跟在她身后,見她上了自己的車,我連忙叫出租司機跟上。車子一直駛到皇后區(qū),我下車繼續(xù)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走進一間破舊的老房子里。一個建筑師的妻子,絕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回去我把此事告訴扎克,他馬上想要去報警。我阻止他說:“我們并沒有證據(jù)證明,只是一條項鏈,她可以說是從任何地方得來的?!?/p>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嗎?”

        “不要著急,她接近我,是以為我也是那些富商太太,或許她還有其他同伴,我們再觀察一下?!?/p>

        “但這樣太危險了?!?/p>

        “不用擔心,卡羅爾給了我她的緊急號碼,如果瑞秋有什么奇怪的舉動,我會報警的。”

        很快瑞秋就打電話給我,說她想找個人陪她熟悉紐約,我答應(yīng)了。我們一起逛了好多景點,盡管她假裝很興奮的樣子,我仍然看出來她早就熟悉這些景點了。她大概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接近那些受害者吧。

        不久,卡羅爾來聯(lián)系我,有一個艱巨的任務(wù)想要委托我,她獲得消息,將會有人通過諾曼的應(yīng)召女郎來陷害議員加洛斯,她希望我能主動去,將他們?nèi)粟E并獲。她承認這個任務(wù)有一定危險,讓我慎重考慮。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既可以報復(fù)瑞秋,也可以提早離開紐約。

        我答應(yīng)參與這次的行動,也求蘇珊為我介紹加洛斯。

        接著我向瑞秋坦白,我并不是什么富商太太,只是一個應(yīng)召女郎。然后我向她透露一個絕妙的賺錢方法,就是去勒索那些有家室或者身份地位崇高的男人,他們?yōu)榱俗约旱拿u什么都愿意干。我舉了扎克做例子,說每個月都可以從他身上詐到十萬美金。她聽到扎克的名字,開心地大笑,我由此確認她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對她傷害過的人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我對她說:“你長得那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人愿意花大價錢買你,然后你就可以趁機詐一筆了?!?/p>

        她被我說得心動了,也想試試,于是我把和加洛斯的約會告訴她,我說這人有的是錢,詐個幾百萬是絕對沒問題的。

        一切準備就緒,蘇珊和加洛斯約好了時間見面,我讓瑞秋用我的名字去見加洛斯,并沒有把這些情報告訴卡羅爾。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卡羅爾,但黛比的死告訴我,生命如此脆弱,命運如此無常,要抓緊獲得幸福與自由的機會。扎克放棄他的名譽和地位與我遠走高飛,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只為和他一起,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能阻撓我們。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的去向,我甚至不奢求你會理解我的行為,或許你看完這封信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它交給警察,我也不會怪你。如果你能念及我們二十年的姐妹之情,那就請把這封信燒掉,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愛你的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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