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宏,林潤輝,李 婭,周常寶
(1.揚州大學商學院,江蘇 揚州 225127;2.南開大學商學院,天津 300071)
?
管制制度落差對中國跨國公司進入模式的影響
李康宏1,林潤輝2,李婭2,周常寶2
(1.揚州大學商學院,江蘇揚州225127;2.南開大學商學院,天津300071)
本文分析了管制制度落差與中國企業(yè)海外市場進入模式之間的關系,著重對比了管制制度順差與逆差對企業(yè)進入模式?jīng)Q策的不同影響,在此基礎上探索了東道國市場的開放程度與制度落差的交互作用對企業(yè)海外進入模式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當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低于中國時,隨著制度距離的增大,企業(yè)更傾向于采取合資進入模式;當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高于中國時,隨著制度距離的增大,企業(yè)更傾向于采取獨資進入模式。研究同時表明,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對以上兩組關系具有顯著調節(jié)作用。
管制制度落差;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管制制度順差;管制制度逆差;進入模式
1.1文獻回顧與綜述
無論是從二分法還是三分法的角度,對制度距離與跨國企業(yè)海外進入模式的探索,都沒有明確認識到國家之間制度不但存在大小的差異,還存在方向的差異,而且也鮮有研究關注制度質量優(yōu)劣是否影響跨國企業(yè)進入模式的決策,以及具體的影響機理。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已有研究結論存在不一致甚至互相矛盾的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使得我們有必要認真探索國家之間制度差異方向是否對跨國企業(yè)進入模式?jīng)Q策具有影響。因此,本文從這個研究需求出發(fā),著重對管制制度落差對跨國企業(yè)海外進入模式的影響機理進行探索。
1.2假設提出
(1)制度落差與中國企業(yè)海外進入模式。已有研究集中關注國家間制度距離大小對跨國企業(yè)決策的影響。然而,制度距離對跨國企業(yè)決策的影響不僅僅體現(xiàn)在大小方面,制度距離的方向給企業(yè)決策帶來的影響同樣不容忽視,因為東道國制度的優(yōu)劣會直接影響跨國企業(yè)在當?shù)睾戏ㄐ垣@得的難易程度[1]。
制度水平較低的國家的企業(yè)到較高的國家進行投資時,往往希望通過國際化來克服因國家制度不完善所帶來的經(jīng)營管理上的不足,以提升聲譽和品牌[2]。當企業(yè)從低制度水平國家進入到高制度水平國家時,隨著制度距離的增大,東道國制度體系更加完善,更加透明,企業(yè)更容易獲得外部合法性。同時,由于外部環(huán)境制度的更加透明,企業(yè)也更容易獲得所需知識,并降低經(jīng)營的不確定性和風險。一旦跨國公司在東道國獲得了制度合法性以及發(fā)展所需的資源,并且很好地熟悉了當?shù)厍榫持?,獲得合法性不再是跨國企業(yè)關注的中心[3-5]。此時,影響企業(yè)在東道國能否成功經(jīng)營的因素主要集中在母子公司之間協(xié)調的問題,例如母子公司間信息溝通以及內部知識轉移等問題。
對于跨國企業(yè)而言,母公司專屬的競爭優(yōu)勢如何轉移到境外子公司會是很大的經(jīng)營挑戰(zhàn)[6]。高的股權控制模式,可以使得企業(yè)能更好地將公司的知識經(jīng)驗以及核心競爭力轉移到子公司;另一方面,較高的股權控制可以使投資者更容易按自己的意愿決策,從而使得決策過程更有效率[7];企業(yè)認為在進入制度更加完善的東道國經(jīng)營時,更能從外界環(huán)境中獲益,因而更傾向于以全資形式建立子公司[8]。因此提出假設1a:隨著管制制度逆差的增大,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以全資的形式建立子公司。
發(fā)展中國家往往具有市場廣闊、勞動力成本低、自然資源豐富等優(yōu)勢,因而對海外投資者來說頗具吸引力[9]。但是,發(fā)展中國家往往制度水平不高,高制度水平國家的企業(yè)到這些國家進行投資時,面臨的風險和不確定性也是不容忽視的[10]。國家的管制制度水平比較低,意味著該國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不夠健全,企業(yè)可能會遇到法律法規(guī)界定比較模糊和不明確的情況,給企業(yè)完成技術轉移帶來很大的困難,阻礙跨國企業(yè)在該國的產(chǎn)品創(chuàng)新[11-12]。而且,在管制制度水平比較低的國家,往往容易出現(xiàn)監(jiān)管缺失、腐敗程度相對較高的問題,這些問題會阻礙外來資金的流入[13],也會給跨國企業(yè)帶來經(jīng)營風險。當企業(yè)進入制度不健全的國家時,企業(yè)在東道國獲得外部合法性要比獲得跨國公司內部的一致性更為重要,管制制度不健全的國家會阻礙企業(yè)遵循當?shù)胤煞ㄒ?guī),從而影響跨國企業(yè)獲得當?shù)睾戏ㄐ訹1,14,15]。
基于以上分析,企業(yè)在制度水平較低的國家進行投資,為了獲得外部合法性,通常會選擇較低程度的控制和資源投入,傾向于選擇采用合資的方式共享所有權,與當?shù)睾献鞣降暮献髂軌蛞欢ǔ潭壬蠋椭髽I(yè)緩解獲得外部合法性的難度。因此提出假設1b:隨著管制制度順差的增大,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以合資的形式建立子公司。
(2)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東道國對市場的限制或鼓勵政策,都是跨國企業(yè)進入該國進行投資時重點考慮的因素。某些情況下,東道國甚至可能針對部分特殊領域設置限制外來資本進入的政策措施[16];另一方面,跨國企業(yè)本能地更愿意到外部環(huán)境良好的市場中投入資源,因而一些經(jīng)營環(huán)境不夠理想的國家為了吸引外資,會傾向于出臺特定的政策提升市場開放程度[17]。但是,不同國家對外資的開放程度是不同的,因而對外資的吸引力也不盡相同[18]。相對于發(fā)達國家企業(yè)來說,發(fā)展中國家的企業(yè)更重視東道國對其市場的一些限制政策[4]。因此,本文著重分析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對新興經(jīng)濟體國家企業(yè)決策的影響。
市場開放程度越高的國家,因其投資壁壘較低,越容易吸引更多的企業(yè)在該國進行投資。會同時吸引新興經(jīng)濟體和發(fā)達經(jīng)濟體國家的企業(yè),并使之形成競爭。由于東道國的制度水平較高,來自新興經(jīng)濟體的企業(yè)具有制度逆差,與發(fā)達經(jīng)濟體相比,企業(yè)在獲得合法性以及克服因環(huán)境不熟悉帶來的風險方面都處于劣勢地位。因此,企業(yè)會選擇低資源承諾的方式進入東道國。綜上分析,提出假設2a:在東道國的市場開放程度較高的情況下,隨著管制制度逆差的增大,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以合資的形式建立子公司。
企業(yè)進入到制度水平比較低的國家時,其主要關注點會轉移到外部合法性的獲得及不確定性和風險的管控上。然而,較高的市場開放程度對于企業(yè)外部合法性的獲得及不確定性和風險的管控幫助不大,但因為市場的開放帶來的競爭壓力卻給新興經(jīng)濟體企業(yè)經(jīng)營活動造成了更大的潛在困難。企業(yè)為了更好地獲得外部合法性,會通過尋找合作伙伴的方式,更快地學習當?shù)氐姆煞ㄒ?guī),從而更快獲得合法性,同時企業(yè)也會因為有當?shù)氐暮献骰锇閺亩档土私?jīng)營風險。因此提出假設2b:在東道國的市場開放程度較高的情況下,隨著管制制度順差的增大,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以合資的形式建立子公司。
2.1數(shù)據(jù)來源
本文選用了在上交所和深交所上市,擁有至少一家境外子公司的跨國公司為研究對象,數(shù)據(jù)主要來源于OSIRIS-全球上市公司分析庫以及上交所和深交所公布的上市公司年報,最終實際有效樣本為歸屬于124家母公司的1181家境外子公司數(shù)據(jù)。本樣本數(shù)據(jù)行業(yè)分布比較均勻,涉及除金融業(yè)以外的工業(yè)、原材料、日常消費品等八大行業(yè)的19個子行業(yè),子公司分布于48個國家。
根據(jù)本文對東道國管制制度順差與逆差的區(qū)分,將樣本分為兩類,①管制制度逆差樣本:1034條;②管制制度順差樣本:147條(由于篇幅原因,本文樣本分布可以聯(lián)系作者索取)。
2.2變量選取及其測量
(1)因變量:因變量為中國跨國公司對海外子公司的股權設置,記為Ye_mod。本文將跨國公司海外進入模式分為兩類:全資和合資,兩類子公司的分類主要根據(jù)母公司對子公司的股權比例,并且參考Dow等[19]將95%股權持有比例作為全資與合資的劃分界限,將全資記為1、合資記為0。
(2)自變量:本文自變量為管制制度落差,記為Xr_gap,數(shù)據(jù)來源于全球治理指標(Worldwide Governance Indicators)。2005年,全球治理指數(shù)的創(chuàng)建者Kaufmann等學者確定了衡量某國制度的六個維度:民主議政、政治穩(wěn)定、政府效率、監(jiān)管質量、法制環(huán)境、腐敗控制。這六個維度可以比較全面地反映出東道國在行政和司法等方面的管制制度的質量。每個維度的分數(shù)變動范圍從-2.5~2.5,分數(shù)越高表示該項制度越完善。本文采用每條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前一年的全球治理指標數(shù)據(jù)來計算制度落差,計算公式為:
(1)
i=1,2,3,4,5,6
對于制度水平的比較,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首先用因子分析法對該指標體系抽取一個公因子,再將母國與東道國的公因子之差表示兩國的制度落差值,值為負為制度逆差、為正為制度順差。
(3)調節(jié)變量:本文調節(jié)變量為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記為Mm_ope,該指標用全球經(jīng)濟自由度指數(shù)年度報告中Foreign ownership/investment restrictions來替代,此指標的分數(shù)越高說明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越高。
(4)控制變量:參考已有研究[11,14,20],選取東道國、產(chǎn)業(yè)以及公司三個層面的九個變量。
①國家層面。國家風險(Cc_ris):東道國的國家風險是影響跨國公司FDI的重要因素[21]。東道國關稅(Ctri):數(shù)據(jù)來自美國傳統(tǒng)基金會的統(tǒng)計。東道國FDI流入量(Ci_flo):在以往的一些研究中,學者發(fā)現(xiàn)企業(yè)會受到其他企業(yè)行為的影響,特別是在海外投資行為上會有模仿的傾向,而東道國的FDI流入量反映了東道國外資的流入量,可以反映企業(yè)模仿傾向程度。東道國公司稅負(Cc_tax):子公司面臨的稅負直接決定了公司在該地區(qū)經(jīng)營的負擔,因此也是影響跨國公司海外決策的因素之一。公司稅負的數(shù)據(jù)來自美國傳統(tǒng)基金會發(fā)布的經(jīng)濟自由度指數(shù)。東道國經(jīng)濟增長(Ce_gro):根據(jù)以往的研究,國家的經(jīng)濟增長是影響跨國公司對海外子公司股權模式設置的重要因素,用GDP的增長來代替此變量[22-23]。東道國人均GDP(Cg_per):跨國公司對海外子公司股權設置從某種程度上會受跨國公司談判水平的影響[24-25],東道國人均GDP可以間接反映其工資水平和勞動力成本,而這些都會影響跨國公司在東道國的行為策略,特別是會影響跨國公司與合作伙伴的談判水平。
②產(chǎn)業(yè)層面。行業(yè)(Cind):為了控制行業(yè)層面的因素對跨國公司對海外子公司股權設置的影響。
③母公司層面。母公司營業(yè)收入(Crev):公司擁有的財務資源對其跨國擴張和競爭有著極其重要的支撐作用。內部財務資源豐富的跨國公司在對外投資方面則更加大膽,它們有能力承擔更大的風險,因此在境外子公司中所占的股權比重也更高。母公司規(guī)模(Cc_siz):在以往的研究中認為母公司的規(guī)模是公司股權模式設置的重要決策依據(jù)[21,26]。而且很多研究認為跨國公司的決策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其擁有的內部資源,包括資本、人力資源、市場資源等,本文采用公司所擁有的雇員數(shù)量的對數(shù)值來代表公司的規(guī)模大小[27]。
3.1方法與模型
為了驗證假設,本文構建了以下計量模型:
模型1:Log(進入模式)=β0+β1東道國風險+β2東道國關稅+β3東道國FDI流入量+β4東道國公司稅負+β5東道國經(jīng)濟增長+β6東道國人均GDP+β7公司營業(yè)收入+β8公司規(guī)模+∑行業(yè)+ε1
模型2~3:Log(進入模式)=λ0+λ1管制制度落差+λ2東道國風險+λ3東道國關稅+λ4東道國FDI流入量+λ5東道國公司稅負+λ6東道國經(jīng)濟增長+λ7東道國人均GDP+λ8公司營業(yè)收入+λ9公司規(guī)模+∑行業(yè)+ε2-3
模型4~5:Log(進入模式)=λ0+φ1管制制度落差+φ2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φ3(管制制度落差×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φ4東道國風險+φ5東道國關稅+φ6東道國FDI流入量+φ7東道國公司稅負+φ8東道國經(jīng)濟增長+φ9東道國人均GDP+φ10公司營業(yè)收入+φ11公司規(guī)模+∑行業(yè)+ε4-5
3.2描述性統(tǒng)計
如表1所示,自變量制度距離Xr_gap與因變量進入模式Ye_mod之間存在著顯著相關關系:0.1582(P<0.001),符合模型預期。
表1 變量描述性統(tǒng)計
注:***p<0.001、**p<0.01、*p<0.1,根據(jù)Stata計算數(shù)據(jù)整理而得,下同。
3.3回歸結果及分析
(1)回歸結果。本文采用分組回歸方式,將樣本分為管制制度逆差檢驗組和管制制度順差檢驗組進行實證分析,并且管制制度逆差檢驗組的制度距離是取絕對值進行回歸分析(見表2)。
表2 回歸結果
模型1是對所用控制變量的回歸,直觀觀察控制變量與因變量之間的關系。
(2)管制制度落差對海外子公司股權設置的影響。本文通過建立模型2和模型3來驗證管制制度落差對企業(yè)海外進入模式的影響,檢驗假設1a和假設1b。將樣本分為兩部分進行檢驗,第一部分為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高于中國的樣本集合,用來驗證假設1a;第二部分為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低于中國的樣本集合,用來驗證假設1b。
通過回歸發(fā)現(xiàn),當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高于中國時,制度落差與進入模式的相關系數(shù)為0.1066(P<0.1),假設1a得到驗證,即當中國企業(yè)到管制制度水平比較高的東道國進行投資時,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建立全資子公司。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東道國管制制度水平低于中國時,制度落差與進入模式的相關系數(shù)為-3.6885(P<0.1),假設1b得到驗證,即當中國企業(yè)到管制制度水平比較低的東道國進行投資時,企業(yè)更加傾向于選擇建立合資子公司。
(3)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的調節(jié)效應。本文建立模型3和模型4來驗證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模型3驗證當東道國制度水平高于中國時,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與管制制度落差交互作用對跨國公司海外進入模式的影響。管制制度落差與交互項的回歸系數(shù)分別為-1.3712(p<0.001)和0.2235(p<0.001),可見當東道國制度水平較高,而且其市場開放程度也比較高時,制度落差越大,企業(yè)越傾向于選擇建立合資子公司,假設2a得到支持。
圖1 調節(jié)效應1
圖2 調節(jié)效應2
為進一步研究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的調節(jié)效應,本文分別考察了在東道國制度水平高于和低于中國兩種情況下,東道國市場開放程度與管制制度落差兩個維度四個交叉結果作用下的股權比例差異,結果如圖1、圖2所示。從圖中可以看出:①當東道國制度水平高于中國,且開放程度較低時,管制制度落差大小對股權比例影響明顯;②當東道國制度水平高于中國,且開放程度較高時,管制制度落差大小對股權比例影響較明顯;③當東道國制度水平低于中國,且開放程度較低時,管制制度落差大小對股權比例影響明顯;④當東道國制度水平低于中國,且開放程度較高時,管制制度落差大小對股權比例影響明顯。
3.4穩(wěn)健性檢驗
本研究中各個變量的VIF(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值均小于5,在可接受范圍之內,說明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通過觀測回歸模型的殘差散點圖,發(fā)現(xiàn)呈無序狀態(tài),從而說明本文回歸模型不存在異方差性。本文采用D-W值(Durbin-Watson)對序列相關性進行檢驗,各回歸模型的D-W值均在1.8~2.5之間,說明不存在顯著的序列相關性。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當企業(yè)進入管制制度水平比較高的國家時,由于東道國制度比較完善、信息比較透明,跨國企業(yè)更容易獲得外部合法性。此時,企業(yè)更關注母子公司之間的內部一致性,為了減少母子公司之間的知識轉移成本,企業(yè)更傾向于以全資形式建立子公司。與之對應,當企業(yè)到較低制度水平的國家進行投資時,由于東道國管制制度不健全、法律法規(guī)比較模糊,企業(yè)獲得合法性難度更大,此時企業(yè)經(jīng)營的注意力會轉向規(guī)避管制制度風險,從而促使企業(yè)更愿意選擇與當?shù)鼗锇楹献鞯男问竭M行投資。
本研究試圖為管理者在進行海外投資進入模式選擇時提供一個更全面的決策視角:在充分重視以往研究強調的管制制度距離大小的重要性的基礎上,制度距離的方向對企業(yè)決策的影響同樣不容忽視。
[1]H?KANSON L,AMBOS B.The antecedents of psychic distanc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2010,16(3):195-210.
[2]GLOBERMAN S,SHAPIRO D.Governance infrastructure and U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3,34(1):19-39.
[3]LUO Y,TUNG R L.International expansion of emerging market enterprises:a springboard perspectiv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7,38(4):481-498.
[4]CUERVO-CAZURRA A,GENC M E.Obligating,pressuring,and supporting dimensions of the environment and the non-market advantages of developing-country multinational companies[J].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1,48(2):441-455.
[5]LI P Y,MEYER K E.Contextualizing experience effects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a study of ownership strategies[J].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2009,44(4):370-382.
[6]DUNNING J H.Reappraising the eclectic paradigm in an age of alliance capitalism[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1995,26(3):461-491.
[7]賈鵬.中國企業(yè)對外直接投資進入模式影響因素選擇[D].中南大學,2008(56).
[8]CHAN C,ISOBE T,MAKINO S.Which country matters?institutional development and foreign affiliate performanc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8,29(11):1179-1205.
[9]DUNNING J H.Location and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a neglected factor[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1998,29(1):45-66.
[10]BERRY H.Shareholder valuation of foreign investment and expansion[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6,27(12):1123-1140.
[11]COEURDEROY R,MURRAY G.Regulatory environments and the location decision:evidence from the early foreign market entries of new-technology-based firm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8,39(4):670-687.
[12]WU J.Diverse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s and product innovation of emerging market firms[J].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review,2013,53(1):39-59.
[13]JAVORCIK B,WEI S.Corruption and cross-border investment in emerging markets:firm level evidence[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oney and finance,2009,28(4):605-624.
[14]CHAN C M,MAKINO S.Legitimacy and multi-level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s:implications for foreign subsidiary ownership structur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7,38(4)621-638.
[15]SCHWENS C,EICHE J,KABST R.The moderating impact of informal institutional distance and formal institutional risk on SME entry mode choice[J].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1,48(2):330-351.
[16]CHEN Y R,YANG C,HSU,et al.Entry mode choice in China’s regional distribution markets:institution vs.transaction costs perspectives[J].Industrial marketing management,2009,38(7):702-713.
[17]DUNNING J H,LUNDAN S.Multinational enterprises and the global economy[M].Cheltenham:Edward Elgar,2008.
[18]MAKINO S,PAUL W B.Local ownership restrictions,entry mode choice and FDI performance:Japanese overseas subsidiaries in Asia[J].Asia Pasific journal of management,1998,15(2):119-136.
[19]DOW D,LARIMO J.Challenging the conceptualiz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distance and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in entry mode choice research[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rketing,2009,17(2):74-98.
[20]NAOKI A.The ownership structure of foreign subsidiaries and the effect of institutional distance:a case study of Japanese firms[J].Asia Pacific business review,2012,18(2):259-274.
[21〗LARIMO J.Form of investment by Nordic firms in world markets[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03,56(10):791-803.
[22〗LARIMO J.Mode of entry in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s:behaviour of finnish firms in OECD markets.Proceedings of the University of Vaasa.Discussion Papers,vol.232.University of Vaasa:Vaasa,1997.
[23〗BROUTHERS K D,BROUTHERS L E.Acquisition or greenfield start-up? Institutional,cultural and transaction cost influenc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0,21(1):89-97.
[24]FAGRE N,WELLS L T.Bargaining power of multi-nationals and host government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1982,13(2):9-23.
[26]HENNART J F,PARK Y-R.Greenfield vs.acquisition:the strategy of Japanese investors in the United States[J].Management science,1993,39(9):1054-1070.
[27〗KING A A,SHAVER J M.Are aliens green?Assessing foreign establishments’ environmental conduct in the United State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1,22(11):1069-1086.
(責任編輯沈蓉)
The Effect of Regulative Institutional Distance on Chinese Overseas Subsidiaries’ Choice of International Entry Modes
Li Kanghong1,Lin Runhui2,Li Ya2,Zhou Changbao2
(1. Business School of Yangzhou University,Yangzhou 225127, China;2. Business School of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The paper addre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stitutional distance of regulation and Chinese enterprises’ overseas market entry modes.It focuses on the impact of favorable and unfavorable institutional distance on enterprises’ decision-making. Based on the above, the paper examines the impact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openness of a host country’s market and institutional distance on multinationals’ overseas equity entry modes.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in the case of favorable regulative institutional balance, foreign enterprises tend to build a joint-venture subsidiary, as the regulative institutional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host country and the mother country increase. In the case of unfavorable regulative institutional balance, foreign enterprises tend to set up a wholly-owned subsidiary, as the institutional difference between the host country and the mother country increase. Besides, the openness of the host country plays a significantly regulatory role in the two above pairs of relationships.
Regulative institutional distance;Host country’s market openness;Favorable institutional distance;Unfavorable institutional distance;Entry modes
CASSERES B.Firm ownership p
and host government restrictions:an integrated approach,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1990,21(1):1-27.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71132001),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基金項目(71302097)。
F276.7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