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宇,龔許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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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捏戲文中傳統(tǒng)官服的符號規(guī)則
潘春宇,龔許小君
(江南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無錫惠山泥人的文化底蘊深厚,是民間藝術形式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一支,其中手捏戲文里傳統(tǒng)官服的款式豐富多樣,蘊含著豐富的地域文化。將手捏戲文里官服看作符號,具有規(guī)則化的能指和所指。程式化的符號排列組合方式,表現(xiàn)了直觀意義的所指,二者共同反映了制度化、概念化和社會文化這些隱含意義的所指。站在設計師的角度,了解手捏戲文中官服符號的成因,準確認識精髓的符號、次要地和刪減的符號,有助于手捏戲文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如今,惠山泥人已成為當代設計中表現(xiàn)無錫地區(qū)傳統(tǒng)文化藝術內涵的符號語言之一,在包裝、服飾、標識設計等領域廣泛應用。
手捏戲文;符號學;服飾
惠山手捏戲文有獨特的藝術造型、鮮明的江南民間色彩和濃郁的鄉(xiāng)土民俗韻味,是群眾喜聞樂見的民間藝術形式,如今,惠山泥人已成為當代設計中表現(xiàn)無錫地區(qū)傳統(tǒng)文化藝術內涵的符號語言之一,在包裝、服飾、標識設計等領域廣泛應用,研究惠山泥人有著重要地現(xiàn)實意義。學術界關于手捏戲文的研究頗多,涵蓋了它在我國的源流、造型審美特征、現(xiàn)代設計運用以及如何傳承惠山泥人等方面,使我們了解了惠山泥人的歷史文化脈絡和分類,認識了它的審美特點等。從目前的研究成果看,還可以從人物服飾和符號學的角度對手捏戲文做更為深入的研究。手捏戲文的服飾是民間藝人在長期的創(chuàng)作實踐中凝聚江南民俗文化和自身藝術智慧而成,以獨特的載體體現(xiàn)了服飾文化的面貌和內涵。因而對研究傳統(tǒng)戲劇服飾特征以及文化內涵和審美意味具有較高價值。將手捏戲文視為符號,認識它的能指與所指,分辨出精髓與次要的能指和所指,取其精髓加以傳承,有助于它的現(xiàn)代設計運用。
惠山泥人傳承自明末清初在民間廣泛流傳,按制作工藝、藝術形式及藝術風格分為“粗貨”和“細貨”,粗貨是造型簡練,線條粗獷且大凡都用模具印制且含有吉慶寓意的民俗泥玩具,像《大阿?!?、《蠶貓》等。細貨是風格寫實細膩由藝人捏制而成,傳統(tǒng)的手捏泥人、手捏戲文都稱細貨,手捏戲文是手捏泥人中的一大類,內容大多以戲曲人物的情節(jié)為主,因此而得名。
明清時期隨著昆曲的流行,惠山泥人創(chuàng)作完成了從民俗“粗貨”向文化“細貨”的轉變,成為市民階層與上流社會寓教精神文化上的符號。明代曹含齋在《南詞引正》敘曰:“吾士夫輩咸尚之......今良輔善發(fā)宋元樂府之奧,其煉句之工,琢字之切,用腔之巧,盛于明時,豈弱郢人哉!”,可見曹含齋寫“敘”之時,昆曲已經(jīng)流行且為士大夫貴族所青睞,昆曲業(yè)已是躋身于上層社會了。手捏戲文的出現(xiàn),使惠山泥人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一個重大轉折。初期的民俗“粗貨”從造型到彩繪以粗獷、洗練著稱,那么“細貨”則是以生動寫實、精致細膩著稱。生動寫實的“細貨”用藝術的手法記錄了戲曲服飾和地域生活服飾的造型特色,便于我們探究其中的服飾符號規(guī)則。
惠山泥人有豐富的歷史內涵,蘊含一些美麗的傳說和民間習俗,民間習俗與惠山泥人有密切的依存關系。它的起源有很多傳說,流傳較廣的有兩種,即“孫臏起源”和“劉伯溫起源”,傳說虛構的成分較大,因為勞動人民希望自己從事的行業(yè)是高尚的且便于管理,就會請出歷史上名望大的人物做為行業(yè)的偶像,這恰恰體現(xiàn)了我國民間的思想和文化。當?shù)亓鱾髟S多習俗,如“清明上山踏青、八月十五惠山賞月、重陽登高爬惠山等”,大量的游客,給泥人業(yè)帶來不少生意,游客給小孩買大阿福、給老人買壽星、給種田的買春牛。每年農歷三月惠山迎神廟會,盛極一時,沿途有草臺班戲、雜技等文藝演出,攤販云集。繁榮的商業(yè)環(huán)境帶來了惠山泥人市場需求,成為惠山泥人精益求精、藝人輩出的催化劑[1]?;萆侥嗳说臍v史內涵既是它自身的文化屬性更體現(xiàn)了地域傳統(tǒng)文化,因此研究惠山泥人有較高學術意義。
通過對惠山泥人博物館、南京博物館等泥人博物館進行實地調研,收集了200余件現(xiàn)存作品,其中展現(xiàn)官員服飾的作品有35件。經(jīng)過統(tǒng)計得出武將所戴的盔頭有13種,夫子巾、金大鐙、太帥巾、包頭巾、伴駕、風帽、王帽、候帽、氈帽、紫金冠、螺絲盔、帥盔等。服裝有靠、英雄衣、斗篷、氅和打衣等5種,半數(shù)以上為靠,約占總數(shù)的61.1%,共20件。文官帽子有學士巾、尖翅紗帽、軍師巾、相紗、員外巾、文生巾等六種。常見的服飾有八卦衣、帔、蟒衣、箭衣、褶子、風衣等六類,共有12件,帔的數(shù)量最多占總數(shù)的42.9%??梢姡帜髴蛭闹腥宋锏姆椏钍椒倍?,其中武官的服飾類型豐富多樣,文官的服飾類型相對單一。
手捏戲文中官服的規(guī)范具有程式化的特點。遵從戲衣中同類型人物與同類型服裝、圖案相對的規(guī)則,四品以上的朝中大員,不論文官或武官,凡上朝、出巡、升堂等正式場合應穿禮服蟒袍,位高權重者常服用紅、綠、黑、白尊貴色的蟒袍。身份低者穿著五副色藍、粉、紫、古銅和絳色蟒袍。戲曲中的帔是帝王及公卿大臣中文官及夫人的便服,手捏戲文中常見文官老生頭戴員外巾,服用以團壽紋或團花牡丹為主的帔。如《文昭關》中的皇甫衲頭戴員外巾身穿紫色團花對帔,褶子的應用人群十分廣泛,武生常穿花色褶子,圖案為飛禽走獸或朵花團花;小生所穿的褶子圖案一般裝飾在領口和衣服的四角,較為雅致;帝王、將帥所穿的龍箭衣作為軍便服,圖案為團龍、海水等紋樣,戲曲《鳳儀亭》中呂布的身著將帥所穿的龍箭衣;武官的便服多為花箭衣;素箭衣多為公差和老軍的服裝。戲里武官常戴盔頭,元帥常戴帥盔,大將常戴大額子盔,主將常戴金大鐙,螺絲盔為一般地番將所戴。文官常戴帽子,帝王戴王帽,宰相戴相紗,官員戴紗等[2]。如:三國戲里的劉備穿紅蟒戴王帽;戲曲《定中原》里老生扮相的司馬師戴王帽穿紅蟒......等,通過著裝以示身份高貴;武生角色的周瑜身穿角隅朵花褶子頭戴帥盔,表示位份高的武將身份??梢?,手捏戲文中的官服借鑒了戲曲服飾中程式化的符號指代,根據(jù)裝束可辨別出人物的年齡、身份和社會地位,達到尊貴卑賤,望而知之的效果。
圖1 《文昭關》圖2 《定中原》圖3 《鳳儀亭》
表1 手捏戲文中官服的程式化特點
官員類別曲目角色服飾、圖案及色彩類型 文官文昭關老生黃甫衲1.員外巾2.帔3.團花牡丹、圓點幾何紋4.紫色 定中原老生司馬師1.王帽2.蟒衣和玉帶3.云紋、長腳壽紋、單朵花卉4.紅色 群英會老生諸葛亮1.軍事巾2.八卦衣3.八卦紋壽紋4.紅褐色 武官群英會小武生周瑜1.帥盔2.褶子3.角隅牡丹花、領口部位上抽象的幾何紋樣4.黑色 鳳儀亭小武生呂布1.紫金冠插雉尾2.箭衣3.鋪地云紋、立臥水4.橙色 定軍山老武生黃忠1.大額子盔2.硬靠3.云紋、花卉、甲紋、圓點幾何紋4.黃褐色
在戲衣的基礎上更為簡化取其神似,主要表現(xiàn)在戲衣“穿戴規(guī)制”的簡化、服飾造型的簡化和服飾圖案的簡化等三方面。(1)“穿戴規(guī)制”的簡化,戲里紗帽的帽翅有區(qū)別官員品級的功能,但手捏戲文中文官的帽翅作為裝飾用,沒有區(qū)分官階的作用。再者將紋樣抽象,從而模糊官階的劃分,戲劇中知府以上的官員服用有補子的官衣,知府以下的官員服用沒有補子的官衣,但手捏戲文中官衣上的紋樣常以云紋代替補子而不分官階。(2)服飾造型的簡化,運用有形無實的手法,達到“以虛擬實、以神傳情”的效果。戲里的盔頭是用紙板鏤刻成花紋,背襯鐵紗及硬紙等在配合其它裝飾非常好看,由于材質的限制手捏戲文中人物的盔頭只能取其形似,將裝飾紋樣龍、鳳、獅、花草、云、水、火及其他吉祥圖案進行意像化處理,并減少珠花、絨球的數(shù)量,保留了絲絳、帽翅、雉尾等明顯的造型。靠肩是靠的肩部兩邊繡有半立體的虎頭,在手捏戲文中靠肩上省略了虎頭。(3)服飾圖案的簡化,靠肚是靠的前片腰部,上繡有“龍吞口”,但手捏戲文中多數(shù)靠肚上的“龍吞口”由花卉圖案代替。靠牌上繡有兩片魚鱗和虎頭,手捏戲文中保留了魚鱗省略了虎頭。戲衣蟒袍上的圖案為蟒紋、立臥水加云并襯有太陽、山頭、八寶、回紋草龍、博古、流云等紋樣。手捏戲文將蟒衣上豐富多樣的圖案抽象概括成鋪地云紋,僅下擺處保留了立臥水加云。
手捏戲文中官員服飾符號的所指,可以分三個層次。第一層意義為外延意義是首要的、具象的直接意指;第二層內涵意義是隱含意義的闡述和表現(xiàn);第三層意識形態(tài)反映了特定文化約束下的社會中的意識形態(tài)[3]。
手捏戲文中官員服飾符號(物的符號)包括圖像和名字,從這個最原始的指示對象開始,它所發(fā)展出來的第一層次為穿戴規(guī)則;第二層次則延伸為標志人物身份的內涵意義;第三層次反映了服飾的制度化、概念化和社會文化的意識形態(tài)。如圖4和表2。
圖4 層次分析
表2 手捏戲文《群英會》中人物服飾的所指分析
手捏戲文中各式各樣的官員服飾類型呈現(xiàn)了戲曲的“穿戴規(guī)制”,這恰恰體現(xiàn)出我國整個封建社會時代中的《輿服志》[4]。是歷代將生活用的以身份定服飾等級規(guī)范的見證。在古代“禮法”作為封建統(tǒng)治者利益的“守護神”,大肆推行,將服飾視為“禮、名、分”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嚴加管制。“公、候、伯、子、男”這些爵位,每一個級別所穿的服飾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明史》曰:“公爵戴八梁冠加隆巾貂蟬......并插雄尾羽毛做裝飾;侯、伯爵七梁冠加隆巾貂蟬,侯爵前后蟬飾為金質,伯爵蟬飾為瑯帽制成”,正所謂“非其人不得服其服”,從日常生活上教化百姓遵守禮法,不可僭越禮法。
官員服飾上的紋飾已經(jīng)成為一定共同體的標志,作為同一社會文化條件下的人們的普遍觀念而存在,具有概念化。八卦衣上繡有太極八卦圖顧名思義叫八卦衣,八卦紋是把我國最早的哲學思想象征八方、八種自然物象幻化成一種智慧和占卜的符號,八卦紋之所以具有除兇避災的神秘力量,不在于紋樣所表現(xiàn)的不同長短的黑色長方形,而在于其指向的是具有通天澈地之能的賢哲精通八卦這種嚴密的計算法則,從而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人們習慣性的把軍師和道士看作通天澈地人,自然地把太極八卦紋視作這類人的標記。三國中諸葛亮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戲中穿八卦衣以示軍師的身份。
官員的服飾反映了崇尚自然的社會文化。透過手捏戲文中文武官員的服飾類型、色彩和圖案,我們可以看出,那個時期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物質資源的匱乏、醫(yī)學條件的落后及科學技術無法解釋的自然現(xiàn)象,促使先民們萌生了崇尚自然的社會文化。變幻莫測的云和水是強大的自然系力量,裝飾在蟒袍上象征權力,代表江山社稷。碩大茂密的牡丹花朵常常出現(xiàn)在達官顯貴的服裝中表示富貴。中老年人期盼健康長壽因此其常服上用壽字紋裝飾以求長壽??梢?,那個時期的先民將自然現(xiàn)象看作神秘的力量,裝飾在服裝上依靠它庇佑自己的生命,逐漸演變成崇尚自然的文化形態(tài)。
手捏戲文中文武官員的服飾符號適應市場需求,是達官貴人生活娛樂與審美情趣的客觀再現(xiàn)?;萆绞帜髴蛭氖腔萆侥嗳酥械募氊洠揽繎蚯姆笔⒍l(fā)展壯大。戲曲是沿著兩條路發(fā)展,一條在民間,以廟會為平臺,受眾對象為普通百姓。一條是以官僚、富商為服務對象,在廳堂宴會演出。達官貴人邀請戲班到府上唱戲,作為娛樂項目十分常見,這些達官貴人身上的“崇奢”的風氣,必然會影響為他們服務的行業(yè),富貴的人們與他們的生活相適應的器物,奢侈的、華貴的器物既是威風所在,又是他們生活的表現(xiàn)?!盵5]。石萬里先生曾講過“惠山泥人中的細貨大都銷官僚和豪門富戶玩賞”。這就要求手捏戲文必須珠翠炤燿,生動再現(xiàn)戲曲舞臺,因此其裝飾工序繁復,通過剪、貼、畫、裱、裝、削、刻、嵌、折等手法做出人物或動物的道具、須發(fā)、珠環(huán)、佩飾、旗靠等精美的小裝飾物[6]。
“陰陽五行”思想的裝飾手法,(1)色調的對立統(tǒng)一性,色彩對比強烈但比例運用得當,整體色調統(tǒng)一和諧,追求“沉穩(wěn)中見明快,濃艷中見淡雅”的視覺效果[7]。(2)紋樣,手捏戲文中人物服飾紋樣擅于用點、線、面裝飾且運用手法巧妙,如一件蟒袍,用云紋代替衣身上的蟒紋,用面的形式表現(xiàn)云紋,在邊緣用細線勾勒出云紋的形狀,在藍色條中用細線畫出水紋與大朵花紋相配,衣擺處用線性幾何紋裝飾,線面、線點、點面結合繪制出“繁中有簡,以簡帶繁,繁簡得當”的效果。
禮儀教化的創(chuàng)作目的,手捏戲文中文武官員的服飾符號尚禮制,人物的身份與服飾對應[8],服飾與圖案對應,裝飾十分嚴謹,亂用或錯用會鬧出笑話,彩繪藝人常常因為一個紋樣的采用會推敲半天。董仲舒在《度制》中曰:“然而染五采,飾文章者,非以為益饑膚血氣之情也,……為治為之也?!倍偈婷鞔_闡釋了“裝飾”必須并非為了“身體”,而是要符合“禮樂”之封建制度[9]。譬如,老年人的服飾一般用團壽紋或長腳壽紋,團球花紋、蝙蝠紋一般用在小孩的服飾中,大戶小姐或富貴人常用的紋樣為草花紋或芙蓉花。
手捏戲文中文武官員的服飾豐富多樣,在戲衣的基礎上以繁化簡形成手捏戲文的獨特風格。服飾的程式化特性,達到尊貴卑賤,望而知之的效果。文武官員的服飾所指內涵豐富,通過三個層次逐一分析出服飾A的圖像和A的名字等能指,服飾的穿戴規(guī)制和服飾所表示的人物身份以及服飾所指的包含了制度化的外延意義、概念化和社會文化的隱含意義。迎合市場需求為手捏戲文中文武官員服飾符號提供了制作方向?!瓣庩栁逍小彼枷氲难b飾手法完善了文武官員服飾符號的。禮儀教化作為創(chuàng)作目的有宣揚傳統(tǒng)道德價值觀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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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bolic Rules of Traditional Official Costumes of Handmade Clay Figurines in Chinese Operas
PAN Chun-yu, GONG Xu-xiaojun
(School of Clothing, Southern Yangtze University, Wuxi Jiangsu 214122, China)
Huishan clay figurine in Wuxi city not only has a deep cultural deposit, but also is one of the folk art forms which occupy an important position. The style of traditional vestments in the language of the clay sculpture is diverse, and also contains a rich regional culture. Viewing the vestments in the language of the clay sculpture as symbols, they have a regular significance and signatum. Also, the permutation and combination method with stylized symbols indicate the intuitive signatum. The combination of both reflects the signatum of institutionalization, conceptualization and social culture. From the designer’s point of view, it will contribute to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language of the clay sculpture if we understand the formation factors of vestment symbols, accurately know the symbol of essence, the secondary and deletion symbols. Nowadays, Huishan clay figurine has become one of the symbolic languages which express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art connotation of Wuxi city in modern design, and is also widely used in packaging, clothing, logo design and other fields.
Handmade clay figurines in China Operas; semeiology; costumes
J523.5
A
2095-414X(2016)05-0031-05
潘春宇(1974-),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服裝文化與設計色彩.
2015年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重點項目(15AG004);江南大學-江蘇省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研究基地(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