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則林
初中時,在開完家長會以后,媽媽拿著一封信就回來了。那封信是老師讓我們寫給父母的,主要用于檢討和保證。
媽媽對此感到很無奈,便又開始給我講述關于我出生那年的“生死時速”,并且最后都會強調(diào),因為我之前有個姐姐,所以為了上戶口,計生委還罰了七萬元,是那個年代的七萬元。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感到無可奈何的委屈。我的委屈來自于,他們從沒有問過我是否愿意來到這個世界,并且同他們生活在一起,就擅自給了我生命。
當我告訴他們我的委屈時,父母才終于發(fā)現(xiàn),我可能真的因為是早產(chǎn)兒,在行為和思維方面都有點異于常人,那種怪異既無法解釋,又在可見的未來里看不到任何改變的希望。所以他們認為,最好在有生之年多賺點錢,不太指望我能有多大出息。
那時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屋檐,它對我們沒有望眼欲穿的期待,沒有疊加過來的壓迫,沒有喋喋不休的噪音,它只是呆在那里,知道你會走過來,并且早早伸出一平方米,給你平靜和安寧。當找到那個避雨的屋檐時,突然就雨過天晴,掛起了彩虹。
宋潔兒摘自《新商報》2015年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