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律+楊瑩

大洋路（B100），從托爾坎到亞倫斯福特，沿澳大利亞東南部海岸綿延243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戰(zhàn)爭紀念工程之一。除了不時因山林大火肆虐而需要用高壓水槍對付之外，這個“戰(zhàn)爭紀念”從未見證過一槍一彈。1919年到1932年，大洋路由從戰(zhàn)場歸來的3000名退伍官兵修筑而成，以紀念參加“一戰(zhàn)”的士兵。此舉既解決了大軍就業(yè)問題，又結束了維多利亞州西南部多個定居點不通公路的歷史。若干年后，大洋路更因沿路綺麗雄壯的自然風景，而成為維多利亞州的第一旅游目的地，2015年賈樟柯的電影《山河故人》曾在這里取景。

沖浪圣地V.S.騎行煉獄

到訪墨爾本的游客，總會安排一趟或長或短的大洋路之行。短的只需一天，或是自駕車從早到晚兜個圈，或是在唐人街口報一個實惠的一日游旅行團;長的一周到半個月，沿著陡峭巖壁自虐騎行，或干脆以雙腳踩著沙灘和礁石，風餐露宿。我選擇的是兩日游的旅行團，可以基本照顧到沿途的知名景點。

從墨爾本出發(fā)的英文旅行團為數(shù)不多，而不甘心走馬觀花一日游的中國客人數(shù)量卻日益增長，為照顧8名中國客人的聽力水平，司機兼向導 Walter把語速放慢，咬字盡量清晰。Walter是南非人，移民墨爾本已經20年，駕駛一部11座的客車，常年奔波于這條景觀大道，對它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客車迎著初升的晨光到達托爾坎鎮(zhèn)（Torquay）的海邊，大洋路就從這里拉開帷幕。

我們?？康牡谝徽荆峭袪柨叉?zhèn)郊的“危險岬”（Point Danger）。其實，除去1891年5月7日凌晨發(fā)生過一場船難，船上沖刷上岸的貨物被當?shù)厝讼唇僖豢罩猓@兒再沒發(fā)生過任何“危險”之事。和緩的崖壁、白凈的沙灘和適中的浪花，讓這里早在19世紀70年代就成為度假勝地，大洋路建成后，又成為路上的第一處觀景臺，以及沖浪者們的熱身之處。陰晴相接的海天，像是在向我們預示：前方的天氣難說得很，前方的風景壯美得很。

托爾坎是沖浪文化的圣地。20世紀60到70年代的反文化嬉皮，曾經開著老掉牙的露營車，帶著大煙罐，哄騙著鄰家女孩到沙灘上“共同長大”;待他們紛紛成為有錢中產之后，商業(yè)化又不害臊地撲了過來，將沖浪推向主流文化舞臺，并打造出Rip Curl和Quicksilver兩大沖浪連體衣品牌。當?shù)刈钪漠攲倜磕陱突罟?jié)期間舉辦Rip Curl職業(yè)賽的貝爾海灘（Bells Beach）。1991年，在好萊塢出道不久的青春偶像基努·里維斯出演了由凱瑟琳·畢格羅指導的《驚爆點》（Point Break），片中他苦苦追捕的銀行劫匪布吉，同時也是加州海灘的沖浪禪宗，時刻把讓其行為合理化的“反體制人類本真精神”掛在嘴邊。他向往著一生中僅此一次的沖浪機會，“南極大陸吹來一個冬季風暴，從太平洋一路殺來，將一股大浪送到北邊兩千英里處，當它撲到貝爾海灘時，將變成這星球上最大的浪，我到時將會在那兒。”

到達貝爾海灘，并沒有看到如《驚爆點》末尾沖浪劫匪等來的末日景觀，天氣陰沉但未降雨，浪花高漲卻不至于滔天沸騰。以環(huán)法自行車賽冠軍卡德爾·埃文斯命名的大洋路單日騎行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掙扎上坡的騎行隊列，將路人的眼光從崖壁下的沖浪者那兒搶走了。再往西有一家“天使海”（Anglesea）高爾夫俱樂部，那些寬闊而枯黃的球道，在沒有客人揮桿的時候，會被土地的原主人——成群結隊的袋鼠們——暫時奪回。

Tips

大洋路簡介

大洋路（Great Ocean Road）位于墨爾本西部，西區(qū)平原當初原是火山地區(qū)，經過物換星移，如今這里是一片遼闊的荒原，只留下幾個醒目的火山錐、因巖漿阻斷水道而形成的湖泊還有火口湖，星羅棋布在這片平原上。大洋路的東段則是蜿蜒的奧特韋山脈（Otway Range）。

大洋路沿著維多利亞州西海岸蜿蜒伸展，帶給游客壯麗的海洋風光和無數(shù)的海灘活動，沿途散落著一些海岸城鎮(zhèn)和漁村。這條路全長276公里，正式的起點是托爾坎（Torquay），終點是亞倫斯福特（Allansford），是澳洲政府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犧牲的戰(zhàn)士而建，1932年竣工。沿途經過吉?。℅eelong） 、托爾坎、阿波羅灣（Apollo Bay） 及坎貝爾港（Port Campbell）等小鎮(zhèn)。全程駕車需要四個多小時，沿途奇景迭現(xiàn)，有驚濤拍岸的斷崖，有鳥語充盈的雨林，有削天峭壁，有靜謐海灘，有景色優(yōu)美的海岸線，更有錯落有致的巨巖，是一個鬼斧神工造就的人間仙境。

大洋路20世紀80年代初正式被定為國家自然公園對游客開放，現(xiàn)在已成為世界著名觀光景點之一。其中尤以位于坎貝爾港的十二門徒奇巖最為出名，在前往的途中還可以看到道路兩旁桉樹上面的考拉熊。

特別推薦

從墨爾本去往大洋路，途經維多利亞州第二大城市吉隆（Geelong），如果時間充裕，很值得住上一些時日，參觀澳大利亞國家羊毛博物館和監(jiān)獄博物館，到附近的貝拉瑞半島（Bellarine Peninsula）坐蒸汽火車——每周六晚有特別的藍調音樂火車（The Blues Train），到當?shù)鼐魄f品酒。

距吉隆半小時車程的小鎮(zhèn)托爾坎，是維多利亞州的沖浪勝地，也是全世界沖浪愛好者的天堂。每年4月，國際性的沖浪大賽Rip Curl Pro就在這里的Bells Beach舉行，此外，托爾坎的Surf City Plaza購物廣場還是全澳最大的一站式沖浪購物中心，許多知名的沖浪品牌，例如Quiksilver、Rip Curl等都是在這個小鎮(zhèn)發(fā)跡的。

Tips

關于龍恩

龍恩（Lorne）是大洋路上最大的小鎮(zhèn)，也是澳大利亞居民一直偏愛的度假勝地。整個小鎮(zhèn)背靠奧特韋山脈，雨林圍繞，面向大海，陽光沙灘還有森林瀑布是最讓人放松的度假景色。龍恩海灘（Lorne Beach）的如畫風景，以及厄斯金瀑布（Erskine Falls）的壯觀，都讓人流連忘返。小鎮(zhèn)擁有溫和的氣候、絕妙的咖啡廳、獨特的商鋪、精品店和畫廊，一年一度的瀑布音樂節(jié)更是一場狂歡?？膊m河邊有鮮綠色的植被、凹凸不平的夸張巖壁、平靜的河塘和怡然自得的水鳥，炎炎夏日，河面吹來沁涼的風，與堆疊的石頭路和河流交匯的岔口來一次欣然邂逅，可以度過一段悠閑的時光。

吉卜林歌頌的那些花兒

Aireys Inlet村有許多由天然巖石構成的“潮汐泳池”，不過它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入口處一座被稱為“白皇后”的斯普利特角燈塔（Split Point）。這個34米高的白身紅發(fā)美人，1891年就已矗立于此，今天依然在為巴斯海峽上的船只導航。孤獨的燈塔看管員早被全自動化設備取代，留下同樣孤獨的白凈屋舍，現(xiàn)在是以美味的英式松餅著稱的垂柳茶屋（Willows Tea House）。登上136級臺階到燈塔頂部，郁郁蔥蔥的灌木叢、風姿卓絕的費爾黑文海灘和17公頃的鷹巖海岸保護區(qū)由近及遠映入眼中，讓人舍不得下來。

離開小村，接下來遇到的是一座沒啥顏值卻又人人爭相自拍的簡陋拱門，寫有“Great Ocean Road”（大洋路）字樣的牌匾從綠色空竹狀的拱頂垂下，路旁一塊大石頭上豎著兩個筑路軍人的塑像。這座拱門其實是1983年第三次復建的，但作為“歷史地標”，依然有著“到此一游”的獨特吸引力。

過了拱門，車子轉向升入山林的岔路，帶我們去看厄斯金（Erskine）和Sheoak兩座瀑布。它們是所有旅行攻略都會提及的景點，可以輕松地接近。但此時正是枯水期，而我們是一車見慣了中國西南部壯闊瀑布群的游客，不免覺得乏善可陳。不過，前往瀑布的山路，因迂回到大洋路的拐彎處，反倒成了又一絕佳觀景平臺，差不多隨手就能拍出一則山海相宜的汽車廣告。

枯水季節(jié)，也是維多利亞州火情最危險的時候。2009年2月初的“黑色星期六”山火，因百年不遇的高溫而起，導致200多人死亡，成為澳大利亞歷史上最嚴重的自然災害。2015年圣誕節(jié)當天，大洋路這一段，從懷河鎮(zhèn)到分割溪的100多棟房子慘遭山火焚毀。雖然一個多月之后植被就在海風吹拂下倔強重生，但沿途的樹木傷疤依然清晰可見。龍恩鎮(zhèn)（Lorne）最靠近火情區(qū)，一年一度的“跨年瀑布音樂藝術節(jié)”也被迫搬家，不過，鎮(zhèn)上的商店、餐廳乃至影院依然繁忙，似乎沒受到太大影響。

曾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英國作家、詩人吉卜林，曾在1891年到訪龍恩，并寫下一首長詩《花兒》（The Flowers），我嘗試著翻譯了幾句：

給我?guī)c灌木叢中的鐵線蓮吧，

它們生長在厄斯金瀑布飛躍處，

沿山路直下龍恩;

給我?guī)c圣誕常青藤吧，

我會坦承你的出生地！

離別墨爾本，開始塵埃假日，

在Cora Lynn恣意嘲笑天堂;

穿越南奧特韋森林，去歌唱南部海洋，

戴上花朵，扭轉時光，

再次親吻摯愛！

海邊的動物樂園

說起澳大利亞最令人難忘的風光，漂亮的海灘不算稀奇，帕勞、馬爾代夫的顏值也許更高;險峻的懸崖也不稀奇，愛爾蘭西部距離海面200米的莫赫懸崖更讓人戰(zhàn)栗;叢林瀑布更不稀奇，東南亞雨林中的瀑布更為振聾發(fā)聵……澳大利亞最獨特、最受追捧的，還是獨一無二的動物。

會打拳擊的袋鼠們，多半是在高爾夫球場安靜吃草，但也有時候會躥到大洋路上，喪生在極速駛過的車輪之下。比刺猬大又比豪豬小的澳洲針鼴，經常窩在步行棧道的角落，游人靠近時，害羞地把頭完全縮進去，只留下尖尖的黃鼻子無處可躲。落日后的礁石縫隙里，常常蜷縮著歸巢的小企鵝。體型僅次于鴕鳥的鴯鹋，在半草半沙的開闊地帶撒開了腿狂奔。最可愛的考拉，因為一天18小時抱在樹干高處酣睡，枝葉繁茂時不易在林地里瞥見它們，不過，在作為公眾停車休息區(qū)域的肯耐特河（Kennett River），考拉會時不時醒來，習以為常地瞥一眼樹下的圍觀群眾，搖著細枝咀嚼幾口樹葉，然后再睡過去。大紅大綠的國王鸚鵡和玫瑰鸚鵡，是永遠填不飽肚子的吃貨，導游在我們手里放上花生等堅果，這些家伙就大大方方地游走于我們的手心、肩膀甚至帽子上，像是在吃長街宴一樣。

大洋路之旅的第一晚，我們住在中段的阿波羅灣（Apollo Bay）。從距其1.5公里的馬里納山頂觀景臺（Marriners Lookout）俯瞰，這座僅有1800人口的小鎮(zhèn)，卻沿著海濱將低矮的房子平攤出不小的規(guī)模。這兒曾是原住民族群Gadubanud人的地盤，19世紀40年代開始陸續(xù)有伐木者到來，直至大洋路建成后，才有了如今的城鎮(zhèn)。深水海灣是雌性南露脊鯨最青睞的“溫水產房”，它們總在冬春的遷徙季游來，誕下孩子并養(yǎng)育一些時日。

大洋路從阿波羅灣就折頭往北，偏離海岸，進入景致迥異、滿布巨大神奇植物的奧特韋國家森林公園（Great Otway National Park）。因此，從鎮(zhèn)上往西繞過奧特韋角（Cape Otway）的綿長海灘，就成了一條基本可以脫鞋在沙灘行走的徒步線路。沿海公路盡頭是一處大型房車露營地，那些沒有拖掛或一體式臥鋪的小車，整齊碼放在簡易棚屋或帳篷營地旁。其中一輛應景地播著埃爾頓·約翰的那首The One：“我看著你在海洋里起舞，沿著沙灘瘋狂奔跑，一個靈魂從水陸間迸發(fā)，手掌心也噴濺出火花……”

Tips

徒步大洋路

大洋路最奢侈的旅行方式是徒步丈量。Great Ocean Walk和Walk 91是兩家組織徒步露營的出色旅行社，后者的大本營位于阿波羅灣，提供到十二門徒巖的6日扎營徒步，也可以每天將游客從目標點接回阿波羅灣住宿，次日清晨再送到頭一天的終點處，繼續(xù)旅程。

具體項目可登錄網站查詢：www.walk91.com.au

如何抵達

最接近大洋路區(qū)域的是墨爾本機場和以澳大利亞國內廉航為主的吉隆機場。

從中國出發(fā)，搭乘新加坡航空或其子公司勝安航空，是前往澳洲的最佳選擇。自中國大陸10個城市（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武漢、長沙、成都、重慶、昆明、廈門）出發(fā)，經新加坡轉機，搭乘新航可以抵達悉尼、墨爾本、布里斯班、阿德萊德、珀斯，搭乘勝安航空可飛往達爾文和凱恩斯。途中可以享受備受贊譽的機上服務、精致的美食、佳釀以及豐富的娛樂系統(tǒng)，在新加坡樟宜機場轉機時，還可以領取 40 新幣（約人民幣180 元）的消費抵用券。

從墨爾本出發(fā)，大洋路上的主要小鎮(zhèn)都通過維線（V/Line）的火車和大巴覆蓋，但班次非常之少，周末兩日甚至不運營前往十二門徒巖的線路。因此，若非時間特別寬裕，建議還是參團或自駕。

大洋路經典行程

一日游

推薦Go West（網址：www.gowest.com.au，125澳元，約637元人民幣），司機同時也是導游，解說極為精彩，出發(fā)和回程時各播放了一遍寵物店男孩樂團（Pet Shop Boys）的電音名曲Go West，以至于讓看過《山河故人》的游客懷疑：賈樟柯會不會是和張艾嘉參加了這個團，所以電影里讓趙濤在片頭和片尾都隨著Go West舞動。

若英語程度有限，可以在墨爾本唐人街口找任何一家華人旅行社參團，團費比英語團低得多，周末特價甚至只有35澳元（約178元人民幣），因為職業(yè)環(huán)境正規(guī)，質量也不差。

兩日游

推薦Around and about（www.aroundandabout.com.au/，188澳元，約958元人民幣，不含住宿），行程覆蓋大洋路上幾乎所有風景名勝。

在阿波羅灣的住宿雖然較充裕，但旺季時也需要提前聯(lián)系旅行社，讓其幫忙訂好房間。

山可移，愛不變

從奧特韋角往西的大洋路，有著人們熟知的澳洲的“明信片風景”。公路沿崖邊展開，最近處距離大海僅有10米。

清早，天空繼續(xù)保持著不可捉摸的臉色，行至城堡灣（Castle Cove）時，東側乍現(xiàn)出一柱穿透力不錯的霞光，讓遠處的山頭籠罩在迷離的光霧之中。折入萊弗斯山（Lavers Hill）時，公路雖然反射著耀眼光暈，但抬頭望見被烏云進逼而逐漸縮小地盤的一線藍天，我又放棄了對晴天的期望。

在抵達大洋路最具標志性的景點——十二門徒巖時，濃重的烏云終于將陣雨送了過來。雨霧中，這些從陸地分離出去的巨大巖石顯得別有韻味，目所能級的前五塊和后兩塊，像是舉重臺上的大力士，在白花花的巨浪里挺直腰桿，努力試圖撐破壓頂?shù)暮谠?。事實上，這些海中巨石從來就沒有達到過12塊，“十二門徒”不過是20世紀60年代一個聰明人想出來的漂亮名字，“那樣更能吸引游客”。這些巨石在海浪經年累月的侵蝕下被塑形，南太平洋的風暴，以鐵杵磨針的力量，從松軟的石灰?guī)r崖壁鑿出洞穴，洞穴不斷拉伸擴大而成為一扇扇拱門，拱門全數(shù)坍塌后，就成了今天看到的、從海岸分離出去的巨石。海浪依然在持續(xù)不斷地為海岸“整容”，2005年7月，一個高70米的“門徒”碎入海底;2009年6月，一座拱橋坍塌，又一個新的“門徒”誕生。

賈樟柯在2015年的力作《山河故人》里，非常難得地脫離開其擅長敘事和表意的山西故土，將由張艾嘉和董子健演出的一段忘年戀置于2025年的維多利亞州。師生兩人開始了一場大洋路的旅行，乘坐直升機觀摩了十二門徒巖。這也是這位藝術片名導首次暫時擱置其標志性的時代批判精神，而將焦點移向最為雋永的人類情感，從1999年汾陽縣城的青年三角戀，到2014年在上海國際學校就讀的張Dollar回故土祭奠爺爺，再到父子兩輩連語言都已無從交流的澳洲，賈樟柯以源自《圣經·以賽亞書》的漂亮英文片名Mountains May Depart，強調著“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這一既深情又悲情的真理。

接下來的一天，我們從吉布森階梯（Gibsons Step）到洛克阿德峽谷（Gorge Loch Ard），再從拱門群（Arches）到倫敦橋（London Bridge），陽光和藍天在這一片“沉船海岸”（The Shipwreck Coast）上取得了全面勝利，映著金黃光芒的灰色巨石，湛藍的海水，白凈的波浪，蔥郁的灌木……形成一部從畫面到音響都蔚為壯觀的IMAX巨幕電影。

從1830年到1930年，有超過200艘船只在這片海岸觸礁沉沒，其中最有名的是1878年遇難的“洛克阿德號”（Loch Ard）快船，當時，37名船員和19名乘客中，僅有一對年輕男女獲救，兩人都正值19歲的花樣年華，于是坊間開始流傳經想象力加工的浪漫故事。真實情況是，兩人再未相見，女孩Eva直接回了愛爾蘭老家。不知他們從奄奄一息中緩過神來時，在絕美的景致中，是否也曾滋生過哪怕一丁點同命相憐的情感。另一對幸運兒，1990年1月站立在曾經是雙拱門的倫敦橋上，離岸較近的那一拱突然坍塌，兩人無助地站在這個最新誕生的“島嶼”之上，等著直升機的救援。

四千萬年前，澳洲大陸從南極洲分離出來，越飄越遠;一兩千萬年前，如今南岸的這些石頭又開始從這個大島分離出去;近百年來，有些大石頭的下部再也抵御不住海水的侵蝕而徹底斷裂，重歸深海。而有人類活動的幾千年來，島上的原住民被英國囚犯及其家屬的后裔清空、替代，老殖民者又漸漸地被新移民換血、融合。一代人來，一代人去，太陽照常升起。

大山可移，小丘可沒，但我的慈愛必不離開你。（For the mountains may depart and the hills be removed， but my steadfast love shall not depart from you. ）——《圣經·以賽亞書》54章10節(jié)。

Tips

大洋路結束于沃南布爾附近的艾倫斯福德鎮(zhèn)（Allansford），再往西，可以到沃南布爾（Warrnambool）和仙女港（Port Fairy）小住，參觀氣味香濃的奶酪世界博物館和講述大洋路歷史背景的海洋博物館，在溫暖的海水里進行水肺潛水，乘船去往格里菲斯島觀鳥，每年5月底到10月初還有機會看到到此撫育幼鯨的南露脊鯨。

Tips

維多利亞州更多值得

體驗的好去處

維多利亞州位于澳大利亞東南方，北靠新南威爾士州，西與南澳州相鄰，面積與英國相近，人口492萬。

墨爾本

墨爾本是維多利亞州的門戶，1901年澳大利亞聯(lián)邦成立時，墨爾本是當時的首都，至今仍然是澳大利亞經濟、文化和藝術的中心。早在19世紀中葉，墨爾本附近巴拉瑞特發(fā)現(xiàn)金礦，從此“新金山”聲名遠播，吸引了全球淘金人會聚于此，使之成為澳大利亞最早受到世界文化洗禮的都市，市區(qū)隨處可見早期的古典建筑?，F(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與古老的歐式風格建筑物相互輝映，構成了墨爾本整個城市面貌的特征，亞拉河北岸的金融區(qū)是欣賞各式建筑的最佳地點。整個城市超過四分之一的面積是花園綠地，為墨爾本帶來“花園之都”的美名。除了擁有傲人的建筑和自然景觀，墨爾本也是集藝術、文化、運動、娛樂、美食等于一身的城市。

豐富的文化及戶外活動

擁有綿延近2000公里長的海岸線，讓維多利亞州成為戶外和水上運動的圣地。從世界級的沖浪和海洋游泳比賽，到民俗音樂和各種葡萄酒的節(jié)慶活動，大洋路地區(qū)也會舉辦各種各樣豐富多彩的活動。

在吉隆舉辦的澳大利亞國際航空展 （Australia International Airshow） 上可觀看驚心動魄的特技飛行表演。在斯坎迪亞吉隆周 （Skandia Geelong Week） 期間可以看到寇里歐灣 （Corio Bay） 水面上翻飛的五顏六色的三角帆，這可是澳大利亞規(guī)模最大的帆船比賽。11月在貝勒瑞恩半島 （Bellarine Peninsula） 舉行的女皇崖音樂節(jié) （Queenscliff Music Festival） 上可以欣賞澳大利亞最好的藍調、搖滾、流行樂、放克音樂、爵士樂等各種音樂形式。

貝爾斯海灘 （Bells Beach） 是澳大利亞世界沖浪大獎賽 （Rip Curl Pro） 的舉辦地，該項賽事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職業(yè)沖浪比賽，也是在世界冠軍巡回賽 （World Championship Tour） 上最受追捧的賽事之一。如果你不滿足于做一名觀眾，也可以與其他4000多名選手一起參與世界上規(guī)模最大的公開水域游泳賽事——龍恩港口至酒吧游泳比賽 （Lorne Pier to Pub）。

3月來精靈港民俗音樂節(jié) （Port Fairy Folk Festival） 感受音樂的美妙吧，這個歷時4天的音樂節(jié)會聚了眾多澳大利亞國內外的藝術家，是民俗音樂、藍調、爵士和鄉(xiāng)村音樂的盛會。除此之外，也可以去參加規(guī)模較小，但可以與音樂更親密接觸的阿波羅灣音樂節(jié) （Apollo Bay Music Festiv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