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 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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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
文/丁 翔
作者與葉辛老師合影
我作為葉辛文學館的首創(chuàng)者和主要策劃人,有必要將在籌備過程中 所發(fā)生的一些事,向大家做一個簡短的報告。這是對所有參觀者的一個交代,也是對書院鎮(zhèn)和葵園歷史的一個告白。因為葉辛文學館作為一項地方的文化項目,將長期存在下去。因為這是反映中國當代文學事業(yè)的一個“縮影”。也突出了我對葉辛文學館在鄉(xiāng)村的主題設計。這是用一顆“匠心”,才能如愿的。
春天來臨時,葉辛文學館在浦東新區(qū)書院鎮(zhèn)葵園農莊落地并對外開放了。各地的新聞媒體、包括網絡媒體爭相予以報道。而對葉辛文學館落戶上海的報道,百分之八十的媒體標題都用了一句“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我在策劃籌建葉辛文學館時為什么要選擇一家農家樂而確立的主題,這句引起廣大關注和共鳴的主題定語,就是因為葉辛文學館開在充滿農耕文化韻味的書院葵園農莊,表達著一種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的意境。這一表達,充分體現(xiàn)了葉辛文學館的高度,還符合葉辛老師筆尖中對第二個故鄉(xiāng)的深切情感。事實正是這樣,自從葉辛文學館對外開放后,來到葵園參觀葉辛文學館的游人如織。甚至有些黨政機關也組團前來參觀。引起了浦東新區(qū)主要領導高度關注,親自來到葵園參觀葉辛文學館并給予高度評價。大家一致認為,鄉(xiāng)愁文化在高雅藝術的熏陶下,會張揚的更有味。
我與葉辛老師認識已有十年多時間了。那時他在上海社科院文學研究所擔任所長。當然,對葉辛的文學成就,我們這些搞新聞的人,都大致知道一些。只不過是知其名,不知其人,文化成就了解得深與淺而異。當時,我是準備邀請他到紹興參加一次當地文化部門組織的文學活動。在與他交談一會后,頓時覺得葉辛這樣有名的作家,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他對于參加紹興的文學活動,十分支持。當即表示可以考慮前往。他還說:紹興是中國文學巨匠——魯迅的故鄉(xiāng)。在這樣的文學圣地舉行文學活動,我沒有“理由”推托。
自此以后,我與葉辛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在那次會見時,葉辛老師還欣然與我拍下了平生最讓我欣慰的合影。
在與葉辛交往的日子里,我曾經組織過多次由葉辛老師參加的文學活動。他都對當地的文化現(xiàn)象和文化個性,作出恰如其分的評價和獨到的見解。他認為,只有繼承傳統(tǒng)文化的經脈,才能成為有希望的產業(yè)。這觀點,引起了與會者的普遍贊譽。
我與葉辛在長期的交往中,使我認識到一位著名作家的成就,并不單純屬于他個人的,他應該屬于整個社會。而他的精神更應該在當今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成為一種能夠清濁逐污的“良藥”。于是,我就產生了要尋找一塊合適的地方,籌建葉辛文學館的思路。目的就是要讓葉辛的精神財富與社會分享。
到哪里尋找合適的地方,籌建葉辛文學館呢?這是我想了許久的問題。甚至還想到江蘇的吳江。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都無功而返。然而,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的主題概念,是我在籌備葉辛文學館時堅持的一條原則。因此,我利用自己擔任東方城鄉(xiāng)報旅游編輯的機會, 經常行走在市郊的各個農家樂和有一定影響的農業(yè)園區(qū)。卻也是因為一些不如人意的問題,結果都始終沒有開口說出我的總體構想。
文學總以社會、歷史為底色。文學、文化,又是歷史和社會最飽滿的年輪,最多情的部面。而富有鄉(xiāng)愁涵義的農耕文化,更能喚起人們對內心深處的鄉(xiāng)愁記憶,達到最生動的定力釋放。
我正是懷著對葉辛文學的崇敬心情,在2012年的春天,由相關領導推薦,來到了浦東新區(qū)書院鎮(zhèn)的葵園農莊。在那里,我見證了在上海郊區(qū)最有源頭的農耕文化和最令人敬仰的鄉(xiāng)愁文化。
在葵園的庭院里,一排排充滿浦東農家色彩的房屋,是那樣地“古老”和“祥意”。那些在浦東農村特有的矮山墻,使我這個也在農村里長大的“新聞人”,感到是那樣的親切。而那些用石盤,小方磚鋪設的庭院小道,以及在墻角擺設的石糟花壇, 有一種移步換景的特殊效果,讓我這個曾經走過不少農家樂的“文化人”,產生了強烈的鄉(xiāng)愁記憶。這就是過去的農家庭院。上海農村古時的宅院,在這里得到了復原。特別是那口高疊在庭院廣場上的“海碗塔”,在離地15米的高度,頂端安裝了一口直徑達6米多的青花大瓷碗。碗壁上書寫的“海碗”二字,說明這口海碗來之不易。聽莊主馬引國介紹,“海碗”二字來源于在過去的浦東人出海捕魚時,在船上共用的大碗而得名。因為風浪的顛簸,船上人飲食時不可能像在岸上一樣,用幾只小碗盛放葷素菜。在船上只能將各種葷素菜燒煮在一起,然后再用從岸上專門帶上去的大瓷碗盛在一起,供大家享用。久而久之“海碗”出名了,也流傳到民間,成了夸張一個人多么厲害,一件事做的如何宏大的民間“俚語”。由此,葵園用“海碗”釋放鄉(xiāng)愁文化的記憶,成為一道最能體現(xiàn)浦東農耕文化的別樣風景。
而那些在葵園田頭岸地,用稻草扎作的農耕文化物件,也使我有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那幾尊稻草人犁田,稻草人趕牛,稻草人打谷,還有稻草牧童吹笛等造型逼真,唯妙唯肖,充滿人文和諧的祥意,懷舊的情感油然而生。這就是農耕文化和鄉(xiāng)愁文化的魅力。我暗下決心,葉辛文學館就落地在葵園。因為,在我走訪的多家市郊農家樂景點中,葵園的品質和樣式是令人信服的,其農耕文化的設施也比較完善的。
然而,正式要將葉辛文學館,建立在一個遠離市中心的鄉(xiāng)下農莊里,作為我來說,也沒有十分的把握。盡管我與葉辛私交甚密,但是要真的把他幾十年文學創(chuàng)作的成果,在葵園展示,我一時也確實不知從何開口。思前想后決定,在不透露底細的前提下,我為葵園策劃舉辦了兩場有一定品位的農業(yè)旅游文化論壇和海碗文化研討會。并且特別邀請葉老師作主旨演講。同時在農業(yè)旅游文化論壇上,還專門舉行了一項“上海農家樂文化沙龍”的揭牌儀式。葉辛老師與東方城鄉(xiāng)報總編輯和書院鎮(zhèn)黨委書記都上臺親自揭牌。
這兩次文化論壇都很成功。葉辛老師在演講中,特別提出了“鄉(xiāng)愁文化是農家樂生存發(fā)展的核心要素”的重要論點。新華網、東方網、解放日報、東方早報和國內其他媒體,都以顯著的標題和版面,予以重點報道。特別是東方早報和解放日報都相繼發(fā)表了《浦東復原500年前的海碗菜》和《鄉(xiāng)愁文化的葵園,破解了農家樂沒有文化的難題》。引起了全國各地農家樂對地方特色文化的挖掘和整理。這種對于推動鄉(xiāng)村農家樂文化發(fā)展的舉措,引發(fā)了葉辛老師對葵園農耕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他對于“書院”地名的解讀,更是 發(fā)出了“鄉(xiāng)村文化,其實就是高雅藝術的發(fā)源地”的感慨。對此,我認為在葵園籌建葉辛文學館,已經水到渠成。
而真正讓我下定決心向葉辛老師提出并確認在書院鎮(zhèn)葵園農莊籌建葉辛文學館的構想,是在2014年10月15日,中央文藝工作座談會在北京召開之時。葉辛老師作為當代知青文學作家的杰出代表和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的身份,參加了這次由習近平總書記親自主持的座談會。葉辛老師在座談會上的發(fā)言,引起了同樣有知青經歷的習總書記的高度關注,與葉辛進行了長達20余分鐘的互動交談。同時,還在會議閉幕時親切地與葉辛握手留影。由此,社會認同,榮譽等身。葉辛老師在中國文學界的地位,也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
充滿文化內涵的書院鎮(zhèn)和洋溢著鄉(xiāng)愁文化的葵園,籌建考慮已久的葉辛文學館,時間就這樣越加成熟起來了。事實也正是這樣,當我正式向葉辛提出在書院鎮(zhèn)籌建葉辛文學館建議時,立即得到了他的當面應允。并且親自簽名確認籌建葉辛文學館的認定書。自此,葉辛文化館籌建的工作,正式啟動。
在形成籌建葉辛文學館的思路后,我翻閱和重讀了葉辛的幾本主要著作。并也在用十分笨拙的手指,在電腦上尋找葉辛的成長軌跡。在最后確定了布展的主題后,我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一氣呵成了有5000多字的《葉辛文學館布展大綱草案》,并親手交給葉老師,請他進行修改和調整。當葉辛老師拿到那份圖文并茂,內容詳實的布展大綱時,頓時笑容滿面。他在仔細看了后高興地說:能夠將他的創(chuàng)作生涯,比較系統(tǒng)全面地展示,是一種不容易的事情。因為歲月流逝,自己以前的文字圖片,流失很多,你能夠如此地收集整理成展本,真的不容易。他還說,這個葉辛文學館布展大綱的形成,說明社會肯定了他的創(chuàng)作成果,人民認同了他的付出。與此同時,葉辛對前言部分的文字和簡歷進行了一些修改。而對我寫的后記,給予高度評價。他說,后記文字簡明摘要,語句優(yōu)美生動。一看是內行有功底的人寫出來的。而且是知我之人才能夠如此寫出的。他對后記一個字也沒有改動。事實也證明,這個后記成為到葉辛文學館參觀的人們拍照和停留時間最長的景觀之一。也是讓我最欣慰之處。
常言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福禍。由于長期的超負荷工作,積勞成疾。我在2014年春節(jié)后突發(fā)腦梗中風,左側手腳處于癱瘓狀態(tài)。雖然在華山醫(yī)院等醫(yī)療機構進行了緊急治療和艱難的康復訓練,左側手腳逐漸恢復了行動的狀態(tài)。脾氣也變得暴躁了。但是,留下的后遺癥還是讓我缺乏了以前的行動自如的病態(tài)。我恨老天爺為什么對我如此地不公平?在我要進行一件人生最高境界的文學大事時,卻讓我落下了一個“體殘”的結果。然而,一種強烈的責任感,促使我沒有向命運低頭。在遵循醫(yī)囑的前提下,我抓緊時間,進行了葉辛文學館的布展大綱修改工作。
但是,當布展進入關鍵階段時。我的病體又出現(xiàn)了不適的狀態(tài)。不得不又住進醫(yī)院進行治療。這時,我人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心卻飛向葵園的葉辛文化館布展工作上。每天幾個電話與葵園的莊主和相關人員進行溝通、詢問和關照。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細節(jié)上一定要做到精益求精,盡可能按照大綱進行布展。因為,這個大綱是得到葉老師首肯的,當地政府也認可的。盡管我不能親臨現(xiàn)場進行指導和督促,但我最后還是決定,干脆把進行布展的設計工程師和葵園領導及相關人員叫到醫(yī)院進行面對面會商。葵園莊主馬引國當聽到我要請他們到醫(yī)院進行面對面商討時,非常高興。他說,自己正愁有些布展圖案從紙上放到墻上,感到張力不夠,有些力不從心。卻又不敢向我提出。生怕影響我治病。現(xiàn)在,我能親自請他們過去,那再好不過了。
我的回答令他更感動。我說,一個人一生能做成功一、兩件有一定影響的事情,已經是春風得意了。葉辛文學館我會全力以赴,配合你們一起做好。在那天,馬總與設計師到醫(yī)院后,我向醫(yī)生說了一個“謊”,說是朋友來探望,到樓上茶室聊一會就回病房。哪知道我們幾個人一聊就是大半天,幾大關鍵的問題都很圓滿的解決了。特別是那兩條掛在中堂墻壁上的條幅,改成由請葉辛老師親自揮筆題寫的成名作《蹉跎歲月》中的卷首詩。這一顯得有力而略顯飄逸的書法墨跡,能夠完整地再次透視出作家的文學功底。我說,這也許成為人們在參觀葉辛文學館時拍照留念最多的一個景觀。 后來,得到驗證的是,知名旅游專家張建華教授在觀賞后分析道,在古式的中堂前,細品葉辛那首“歲月蹉跎志尤存、風雨如馨見真情”的詩句,更能領略到鄉(xiāng)愁文化與高雅藝術是如此地恰當好處的充分表達。游客爭相觀賞留影,這是必然的。因為人心是相通的,只不過表達的方法有差異而已,文學魅力所在,是令人敬仰的。
當時,與當地政府部門商定的,葉辛文學館開放儀式時間確定在2016 年2月28日舉行。而我又在醫(yī)院里不能隨便進出。但是,開放儀式上的許多事情與安排,我有必要提出一些建議和意見。在征得醫(yī)院的同意后,我又把葵園負責葉辛文學館具體工作的工作人員和設計師,再次叫到醫(yī)院里進行面對面的研討和編排。
這次在醫(yī)院病床的會面,我又提出了在文學館大門內的屏風后面安裝一塊電視幕墻,同時搜索編排一百幅葉辛在不同時期參加文學活動的彩色頭像。以豐富觀眾在參觀時的視覺感受。與此同時在幕墻兩邊,還貼上葉辛在《客過亭》著作中的兩句詩詞。“云去霧來數千載,山坡是主人是客”。這首富有人生哲理的詩句,進一步讓參觀者在品賞時,感受到人生需要確立的一個思想境界。凡事不爭,和平相處。因為,你只是一位過客。人的生命就是這樣在既有情調,又有哲理的歷程中度過的。這是文學給人們生活的一種啟迪。也就是社會正能量的體現(xiàn)。
這兩次在病床上進行的布展研討活動,是在 葉辛文學館的籌建中,我提出的兩大重點修改建議。這也成了在整個文學館內最有分量的“核心內容”。我始終認為,在當今的盛世年代,為社會、為子孫留下一筆能夠令人顯耀的寶貴精神財富,是我們這代人應負的責任。因為文學的力量在推動歷史前進時,為人類的生存,創(chuàng)造著美如春天,富如秋天的繁榮景象。人類理應共同享受這份成果。它應該是天經地義的。我只不過在春天為這棵文學大樹培了一些土,澆了一滴水。
春天,讓我心醉,也讓我疲憊。然而落地的葉辛文學館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我又感到無上的欣慰。
歷史終將要記錄下葉辛文學館“用文學留住鄉(xiāng)愁”的真跡。我在其中的作用雖是關鍵。但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因為,一個人的力量只能是歷史長河中的一滴水。當然,在順流而下的瞬間,也會濺起一些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