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廣慈
《繽紛space)雜志要做一期稀奇的專輯,我讓出版人陳明專門做了一個專題是關于稀奇作品在不同空間里面呈現(xiàn)的不同態(tài)度,有天喝酒的時候突然想起它的專題名字應該叫著“稀奇是條狗”。如果作為標題黨的話,不妨可以把這五個字放在封面上。
因為一次機會我結識了梁建國和琚賓,大家都知道他們是設計師中的一代才子。年初我把稀奇的定位進行了非常重大的調整,從稀奇作為藝術禮物進一步上升為家居空間關系中的重要配飾或者說家具關系中的局部中心(這是后話,需要重點討論)。那些著名設計師就是我們的商業(yè)目標,梁建國和琚賓他們,本來我是打著巴結的目的去的,卻很快的成為酒肉朋友,聊嗨了,成了兄弟。
梁建國的東西非常張揚,他的作品總是不安于空間的內斂性,一個空間掙破于另一個空間,使得各種關系在跌宕中彼此支撐著:而琚賓老弟總是在曲徑通幽中含蓄的找到一種內在的平靜,默默的自戀著。他們都在當代語言的形式中尋找東方文化的氣韻,但是表現(xiàn)風格極不相同,我讓他們各自挑選了幾件稀奇作品放入他們設計的空間環(huán)境中,其中有幾件居然是完全重合的,奇妙的是這些相同的作品在他們各自的環(huán)境中,呈現(xiàn)出了完全不同的面貌和態(tài)度。
無獨有偶,我比較了稀奇相同作品在“海上名計”吳濱的設計空間環(huán)境中的表現(xiàn),又呈現(xiàn)了完全不同的面貌,作為一個敏感的上海男人,他的設計以及家具品牌一直具有一種殖民地風格的混搭感,我且叫它為“西方的東方化”吧,吳濱的確把這種矯飾演繹到了極致。作為一個來自上海鄉(xiāng)下的有為中年,我完全明白他的點在哪里,我也很愿意把稀奇的東西混搭于此,我覺得吳濱的作品中有種奢華而不庸俗的貴氣。
還有一位意外的設計師,我被他的設計眼花繚亂著,他自己的家被他設計的像一個瘋人院的藝術中心,我被他迷住了,我覺得他可能是一個瘋子,必須每天把自己關在這樣一種迷失錯位的空間里才能找到自己內在的準星。一次在和一太群設計師的聚會里,我無意撞見了他,他歪著腦袋對我說,他有一件我的天使,然后就把他自己的家“發(fā)”了過來,我看到我的那件天使在他的瘋人院中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打滿了雞血的喜劇演員。這真的令我沉醉,后來才知道,鄭仕糅,這位奇妙的香港設計師之前就是香港最棒的舞臺美術師。
稀奇是條狗,我對陳明說,你就且把稀奇的作品當作不同類型的犬類吧,你把它養(yǎng)在家里,放在你的身邊,漸漸的你就離不開它了,它就像你的心理醫(yī)生撫慰你內在的疲倦。
稀奇是條狗,梁建國養(yǎng)它是這樣,琚賓養(yǎng)它是那樣,吳濱把它養(yǎng)成小貴婦,香港的鄭先生把它養(yǎng)成打了雞血的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