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樺
春風,穿過眉梢
一縷桃香,咽下整個冬天。
風,還輕著。春天,
已深至腰身。情不自禁說起過往的曾經(jīng)。
夜闌的涉水者,以諳熟的跫音,
氤氳過三月的感動。任那抹饕餮的胭紅,
數(shù)落陳年的蒼白。纏綿在山水間的等待,
站立成一個波及水的傳說。
皺褶的云朵,對影漣漪的微瀾。
路轉的青鳥,卸下隼的沉重,在典籍的流韻里,
洗滌慵懶的羽翼。坐在春天的肩頭,回望翹首時——
笑來的一縷春風,快捷地穿過眉梢。
春寒,獵獵的火
回眸處,驚鴻一瞥間。
際遇的骨朵,豪飲冰雪荼蘼。
料峭里,她們的落英如緞綢滑落,
以攝人魂魄之容顏,盼靈動的花語,
慰籍內(nèi)心深處的疲勞。而熟知嬌媚的雪,
舞一闋滄海紅塵,淺吟詩行。
寡歡的桃,凝盡蒼茫,甚有古道重門。
渡過波濤洶涌的落日余暉,擰作一線獵獵的火苗,
灼傷眼眸。
春雷,拔節(jié)的聲音
憋不住的風聲,緊扣季節(jié)的眉心。
季節(jié)的調(diào)色盤里,黛青色的山嵐由黃轉青,
花,草,樹,紛紛融入的夢境被水溶化。
圈點的部分,被安放在一首詩的入口。
一些韻味,亟待縝密的詞藻,把冥頑不靈的精靈點化。
也許,曾經(jīng)的過往,總有余韻,無力彌漫。
而陽光中淬煉的鋼鐵,日漸柔軟起來。
石頭,也會綻出傲人的微笑。
苦竹的尖筍里,幾許媲美晷儀的耐心,
攜著鹽味,坦然自若地把自己的信仰,交給季節(jié)——
驚蟄的雷聲,把春荒埋葬。
(作者現(xiàn)居廣東信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