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醒過來就看到雪球QQ消息轟炸我說快給1.5元,她要叫外賣。我用QQ紅包轉了給她,過了一會兒她讓我上微信,我一打開就看見她給我的3.20元,有些莫名其妙地收下了,想不通為什么是3.20元。第二天刷牙的時候突然想起,我之前喜歡的明星,粉絲稱他為32,我有一段時間微博刷的幾乎都是他。我自己一時都記不得了,她竟然還知道。
如果有特殊,雪球當之無愧是那一個,從那天看著布滿綠色藤蔓的舊墻有了文藝的小心事開始,我就愛她,從17歲未滿到21歲開始乃至是未來無限長的光陰里,我都會這樣愛她。
以前寫過一篇文章叫《煽情教主》,后來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角落里。我說,“有一個人把煽情這個戲碼做得很好,如果我是個男的,我一定娶她為妻。現(xiàn)在她不煽情了,但我依然有顆想娶她為妻的心?!辈贿^她有家魚,她愛他的時間大于我愛她的時間。
過年的時候我在高中母校外面的租房里一個人整日無聊看劇看書,她在不遠的地方,約我出去,我怕我們見面會無話可說。她炸了毛說,“約了你三次才約成功!”我細想了一下,沒三次吧。她說:“古人三為多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約了你好多次你才出來,好意思嗎好意思嗎!”
出門之前商量去吃什么,回了福建口味清淡,很想念吃辣的感覺,就說想吃辣的,她說想吃甜品。依她,全部依她。好幾年過去,自從高中畢業(yè),每一年和她見面的次數(shù)頂多兩次,寒暑假各一次。她依然童顏不改,像足了剛剛結束小六升初一的孩子。臉上架著她大大的黑色鏡框,一笑雙眼便彎成橋。穿著長裙披著柔軟的長發(fā),斜挎一個小包一步一跳走在我前面,和我亂侃日常。過馬路的時候我拉著她,我說你依然沒長高,被粗暴打斷說你有見過二十幾歲還長高的人嗎!
她是蘿莉的身高蘿莉的臉,但沒有蘿莉的嗓音。她的聲音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嚅嚅的,有點厚,普通話很標準,不會HF不分,不會NL不分,也不會有我們那個小城里特產的地瓜腔。
到甜品店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wifi密碼,加點了一份松餅,嘴里咬著松餅的時候她在百度我們的小城里哪里有辣炒年糕。坐在她對面看她認真的模樣,我心覺這些年的喜歡這些年的愛都沒有浪費,她也一點一滴,無聲地在回應著我。
夏季的大風吹過橋洞,聽見呼聲里有雨季溫柔的愛意。暑假送朋友到火車站看到她無聊地在朋友圈喊話,戳了她,“約么?”我一下公交就看到一個小個子站在路邊,像一只要被烤熟的青蛙,依然長裙和披著長發(fā),雙手按著手機,看到我就笑我為什么那么黑。
吃完了我要趕車回家,她拉住我給了我兩個硬幣,說搭公交用的。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想大笑,又忍不住想這就是我愛著的人,她真好。
這個人是我領了第一份工資120元就用了七八十給她買零食的人,是我第二天八點有課依然熬夜到三點畫完畫給她當生日禮物的人,是我覺得上輩子欠了她所以這輩子才想一直對她好的人。
十月的第一天她寫了長日志,很久沒看到她寫的亂碼,即使寫的依然與我無關,是寫她的家魚的,一封長長的情書,三個字別回頭。以前我總想她對他是愚愛,愚蠢到不想再提的,但是有一天我在微博上告訴她我還喜歡著你,而她的家魚回復我說不許時,我突然哭了。我親愛的她不是一廂情愿。
仿佛回到了某一個點,她站在課桌前用紙巾圍著鼻子,含糊不清地說,bottle,我們去廁所吧。
“你好,花心的射手,我是濫情的雙魚?!彼χ鴮ξ艺f。
喜歡她這件事在夏日某個午后悄然開始然后仿佛從夏日起永遠欣欣向榮。
編輯/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