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宏偉 張化民

今年是中國工農(nóng)紅軍晉西游擊隊第一大隊成立85周年，它是中共山西特委在陜北特委的配合下，組織領導創(chuàng)建的西北地區(qū)第一支有正式番號的中國工農(nóng)紅軍隊伍，第一支打出中國工農(nóng)紅軍旗幟的隊伍，為西北革命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作出了重要貢獻。

紅軍晉西游擊隊的創(chuàng)建

1930年10月，中共中央北方局在天津召開擴大會議，決定利用軍閥混戰(zhàn)的局面，在山西盡快組織工農(nóng)紅軍，創(chuàng)建革命根據(jù)地，并于當月派劉天章任山西省委書記。1930年底，山西省委改為山西特委，劉天章任特委書記。1930年冬至1931年春，劉天章和山西特委從駐平定高桂滋部中的中共地下黨和骨干分子中抽調(diào)了楊重遠、拓克寬、吳岱峰、胡廷俊、周維仁、李成蘭、田有莘等一批有軍事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同志，陸續(xù)派往呂梁山區(qū)，開展籌備建立紅軍游擊隊的工作。陜北特委（書記趙伯平）謝子長也派閻紅彥、白錫林到山西開展改造土客（即保鏢武裝），創(chuàng)建紅軍游擊隊的工作。此外，劉天章和山西特委又從太原兵工廠抽調(diào)了馬佩勛、尹子安、閻茂林、安世仁等一批工人地下黨員和骨干分子，先后派往呂梁山區(qū)進行建立晉西紅軍游擊隊的工作。經(jīng)過周密的部署和準備，1931年春夏之交（5月8日前后），中國工農(nóng)紅軍晉西游擊隊第一大隊（以下簡稱晉西游擊隊）在隰縣辛莊（今屬交口縣）宣告正式成立。大隊長拓克寬，政委黃子文（北方局所派），副大隊長閻紅彥、吳岱峰，總支書記楊重遠。大隊轄兩個中隊：第一中隊隊長閻紅彥（兼），第二中隊隊長白錫林。從此，我國北方地區(qū)第一支工農(nóng)紅軍隊伍誕生了。部隊成立后，連打勝仗，很快發(fā)展到100多人，聲勢浩大，威震晉西，呂梁山地區(qū)各縣政府紛紛向省里告急。

吳岱峰

1931年農(nóng)歷七月間，山西省主席商震下臺后，徐永昌成為山西省主席，各派軍閥矛盾暫時緩和，形成了一致反共的局面。不久，徐永昌派敵軍1個師、1個炮兵團和地方武裝共萬余人，對晉西游擊隊進行圍剿。

晉西游擊隊隊委會根據(jù)山西特委的預案，在同強大的敵人進行了積極的抵抗后，最后突出重圍，不愿意離開家鄉(xiāng)的本地人轉為地下工作，留下30名共產(chǎn)黨員，每人挑選好2支槍，于9月2日西渡黃河，轉入陜北。

在中共陜北特委領導下開展游擊戰(zhàn)爭

陜北是中共建黨較早的地區(qū)。在大革命時期，黨組織領導的兵運、學生運動、農(nóng)民運動蓬勃興起，黨在敵人部隊中的工作也不斷發(fā)展。大革命失敗后，陜北的黨組織始終領導人民在堅持斗爭，唐澍、李象九、謝子長、白明善等領導清澗起義，打響了我國北方武裝反抗國民黨的第一槍，起義雖然失敗，但對陜北地區(qū)革命運動的發(fā)展有很大的影響，群眾基礎很好。

紅軍晉西游擊隊1931年在山西西宋住址

晉西游擊隊渡過黃河后，尋找謝子長、劉志丹和陜北特委。9月4日在安定縣（今子長縣）南溝岔附近遇到一班敵人，拓克寬、黃子文因為認識敵班長，放走了敵人。隊員們有意見，要求開會，重新選舉了負責人。會上，閻紅彥被推選為大隊長，楊重遠任政委，吳岱峰仍為副大隊長，下轄李成蘭、胡廷俊、馬佩勛、周維仁4個班。在安定西區(qū)的棗樹坪找到了地下黨員謝德惠（謝子長的長兄），得知謝子長在甘肅活動的消息。并通過謝德惠找到了中共陜北特委委員、安定縣委書記馬文瑞。馬文瑞一面派人向陜北特委報告，一面組織動員黨團員和青年農(nóng)民馬云澤、強龍光、強世卿、侯奉孝、侯奉來、侯奉高、郭立本、趙福祥、惠懷玉、李維俊、惠澤仁、閻寶忠、路文昌、陳志剛、姬升元、閻保忠、郭萬芝、王得民、白雪山等黨員和一批革命青年參加游擊隊，部隊發(fā)展到近百人。從此，部隊士氣更加旺盛，戰(zhàn)斗力也大大加強。

游擊隊轉戰(zhàn)安塞、保安、靖邊、橫山后返回安定，一路連戰(zhàn)連捷，先后擊潰敵人高玉亭營、萬寶山營及地方民團的聯(lián)合襲擊，俘獲數(shù)十名敵兵和大量槍支彈藥，還成立了騎兵隊。

10月4日至7日，先后有土客武裝肖永勝、楊琪、楊鼎、楊桐、師儲杰等3部200余人要求與游擊隊聯(lián)合行動。隊委會（游擊隊黨委會）經(jīng)過討論，并與馬文瑞共同商議后決定，在他們接受3個條件（1、聽從隊委領導;2、不搶窮人東西;3、不強奸婦女）的前提下，同意他們同紅軍聯(lián)合行動，但是暫不正式編入紅軍游擊隊。為了改造這支武裝，游擊隊給土客各小隊派出了指導員，雷恩俊、李宗白、白雪山、惠澤仁、陳玉清5人先后派到師儲杰部任指導員，以加強思想政治工作。又由各隊抽調(diào)人、槍組成一個執(zhí)法隊（隊長雷恩俊，副隊長白崇發(fā)）。因沒有接到上級關于改編番號的指示，隊委會決定繼續(xù)沿用“中國工農(nóng)紅軍晉西游擊隊”這個名稱，番號不變。對楊琪、師儲杰部的土客，因成分比較復雜，不能直接改編為紅軍，為便于統(tǒng)一指揮，暫編為陜北游擊支隊（一說晉西游擊隊和土客合編為中國工農(nóng)紅軍陜北游擊支隊），隊長師儲杰。隊委會會議結束后，派慕嘉績前去傳達了這個決定。

安定縣委派地下黨員任志貞送來情報，游擊隊在玉家灣全殲敵崇寶卿團的王牌軍1個加強騎兵排，并乘勝打進了有3道城墻的陜北重鎮(zhèn)瓦窯堡內(nèi)城，震動了全陜北，敵人糾集各縣敵軍和民團向我軍進攻。

游擊隊在安定縣涼水灣時接到了安定縣委轉來的特委指示：游擊隊應避開敵人主力，可轉到甘肅去開展游擊戰(zhàn)爭。并通知中共陜西省委，游擊隊西向甘肅隴東去了，可派人接洽。晉西游擊隊南下，在永寧山渡洛河，經(jīng)北沙川、瓦子川，到甘肅合水縣平正川、葫蘆河。這時，另一路師儲杰部也經(jīng)十里長嶺、金堂、平正川，到了葫蘆河，兩路隊伍會合。晉西游擊隊和聯(lián)合行動的土客會合后，共有步騎兵約300余人。

組建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

70年代的瓦窯堡

1931年9月，多次兵變失敗的劉志丹、馬錫五進入南梁地區(qū)，并和當?shù)孛耖g武裝（桿子）趙連璧、楊培勝、賈生財取得聯(lián)系，準備開展新的武裝斗爭。

10月，紅軍晉西游擊隊經(jīng)過大小60多次戰(zhàn)斗后，轉戰(zhàn)到甘肅合水縣的南梁堡尋找劉志丹，曾經(jīng)長期和劉志丹一起搞兵運的馬云澤從老鄉(xiāng)處打聽到劉志丹帶二三十人駐在南邊不遠的地方，隊委會派馬云澤帶了20多名騎兵去接劉志丹。馬云澤在南梁堡以南的一個向陽的山灣找到了劉志丹。根據(jù)馬云澤建議，劉志丹派所帶的人去召集趙連璧、楊培勝、賈生財?shù)年犖榈介惣彝葑右粠Ъ?。劉志丹隨同馬云澤一起回到了南梁堡，晉西游擊隊隊委會成員和劉志丹會合后，大家都很興奮，互相通報了各自的情況，閻紅彥還把自己一支心愛的駁殼槍送給了劉志丹。

紅軍晉西游擊隊來到南梁和劉志丹會合后，劉志丹把趙連璧、賈生財和楊培勝的3股隊伍共200多人集合起來（一說劉志丹在9月將趙連璧、楊培勝、賈生財3部在楊培勝部駐地倒水灣集合改編）。10月30日，謝子長和省委交通員高崗由陜西省委派遣來到南梁，由謝子長總負責部隊工作。而此時，軍閥陳珪璋也派人到南梁來收編隊伍。為此，謝子長主持召開了黨員干部會議。會議傳達了陜西省委組建紅軍游擊隊的指示，總結了晉西游擊隊的工作;研究了整頓部隊的事宜;討論了“打紅旗”還是歸陳珪璋收編的問題。會上成立了新的隊委會，由謝子長、劉志丹、閻紅彥、楊重遠、吳岱峰、白錫林、胡廷俊等組成，謝子長任書記。進行了臨時編隊（整個部隊沒有稱號）：晉西游擊隊和陜北支隊編為第一支隊，支隊長師儲杰;劉志丹召集的民間武裝編為第二支隊，支隊長劉志丹兼。各支隊下轄3個大隊（大隊內(nèi)部暫維持原建制），隊委會為全軍最高領導機關。隊委會認真討論了省委指示，最后提出新的意見，經(jīng)省委同意，先行整頓部隊，純潔內(nèi)部，鞏固團結。隊委會還認為，南梁地區(qū)不能久留，宜向慶陽方向轉移，一則解決全軍的食宿和冬衣，二則擺脫土匪，為部隊的整頓尋求適宜的環(huán)境。行動方針確定后，11月7日部隊開拔;9日到達慶陽東北三十里之新堡，定此為臨時防地。

謝子長、劉志丹認真考慮了部隊的處境和實際需要，認為可以利用敵人的矛盾，以濟軍需，生息力量。在經(jīng)隊委討論后派出了馬云澤（一支隊）、劉約三（二支隊）前往平?jīng)鐾惈曡斑M行談判。經(jīng)過談判，達成了一系列協(xié)議：謝子長、劉志丹暫時同意被收編為隴東暫編十三師警備騎兵第二旅;陳珪璋同意撥給游擊隊冬裝1500套，軍餉3000元，修械工具15馱，工人20余名，西藥1馱，軍醫(yī)護士2名等。按協(xié)議，游擊隊方面決定以謝子長為旅長，劉志丹為副旅長兼參謀長，楊重遠為參謀主任，馬錫五為軍需主任。以原第一支隊組成第一團，團長師儲杰。原第二支隊組成第二團，團長劉志丹兼任。11月，部隊補給換裝，轉入冬訓。整訓期間，陳珪璋并吞心切，一面派代表在上層談判，糾纏不已;一面在基層拉擾串連。同時在駐地周圍布防，準備如談判不成，武力解決。在招收的桿子頭、土客、鏢頭中，有一些人也想變草寇為軍閥，而密謀投陳珪璋，有的則公開活動，形勢比較復雜。鑒于形勢的變故，隊委會當即立斷，決定即行轉移，首先擺脫敵人。1932年1月8日部隊從現(xiàn)住地出發(fā)，突破了敵軍包圍，9日到達合水縣北柴橋村。

寺村塬革命委員會成立大會舊址

1931年12月中旬，陜西省委派省軍委委員榮子卿、高崗等來到部隊，再次傳達省委關于整頓改編部隊的指示，并對招收土匪（指土客和桿子）、接受陳珪璋改編等問題提出批評。隊委會根據(jù)省委指示，考慮到一方面隊委會關于整頓改編的認識尚未統(tǒng)一，另一方面部隊成分不純、紀律很差，故此提出，部隊的改編不宜以紅軍命名。同時考慮到“九一八”事變后國內(nèi)政治形勢，決定暫定為“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并得到了省委的批準。

1932年1月上旬，在北柴橋村召開了改編大會，謝子長宣布了省委的改編命令，正式宣告“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以下簡稱反帝同盟軍）成立。同盟軍總指揮謝子長，副總指揮劉志丹，參謀長楊重遠（兼），經(jīng)濟處主任馬云澤，副官處主任楊琪，下轄兩個支隊，兩個直屬隊（由晉西游擊隊組成：警衛(wèi)隊、騎兵隊）。第一支隊長師儲杰，一大隊長師儲杰（兼）;二大隊長閻紅彥，副大隊長吳岱峰;三大隊長雷恩俊。第二支隊長劉志丹（兼），參謀長朱理凱，軍需馬錫五。一大隊長趙連璧，副大隊長劉景范;二大隊長楊培勝;三大隊長賈生財;四大隊長唐青山。直屬警衛(wèi)隊長白錫林，直屬騎兵隊長強龍光。全軍共計500多人，裝備為現(xiàn)代武器和刀矛各半。部隊編成后，隨即成立了中國共產(chǎn)黨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委員會（以下簡稱隊黨委），謝子長任黨委書記，委員有劉志丹、閻紅彥、楊重遠等，各支隊成立了黨支部，一支隊支書馬云澤，二支隊支書劉約三。根據(jù)省委指示，反帝同盟軍成立后，轉移到三嘉塬一帶，開始按照建設紅軍的要求，在政治上和組織上進行了初步的整頓和訓練。

紅軍陜甘游擊隊誕生

中共陜西省委根據(jù)中央六大解除和鎮(zhèn)壓地方土匪武裝和首領的精神，分析了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組成成分，認為部隊主要由三部分組成：晉西游擊隊是自己的同志;師儲杰部土客（一支隊）是土匪;劉志丹部地方武裝（二支隊）是土匪。決定解除所謂土匪武裝，并派陜西省委常委、軍委書記李杰夫作為巡視員去執(zhí)行。

1932年1月中旬，李杰夫偕旬邑縣特支書記第五伯昌來到部隊，擔任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隊委會書記和政委。李杰夫向隊委會傳達了省委“純潔隊伍，整頓紀律，迅速組建一支正式紅軍”的指示，要求部隊認真學習《古田會議決議》，并從速開赴農(nóng)民斗爭已經(jīng)開展起來的渭北（三原、富平、旬邑）地區(qū)，開展游擊戰(zhàn)爭，建立渭北蘇區(qū)。

陜甘邊革命根據(jù)地照金紀念館

這時，軍閥陳珪璋仍有收編同盟軍的打算，在他看來，雖然收編整個部隊不太可能，但是收編一部分是有可能的。陳部劉寶堂團團副史方成住在同盟軍二支隊指揮部到處活動，同時想接受軍閥收編的師儲杰、楊鼎、楊琪等部的哥老會活動很厲害，主張收編的一支隊、二支隊和反對收編的晉西游擊隊之間的矛盾日趨激烈。這對西北抗日反帝同盟軍的生存和組建紅軍游擊隊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同盟軍隊委會（委員有李杰夫、謝子長、劉志丹、榮子卿、閻紅彥、楊重遠、吳岱峰、白錫林、胡廷俊等）連續(xù)召開了多次會議進行討論，但是會議始終未能形成一致意見。一方面，劉志丹認為立即“打紅旗”的條件還不成熟，建議先接受軍閥陳珪璋的收編，等時機成熟再“打紅旗”;另一方面，大多數(shù)人認為形勢急迫，應盡快執(zhí)行省委的決定“打紅旗”，迅速組建一支正式的紅軍。會上始終爭論不休，無法達成統(tǒng)一的意見。鑒于軍閥收編活動的猖獗和內(nèi)部爭議分裂可能加劇，加上宜川縣后九天山寨共產(chǎn)黨員楊庚午部1000余人被軍閥高雙城收編后，主要領導人被槍殺，部隊被吃掉;謝子長、劉志丹拉起的部隊在三道川遭軍閥張廷芝突然襲擊被打散;閻紅彥、白錫林在山西改造土客武裝時，曾經(jīng)被師治貴繳過槍等血的教訓。另外，趙連璧部在從新堡到北柴橋村轉移過程中，在任家堡“盡取堡內(nèi)牛羊牲畜及群眾衣物被褥，并殺死馮亮、劉鳳禮、劉省娃、楊繼學、段雙城、趙長毛等20余人?！钡饺诬膊粫r出現(xiàn) “打、砸、搶，傷人、強奸婦女”，特別是臘月二十四搶了永和集，當?shù)攸h組織和群眾反映很大。省委代表和部隊主要領導人召集隊委會（沒有通知劉志丹），會議研究分析，如果按照省委決定，對這幾支部隊一齊繳槍，師儲杰部100多人，楊琪、楊鼎部100多人，劉志丹部200多人，晉西游擊隊只有90余人，力量不夠?？紤]到師儲杰、楊棋、楊鼎等部本地人少，部隊成分和紀律雖然也很壞，但比起劉志丹部的情況稍好一些，加上原來派了雷恩俊、馬鳳英、吳岱峰、陳玉卿、惠澤仁、白雪山、李來白等10多個黨員去作骨干，有的還擔任大隊長、隊長等職務，掌握了一部分力量，估計師儲杰、楊琪、楊鼎等都不會馬上出問題。而劉志丹部則多是本地人，土匪、民團、哥老會、大煙鬼較多，到處拉票搶人，紀律很壞，雖然有幾個黨員（如魏佑民、劉約三等），但是都沒有實際權力。對這支部隊，一點把握都沒有。因此，決定立即執(zhí)行省委的指示，先解決劉志丹部趙連璧、楊培勝等人的武裝。決定在駐地三嘉塬以集合部隊出發(fā)為名，出發(fā)前由總指揮謝子長講話，講話結束后立即繳劉志丹部的槍。

中國工農(nóng)紅軍陜甘游擊隊成立大會遺址

按照隊委會決定，2月6日（臘月二十八），部隊召開全體指戰(zhàn)員大會，總指揮謝子長宣布了《三大紀律六項注意》，又對煙販宣布了幾條紀律，接著宣布收繳二支隊的槍，繳槍過程中，趙連璧拔槍反抗，被警衛(wèi)隊隊長白錫林打死。有個姓許的戰(zhàn)士誤繳了劉志丹的槍，當時就被馬云澤喝令退還。繳槍后，二支隊不愿意留下的100多人被遣散，留下劉約三、魏佑民、王殿斌等愿意參加紅軍的50多人編了1個新兵連（一說打死趙連璧的是二大隊長閻紅彥，二支隊全部被趕走，劉志丹被軟禁;另一說打死趙連璧的是警衛(wèi)隊政委胡廷?。?/p>

“土客”出身的第一支隊隊長師儲杰，早在1個月前就派土匪出身的親信高平貴去西安，通過師儲杰的侄子師作范與楊虎城部聯(lián)絡，準備相機投歸楊部。2月7日，趁混亂之機，師儲杰將部隊拉走。

形勢緊迫，斗爭殘酷，隊委會一面加緊做好加強隊伍的穩(wěn)定工作，一方面加緊了籌備成立陜甘游擊隊的工作。這時，渭北地區(qū)黨組織動員三原武字區(qū)和旬邑的農(nóng)民100多人前來參軍，編為補充隊。

1932年2月12日（正月初六），中國工農(nóng)紅軍陜甘游擊隊在正寧縣三嘉塬細嘴子村正式宣布成立?？傊笓]謝子長，政委李杰夫兼隊委會書記，參謀長楊重遠，經(jīng)濟主任馬云澤。下設兩個步兵大隊、一個騎兵大隊和一個警衛(wèi)大隊。第一大隊隊長閻紅彥，政委張赫，第二大隊隊長吳岱峰，政委高崗，騎兵大隊隊長強龍光，政委楊森，副大隊長楊琪，警衛(wèi)大隊隊長白錫林，政委胡廷俊，還有一個補充隊，二支隊留下人員編入4個大隊，全隊共400多人（一說360余人）。旬邑縣特支書記第五伯昌代表省委給陜甘游擊隊授旗，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在西北黃土高原組建的第一支正規(guī)紅軍武裝。從此，紅軍的大旗就在西北一直飄揚，再沒有倒下。

對于“打紅旗”的正確性一直沒有爭議，但對于誰做出繳槍決定及其對錯，長期以來存在爭議。中央1986年對此做過結論：“隊伍成份不純，作風、紀律不好，按照黨的建軍原則進行整頓是必要的。但是，在一般情況下，采取一部分繳另一部分人槍的辦法，特別是在劉、謝兩位主要領導人沒有取得一致意見的情況下，采取繳槍的辦法，甚至還打死了人，不論是誰的決定，都是不對的，更不能說是完全正確的。好在這支隊伍中許多同志依大局為重，始終堅持革命，為西北革命和紅軍的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劉志丹同志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