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巴蜀人士。白日與英法雙語友好往來,夜間與中華文字相親相愛。重磅連載圖書《平生不晚》現(xiàn)已全國上市,新書《時光隔山?!肪旁屡c你不見不散。
2015年的夏天,一個叫夏沅的編輯找到我,問我當時正在連載的新書有沒有簽出去。我遺憾地回復(fù)說已經(jīng)簽了,她失望了片刻,然后又握拳對我說:“那下一本可不可以給我?”
彼時對我而言,她只是眾多約稿的編輯之一,除了更可愛一點,更會賣萌一點。
后來她鍥而不舍地追蹤我的動態(tài),在我剛開新文的時候又找上門來:“親愛的,新書要給我嗎?”
再后來,她又來了,十八般賣萌新姿態(tài)華麗麗地震撼了我。當然,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她那更加令人驚艷的七十二套催稿大法,否則我多半已經(jīng)退避三舍……
總而言之,夏小姐成了我的新編輯。
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新編輯和以往的任何一個都不同。以往簽了書,在我交稿之前,編輯一般不會主動來找我。而夏小姐則不然,她不止找我,還周周找,天天找。
“親愛的,周一到了,稿子呢?”
“我跟你講,你不要裝死哦,裝死沒有用!”
“你不要逼我哦,人呢!”
接著,無數(shù)的表情包來了。
誠然,我知道被催稿這種事情是每一個作者都會經(jīng)歷的苦痛人生,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夏小姐的催稿大法已然成為我每日的鬧鈴。當我趴在床上于甜美的夢境中掙扎徘徊時,來自微信與QQ的消息提醒總會把我拉回殘酷的現(xiàn)實。
并且,這種消息提醒總是半分鐘來一次,往往可以間歇性持續(xù)一整個上午。
因為夏小姐的催稿大法,我多次做出例如不交稿就吞書、吞電腦這種反人類的承諾,但催稿這件事也讓我意識到,我的編輯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認真的人。她曾經(jīng)告訴我,每個午休時間,當公司的人都埋頭小憩時,他們組的編輯總是抓緊時間和作者溝通,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遭到無數(shù)吐槽。
她會認認真真和我討論劇情、文案、大綱、人設(shè)。她會因為一個封面糾結(jié)很久,一點點的小細節(jié)都渴望完美。她每日督促我碼字,督促我和讀者互動,用勤奮的光環(huán)讓神經(jīng)粗糙如我的懶癌患者都禁不住打起精神和她一起拼,一起努力。
2016年夏天,我飛往沙場第一次和她見面。夜里九點半,她站在黃花機場的人群里伸長了脖子朝我招手,滿面笑容,朝氣蓬勃。
她朝我小步跑來,像一個熟識多年的老友。
那幾日里,我們大清早跑去吃臭豆腐,夜里品嘗口味蝦,花了一整天在炎熱的印廠里簽名,在暴雨傾盆的馬路上體驗堵車的滋味。
對于我這樣一個有領(lǐng)導(dǎo)恐懼癥的人來說,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的編輯不是冷冰冰的催稿機器,她有血有肉有人情味,認真上進,極具感染力。和她一起拼,我找不到偷懶的借口,也找不到不努力的理由。
她對我說,雖然編輯這一行流動性很大,但她一定會一直做下去,直到我閃閃發(fā)光的那一天。她還說,如果不是她親自把我?guī)饋恚瑒e人她都不放心。
于我而言,成為一個很棒的作家是夢想,而在這條路上有她相伴是愿望。我希望將來的每個光輝時刻,當我以一名作者的身份回首再望從前,看見的每個路口、每個瞬間,都有親愛的夏小姐陪伴左右,如此,才算不負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