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華
羅伯特·舒曼(1810~1856):德國作曲家、音樂評論家。1834年創(chuàng)辦《新音樂報》 ,刊發(fā)了大量評論文章,成為當時德國音樂藝術生活中革新與進步藝術傾向的“喉舌”。代表作有鋼琴曲《蝴蝶》《狂歡節(jié)》《童年情景》等,聲樂套曲《婦女的愛情和生活》《詩人之戀》 ,藝術歌曲《月夜》《奉獻》《核桃樹》等。
第一首歌曲
舒曼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了,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對音樂的熱愛。
1827年夏天,他加入了卡魯斯博士組織的音樂家活動小組,卡魯斯夫人阿格納斯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業(yè)余歌唱家,特別擅長演唱舒伯特的歌曲。每一次演唱,都是舒曼為她伴奏。
這是舒曼第一次接觸舒伯特的作品,舒伯特那美妙動人的旋律始終在他腦海里縈繞。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他遇上了好同學羅烈爾。他倆肩并肩地走在涼爽的夏夜里,四周散發(fā)著菩提樹的芳香,從遠處的花園里,還不斷傳來蟋蟀的唧唧聲……漸漸地,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原來,他倆走到了一個小河邊……
舒曼想起了舒伯特的《船歌》。他情不自禁地哼了出來:“像天鵝那樣,輕輕地搖晃著,我們的小船蕩漾在晶瑩的水汽中,哦,心中多么爽怡和寧靜……”
遠處,鐘樓上傳來了徐徐的鐘聲。舒曼依依不舍地對羅烈爾說:“10點鐘了,我答應媽媽10點鐘回家的?!?/p>
回家后,舒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索性起身,拿出一本拜倫的詩篇,一篇一篇地讀下去……
這一晚,他徹夜未眠,寫出了他的第一首歌曲《詩篇—為女高音、女低音、鋼琴、管弦樂隊而作》。
遇見克拉拉
1828年,舒曼帶著無盡的遺憾與無奈,跨進了萊比錫大學法學院的大門。
可巧的是,卡魯斯夫婦也搬到了萊比錫,他們很快就邀請舒曼到家里做客。
這一天,舒曼稍稍打扮一下,直奔卡魯斯家,他剛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上“叮叮咚咚”的鋼琴聲。
房中間放著一架大鋼琴,琴旁還擺放著小提琴和大提琴,一個又高又瘦的人忙著給提琴定弦。
舒曼禮貌性地握了握主人的手,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可以開始了,克拉拉,去吧?!备邆€子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女孩羞怯地走出來,她屈膝行了個禮,大大方方地坐在鋼琴前。
“又是一個靠著機械的訓練,調(diào)教出來的神童吧!”舒曼心里想著,不屑地斜靠在椅子上,還閉上了眼睛。
猛然間,一個宛轉悠揚的樂句從鋼琴上流淌出來,行云流水般地演奏,時而輕盈飄逸,時而熱情奔放。舒曼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拍手道:“漂亮!”
還沒等三重奏全部結束,舒曼迫不及待地走到近前:“你彈得真好!你叫什么名字?”
“你也會彈琴嗎?我叫克拉拉·維克!”小女孩羞澀地望著舒曼。
“會點,可比你彈得差多了?!笔媛故怯X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還可以練好。”高個子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年輕人,我已經(jīng)聽過卡魯斯教授的介紹,你如果有興趣的話,明天請賞光到我家里來吧!”
“真的!”舒曼眼前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上午,舒曼準時敲開了弗里德里?!ぞS克家的大門,正式成為維克的關門弟子。
決定命運的三封信
到了1830年春,意大利小提琴家帕格尼尼要到德國巡回演出,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德國的各個角落。
舒曼對法律的厭惡與對音樂的熱愛此消彼長,他瞞著媽媽只身來到海德堡,一路追隨帕格尼尼的演出。帕格尼尼精湛的技藝以及高超的技術令舒曼樂不思蜀,他幾乎一場不落地觀看了帕格尼尼的所有音樂會。
“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帕格尼尼的音樂會再次給舒曼帶來了震撼,他思忖(cǔn)再三,鋪開了一疊信紙:
“親愛的媽媽,你知道嗎?我要服從我的稟賦,它指引我走向藝術,我要成為一個演奏家,我將走上一條成功之路……”
舒曼的這封長信在茨維考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他的媽媽和哥哥們?nèi)鐗舫跣?,原來舒曼在萊比錫3年大學的學習是這樣的滑稽—他竟沒有上過一天的法律課。
到底是媽媽的心軟,既然3年的時間都沒能使兒子忘卻自己的夢想,那就意味著讓他學習法律只能是空談。她給維克發(fā)出一封求助信:“親愛的維克先生……您的判斷將決定一切—決定一個充滿愛心的母親的安寧與一個毫無生活經(jīng)驗的青年的前途……”
“本著您兒子舒曼的幻想與才能,我負責任地愿意把他培養(yǎng)成最偉大的鋼琴家……我以對我11歲的女兒克拉拉的教導可以作證……”維克的回信改變了媽媽的態(tài)度,更改變了舒曼的命運。
1830年10月20日,舒曼重新回到萊比錫,開啟了他將這一生都奉獻給音樂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