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與謀殺

一個可鄙的敘述者營造數(shù)據(jù)

干裂的嘴巴被季風(fēng)氣候捏住

講稿臟得像一條公路

扁桃體一直用螺絲擰著

音響熄滅我們混在了一起

一把無法無天的話筒頂著咽喉

沒有誰去嘗試?yán)码婇l

因為人們認(rèn)為沒有必要

這又極其復(fù)雜

就像我們中的任何人一樣

把證詞寫成蔥蘢的角質(zhì)層

舞臺的四個角詼諧而又明智

他們各自代表四個季節(jié)

旁聽者走一圈得有充足的襯衫和棉襖

但欺騙就像喝醉時突然接到的推銷電話

我們站著袁陪伴我們的是一位自欺欺人的敘述者

他聰明博學(xué)同時瞧不起很多事和很多人

他的胡須會讓我想起在巨龍路那些零散日子

他端起高腳杯像握著機(jī)槍散落的燙手彈殼

四周一片死寂我們在肌肉里挺立

我緊緊壓住沉入泳池的明亮房子

大橋掖在泳者的腋下

我們在歡快的窒息聲中檢查漏電保護(hù)器

人電線馬路褲腿這是死亡要素

15分鐘之后我回到建筑群

先前講演的人失蹤了

謀殺這是死亡多余的條件

八月與災(zāi)難

海邊的車突然被鹽漬麻醉

面對一堆鋸齒零件

沉重的麻繩盲目勘探車禍

慫恿在危急中飲酒

車禍在云端漂白稀釋

從大氣層往外扔響警報

我們沉入一個公開的秘密

八月里到處是傷者

一個剛?cè)〉帽究飘厴I(yè)證書的機(jī)械手

熟練貫穿皮膚與嘴唇之間沉降的紅細(xì)胞

他認(rèn)為

藥水比病人還昂貴

墓床

大樹像兩百年前那樣閱讀天空

墮胎藥把天空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小嬌在里面小嬌的男人在里面

嬰兒在里面床也在里面要要要滾動

他們用兩百年前的方法節(jié)育

疼痛后的房子略微一顫

嬰兒的哭聲截下往返臍帶兩端的車票

鄰座的旅人是一顆顆墮胎藥

一座探入子宮的墓碑

小嬌在里面小嬌的男人在里面

嬰兒在里面床在外面

九十度唐朝

鉚釘緊鉤住唐朝年間的官袍

那熊羆恰如一只走進(jìn)炎夏的北極熊

它沒有咬住什么

和唐朝也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和府邸堯仆人堯戰(zhàn)亂袁也沒有關(guān)系

它只顧望著整個北方

馬嵬坡是它的視線盲區(qū)

酣醉在此的雙蹄一醉再醉

熏著一本正經(jīng)的史記人

他望著整個北方袁在南方

豈是一件官袍

一段歷史干癟倒立

一匹曾一頭扎進(jìn)紫禁城的馬過度肥胖

它的一條腿伸進(jìn)長安

一條腿留在阿拉伯帝國醉心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