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旅行”意味著一個人可能要離開你完全所熟悉的環(huán)境,來到一個語言不通、生活環(huán)境很差的鄉(xiāng)村、部落、城市及其他你想要去的任何與音樂有關的地方來調查音樂事象。而民族音樂學的“旅行”就需要有計劃、有準備、有目的運用科學的方法來進行。本文主要在“旅行”的準備和怎樣應對“旅行”中的文化沖擊、怎樣消除異文化的“隔膜”作了簡要的論述。
[關鍵詞]民族音樂學 ;田野調查 ;旅行
中圖分類號:J60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16)06-0067-02
“旅行”意味著一個人可能要離開你完全所熟悉的環(huán)境,來到一個語言不通、生活環(huán)境很差的鄉(xiāng)村、部落、城市及其他你想要去的任何與音樂有關的地方(因為田野無處不在)調查音樂事象。然而這場“旅行”也許并沒有你想象那么的美好,甚至當地文化差異讓你為之震撼而想逃離。但是這場“旅行”又是神秘的,令人向往的。因為只有通過“旅行”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地獵奇,才能給我們這些探尋者帶來無窮的魅力。在民族音樂學中這一系列的“獵奇行動”被稱作田野調查,而我把它美稱為“旅行”。
從比較音樂學到民族音樂學的發(fā)展過程來看,比較音樂學的學者們通常是扎根于“實驗室”,坐住“冷板凳”。而民族音樂學的學者所提倡的是田野調查和實驗室的研究相結合,摒棄單純的“安樂椅”。比較音樂學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霍恩博斯特爾,他的一生所遺憾的就是從沒有做過一次田野調查,他在實驗室里用盡短壽的一生來研究音響資料。在他多數的論文當中,我們可以看出,他進行的是音樂的旋律、節(jié)奏、曲式、音調關系等音樂本體的研究。但是,難能可貴的是霍氏提出了相關文化的認識。但是研究音樂背后的文化,光坐在實驗室里研究音響資料是遠遠不夠的。這就需要研究者們走出“實驗室”的大門,開啟一場有所準備的“旅行”,來到所需要采集音樂的區(qū)域,深入了解當地的音樂文化。
一、“旅行”前的準備
民族音樂學中的“旅行”基本都是根據自己的研究課題選擇調查對象及調查區(qū)域進行田野調查,來獵取新奇的事物或獲得自己所需要的資料。正如陳銘道先生的觀點,如果在一次一次地出行當中沒有獵到奇,也會使得我們的“旅行”變得毫無價值和意義。
當一個調查者通過構想確立好自己的課題,在出發(fā)前應先做好調查提綱及“旅行”的行程安排。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調查者應當先查閱一下調查對象的相關資料,了解當地的生活習俗和禮節(jié)等問題,當然也會減少當地文化給自身帶來的震撼;事先聯系調查所在地的領導、官員會給調查者帶來極大的便利,能夠為我們這些調查者提供一些書面資料。如果我們想要去的地方一個語言不通的地方,可以請求當地領導及官員為我們提供翻譯(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要先學習當地語言以便能與被調查者達到良好的溝通)。也可以請求當地領導及官員派人帶領我們去見調查區(qū)域的村長、族長及某一社區(qū)的社長等等,有利于我們接觸調查對象,并且“長”字輩的人們也可能成為我們的調查對象;當我們乘車、船、飛機等運輸工具來到調查所在地,而要去一些鄉(xiāng)村、部落等生活艱苦、交通卻不發(fā)達的地方,也可以請求當地領導及官員為自己提供一些原始的運輸工具(驢車、牛車等)或帶領自己到達自己采集資料的所在地;最后不得不提及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設備問題。隨著社會經濟飛速發(fā)展,從19世紀末到21世紀初的一百多年里,經歷了從留聲機、蠟筒錄音機,磁帶錄音機,到現在的影音一體的錄像機,現代設備為我們調查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可以幫助我們記錄活生生的文化動態(tài)影像。而調查者也應順應時代潮流,掌握這些使用設備的技能,在調查前檢查好設備,不要因一些小的問題而影響自己的調查進展。
二、“旅行”中的文化沖擊
當調查者一切準備妥當,背上背包,帶上相機(代指所需準備設備),充滿期待而不遠萬里來到異地,所接觸的房屋的可能是破舊而簡陋的、所在地的人的穿著衣不蔽體、吃的食物讓我們難以下咽。而一些部族、村落的熱的禮節(jié)和一些活動的行為讓我感到驚訝,甚至無法理解,更可怕的是可能由于我們的一些行為不當而受到攻擊。當然也許會看到當地一些骨瘦如柴而吸著鴉片的人用冷漠的眼神注視著你而感到尷尬,一些當地孩子、老人因為一些不是很嚴重疾病而奄奄一息,我們卻無計可施等等。
當我們面對上述所遇到的困難時,通常都是無助或者想要逃離,想回到我們所熟悉的環(huán)境,網絡化、信息化、通訊等圍繞在我們身邊的舒適生活。而我們再也不用吃那些生的食物,不用在面對沒有廁所和浴室的“尷尬”,不用在面對居住所滿是跳蚤和潮濕。我們好像已經失敗了,因為剛來當地我們就打了退堂鼓。而想一想我們來到這里為了完成自己所認為的任務、達到目的(拿到一手資料)。我們不得不堅持留在這里,用幾個星期的時間,甚至更長的時間來適應當地的環(huán)境,也許我們?yōu)橹栽俣嗟目喽荚谒幌А?/p>
在我們來到調查所在地之前可能查閱了一些關于當地文化的資料,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然而到了當地,在我們的心理上難免有些行為和當地環(huán)境是我們難以接受的。也許面對這樣的困境我們應該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忘記煩惱。而一個民族音樂學的學者往往都是在面對這樣的困難和挑戰(zhàn)中成長起來的。通過在調查所在地的鍛煉會得到心理接受能力的提升、交際能力的加強、應變能力的提高等等從而慢慢地成為一個成熟的民族音樂學的學者。
三、“旅行”中的文化隔膜
也許我們民族音樂學的學者最懼怕的事情莫過于因為“文化隔膜”的問題而在“旅行”中一無所獲,這樣會對我們科研進展造成極大的阻礙,但是我們應該為了拿到一手資料,順利進行課題開展,從容地面對問題、解決問題。
每一個民族音樂學的學者,來到調查地想要深入地了解當地的音樂文化,就需要長期留在調查所在地觀察,記錄當地人的生活,這樣的話我們就更需要被調查者的配合。而當我們調查進展不順利的時候,我認為與被調查者交朋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讓我們的“朋友們”知道,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是采集他們的音樂,體驗他們的的音樂活動和日常生活,讓他們放掉戒心,我們不會給他們帶來傷害和災難。而與他們交朋友,一定是要真誠的,并且尊重他們的禮儀、道德傳統(tǒng)、尊重他們的意愿,讓他們從心理上感覺我們與他們并沒有那么遙遠的距離。
杜亞雄老師也曾說過:“我們要尊重被調查者,用謙虛的態(tài)度去虛心請教,把他們作為我們的老師?!泵褡逡魳穼W學者通常是高學歷,知識豐富,有很多的研究者任職于高校。在我國也有很多研究者任職于研究院和全國各地的研究所。然而放下“高姿態(tài)”、“優(yōu)越感”,用“求知精神”、“探索精神”感動當地人,才有利于我們工作的開展。
伍國棟老師也曾提到“入鄉(xiāng)隨俗”、“客隨主便”的觀點。我想伍國棟老師最想表達的涵義是尊重當地的風俗和衣食住行的習慣,其次是我們要融入當地居民的生活,不要用我們的標準和準則對當地的音樂活動和習俗妄加評判,更不要試圖用我們的行為習慣去影響當地人的習慣。
在調查時,我們需要與被調查者協(xié)調好時間,不要以自己的時間安排來支配調查者,否則會適得其反。首先就是,被調查者不能全身心的配合我們調查。其次就是,被調查者會有逆反心理,使得我們工作進展不利。由此我們需要觀察被調查者的生活規(guī)律,調配好調查時間是非常有必要的。
結語
民族音樂學的“旅行”充滿挑戰(zhàn)、刺激和神秘感。我們的任務就是探尋音樂文化與音樂行為的秘密,揭示調查地的人創(chuàng)造音樂的神秘感。 然而,我們不光是要在“旅行”中完成自己感興趣的任務。同時,也是在困境中找尋“自我”。作為一個合格的民族音樂學的田野調查者并非容易,我們不光要有樂觀向上的工作態(tài)度、吃苦耐勞的精神,并且時刻銘記我們的任務是探秘,我們的心本就應該放在探索和獵奇上。正所謂那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p>
隨著民族音樂學的學科的發(fā)展壯大,田野調查所面臨問題也越來越多,而筆者正是通過前人留下來的經驗和結合自身的體驗以及關注現代學科知識的新型變化,來反映“旅行”需注意的問題和應面對的困境。
[參 考 文 獻]
[1]陳銘道.西方民族音樂學十講——歷史、文獻與寫作[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10.
[2]杜亞雄.民族音樂學概論[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11.
[3]伍國棟.民族音樂學概論[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12.
[4]毛繼增.田野工作是造就民族音樂學學者的搖籃[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20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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