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了莫言寫的《童年讀書》。
莫言童年時在家鄉(xiāng)小學讀書,后因“文革”輟學,在農村勞動多年。也就是說莫言連小學都沒能讀完,怎么就成了中國迄今為止第一個中國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我們從他自己寫的《童年讀書》就會發(fā)現(xiàn)他對讀書是到了癡迷的程度。如果莫言不是對讀書有濃厚的興趣,他會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嗎?
莫言為了讀到《封神演義》,幫人拉磨,拉了一上午的磨才得到看半天書的資格;為了讀《青春之歌》,一直躲在草垛里面,被螞蟻、蚊蟲咬出了一片片的疙瘩卻全然不知;為了讀《破曉記》去豬窩里面找書,被幾十只馬蜂蜇到臉上,奇痛難挨,但顧不上痛,抓緊時間閱讀,讀著讀著眼睛就睜不開了,頭腫得像柳斗,眼睛腫成了一條縫;為了讀《三家巷》而去牛棚里面看書。可是,看看我們今天的孩子,還有對讀書如此癡迷的嗎?沒有,也許他們對玩手機、打游戲有這樣癡迷吧。
今天的孩子為什么不喜歡讀書,對讀書沒興趣呢?
我認為,語文教學的根本是培養(yǎng)學生對祖國語言文字的熱愛,而不是培養(yǎng)一個又一個答題的機器。這正如鄧拓寫《不求甚解》里說的,好讀書,才能不求甚解,好讀書是前提,如果沒了“好讀書”,求不求甚解都沒多大意義了。我也想說,學生對祖國語言文字的熱愛是前提,如果沒有了這個前提,語文能力沒有提高,還有意義嗎?提高了也無非是會答題的機器罷了。中廣網(wǎng)消息“中國人均讀書4.3本,比韓國的11本、法國的20本、日本的40本、猶太人的64本少得多。”這個數(shù)據(jù)足以說明國人不好讀書。1987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約瑟夫·布羅茨基曾說:“一個不讀書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所以,語文老師的最大責任就是要讓學生“好讀書”。
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中國人均讀書這么低的現(xiàn)狀?我們在學校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考試在進行的,而考試的試題又是模式化的,主、客觀題目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標準的。答對哪一點給一分,答對哪一點給兩分。如說明文中加點字能不能去掉,答案就有四個要點,記敘文基本也如此??礆v年的高考,各省市語文得分率都很低,各省市大多數(shù)語文成績都集中在90分左右,而這些試卷的滿分為150—160分之間。也就是說,超過一半的學生學了十幾年,母語卻連及格水平都沒有達到!這十多年學過的課本、做過的教輔資料摞起來不知有多少,最終卻未能突破及格線。學生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失敗之后還會對祖國的語言文字充滿激情充滿熱愛嗎?我們常說“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怎么到了考試就成了無論多少考生就只有一個哈姆雷特呢?為什么試題不尊重學生個體差異,不讓學生發(fā)揮個性特點呢?
模式化的考試試題必然導致模式化的教學,而模式化的教學必然讓學生喪失對語文的興趣,喪失對語言文字的熱愛。單就國人年均讀書量就說明了我們的語文教育是存在諸多問題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小品居然是抄襲了韓國的節(jié)目,我們有那么多在優(yōu)秀模式下培養(yǎng)出來的學生都到哪里去了?我們的教育專家們不能只看高考“神話”學校的成績,而要調查這些“名校”的學生對語文的真實態(tài)度。考高分的不一定就熱愛漢語,也許他們只是把其作為敲開名牌大學的一塊敲門磚而已。
我們應該把研究的課題,方向轉為——如何培養(yǎng)學生“好讀書”上來。當孩子們走出校門不為考試還愿意讀書,這才是每一位專家學者們、語文教育工作者真正應該思考的事情,而不是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可以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教學模式,再用這種模式來提高學生的考試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