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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是鈍刀

        2016-04-12 10:34:54張水明
        短篇小說(原創(chuàng)版) 2016年4期
        關(guān)鍵詞:飛飛

        張水明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diǎn)冷的。

        朱海明搬進(jìn)租房時,隔壁一個打扮新潮的姑娘來到門口探望。朱海明禮貌地笑了笑,算是對這個鄰居打招呼。姑娘好像很悠閑,見朱海明友善,她索性走進(jìn)屋來看他擺設(shè)物品。朱海明看著一大堆凌亂的日用品,覺得一下子也理不出一個頭緒,慢慢來,干脆掏出煙坐下來抽一會。姑娘很老練,開口就說,聽房東講,你是離婚的。朱海明雖然有點(diǎn)不高興,心想租房時同房東講了離婚的事,怎么一下子就傳開了,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姑娘接口道,離婚好,離婚自由。朱海明一愣,有點(diǎn)哭笑不得,就反問,照你這么說,大家都去離婚了,或者說結(jié)婚也不要結(jié)了,省得離婚。姑娘忙聲辯,我是說雙方?jīng)]感情了,兩個人都看不慣對方,與其整天橫眉冷對或打打鬧鬧,只有離婚了,你說是不是?朱海明想這話倒有道理。他本想告訴她,他離婚是因為妻子婚前隱瞞了一件傷感情的大事,等他發(fā)覺了,妻子不但不認(rèn)錯,反而強(qiáng)詞奪理。于是,感情出現(xiàn)了裂痕,最后鬧到了離婚??赊D(zhuǎn)念一想,畢竟剛接觸,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能把這些說出來呢。姑娘見朱海明沉默,又說,是你老婆不要你吧?一聽此言,朱海明有點(diǎn)不悅,聲音變粗地回答,是我不要她!頓一頓又說,其實也談不上誰不要誰,離婚沒有勝利者。要說吃虧,你看我,小孩被她要去了,房子也沒有,只好出來租房住,唉,我吃虧得一塌糊涂。姑娘閃著眼睛,有點(diǎn)不解,問,小孩與房子你為什么不要一樣?朱海明顯得無奈地解釋,我傻嗎,我會不要嗎?!爭取也沒用,是法院判的。唉,只要小孩過得好,吃虧也算了。姑娘“噢”了一聲,腳尖拖地了一下,突然記起了什么,問,看你也是忠厚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覺得不妥,又補(bǔ)充說,我好像在查戶口了。朱海明勉強(qiáng)笑了笑,覺得她還直爽,告訴她自己在夏娃實業(yè)公司做宣傳工作,叫朱海明。為了幽默一下,朱海明加了一句:歡迎光臨!姑娘被逗樂了,抿嘴一笑,說看你也是吃墨水飯的,并介紹自己叫錢月芳,在夢苑賓館做服務(wù)員。朱海明一聽是夢苑賓館做服務(wù)員,心里不免有點(diǎn)疙瘩,那是有錢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說實在的,名聲有點(diǎn)不清爽。怪不得這錢月芳這么會自來熟,原來啊她經(jīng)歷不一般。朱海明暗暗告誡自己,這樣的女子不能走得太近。錢月芳說,你們夏娃生產(chǎn)的衛(wèi)生巾銷量大效益一定很好的。朱海明客氣地回道,還是你們賓館好,吃得好用得好穿得好,還鈔票多拿。錢月芳撇撇嘴,好什么呀,好的話也不租房住了。正說話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挾著公文包的男青年走了過來。錢月芳忙說,我男朋友小李回來了。說著起身往外走,她喂一聲,小李,來了個新鄰居,以后打牌又多個人了,嘻嘻嘻。小李走過來探頭看了看,朱海明迎上去遞上一支煙,隨口說,以后多關(guān)照哦。錢月芳在一旁笑道,不用這么客氣的,好算我們有緣啊。她叫朱海明等下過去一道吃飯。小李一聽,有點(diǎn)不悅,一聲不吭走了。錢月芳訕訕道,小肚雞腸。她故意提高嗓門,叫,小朱,我們有洗衣機(jī),以后到我們那兒去洗衣服噢。朱海明忙不迭搖搖手,嘴里說著謝謝。他思忖著,請我吃飯也不去,衣服再臟也不會去你們那兒洗的。你錢月芳剛相識就這么大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暗暗告誡自己可得提防點(diǎn)。

        上班的時候,前妻碰到朱海明,噘著嘴,板著臉,說,撫養(yǎng)費(fèi)怎么還不拿來?你有錢租房就沒錢養(yǎng)孩子了?朱海明見公司里許多人盯著,真后悔當(dāng)初在同一個單位找對象,雙職工分房是好的,但離婚后的尷尬處境像光著身子示眾般難受。他想既然離了,就讓著她一點(diǎn)吧,就說,你來拿好了。前妻頭都不回走了,引來不遠(yuǎn)處旁人的咬耳朵。朱海明不想送到前妻那兒去,怕到時她拿了錢說沒給,說都說不清,他考慮再三,決定去郵局寄發(fā)。郵局工作人員一看匯單,露出驚訝的表情,不解地問,同個單位,而且這么近,也要寄?朱海明支支吾吾,面上掠過一絲羞澀之情。工作人員忙打圓場,哦,給我們賺錢啊,謝謝了。想想以后經(jīng)常要來這兒寄錢,朱海明索性告訴道,我們離婚了,這是小孩的撫養(yǎng)費(fèi),讓你們做一下中間人。工作人員哦的一聲,隨口答,每月寄不是太麻煩了啊,不如半年或一年寄一下,要么單位里讓財務(wù)劃一下方便。朱海明無奈地?fù)u搖頭,照判決書來吧,如果好商量,也不會上法庭了。

        朱海明早上醒來,發(fā)覺下身不對勁,用手一摸,是夢遺。自從鬧離婚到現(xiàn)在,已一年沒過性生活了。一年前,當(dāng)他知道妻子從外單位調(diào)來前曾離過婚后,猶如當(dāng)頭一棒,欲哭無淚,對夫妻生活再也提不起勁。有時實在憋不住了,他半夜進(jìn)來到衛(wèi)生間進(jìn)行自慰。妻子冷不丁推門進(jìn)來,見他那副樣子,直罵他下流不要臉。他也不理會,繼續(xù)自己的活兒。他也想碰妻子的身子,可一摸,就萎了。后來,兩人分開睡了。再后來,冷漠得無法共同生活了,吵吵鬧鬧上了法庭。現(xiàn)在,租房后心平靜下來了,那荷爾蒙又活躍起來。他只要一看到描寫性生活情節(jié)的書或談情說愛的影視,他會躁動不已。本來,他想用老辦法自慰,可又怕長期下去對身體不好,他只好放棄。反復(fù)思量后,他大膽決定去性保健用品店買個“女人”來。

        星期天的晚上,朱海明來到了一家性用品店前,他徘徊了許久。見店前冷寂了,確定不會碰到熟人時,他像做賊似的閃了進(jìn)去。女老板見他這副鬼祟的樣子,知道是新手上門,賺錢的時機(jī)送上來了,她在心里樂了。但她不喜形于色,只不亢不卑說,先生不必拘束,現(xiàn)在是開放年代了,用這種商品可是文明的標(biāo)志呃。她繼續(xù)介紹,來買這種用品的人很多的呢。朱海明已靜下了心,聽她說買的人很多,就反問難道離婚的人這么多???真像錢月芳說的離婚好?女老板莞爾一笑,有的是夫妻一道來的。有對夫妻,丈夫要過生日了,妻子送的禮物就是這種。說著,她拿起了一個橡皮女人。朱海明臉霎時紅了一下。女老板打開盒子,把粉紅色肉嘟嘟的迷你型的“女人”裝上電池,打開開關(guān),說,先生,你用手指試一下,一緊一縮跟真的一樣呢。朱海明不知哪來的勇氣,他伸出手指真的去試了。誰知,女老板忙晃開,說道,那膜要破的,除非你買定。朱海明心里啊的一聲,還有“處女膜”啊,科學(xué)真的科學(xué)啊,可惜沒有感情啊。女老板還叨絮著,還會叫床呢!到這時,朱海明徹底服了,他不時往店門口張望,他怕公司的人碰到,萬一被看到了,明天一定是條新聞。他果斷道,就買這個,優(yōu)惠點(diǎn)。女老板“啊唷”一聲,說,先生,我們沒賺了,這是最低價了啊。見朱海明猶豫不定,她進(jìn)一步誘導(dǎo),先生啊,人家玩一次“雞”也要上千塊錢呢,買我這個“寶貝”啊用一萬次都不磨損。好,看你也是實在的人,優(yōu)惠五十元,三百塊成交。朱海明還想還價,見門外有人晃動,只好咬牙買了下來,用報紙包好,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寶貝買來后,朱海明一點(diǎn)都沒激動,冷冰冰的,一堆橡皮而已,還不如自慰,痛快著并省錢??墒?,“自力更生”也要有激情呢,眼下,離婚后遍體傷痕不時陣痛。朱海明把寶貝放在了枕頭邊,用一迭書擋住。他拿起一本書看起來。可看了一頁,味同嚼蠟,只好丟下。坐到書桌前,想寫篇隨筆,呆了十幾分鐘,一個字也沒寫下。無奈,他搬出影碟機(jī),看起了毛片。看著看著,他有點(diǎn)不能自持,忙拿來寶貝,痛快淋漓地動作起來。他滿腦子想到與自己相愛的人共浴愛河,伴隨著屏幕上的露骨動作,沖向了巔峰。當(dāng)他氣喘吁吁趴下時,他想,得娶個老婆了,不然,這日子難過了。

        錢月芳上了一個星期夜班后,沉寂的夜晚又熱鬧起來。這天晚上,朱海明見隔壁有說有笑,他索性關(guān)好門窗坐到臺燈下看看報紙。沒多久,錢月芳在外面敲門了。朱海明眉頭一皺,很不情愿地起身開了門。錢月芳徑直走了進(jìn)來,她一眼看到朱海明攤在桌上的紙筆,嘴里發(fā)出“唷”的一聲,我的大秀才,又在寫什么愛情故事了?。恐旌C鳑]好氣地回答,婚姻失敗的人有什么資格寫愛情文章,還是你自己寫吧。錢月芳嘻嘻笑笑,隨手拿起一本雜志翻了翻。她說,小朱,等下我們打牌好不好,我們?nèi)币唬闳グ?。朱海明忙回絕,沒意思的,還是看看書好。錢月芳撇撇嘴,看什么書啊,沒有老婆管著,再看書要變書呆子不成。你去打打牌吧,散散心。嗨,我們敲一點(diǎn),這樣就刺激點(diǎn)。朱海明搖頭,我可是窮光蛋啊,弄不過你們這些高手。錢月芳不悅,我們誰也不靠這吃飯的,你也太多心了。這時,傳來小李的叫聲。錢月芳一邊應(yīng)著來了來了,也不商量就把臺燈拉掉,推著朱海明出去。在黑暗的門口,錢月芳有意無意與關(guān)門的朱海明擦了一下身,后者明顯地感覺到那對“兔子”。

        朱海明一進(jìn)錢月芳家門,看見一位姑娘坐在飯桌邊漫不經(jīng)心操弄撲克。朱海明一見生人,特別是姑娘,顯得有點(diǎn)拘謹(jǐn)。錢月芳是場面上的人,她忙介紹,這是我小姐妹,飛飛,飲料廠助理會計。朱海明點(diǎn)點(diǎn)頭。見飛飛微微一笑,朱海明猜測想必錢月芳這之前已把他的情況對飛飛說了。摸牌前,小李大聲喊著分組,飛飛與小朱配對,我們“老兩口”搭檔。飛飛與朱海明一聽大笑起來,這么年輕就老兩口了呀。錢月芳忸怩地回?fù)?,誰跟你老兩口了,我們可沒結(jié)婚呢!小李厚著臉說,形式管它干啥,我們看重事實。錢月芳顯得很嚴(yán)肅道,我可是處女呢。朱海明一聽到“處女”,就想到新婚之夜,妻子也說是處女,可結(jié)果卻是離過婚的。處女似乎成了一些女性的廣告詞:我是處女,潔白無瑕!本以為錢月芳講完就沒事了,可小李還要說,難道我還不知道你處不處,你只有去騙那些書呆子才有用呢!朱海明聽不下去了,只好說,喂喂喂,我們來打牌的,可不是來看你們打情罵俏的。飛飛也說,我聽得難為情死了。這時,錢月芳忙轉(zhuǎn)過彎來,哦,這里還有一位老姑娘呢。意識到“老”字不好時,忙改口,飛飛可是男朋友也沒有呢,臉要紅了,哈哈。說著,拍拍飛飛的肩膀。

        朱海明與飛飛配合得有點(diǎn)默契,五盤勝了四盤,每人贏了二十元錢,這在千年之際似乎是個好兆頭。錢月芳有點(diǎn)沉不住氣了,她一邊埋怨小李的手臭,是不是出差期間摸了臟婆娘的屁股了;一邊嘲諷朱海明與飛飛在桌下打暗號,不然會配合得這么好?朱海明本來對打牌不感興趣,現(xiàn)在贏了有點(diǎn)慢慢地來了興致。見錢月芳這么說,他笑著回道,我們可是剛認(rèn)識的,要說打暗號,只有你們有條件。錢月芳快人快語,誰說剛認(rèn)識的?也許在夢中早就相熟了,哪像我們是同床異夢!朱海明立即抓住了話柄,你剛才說是處女,現(xiàn)在又說是同床,哎,矛盾了。錢月芳頓時語塞。好在小李忙救場,說,她是個比喻嘛。朱海明大笑起來,你看你看,這一唱一和的還說是“異夢”,典型的兩嘴合一了,哈哈。一直沉默著的飛飛這時把牌一放,說,你們又嘴癆了,我回避一下。說著,她去了衛(wèi)生間。三人只好歇嘴。

        過了一會兒,飛飛在叫錢月芳。錢月芳懶懶地站進(jìn)來,嘴里嘀嘀又咕咕。朱海明掏出煙與小李抽了起來,他倆無話可說,沉默。待錢月芳回來,她就嚷,小朱,麻煩你給我捎點(diǎn)衛(wèi)生巾來。朱海明一愣,這錢月芳也太那個了,當(dāng)著小李的面怎能讓別人男人買這種東西呢?朱海明忙搖手拒絕,說,我一個大男人,沒有女人的,怎么去買?錢月芳馬大哈似的嚷,怕什么呀!都過來人了。難道你不討老婆了?我聽說你們內(nèi)部有供應(yīng)的,你為啥要放棄呢?你也可以放著,等以后有了新老婆也好用呀。這樣吧,你的份額都要來,我和飛飛都要的。朱海明看著小李,尷尬不已。倒是小李,嘟噥一句,女人就是婆婆媽媽。錢月芳嘴不輸,對小李輕蔑道,婆婆媽媽的地方你最喜歡。說得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錢月芳與小李總想贏回輸?shù)腻X,出牌時兩人不時用眼眨一下。可朱海明與飛飛的牌有點(diǎn)邪乎了,炸彈總比錢、李多。這下,錢月芳不服氣了,她氣得摔了牌,半嗔半怒指著朱海明喊,你這個離婚男人啊,運(yùn)氣來了,桃花紅了,怎么會老贏?!朱海明嘻嘻一笑,調(diào)侃道,誰叫你們床上太用功啊。他見飛飛低下了頭,就不說下去了。錢月芳又把矛頭指向飛飛,你倒一下子找到搭子了,這么天衣無縫的。這時,小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困了,不打了。朱海明數(shù)了下錢,哎,兩人贏了一百六十元,差不多當(dāng)時一個臨時工的半月工資。他很自然地把錢推給飛飛。飛飛不要,說是玩玩的,起身要走。錢月芳也沒說什么,忙去拿來飛飛的提包,送飛飛出門。朱海明跟著出來。

        朱海明怕錢月芳的刀子嘴,考慮了再三,他硬著頭皮去公司小賣部憑內(nèi)部票買了十袋衛(wèi)生巾。他很心細(xì)用報紙包好后再用黑的尼龍袋裝好。他前腳走后,小賣部的一個女人就用內(nèi)線電話打給朱海明的前妻。前妻聽后,在電話里憤憤地回答,這同我不搭界,他喜歡給哪個爛貨我管不著,只要不要爛了他的東西。這邊女人要的效果達(dá)到了,拿著話筒哈哈大笑個不停。

        在下班的班車上,有個男人問朱海明大包小包的買了什么?朱海明見對方手里也拿著衛(wèi)生巾,就毫無表情地回答,同你一樣。對方夸張地一愣,唷,這么快啊,又派用場了,又要耕種三分責(zé)任田了。朱海明正色道,難道只許你吃“肉”,不許別人沾“葷”。車內(nèi)的人明白過來后,哄然大笑。有人說,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文縐縐占便宜。朱海明暗暗發(fā)誓,只捎一回,下次死也不捎。

        錢月芳本來是隨口說說的,想不到朱海明真的給她帶來了,笑得花枝亂顫。她在朱海明燒菜時走進(jìn)來,把一疊錢放在桌上,問,小朱,給你一百塊錢夠不夠?朱海明用眼角刮了一下,立即看出是那晚打牌的錢,就說,你這么大方干啥呀?!要用這么多錢買,還不如到商店里去買便宜啊。錢月芳打哈哈,說你拿多少就多少吧。朱海明炒著菜,頭也不抬道,算了吧,就算我送你的。錢月芳早就料到的,沒等朱海明的話說完就把錢放進(jìn)口袋。她走近朱海明,顯得有點(diǎn)神秘的樣子。她說,小朱,一個人過日子總不是辦法吧,快找個老婆吧,睡覺也有人焐腳。朱海明笑笑說,這用得著你教嗎?難道老婆在等我?錢月芳看看門外,見沒人經(jīng)過,說,小朱,飛飛怎么樣?朱海明不假思索答道,你不是說她是老姑娘嗎!我可是離婚男人,有小孩,每月還要拿出二百元的撫養(yǎng)費(fèi),配得上她嗎?錢月芳很有把握地拍一下胸脯,擲地有聲道,飛飛的情況我知道的,她三十歲了,小伙子不要她,老伙子她不要,她一定喜歡你這樣的有文化的單位又好的男人,真的,你們談?wù)効?。朱海明心想飛飛人還比較穩(wěn)重,而且還是個大姑娘,如果談得攏,他倒是撿了金元寶了。錢月芳見他不吭聲,自作主張拍板道,我替你們約個時間,你們接觸接觸。說完,她見朱海明盆子里堆著一盆衣服要洗,就說拿去幫他洗。朱海明知道她在還衛(wèi)生巾的人情了,堅決不同意。可錢月芳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盆子奪門而去。

        吃過晚飯后,朱海明雷打不動地看《新聞聯(lián)播》。落座不久,就聽到隔壁錢月芳與小李的爭吵聲。本以為小吵小鬧也正常的,誰知越吵越響。只聽見小李吼,你這個賤骨頭,人家男人的短褲都拿來洗,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朱海明一驚,立即記起來了他的衣服中有換下的短褲,而且有那種男人的分泌物,不禁臉紅了起來。他感到深深的自責(zé),后悔當(dāng)時沒有奪下衣服。這時,聽到錢月芳也氣洶洶回?fù)?,是洗衣機(jī)洗的,你吃什么醋!再說,我又不是拿來穿的,你小氣什么呀!告訴你,我可沒有嫁給你呢。你說說看,我天天給你洗短褲就天經(jīng)地義了!小李“砰”地摔了東西,接著吼,你在賓館里天天幫數(shù)不清的男人洗短褲,是不是洗慣了,手癢了!錢月芳受到了委屈,突然“哇”地哭了起來。女房東早就聽到了,她敲了門,勸道,吵什么架啊,夜里可不要穿錯短褲呃,嘻嘻嘻。錢、李兩人止了聲。朱海明松了口氣,他怕事情鬧大了自己牽引進(jìn)去,到時說都說不清楚。他沒興趣看電視了,索性往床上一躺。他東想西想,想小孩好嗎?想同學(xué)們知道他離婚后會小看他嗎?想老家的人一定會在背后非議他。迷迷糊糊躺到十點(diǎn)多,他去關(guān)防盜門,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已洗好放在門口,他小心翼翼地關(guān)了門。

        錢月芳安排朱海明與飛飛去看電影。沒有了小年輕似的約會看電影的心情,朱海明的心已波瀾不驚??戳艘话?,他倆就退場。在人跡稀少的馬路上,朱海明告訴飛飛,他離婚后,房子歸前妻,小孩的撫養(yǎng)費(fèi)他要拿出的,請她考慮仔細(xì)。飛飛很大度地回答,現(xiàn)在離婚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小孩當(dāng)然要出撫養(yǎng)費(fèi)的,她只注重人品的。朱海明聽她這么說,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是自己的小孩要拿出撫養(yǎng)費(fèi),是再婚者的障礙,看來飛飛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朱海明問飛飛怎么把婚事拖到現(xiàn)在?飛飛也干脆,說,我當(dāng)然談過朋友,而且談了四年,他要賭博,我原諒了他幾次,他就是不改,我是灰了心才跟他分手的。朱海明恍然大悟。

        接觸幾次后,朱海明與飛飛都覺得還談得攏。當(dāng)他們又看電影時,黑暗中,朱海明把飛飛的手捏在自己的手里。飛飛忸怩一下,輕輕把手抽了回去。在散場時,朱海明有意把飛飛的胳膊挽了起來,飛飛不肯,說不自在。朱海明想,畢竟是未婚的,飛飛還矜持著,正常的。他從心里喜歡飛飛了。

        這天,飛飛打傳呼給朱海明。朱海明忙去公用電話回話。飛飛說有急事相告,電話里說不便。朱海明急急地趕到相約的地點(diǎn),飛飛局促不安地等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飛飛心事重重地說,朱海明,有件事我要同你講一講。她頓一下,期艾道,我斷掉的男朋友又來纏我了,說不嫁給他的話他要敗壞我的名聲。朱海明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好敗壞的呢?難道她有什么把柄留給人家?他嘴里只好小心翼翼地說,你們?nèi)绻€有感情的話,特別是對方能改掉惡習(xí)的話,我希望你們好下去,我退出好了。飛飛顯得不滿道,我反正不會嫁給他的,即便不同你結(jié)合。朱海明安慰道,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吧。我最怕吵吵鬧鬧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我現(xiàn)在如果站出來幫你,他肯定要找我出氣,你也看得出的,我是弄不過他的。飛飛無奈地嘆嘆氣,唉,他纏我我會對付的,只是你要理解我,心里要有數(shù)。朱海明茫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朱海明請假去幼兒園看女兒,女兒一個勁地哭。她對朱海明陌生了。阿姨忙解釋,這是你爸爸呀。女兒哭哭嚷嚷講,我外婆講,爸爸失蹤了,不會回來了。阿姨拍拍女兒的肩,和顏悅色說,失蹤找到了呀,現(xiàn)在不是站在你面前?。≌f著,拿過朱海明手中的照片說,你看,你爸爸抱著你呢,不會錯吧。女兒看看照片,又看看朱海明,半信半疑,有點(diǎn)驚慌。朱海明看到這一幕,心酸不已,眼淚也差點(diǎn)流出來。他心痛,離婚的鈍刀無情地割著親人。他把買的食品一放,走了。

        晚上飛飛來玩,兩人看著電視,飛飛見朱海明情緒不對,就問有什么煩惱事?朱海明心情沉重地把看女兒的事告訴她。飛飛很通情達(dá)理,勸慰道,以后我們一道去看她,多去看看就會好起來的。要么,我們把撫養(yǎng)權(quán)爭取過來?!朱海明一聽此話,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飛飛在說夢話,見她一副真誠的樣子,感動得一股熱流在心里澎湃。他突然撲過去,抱住飛飛。飛飛一愣,也不拒絕。朱海明緊緊地抱住她,雙手在她的身上摩挲,心里在念叨:你是個好女人,是上天送來的。飛飛一邊擁著朱海明,一邊告訴他說,海明,我媽已去那人的家了,說清了,那人不會來糾纏了。朱海明見沒有后患了,更加激動起來,他全身心地投入進(jìn)去,他的嘴貼住了飛飛的,手也更加大膽地伸向飛飛的前面,那男根也勃發(fā)了。飛飛沒有被沖暈,她冷靜地避開送到嘴邊的吻,說,我們不要發(fā)展得這樣快呃。朱海明熱血沸騰,他近乎瘋狂地抱著飛飛。飛飛重重地推開他,一本正經(jīng)道,朱海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省得你以后要后悔。朱海明一愣,以為飛飛要開玩笑。飛飛擠牙膏般地吐出話,我同男朋友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朱海明聽了,差點(diǎn)崩潰,那次飛飛告訴他同男朋友談了四年戀愛時,他就猜測到程度不淺;男朋友要來敗名聲,他也思量過不是金錢就是身子。他總希望是欠人家金錢啊,金錢可以還清,可身子給了人家,永遠(yuǎn)不會復(fù)原了。朱海明承認(rèn)自己很貪,或者說很封建。他在前妻那兒得不到第一次,總覺得吃了虧,或者說是人生的遺憾。他多么期望飛飛是第一次給他呃,盡管他是離婚男人。這樣一想,朱海明高昂的熱情霎時萎靡下來。他站起來,拿出煙抽了起來。飛飛拉拉衣服,僵著眼看電視,她在心里想,你自己也是個破男人了還想人家是處女,太貪了不是。應(yīng)該說,吃虧的是她,或者說是扯平。等朱海明抽完一支煙后,朱海明想飛飛能同自己談戀愛,也不容易的,相處一段時間以來,她還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處女不處女何必看得這么重,說白了,還不是人為的枷鎖!朱海明想再一次使自己興奮起來,可無功而返。他知道他完了。朱海明訕訕地告訴飛飛,他想他的女兒了,他走不出離婚的陰影。在心里,他決定,同飛飛斷了吧,不要害人家的“性福”。飛飛遲疑一下,見朱海明說起這樣的話,覺得大煞風(fēng)景,起身要走。朱海明一句挽留的話也不講,送到門口就關(guān)了門。

        以后幾天,朱海明沒有同飛飛聯(lián)系,倒是飛飛打來了傳呼,可朱海明看了后沒回電。飛飛顯然生氣了,或者說受到了侮辱,寫了封信來,信中說朱海明是沒用的男人,不尊重人家,怪不得老婆拋棄他,這樣下去,永遠(yuǎn)做光棍!朱海明看了,耷拉了頭。

        錢月芳見這些天朱海明碰到了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熱情洋溢,這天,她站在門口等著。自從那次洗衣事件后,錢月芳都是趁小李不在時才同朱海明聯(lián)系的。見朱海明要擦肩而過,錢月芳問,哎,秀才,與飛飛進(jìn)展如何了?嘻嘻。朱海明只得駐步,解釋道,我不想耽誤飛飛的青春年華,我離婚離傷了,我心如止水了,我要獨(dú)身!錢月芳驚愕不已,繼而嗤之以鼻道,誰相信你們男人?。≌f真的,飛飛是一片誠意同你相處的,你不要她,叫她的臉哪兒放?朱海明脫口而出道,那就說她不要我的,這是明擺著的事,只有未婚姑娘不要離婚男人,哪有離婚男人不要人家姑娘的,說出去,肯定是我的臉難看的。好在我們接觸時間不長,就讓它過去吧。說完,頭也不回走了。錢月芳腳一蹬,氣惱地嚷,有毛病!

        朱海明又恢復(fù)了孤獨(dú)。這天吃過晚飯看過新聞后,他決定去外面散散步。他怕錢月芳看到,以為熬不住去獵艷,悄悄地觀察兩口子還沒回來,他門一關(guān)就奔出去。

        暮春的晚上,到處充滿著生機(jī),仿佛一切都在張揚(yáng)??芍旌C鞯男睦?,有點(diǎn)枯竭,或者說渾噩。他漫無目的踱到了夜市場,見人頭攢動,他不禁皺了眉。草草地逛了幾個攤位,便興趣索然地出來。見時間尚早,他來到城河邊,找了張清爽的石椅坐了下來,隨手掏出煙點(diǎn)上。走過來一個濃妝香艷的女人,瞟一眼他走一步。朱海明立馬有點(diǎn)不自在,心想人家在試探他是否是找樂的人呢。見女人靠在不遠(yuǎn)的河欄上釣“魚”呢,朱海明當(dāng)機(jī)立斷,走人。他避開那女人沿小徑溜,他還怕碰上熟人。熟人有同學(xué)同事或鄉(xiāng)親,唉,小縣城,一點(diǎn)事都能傳到角角落落。前個月,朱海明碰到了中學(xué)的同學(xué),同學(xué)很關(guān)心地對他說,你年紀(jì)還輕,快找一個給她看看。朱海明一聽氣就急進(jìn)來,又不同她賭氣,讓她看干嗎?!他告訴同學(xué),他的心死了,不想討老婆。同學(xué)感到不可理喻,勸說他天底下好女人還是多的。朱海明真想喊,我怕同女人上床。如果真這樣說出去,他做男人還有何面子呢!最好的方法是避開為妙。

        朱海明逛了將近一個小時回租房。當(dāng)他開門進(jìn)屋打開電燈開關(guān)時,他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他仔細(xì)一看,見床上橫陳著一塊白色的泡沫,是用來包裝影碟機(jī)用的泡沫。怎么會在床上呢?朱海明急忙看影碟機(jī),不見了,連包裝箱也不見了。偷了?!朱海明心里“咯噔”一下,他又急急地在房間的角角落落仔細(xì)找一遍,確實是被偷了。朱海明二話沒說開門去敲錢月芳家的門。小李問什么事?。恐旌C饔悬c(diǎn)磕巴地把情況敘述了一遍。小李覺得不可思議,錢月芳也感到蹊蹺。他們來到朱海明的房里,看了現(xiàn)場,確信遭賊了。錢月芳說,他們一直關(guān)著門在家里,沒有聽見看見陌生人來過。他們問朱海明出去時確定把門關(guān)上的?朱海明點(diǎn)點(diǎn)頭。小李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那只有爬窗進(jìn)來了。他到衛(wèi)生間一看,果然窗大開著,他叫大家來看,窗臺上還有一個腳印,可以肯定,賊從樓下的防盜窗上攀爬上來的。朱海明覺得惘然,僅僅離家一個多小時,又是晚飯后的八九點(diǎn)鐘,賊有這么大的膽!簡直是搶了!小李猜測,一定是熟悉的人干的,而且對朱海明的一舉一動了解清楚的。錢月芳白一眼小李,用嘲諷的口氣道,你好像是公安局的,要么是你偷的。小李也不反駁,只安慰朱海明破財免災(zāi)、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文縐話。朱海明心里肉痛著,是他花了一千三百多元錢買來的,還不到半年呢,是為了看毛片方便點(diǎn),是他精神用餐的工具啊。他知道去報案也破不了的,只好自認(rèn)倒霉。

        農(nóng)村的姐姐帶訊給朱海明,告訴他父親要做三周年祭祀了,要他務(wù)必回去一趟。朱海明的父親在世時,朱海明是朱家的驕傲,是朱村第一個大學(xué)生,照過去的說法是“狀元”??商煊胁粶y風(fēng)云,朱海明經(jīng)過短短的四年婚姻就以離婚告終,這在農(nóng)村是不光彩的事。按村里人的眼光,一定是女方嫌棄朱海明,不然他怎么會沒有房子孩子。朱海明解釋是性格不合,村里人背后撇撇嘴,說夫妻性格不合打打鬧鬧是最正常不過的,肯定是女方看不慣他土頭土腦的樣子。這樣,朱海明真的是秀才遇到兵了,他懶得說了,索性呆在城里不回老家。現(xiàn)在,父親三周年了,他沒有不回去的道理,他只好硬著頭皮回去。

        哥哥嫂嫂張羅了一切,朱海明興味索然坐著聽差遣。對于女眷們問他找了對象沒有?朱海明悶悶回答,找什么找,不結(jié)婚了!女眷們圍攏來擺開架勢準(zhǔn)備開導(dǎo),他忙站起來去倒水洗菜做本不用他干的活。吹吹打打法事做了一天,當(dāng)朱海明準(zhǔn)備孤身回城時,姐姐叫他去跟哥嫂算清費(fèi)用。朱海明嫂嫂顯得客氣地說,隨它去吧。嫂嫂頓一下又說,也就一千多點(diǎn)。朱海明以為人雜沒聽清,又問多少?嫂嫂有點(diǎn)不高興,大聲說,一千一百多!你不拿出也就算了。朱海明的心一沉,他知道被宰了,被自己的家人宰了!他早與姐姐算過,最多七百多。如果他不懂村里做佛事的行情,可姐姐是內(nèi)行了。如果真的是這個數(shù),那嫂嫂把用她家的水電場地費(fèi)甚至勞力費(fèi)都算進(jìn)去了。是的,他沒有老婆來幫忙,分分厘厘沒有他的女人把關(guān),嫂嫂軟刀子“殺”他沒家沒老婆的人。唉!朱海明不想同嫂嫂錙銖必較,掏光了皮夾內(nèi)的錢才湊齊。他暗暗決定以后不同哥嫂家做堂中事,情愿每年到父母墳上去燒些紙錢,如果村人說他小氣,他就當(dāng)沒聽見。

        姐姐得知朱海明被嫂嫂敲了竹杠后,趁機(jī)勸道,再結(jié)個婚吧。朱海明犟著頭回答,結(jié)什么婚,弄個女人來為雞毛蒜皮事較勁!姐姐苦口婆心道,你不結(jié)婚,讓我們的臉面哪里擱?你以后老了怎么辦?連嫂嫂都欺侮你一個人,社會上的人越要占你的便宜了。你要求不要高,只要能過日子就好了……說著說著,她哽噎了,眼里也淚光閃閃。朱海明耷拉著頭,沮喪地思忖,難道我不想再婚?難道我不想要個家?可是我沒有這個福氣啊,或者說我的命是這樣啊,老天為什么叫我對魚水之歡障礙重重??!沉默良久,見姐姐還在悲切中,朱海明豁出去了,他咬咬牙,有點(diǎn)大義凜然的樣子告訴姐姐,他心里苦啊,說出去人都做不了了!姐姐用手擦一下眼角的淚,瞪大了眼,驚愕地望著這個老阿弟。朱海明把頭偏向一邊,幽幽道,我不行了,怕同女人上床,夫妻間沒有夫妻生活能行嗎?接著他把那次同飛飛的事講了一遍。姐姐不相信有這樣的事,喃喃道,會好的,只要天天在一起就會好的。朱海明繼續(xù)說,照道理離婚男人像貓,見了腥味會不顧一切撲上去的,可我卻怕三怕四顧慮重重。人家一定以為像我這樣三十多歲的壯男人如虎如狼的,可我卻面對具體的一個女人時卻總要往壞的方面想,想她們很壞很毒。姐姐安慰道,你是被離婚離怕了,那你同前妻復(fù)婚吧?朱海明搖搖頭,面無表情地說,我在那兒受了傷,真像拉過頭的橡皮筋,難復(fù)原了,還能重圓?!

        朱海明騎自行車回到城里時已很晚了,當(dāng)他走上樓梯口時,聽到錢月芳家有吵鬧聲。他嘀咕兩口子又鬧矛盾了。為了不使自己及人家難堪,他放低了腳步聲,準(zhǔn)備悄悄進(jìn)屋。當(dāng)他剛拿出鑰匙時,傳來小李氣急敗壞的吼聲,我不好!我沒文化!我不會賺錢,那你去嫁給人家啊,人家離婚是為了娶你呀。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影碟機(jī)是誰偷的啊?!我如果說出去,叫你們難做人,哼!錢月芳抽抽泣泣,帶著哭腔說,你這條狗不要亂咬人,你在外面花心以為我不知道!小李又吼,你在賓館過夜干什么呢?!說完,“砰”的一聲,像是摔杯的聲音。朱海明本想去問問影碟機(jī)到底是怎么回事,猜測小李已氣急敗壞了,如果再吵下去的話錢月芳肯定要受皮肉之苦的,他故意咳了一聲,開了門后重重地關(guān)上。那邊,小李他們知道朱海明回來了,雙方?jīng)]趣揭短了。

        朱海明去出黑板報時,碰到了前妻的小姐妹,他禮貌地點(diǎn)了下頭。小姐妹笑笑走過去,走了幾步,她又回過來,問,朱海明,聽說你又要當(dāng)新郎了?朱海明料到她想嚼舌頭,也就沒好氣地回答,是啊,讓你當(dāng)新娘還不知道。對方還是個姑娘,她的男朋友是公司的跨世紀(jì)人才,這樣的回答對她來說顯然是一種侮辱,她自討個沒趣,白了一眼走人。

        小姐妹越想越不舒服,她來到了朱海明的前妻那兒,尋思了一番后說,朱海明要同阿姐鼓結(jié)婚了。阿姐鼓是公司里鐘點(diǎn)多半點(diǎn)的人,三十多了還沒結(jié)婚。前妻本來也看不慣小姐妹高傲的神情的,但到這個時候,她很有興趣回應(yīng)道,他呀,只有這樣的人嫁給他才是天仙配呢,當(dāng)初我是昏了頭才嫁給他的。小姐妹得到一點(diǎn)意料中的安慰,但她又不滿對方抬高了自己,忙回話,我估計朱海明是不會要阿姐鼓的。前妻還沉浸在自我良好的感覺中,嘮叨著,討過我這樣的老婆,他還討得好,討一個陽萎一個。小姐妹見對方大有王婆賣瓜之勢,調(diào)頭就走。前妻還沒有從發(fā)泄的快感中回過神來,見小姐妹扭著屁股離去,她對著背影一愣,心里罵一句:長舌婦!她也深有感觸,離婚女人活得不容易!

        朱海明休息天看了一天書,他懶得動手燒飯,就到街上去吃快餐。找了幾家,要么人多要么沒好菜,他見夢苑賓館就在附近,橫一條心就走了進(jìn)去。點(diǎn)了幾個菜,要了瓶啤酒,悶頭吃著。旁邊幾桌是幾個人一起在吃,那歡聲笑語刺激得朱海明味同嚼蠟。吃好一結(jié)賬,三百六十元,朱海明差點(diǎn)叫了進(jìn)來,太貴了。他一掏皮夾,只有三百三十元,差三十元,他難堪死了。他忙對服務(wù)員說,錢不夠了,請叫一聲錢月芳來,我們認(rèn)識。服務(wù)員顯得將信將疑地說,錢姐是我們領(lǐng)導(dǎo)的紅人,你認(rèn)識?朱海明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們是鄰居。服務(wù)員曖昧地笑笑,上樓去叫人。朱海明知道周圍有很多異樣的眼光在看他,他多想快快離開這里啊,他后悔一時沖動到這里來吃飯。一會兒,服務(wù)員回來了,錢月芳沒出現(xiàn)。服務(wù)員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批條,說錢姐給你抹平了。朱海明舒了口氣,逃也似的出來。

        朱海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加之沒有同事所說的“耕種三分責(zé)任田”,他的腹部脂肪堆積出來了。沒法,他只好每晚去遛達(dá)。沿著城河快走一圈,歇一下,抽支煙,或看一下報紙。回來不經(jīng)意碰到女房東,她總是很有內(nèi)容地笑著打招呼,這么早就回來啦?一轉(zhuǎn)身,她同錢月芳聊起,努努嘴說,小朱在變壞呢!

        一天夜里,朱海明突然腹痛難忍。他以為是吃了不潔食物痛一會就會好的,就用手壓著腹部捱時辰??傻桨胍箤嵲诎静蛔×?,他已痛得汗都濕了衣服。他深深感到,如果身邊有老婆在該多好,現(xiàn)在是叫天天不應(yīng)。無奈之中,他捂著肚子拖著雙腳去敲錢月芳家的門。敲了好一會兒,里面小李問誰啊?朱海明有氣無力地叫小李開門。小李拉亮燈一開門,見朱海明已癱在門口。小李一驚,朱海明呻吟著指指肚子,小李一下子明白過來,急忙彎腰扶起朱海明回到他的屋內(nèi)。很快,錢月芳也趕了過來。朱海明叫他們送他去醫(yī)院。錢月芳比較冷靜,她說要帶點(diǎn)錢。朱海明指指角落的一只箱子。錢月芳急忙掀起箱蓋,一眼就看到那個寶貝,她差點(diǎn)笑起來。朱海明顧不得羞臊,低聲告訴她錢在箱底。小李背上朱海明來到街上。秋風(fēng)陣陣,落葉片片,讓人寒意頓生。他們?nèi)藬r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

        朱海明患的是膽結(jié)石,掛了鹽水后疼痛就慢慢消退。小李天亮要出差,就走了,錢月芳留下來陪朱海明。朱海明很是過意不去,說了許多感激的話。錢月芳淡淡地表示,做鄰居也難得,不用放在心上。

        后來,朱海明配了點(diǎn)藥回出租房病休。錢月芳不時過來看一下,有時把燒好的菜端過來叫朱海明吃。大約過了半個月,錢月芳見朱海明的病已治穩(wěn)可以上班了,她不經(jīng)意說道,朱海明你為什么不結(jié)婚呀?難道要靠它過一輩子?她指指箱子。朱海明經(jīng)歷了這次病痛,他看清了錢月芳的為人,雖然她有點(diǎn)貪小,有時甚至輕佻,可她本質(zhì)還是善良的,他覺得沒有隱瞞她的必要了,以前她們只知道他是性格不合離的婚,現(xiàn)在他把自己離婚緣故的一切說了出來。錢月芳聽得一愣一愣的。朱海明索性把與飛飛分手的根本癥結(jié)講了出來。錢月芳沉吟半晌,喃喃道,飛飛錯怪你了。她覺得朱海明有點(diǎn)可憐,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思索了一下,她像硬了心一樣說,那影碟機(jī)是飛飛的男友拿去的。飛飛離開你后,覺得你耍了她,讓她的自尊心受到傷害,為了讓你也難受一下,她與男友重歸于好,并慫恿男友干了這事。唉,現(xiàn)在看起來,你確實是為了她的“性?!辈盘岢龅姆质峙丁_@下輪到朱海明驚愕了,那次聽到小李吼出的話,以為是吵架時隨口說說的,照這么說,飛飛確實怨恨他呢。朱海明的心啊五味雜陳。錢月芳表示,如果朱海明還要用影碟機(jī),她會去向飛飛要回來。朱海明搖搖手,過去的讓它過去吧。

        過一段時間后的初冬,錢月芳拿來一本家庭心理衛(wèi)生書給朱海明看,說看了后也許能讓他走出這心理障礙的。朱海明早就看過這方面的書了,沒見效,他已失去信心,他抱定過單身生活的決心。錢月芳嘆口氣,幽幽地道,你這么好脾氣的人卻有這樣的苦衷,而小李這樣臭性格的人實在難同他過一輩子。錢月芳腳跨出門了,像是自語,抑或?qū)χ旌C髡f,這離婚的傷痕何時能消除呢,有個女人想同你共同生活。

        朱海明如墜云里霧里。

        責(zé)任編輯/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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