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信

我在北方（外二首）

趙 信

北方。沒有下雪沒有顏色沒有北方的狼沒有一點動靜

只有寒冷

太陽曬著沒有知覺的北方

曬著城市之間僵硬的高鐵

曬著城市里像傻子一樣站著的高樓

曬著無聊的枯枝

曬著丟棄的腳印

曬著困倦的別墅

曬著感覺不到的空氣

曬著被冷落的，負氣遠走的山

我在北方。我在太陽底下

呵呵。太陽就在這個寒冷的沒有知覺的北方

曬著我的脊背

曬著我凸起的鼻梁

曬著我躍躍欲試的姿勢

曬著我，向南方熱烈的邀請

南方呵。太陽是一樣的

一樣的太陽呵。曬著我愛人向北方的。眼睛

曬著她

想到的寒冷

草原。很累

一輪月。掛在低處

掛在密密細細的草尖都能碰到的地方

風(fēng)吹得不知去向

羊很安靜。狗睡著了

馬嚼嚼草根

奶酪被放在一個角落里。等天亮

狼在遠處伏守

這是一個經(jīng)典的。草原

更經(jīng)典的。在蒙古包里呢

這時的草原。在一個男人的臂彎里了

臂彎里躺著他的女人。女人

真的累了

經(jīng)典的草原

應(yīng)該是一副很累的樣子

北京。很舊

一條斜斜長長的胡同。孤單。很窄。關(guān)鍵是很舊

夕陽淺影。照殘壁。比千年以前

會有什么兩樣嗎

我決定。牽一位女子的手

去走這條很舊的胡同

并告訴她。你要走慢一點。甚至可以模仿

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