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韻?。ㄩL郡中學1519班) 指導老師/皮訪貧
記憶的盛夏
文/李韻帷(長郡中學1519班) 指導老師/皮訪貧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盛夏。
燥熱的八月,我獨自一人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在汽車站候車,送別了母親的千叮萬囑,一個人靜靜地發(fā)呆,計算著時間。這個暑假,我會去省城,這個九月,我會在省城上學。而現(xiàn)在,我在等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直到候車大廳的提示音響起,我才意識到我要走了,我慌亂地翻遍了整個衣服口袋,找出幾枚硬幣,全部投進了電話箱,匆匆按下那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您好!”電話那頭依舊溫和的聲音,如今卻給我一種莫名的疏離感,我只好訥訥地回了句“喂”。沉寂是先被她打破的,“你要走了嗎?”她似是在敘述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我愣了愣,隨后“嗯”了一句,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或者該說什么,畢竟就在一個月前我還信誓旦旦地和她說要一起奮戰(zhàn)中考,如今卻轉身離她而去,我的心中充斥著負罪感。
正當我沉浸于自己的思緒時,那端的她云淡風輕地說:“祝你學業(yè)有成,我先掛了?!蔽吹任艺f如何,聽筒里已傳來刺耳的嘟嘟聲,一聲比一聲刺耳,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我悵然地拿著聽筒,遲遲未肯放下,直到汽車的鳴笛聲將我轟醒,我腦海里一片空白,無奈中只好放下聽筒,匆匆拿起行李,踏上了東去的汽車。
在新的學校,我迅速結識了新的朋友。只是,我偶爾想起曾經(jīng)的她,那個聽到牢騷還安慰我的女孩?;蛟S,她早已忘了我。
開學一個月后,我收到了她的來信,驚喜之余更多是驚詫。信上的署名竟是我在新學校的外號和我的新班級號,而我清晰地記得那個暑假我對她的話無非是“嗯啊哦”之類的敷衍。我撫過那張被我揉皺的信,忐忑不安地將它展開,在信中她說暑假沒來找我是因為想讓我安心學習;她說提前掛電話是因為她真的害怕自己下一秒的眼淚就會奪眶而出;她說現(xiàn)在才寄信過來是因為害怕我的氣還沒消……她總是這樣,設身處地地為我著想,而我卻未曾在意她,一如繼往地任性。
往事雪崩似的紛紛滑落:兩個人一起買炸雞,在大雪里凍紅了手,卻仍舊比手畫腳說著自己的男神;她總是直言不諱地指出我的邋遢,然后又不厭其煩地幫我整理;她總是放學后等我的那個人,是陪我一起走黑樓梯害怕我摔著的人;她總是為我這個心不靈手不巧的家伙折很多千紙鶴……
和她在一起,已成為我的一種習慣。我習慣了她談笑風生又略帶嘲諷的表情,習慣了她吃飯時不安分的手總往我盤里夾菜,習慣了她吐槽各種狗血劇情卻依舊陪著我。既然已成為習慣,又怎么能改呢?
那年的盛夏,我們相遇。記憶中的盛夏,我們暫時別離,但習慣不會改。
夢里花開花落又幾分,記憶的盛夏,你和我都未曾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