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怡
【摘 要】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有著獨屬于它自身的飽滿特點,文章將著重探討這一時代作品中普遍表現(xiàn)的且相輔相成的兩個特點:“個人烏托邦傾向”與以基督教為代表的“宗教精神”。并且,筆者借葉芝、艾略特二人的作品作為案例進行分析,將普遍特點濃縮于典型作品之中展開論證。
【關鍵詞】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個人烏托邦;理想;宗教精神;圣經
中圖分類號:I109.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3-0256-03
一、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概述
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并非一個有明確界限的概念,其內涵的解釋在學界眾說紛紜,其下限又與后現(xiàn)代主義相互糾纏,不過,不可置否的是現(xiàn)代主義文學包含了這樣幾個方面:第一,對傳統(tǒng)表現(xiàn)方式的反叛,著力尋找與現(xiàn)代感知經驗相一致的形式,在不斷創(chuàng)新中顯示出內向性、抽象性的風格;第二,具有強烈的危機意識,表達著20世紀精神世界的意義匱乏感和人類形而上存在的絕望感;第三,在藝術的自律秩序中尋找現(xiàn)代人的意義歸屬感,表現(xiàn)出作家詩人對終極家園的渴念。
如馬·布雷德伯里和詹·麥克法蘭在他們著名的《現(xiàn)代主義》一書中所指出的,現(xiàn)代主義藝術是“人類創(chuàng)造精神的基本震動,這些震動似乎顛覆了我們最堅實、最重要的信念和設想,把過去時代的廣大領域化為一片廢墟①”,具有一種否定傾向性。這即是對現(xiàn)代主義文學特點前兩點最好的概括。而第三個特點則是對精神家園、人生意義的執(zhí)著,表現(xiàn)了對傳統(tǒng)終極價值觀念藕斷絲連、欲罷不能的深層情結,顯示出一種肯定性求索。由于這種肯定性的東西在歷史現(xiàn)實中早已四分五裂,并且這些執(zhí)著的作者詩人在祛魅的文化背景下潛心追索,也就自然而然地在文學作品中體現(xiàn)出更多的個人性色彩,即“個人烏托邦傾向”。
學者劉意青指出:“幾乎所有的西方文學作品,都滲透著基督教或《圣經》的影響,即使沒有明顯地取用其內容和人物的名字,它們也滲透著基督教的善惡觀和為人處世的態(tài)度②?!焙翢o疑問,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也順承著這一傳統(tǒng)路徑接受了《圣經》的潤澤,只是它對《圣經》里宗教精神的借用更隱晦和潛在,這與基督教的發(fā)展和在20世紀的轉型有著重大的關系,也與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文化特質相連。
二、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個人烏托邦”傾向
眾所周知,烏托邦的概念出自英國人文主義者托馬斯·莫爾的幻想小說《烏托邦》。小說采用對話形式詳細講述了那個“Utopia”的國家情況,從政治體制、法律宗教、生產方式、家庭生活等多個方面,都體現(xiàn)了平等和正義?!叭吮M所能,按需分配”,這是一個體現(xiàn)了近代人文思想的完美國度。
“烏托邦”的概念包含了對現(xiàn)實的不滿和對完滿生存的極大幻想,其中承載著作者面對社會、人生的思想價值觀,折射了作者的精神理想。其實,類似的精神幻想早已存在于遠古人類的神話傳說中,比如古希臘神話中的“黃金世紀”,基督教傳說中的“伊甸園”均是這種極樂的人間天堂。
如果說烏托邦在社會歷史中是一個過時的話題,那么它在文學藝術中則依然顯得意味深長。它的理想性質和文學藝術的虛構性本身就具有親和性,給我們人類的精神增添了色彩并且開辟了無數(shù)的心靈家園。烏托邦精神一直滲透在世界各國的文學中,承載了一代代知識分子面對世界人生的使命意識和無限憧憬。詩人作家或將理想的生存作為整體構想,如某個虛構的國家、某個遠古時代;或將其作為局部造設,如一處田莊、一座森林;甚至還可以是精神世界的一種完滿情狀、一種彼岸性的歸宿??傊?,那時候的他們往往傾向于將個人理想寄放于一個特定的時空處所,而那里的生活形態(tài)即是詩人作家們在現(xiàn)實世界受挫后的某種精神家園。
從傳統(tǒng)文學到20世紀現(xiàn)代主義文學,在烏托邦的造設上,這是一個由自信到懷疑、由外到內的漫長過程,在我看來這個過程即是西方文學史中不斷尋找新的價值載體和方式的一個綿延,是“will”向“be”不屈不撓的轉變史。
不得不承認,20世紀是一個理想失落的時代,時速層面的啟蒙夢想、宗教層面的道德救贖,都在歷史現(xiàn)實面前大栽跟頭;戰(zhàn)爭的非理性和高科技的非人性沉重地打擊了西方人的自信心。于是,在應運而生的現(xiàn)代主義文學中便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否定面貌,類似荒原、絕望、異化、扭曲、荒誕等意象蜂擁于思想和體驗的空間。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承載著這些不容樂觀的信息,在很大程度上呈現(xiàn)了令人心痛的無奈和荒誕圖景。
但這絕不是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全部。當我們真的走近,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大的具有普世性的傳統(tǒng)價值依舊在文學大師的精神索求中熠熠生輝。人文理性的價值和尊嚴,人性的和諧與生氣,宗教的精神得救、生命永恒、樂園意象等烏托邦傾向仍作為一種拯救力量蔓延在現(xiàn)代主義的文本之中。也正是這些現(xiàn)代烏托邦的存在,才造就了許多現(xiàn)代主義文學大師豐厚的精神魅力,也在一個充滿物質泡沫的世界上呈現(xiàn)出一方深邃堅實的審美天地。
現(xiàn)代主義文學在反傳統(tǒng)的旗幟下登上舞臺,這種反傳統(tǒng)除了在形式革新和危機意識的表達上獲得很大空間,在對重建烏托邦的認識和行為上也有相異于傳統(tǒng)的地方,這也就造就了它獨有的特點——“個人性”。
三、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宗教精神
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最重要的哲學基礎即是非理性主義,而宗教可謂是非理性因素整合后的體系化理性表達,本身就兼有理性的形式和非理性的內涵。在許多作家描繪世界和人性的分裂、異化、孤寂時,一批有遠見卓識的作家“試圖在理性與非理性之根中、意識的無意識之源中重新發(fā)現(xiàn)救治現(xiàn)代痼疾的希望,尋求彌補技術統(tǒng)治與理性異化所造成的人性殘缺和萎縮的良方③”,他們焦灼地呼喚基督教精神的復歸,這是在西方傳統(tǒng)文明的廢墟上重建秩序與神性的愿望。
《圣經》里的宗教精神對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影響可以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作為文學經典的《圣經》,其情節(jié)持續(xù)發(fā)揮影響,或作為習語、典故被運用以豐富的表達手法,或被重述、改寫以表達美學、哲學以及政治思想,或作為原型模式被續(xù)寫和移植;另一方面則是作為宗教圣典的《圣經》,其中蘊含的基督教教義為現(xiàn)代主義文學提供了豐富的思想內容,原罪與懲罰、拯救與得救、末日審判、尋找圣父等模式在現(xiàn)代主義文學中時隱時現(xiàn)。
正如布萊克所說:“《舊約》和《新約》是偉大的砝碼④?!薄妒ソ洝返那楣?jié)幾乎在所有西方文學中都有著莫大的影響,圣經中主要的比喻、課題和象征也演化成為相對普適性的跨文化的原型模式和符號。
四、“個人烏托邦”傾向和宗教精神案例分析
(一)葉芝——“駛向拜占庭”
在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個人烏托邦中,其中一個重要的價值居所就是藝術。20世紀的藝術大多是詩與思的滲透體,詩人作家在宗教衰落之后他們同感缺乏心靈的歸宿,好在最后他們找到了詩與思的言說之地,或深邃遼闊,或美好寧靜,或九曲百轉和痛苦懷疑。他們獨自在那領悟存在,在流逝的時間和旋轉的空間中,尋找瞬間的擁有和實在,在詩意言說中確立生命的確定性和意義。
葉芝,這位愛爾蘭的偉大詩人,一生中所心儀的三件大事成為他結結實實的人生支柱和精神家園:一是他對愛爾蘭民族文化獨立的故鄉(xiāng)情,屬于詩人心底深處的一塊溫情之地;一是對藝術的傾心熱愛,是他生命的形式和內容;一是對心靈奧秘和歷史幻象的不懈追尋,是他面對“四散”世界的秩序統(tǒng)領。
葉芝曾說,沒有宗教它就無法生活。葉芝將神秘主義哲學應用于詩歌創(chuàng)作,并且自稱神秘主義對其是個影響甚至超過了象征主義文學。葉芝的歷史觀是樂觀的,按他的說法,基督教屬于陽性,崇尚物質,而其后的新文明必屬陰性,崇尚精神,與古希臘文明相仿。具體地說,即是像拜占庭王朝那樣的類型。在葉芝的眼里,公元6世紀的拜占庭王朝是貴族文化的代表,理想的文化勝地,在那里,語言、繪畫、建筑等都具有希臘式的崇高,宗教、藝術和實際生活渾然一體、和諧統(tǒng)一。
其名作《駛向拜占庭》即表達了他對個人烏托邦與基督教精神的向往:
“水族、走獸、飛禽,整夏都在贊頌/萌發(fā)、出生和死亡的一切/它們都沉溺于那肉感的音樂/而忽視了不朽的理性的杰作……鎏金和鍍金法制作的完美造型/以使睡意昏沉的皇帝保持清醒/或棲止在一根金色的枝頭唱吟/把過去,現(xiàn)在,或將來的事情/唱給拜占庭的諸候和貴婦們聽。”
我們看到,葉芝將基督教文明、古希臘文明和自己的文化藝術觀念搗碎了糅合在一起,構建起他的烏托邦。
在第一節(jié)詩中,葉芝借用古希臘哲學和基督教神學將人分為屬于肉體與屬于圣靈兩個方面,批判了耽于物欲和享樂的年輕人,認為他們的靈性已經被肉體的放縱掩蔽,不能體會永恒的智慧。于是,葉芝駛向拜占庭,去尋找永恒的神圣之靈魂。
對于最后一節(jié),詩人自己對《駛向拜占庭》的注釋中提到,他曾在某處讀到過這樣的描述,說在拜占庭的皇宮里,有一棵傭金因制作的書和人造的會唱歌的鳥,是藝術的象征。這個閱讀即以不但給他留下美好深刻的印象,而且與他多年的文化、藝術觀念尤其是早年的唯美思想相融合。
在葉芝看來,只有在拜占庭這樣的文明中,在這樣的未來王國烏托邦中,藝術才能生長、發(fā)展,得以永恒。因為那里有類似格雷戈里夫人那樣的貴婦人,有理解美、贊賞美的貴族諸侯。他們對藝術之美葆有足夠的包容與趣味,他們可以俯瞰和平說古往今來,驚醒偶爾昏睡的君王,讓人類真善美的歌聲永遠響亮。在這個世界里,他終于獲得了屬于他自己的烏托邦。
《駛向拜占庭》表現(xiàn)了葉芝對西方世界的失望和對基督教的敬仰。在反思現(xiàn)代西方衰落的原因時,葉芝將古希臘哲學、基督教神學的人性論結合于他的世界循環(huán)論中,將人類新生的希望寄托于超脫肉體的欲望,向著靈性世界飛升。圍繞拜占庭智者的火焰是凈化現(xiàn)代人心靈的煉獄之火,也是提升現(xiàn)代人靈魂的天堂之火??梢姡~芝是一位有著深厚的宗教期待的詩人,是一位終身堅守唯美理論的詩人,是一位身處民族獨立漩渦中心的頑強詩人。
(二)艾略特——“荒原”
宗教作為一種世俗生活中的神性追問,以及其中所能夠體現(xiàn)出來的深層的永恒性和確定性,則一直為許多文學藝術家所心儀。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宗教精神和藝術一樣,同樣成為一些現(xiàn)代主義作家詩人的烏托邦家園。
艾略特,一個明確提倡基督教精神的詩人,高度重視文化與宗教的關系,在《關于文化的定義的札記》中,艾略特指出:“沒有宗教,就沒有文化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如果基督教不存在了,我們的整個文化也將消失。接著你便不得不重頭開始,并且把你也不可能提出一套現(xiàn)成的新文化來。你必須等到青草長高,羊吃了青草長出羊毛,你才能把毛弄來制作一件新大衣,你得經過若干世紀的野蠻狀態(tài)⑤?!?/p>
《荒原》是第一首為艾略特贏得世界聲譽的詩作,艾略特在這首詩中主要借用了兩個神話原型,其一是英國人類學家詹姆斯·喬治·弗雷澤在《金枝》中講道德繁殖神故事,即“死而復生”的神話原型;其二是威斯登女士在《從祭儀到傳奇》中論述的有關漁王的傳說和圣杯傳奇,即“尋找圣杯”的神話原型。
“啊,城啊城,我有時能聽見/在泰晤士下街的一家酒店旁/那悅耳的曼陀鈴的哀鳴/還有里面的碗盞聲,人語聲/是漁販子到了中午在休息:那里”
艾略特在詩中有意將原始繁殖儀式與現(xiàn)代人的性墮落對應,將古代漁王的國土與現(xiàn)代西方的精神荒原相對比,將西方文明的沒落與自然世界的周期循環(huán)相關聯(lián),以此表明現(xiàn)代人的精神狀態(tài):他們因失去神圣的東西而生活在精神的荒原上。有人曾評論說:“他的探索顯然采取了基督教神話形式,尋找圣杯的故事比沒有贖罪的城市里的人群具有更多的內涵;艾略特把那些人群當做墮落和思想貧乏的典型⑥。”
詩人懷抱熱切的渴望,他在眾神和基督教的復活中祈禱現(xiàn)代世界的重生??墒?,現(xiàn)代的精神荒原能否重獲生機?詩人并沒有作出明確的回答,只是提出了“施舍、同情、克制”的主張,希望借以解救世界。
“還有個黃金的小愛神探出頭來/使七枝光燭臺的火焰加高一倍……這些香氣在上升時/使點燃了很久的燭焰變得肥滿/又把煙縷擲上鑲板的房頂/使天花板的圖案也模糊不清。”
這里的“火”、“火焰”、“燭焰”均寓指情欲之火,情欲之火蔓延世界,復活的聲音仍賤貨響起,而復活的希望已經變得越來越渺茫。
“巖石間有小水潭/若是只有水的響聲/不是知了/和枯草同唱/而是水的聲音在巖石上/那里有蜂雀類的畫眉在松樹間歌唱/點滴點滴滴滴滴/可是沒有水”
“水”是上帝的恩典與生命,詩人以枯井和干枯的巖石來比喻現(xiàn)代人精神世界的空虛荒涼,只因為他們背棄了上帝的教誨。那么拯救和復活還有希望嗎?在艾略特看來,現(xiàn)代人也許連耶穌都未曾認識,他引用耶穌復活的故事只是為了表明他強烈的堪憂。
詩人行走在西方的精神荒原上,滿眼是墮落的人群,他的內心深處懷著陰云般的疑慮和焦灼,黃元究竟能否復活?最終艾略特將期待指向基督教精神在西方的復歸,正如耶穌所說:“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⑦。”艾略特希望以宗教精神拯救世界,這便是他最虔誠的祈禱。
五、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總結
西方現(xiàn)代主義學家認為:“西方傳統(tǒng)文學在傳統(tǒng)理性主義框架中成功履行的神圣責任和圓滿實現(xiàn)的自由象征是把鮮活現(xiàn)象引向僵硬本質,把當下人倫托付遙遠歷史,把生動感性皈依于抽象理性,把存在個體奉獻給假設集體,從而實現(xiàn)了歷史理性語境中的心靈自由。而現(xiàn)代主義文學要從根本上顛覆傳統(tǒng)二元對立矛盾的相關規(guī)定,它認為現(xiàn)象、人倫、感性、個體就是人類社會的價值旨歸?,F(xiàn)代主義文學要實現(xiàn)價值理性語境中的心靈自由,也就是說,現(xiàn)代主義文學所要實現(xiàn)的是完全重視自我生命,絕對崇拜個體感情并由詩性語言話語和敘述文本構建創(chuàng)造出的心靈自由象征?!?/p>
現(xiàn)代主義詩人、文學家們相信,他們可以通過詩、文學的自由想象創(chuàng)造出客觀世界和主觀真理。由此,現(xiàn)代主義詩人、文學家命中注定要孤獨地背負起心靈的十字架,擔當起引領人們尋求人生意義的重任。
在傳統(tǒng)的理性主義時代,詩人、文學家是曾經在人類曠野上努力勸誡人們,并引導人們迎接耶穌、走向上帝拯救的先知約翰,他們高喊著“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
而在現(xiàn)代西方價值論轉向時代,現(xiàn)代主義詩人、文學家則是蹣跚在現(xiàn)代莽莽荒原上拼命警示人們,并拆解彼岸樂園允諾、召喚生命自由的漂泊行吟人,他們高喊著“沒有天堂、沒有地獄,只有人間的‘詩意的棲居”。
注釋:
①馬·布雷德伯里等.現(xiàn)代主義[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2
②劉意青.<圣經>的文學闡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
③葉舒憲.神話——原型批判[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87.
④諾思洛普·弗萊.偉大的砝碼——圣經與文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⑤艾略特.基督教與文化[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
⑥布雷德伯里.現(xiàn)代主義[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2.
⑦使徒約翰.約翰福音[M].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0.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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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胡 怡(1995-),女,湖北武漢人,2013級武漢大學本科生,文學院人文科學試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