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千力
(武漢大學 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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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速裁程序試點階段性思考與展望
汪千力
(武漢大學 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刑事速裁程序作為我國刑事訴訟領域中的又一新舉措,進一步提高了訴訟效率。試點一年多以來,各地區(qū)在實踐中紛紛積累了不同經(jīng)驗,同時也暴露出工作開展不平衡、庭審程式化、各部門協(xié)調(diào)不順暢等問題。文章認為,在今后相關立法工作中,應當從規(guī)范制度設計和完善配套機制入手,結合各地區(qū)具體情況,在提高效率的同時加強對被告人訴訟權利的保障。
速裁程序;簡中求簡;訴訟效率;試點;完善
2015年11月2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七次會議審議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以下簡稱“兩高院”)關于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試點情況的中期報告。對開展一年多以來的刑事速裁程序試點工作做了階段性總結,對工作中暴露出的問題提出了思考與展望。
(一)試點工作回顧
2014年6月,經(jīng)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授權,國內(nèi)部分地區(qū)開始試行刑事案件速裁程序。同年8月26日,“兩高院”會同公安部、司法部制定了《關于在部分地區(qū)開展刑事案件速裁程序試點工作的辦法》(以下簡稱《辦法》),由各地區(qū)、各部門結合本地實際情況具體實施,試點工作正式啟動。
刑事速裁程序的前身,是1996年《刑事訴訟法》(以下簡稱《刑訴法》)設立的簡易程序。此后,2003年“兩高院”、司法部印發(fā)了《關于適用普通程序?qū)徖怼氨桓嫒苏J罪案件”的若干意見(試行)》(以下簡稱《意見》),正式確立了普通程序簡易審制度(以下簡稱“簡易審”)。一時間,不少法院適用普通程序簡易審的案件比例接近或超過全部案件的50%。[1](P220)
據(jù)此次中期報告透露,截至2015年8月20日,各試點地區(qū)共適用速裁程序?qū)徑Y刑事案件15 606件涉案為數(shù)16 055人,占試點法院同期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案件的30.70%,占同期全部刑事案件的12.82%,其中檢察機關建議適用速裁程序的占65.36%。另據(jù)抽樣統(tǒng)計,檢察機關審查起訴周期由過去的平均20天縮短至5.7天;人民法院速裁案件10日內(nèi)審結的占94.28%,比簡易程序高58.40個百分點;當庭宣判率達95.16%,比簡易程序高19.97個百分點。
(二)刑事速裁程序產(chǎn)生的可能性
根據(jù)《辦法》規(guī)定,刑事速裁程序適用于“危險駕駛、交通肇事、盜竊、詐騙、搶奪、傷害、尋釁滋事、非法拘禁、毒品犯罪、行賄犯罪、在公共場所實施的擾亂公共秩序犯罪情節(jié)較輕、依法可能判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的案件,或者依法單處罰金的案件”。此類型的案件多稱為“輕微犯罪案件”,對于輕微犯罪案件,實踐中已逐漸形成以簡單、快速而又尊重當事人意愿的方式進行處理的工作思路。輕微犯罪案件多具有案件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爭議不大等特點,與其嚴格按照訴訟程序進行審判活動,倒不如尋找一種法院與當事人都愿意接受的快速處理機制。
目前刑事第一審程序中,對于案件事實部分的認定大多早在承辦法官第一次接觸卷宗之時就已經(jīng)形成,[2](P26)諸多判斷很大程度上受到檢方的影響,整個庭審程序流于形式,案件當事人對此甚至也是心照不宣。[3]長此以往,《刑訴法》的訴訟理念將輕易被規(guī)避。對于基層法院審理的簡單輕微、被告人認罪的案件,可以讓法官的這種做法“從幕后走到臺前”,使其在法律規(guī)范的引導下簡化庭審程序,達到速戰(zhàn)速決的效果。
近年來,輕微刑事案件數(shù)量的增長使得簡易程序運用的比例大增,分散了法官的工作重心,對現(xiàn)行簡易程序和簡易審的進一步簡化的要求自下而上呼之欲出,實踐中各地區(qū)紛紛開展了不同規(guī)模的速裁程序探索。一個良好制度的產(chǎn)生、運行和發(fā)展,必然離不開一個能夠乃以生存的社會土壤,而速裁程序的產(chǎn)生,已然具備了優(yōu)厚的先天條件。
(三)刑事速裁程序產(chǎn)生的必然性
與簡易程序及簡易審制度產(chǎn)生的最初動力相似,刑事速裁程序的創(chuàng)立根源于案件數(shù)量的急劇增加。在許多基層法院,一位主審法官一年所要辦理的案件數(shù)量可能多達三百余件,而即便簡易程序與簡易審程序的大幅運用,也不足以加快案件整體處理的速度。案件久決不下、堆積成山將帶來諸多層面的不利影響。因此,刑事速裁程序作為一種“再簡化”的簡易程序,肩負著應對當前司法局勢變化的新使命。
輕微犯罪比例的不斷增長也是刑事速裁程序產(chǎn)生的內(nèi)在動因之一。自《刑法修正案(八)》頒布以來,危險駕駛罪在實踐中的處理比例驟增。另外,廢除勞教制度之后,對于過去公安機關負責勞教案件的重新分流處理使得輕微犯罪案件的范圍擴大,進一步增加了刑事案件的絕對基數(shù)。[4]這些類型的犯罪本身就有著社會危害性相對較小、出現(xiàn)頻率較高、刑期較低等特點,即便簡易程序與簡易審的廣泛適用也不足以為司法機關“減負”。
對于繁簡不同的案件分流處理,對于輕微犯罪案件能簡則簡,一方面,能夠讓司法機關做到“好鋼用在刀刃上”,騰出時間和精力處理更加重大復雜的案件,實現(xiàn)全方位的司法公正;另一方面,也能縮短被告人等待判決的時間,減少其心理傷害,更好更快地復歸社會。
司法實踐層面有一雙“無形的手”,牽引著實務界“不自覺”地進行創(chuàng)新。這種小范圍改革的趨勢在1996年《刑訴法》之后越來越明顯,簡易審、刑事和解制度都是很好的例證。這樣一場自下而上的改革出現(xiàn)有其必然性,與立法為導向的刑事訴訟領域理性建構互為補充。
(一)體現(xiàn)刑事訴訟效率價值
法諺有云:“遲到的正義是非正義?!闭x不僅要實現(xiàn),更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nèi)實現(xiàn)。刑訴法第二條有“保證準確、及時地查明案件事實”的明確規(guī)定,體現(xiàn)出刑事司法領域?qū)λ痉ü驮V訟效率的雙向追求。
司法公正體現(xiàn)在實體公正和程序公正兩個層面。程序公正能夠保障實體公正的實現(xiàn),而程序公正又相對獨立于實體公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會出現(xiàn)沖突的情形,二者是結果與過程的對立統(tǒng)一,共同作用于糾紛的公正解決。訴訟效率講求以較少的司法資源投入來換取盡可能多的案件的處理,實現(xiàn)訴訟效益的最大化,與刑事訴訟的公正價值乃是一個問題的兩方面。
簡易程序創(chuàng)立伊始便同時肩負著兩個使命:減少訴訟制度運行的成本、減少錯誤司法判決的成本。而司法權威能否樹立、樹立的效果如何,很大程度上與司法公正與訴訟效率的協(xié)調(diào)效果相掛鉤。刑事速裁程序的創(chuàng)立,是一種典型的加重刑事訴訟效率價值砝碼的創(chuàng)舉。
(二)符合訴訟經(jīng)濟原則
訴訟經(jīng)濟原則體現(xiàn)在刑事訴訟領域中,有兩個最基本的要求:一方面是在刑事案件的訴訟過程中,以較低的司法成本實現(xiàn)特定的訴訟目的;另一方面是不能一味地追求打擊犯罪而不惜一切代價。針對不同類型的案件實行繁簡分離,在處理重大復雜案件時,應當側重于司法公正這一價值的實現(xiàn);在處理輕微犯罪案件時,最大程度簡化程序設計,則應偏向于訴訟效率的提高。面對輕微犯罪案件的增加和刑法適用泛化的問題,已有的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簡易審已不足以滿足司法實踐對提高訴訟效率的迫切需求,速裁程序的引入在一定程度上符合訴訟經(jīng)濟原則的要求。
2012年《刑訴法》的第二次修改便體現(xiàn)出“當繁則繁,當簡則簡”的特點。其條文總數(shù)由1996年的225條增加為290條,其中對有關辯護人的權利、強制措施、證據(jù)種類等方面做了進一步擴充和細化;而簡易程序的完善則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該程序在實踐中廣泛運用的重要性,我國刑事訴訟改革正朝著公正、高效、權威的方向發(fā)展。此種頂層設計從立法主導的角度體現(xiàn)出了立法者對訴訟經(jīng)濟原則的追求,速裁程序試點工作的開展,與訴訟經(jīng)濟原則的具體實現(xiàn)便是手段與目的的關系。
(三)與刑事政策相契合
“寬嚴相濟”“坦白從寬”作為我國長期以來遵循的刑事政策,讓被告人看到了與司法機關合作換取利益的好處,“認罪態(tài)度良好”更是被法官納入量刑情節(jié)的考量之中。在案件事實清楚的輕微犯罪案件中,被告人往往懷有早日“案結了事”的心理,對于訴訟程序的漫長等待、對于刑罰未知的恐懼反而會對其心理造成陰影,不利于早日形成“改過自新”的思想觀念。
在審前羈押率乃至超期羈押率較高的當下,刑事速裁程序的引入對于被告人和司法機關而言均有積極影響,體現(xiàn)出雙贏的特點??偟膩碇v,刑事速裁程序作為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簡易審的演進,其制度理念在人們的腦海中早有原型,然而,作為一種部分推行的試點性改革,它還有很多陌生之處等待我們?nèi)ヌ剿鳌?/p>
(一)程序的規(guī)范化構建
速裁程序要想更好地生存,應當以一個完備的刑事訴訟制度為依托。一個國家刑事訴訟制度的好壞,與其內(nèi)部建構的正當性與系統(tǒng)性相維系。
1.適用案件類型的區(qū)分
根據(jù)目前的相關規(guī)定,簡易程序與速裁程序適用范圍存在著重疊,法官在面對同一起案件時會面臨兩可的選擇。因此,在制度設計的層面應當對簡易程序與速裁程序的適用范圍加以區(qū)分,在符合法定條件時應當嚴格選用速裁程序。以危險駕駛類案件為例,其適用的最高刑即為拘役六個月,對于此類輕微犯罪案件,即可單獨明確規(guī)定為“適用速裁程序”;而對于那些適用刑罰種類和期限跨度較大的幾類案件,宜另行列舉,僅在犯罪情節(jié)輕微時可以適用速裁程序,以示區(qū)分。
2.證明標準的重構
2012年《刑訴法》確立了“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標準。“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標準以對抗性司法為理論預設;而速裁程序?qū)儆趨f(xié)商性司法范疇,所適用的案件往往較為輕微、社會危害性較小。[5]若不加區(qū)分地加以適用會將司法實踐帶入困境。同時,速裁程序中存在的庭審調(diào)查“形式化”也在無形中架空了這一標準。若要一味追求標準的統(tǒng)一,又將阻礙訴訟效率最大程度的提升。因此,在處理刑事速裁程序案件時,應當遵循一種略低于“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標準,由法官在被告人自愿認罪的基礎上結合書面材料和生活經(jīng)驗加以認證。
3.量刑標準的確定
根據(jù)《辦法》第十三條的規(guī)定,法官在辦理適用刑事速裁程序案件時可以依法從寬判決。然而在具體操作時,從寬處罰的先決條件、幅度等仍然缺乏明確規(guī)定。實踐中,辦案法官往往依照《人民法院量刑指導意見(試行)》以及各地結合本地區(qū)實際制定的《量刑規(guī)范化辦案手冊》進行刑罰裁量,缺乏專門統(tǒng)一的指導意見,更無法將其與普通程序、簡易程序的使用標準加以區(qū)分。因此,適用速裁程序的刑事案件應當區(qū)別于其他類型案件的量刑寬限幅度,略高于普通案件或簡易程序案件中上限10%的調(diào)節(jié)幅度。[6]
4.被告人程序選擇權的保障
根據(jù)規(guī)定,在征求被告人是否同意適用速裁程序的意見時,應當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充分說明選擇該程序可能導致的后果,給予其充分的考慮應答時間,不得以一種“勸誡、威脅”的姿態(tài)加以恐嚇。此外,隨著案件審理的深入,被告人還可能出現(xiàn)“翻供”的情形,此時應當重新考慮被告人的意愿,將速裁程序重新轉(zhuǎn)入普通程序進行審理。在我國,刑事簡易程序及速裁程序的主導權實則歸檢察院或法院所有,被告人享有的僅僅是一種消極的否決權。因此,在完善速裁程序被告人訴訟權利保障的過程中,宜賦予被告人主動的程序選擇權,當案件簡單輕微,被告人積極認罪時,被告人也應當有主動選擇適用速裁程序的建議權。
5.糾錯機制的配備
速裁程序作為一種以犧牲部分實體真實為代價提高訴訟效率的創(chuàng)舉,還應當配備有具體的糾錯機制。不同于經(jīng)普通程序?qū)徖淼陌讣?,速裁程序帶來的庭審程序的簡化本身就會阻礙部分案件事實的查明,而一旦形成錯案,糾錯適用的程序、案件事實重新查明的程序、承辦法官的責任承擔等諸多問題同樣值得制度設計者的考慮。因此,宜構建一種由檢察機關專門人員進行監(jiān)督糾錯的工作機制,對于本地區(qū)內(nèi)刑事速裁案件定期抽查、匯總,處理被告人的申訴事宜。
(二)現(xiàn)有程序的再簡化
根據(jù)試點地區(qū)的經(jīng)驗總結,刑事速裁程序在現(xiàn)有的程序設計上仍然存有“再簡化”的余地,具體而言,應當著眼于審前程序、庭審程序、裁判文書簡化三個方面。
1.審前程序的簡化
我國刑事訴訟中的立案、偵查、起訴程序統(tǒng)稱為“審前程序”。當前訴訟效率低下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庭前羈押率過高、羈押周期過長等密切相關。司法實踐中一直存在著諸如公安機關留置盤問與刑事拘留銜接不當、刑事拘留適用周期過長、變相羈押等問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刑事訴訟程序的整體運轉(zhuǎn)。因此,應借鑒司法實踐中“三集中”的工作機制,明確限定各機關的移送期限,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對于被告人認罪的輕微刑事案件,在偵查機關抓捕之后由檢察官加以初步認定,符合條件的應當在規(guī)定時限內(nèi)即交付法院處理。
2.庭審程序的簡化
由于適用速裁程序的刑事案件被告人已經(jīng)認罪,整個庭審程序的焦點集中于刑罰裁量。因此,為了提高效率,公訴人在法庭上可以不必宣讀起訴書,或僅就罪行進行概括性宣讀,以節(jié)省庭審時間。同時,在被告人認罪的情形下,法庭辯論環(huán)節(jié)可以僅就公訴人提出的量刑建議進行辯論。將重點著眼于控辯雙方意見不一致的犯罪情節(jié)或量刑建議之上,使得整個庭審進程有所側重,加快審理進程。
3.裁判文書的簡化
因庭審程序的簡化,法院的裁判文書也可以盡量簡化證據(jù)列示、法官的推理過程等內(nèi)容,僅就控辯雙方所達成一致的案件事實作簡要歸納。裁判文書的簡化有助于實現(xiàn)當庭宣判,進一步縮短訴訟周期,提高訴訟效率。據(jù)了解,在此次試點的幾個城市中,已有相當一部分基層法院嘗試了當庭宣判的做法。對于控辯審三方而言,裁判文書的簡化和當庭宣判的普遍采用,還可以在社會大眾心理層面起到形式上的宣傳作用。
(三)配套措施的完善
任何一種制度的有效運行,必有一套相匹配的輔助機制。而刑事速裁程序的規(guī)范化、系統(tǒng)性構建,同樣離不開社會其他領域配套措施的有效銜接。
1.司法評估機制的構建
對于速裁程序應當建立一種獨立的司法評估機制,不僅統(tǒng)計案件數(shù)量、辦案時間,更要將案件審理質(zhì)量納入考量,杜絕單純的“唯指標論”。因此,可以由司法行政機關牽頭,由獨立的、多元的社會主體共同參與分析,結合地方具體實際,將地方差異性指標納入統(tǒng)計,并加以反饋、總結,轉(zhuǎn)而再與法院內(nèi)部的績效考核機制掛鉤,督促整改。[7]這樣的設計將具有更高的透明度和社會可接受性。
2.法律援助體系的完善
刑事速裁程序針對的案件類型多是輕微犯罪案件,辯護人面對可能面臨的較輕刑罰,鮮有聘請辯護律師的觀念,加之律師費的高昂,也讓一些本因生活窘迫而走上犯罪道路的被告人望而卻步。然而,許多被告人對適用速裁程序所將面對的后果并不了解,此時就亟待律師利用其專業(yè)的法律知識和經(jīng)驗為被告人提出有利于自己的建議。因此,一方面應當完善法律援助制度,增加法律援助的專項經(jīng)費,適當引入援助律師值班機制。使得因經(jīng)濟原因而無力聘請律師的被告人有了解自己所犯案件類型、后果和速裁程序特點的機會。另一方面,應當完善辯護律師在審判階段的辯護權。同意適用速裁程序并不意味著被告人對案件不存在著任何意義,其辯護律師保留的對案件事實、量刑等方面的保留異議,承辦法官應當記錄并解答。
刑事速裁程序作為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簡易審的“演進版”,有著其獨特的歷史使命。此次試點活動進行一年多以來已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其積極效應毋庸置疑。不過,速裁程序由于缺乏具體規(guī)范性文件的指導,同樣在實踐中暴露了部分問題,仍有改進的余地。問題的解決方法無外乎圍繞“規(guī)范化構建”和“配套措施完善”兩個出發(fā)點,在追求效率的同時強調(diào)對被告人權益的保障。在這場“自下而上”的改革中,應當吸取以往實踐中的經(jīng)驗教訓,發(fā)現(xiàn)新問題,解決新問題,以“微調(diào)”的方式引導若干年后《刑訴法》再修改時的“大調(diào)整”。怎樣的制度建構能夠讓司法改革的收益達到最大化,乃是今后試點工作中需要時刻反思的問題,而至于該制度未來的系統(tǒng)化發(fā)展,想必將是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1]左衛(wèi)明.簡易刑事程序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5.
[2]陳瑞華.刑事訴訟的中國模式[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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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熊秋紅.刑事簡易速裁程序之權利保障與體系化建構[J].人民檢察,2014,(17).
[5]謝登科.論刑事簡易程序中的證明標準[J].當代法學,2015,(3).
[6]丁文生.刑事速裁程序改革探析——基于刑期一年以下輕微刑事案的討論[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15,(5).
[7]胡銘.司法公正評估體系的構建與運用[J].法治研究,2015,(1).
責任編輯:魏樂嬌
Pilot Projects for Criminal Quick Judging Procedure:Time-phased Consideration and Expectation
WANG Qian-li
(Wuhan University,Wuhan 430072,China)
Criminal quick judging procedure,as an innovation in China’s criminal proceedings,has improved the efficiency of lawsuit. In the past year or so,each district had gained different experiences in the practice. Problems like workload imbalance,formulation of judgment and inharmonic of each branches exposed as well. In the future,legislative work should focus on the design of a standardized regulation and a refined supporting mechanism and take each area’s real condition into consideration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lawsuit,as well as protecting the litigious rights of a defendant.
quick judging procedure;simplify;efficiency of lawsuit;pilot projects;perfection
2015-12-22
汪千力(1992-),男,武漢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刑事訴訟法學研究。
1004—5856(2016)10—0052—05
D915.3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6.1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