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雯，余偉斌（.湖北第二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5；.武漢工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5）

?

試論鄧小平文化軟實力建設的基本原則

劉 雯1，余偉斌2
（1.湖北第二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武漢430205；2.武漢工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武漢430205）

鄧小平以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觀為依據，在領導中國開展文化軟實力建設的過程中，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是中國文化軟實力核心的原則、堅持現代文化軟實力和傳統(tǒng)文化軟實力并重的原則、堅持辯證對待外來文化的原則、堅持社會效益第一的原則等四項原則。它們?yōu)槲覀冎该髁嗽诔浞掷霉沤裰型鈨?yōu)秀文化成果的前提下，中國文化軟實力建設的方向和價值所在，對當前我國的文化軟實力建設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文化軟實力建設；鄧小平理論；基本原則

上世紀90年代初，為了駁斥當時盛行的美國衰敗論，總結西方在冷戰(zhàn)中取勝的經驗，哈佛大學國際政治學教授約瑟夫·奈提出了軟實力這一全新的概念。他將國家的實力分為硬實力和軟實力兩個層面，強調軟實力在國際博弈中所發(fā)揮的難以替代的重要作用，揭示國際政治正在經歷的變化以及權力變遷的特性。由于軟實力理論的提出符合時代發(fā)展的客觀要求，我國學界在“以我為主、為我所用”的前提下接受了它，并且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文化軟實力概念，認為文化是軟實力的核心。在黨的十七大召開之后，中國政府將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提高到國家戰(zhàn)略的高度。在此之前，中國政府雖然在改革開放的實踐過程中并未提出和使用“文化軟實力”這一語言符號，但是內容涵蓋廣泛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卻不乏文化軟實力建設的指導思想。鄧小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開拓者，其理論就蘊含著重要的文化軟實力建設思想，這些思想對于當前我國的文化軟實力建設仍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一、堅持馬克思主義是中國文化軟實力核心的原則

鄧小平同志是一名忠實的共產主義信仰者，其對文化建設的觀感深受作為共產主義指導思想的馬克思主義的影響。在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觀中，世界的本源在于物質，物質決定意識，意識是人腦對客觀世界的反映；另一方面，意識對物質具有反作用，主要表現為正確反映客觀世界及客觀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的意識能夠有效地指導實踐活動的開展，而錯誤或者歪曲反映客觀存在的意識則會對人的實踐活動產生破壞作用。文化是社會意識的載體，一個國家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均在其文化中得到體現。在當今的世界里，文化的力量正深刻地影響著一個國家或民族的生命力、創(chuàng)造力、凝聚力以及感染力，它是綜合國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不但為經濟的發(fā)展和社會的進步提供強大的智力和精神支撐，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一個國家經濟建設和政治改革的方向。鄧小平在領導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以馬克思主義哲學關于物質與意識的辯證關系為依據，在重視經濟建設的同時重視思想文化方面的發(fā)展。他多次強調實現四個現代化僅僅依靠物質文明建設是不夠的，指出精神力量是中國在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中戰(zhàn)勝困難的優(yōu)勢所在。［1］那么我們在建設國家文化軟實力過程中應當以什么為主體或者說以什么文化為核心呢？這一問題事關中國文化軟實力建設的總體方向和性質，應當認真予以對待。

馬克思主義認為，特定歷史時期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是統(tǒng)治階級的思想。統(tǒng)治階級在取得政治優(yōu)勢地位的同時也將千方百計地奪取思想文化領域的主導地位。如果一個政權的主導文化能夠被其國內民眾所認可，那么這個政權的統(tǒng)治將更穩(wěn)定。相反，如果政權的主體文化沒有被認可或者失去認可，則該政權的統(tǒng)治將出現危機。歷史上許多政權的瓦解都是從思想文化領域開始的，東歐劇變和蘇聯解體就是典型的例子。從這一點上看，文化軟實力建設具有濃厚的意識形態(tài)色彩。中國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馬克思主義（這里所說的馬克思主義既包括馬恩學說、列寧主義，也包括中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應當是中國文化軟實力的核心，離開了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中國文化軟實力將失去其存在的內在根據和理由。對于這一要義，鄧小平同志有著深刻的認識和理解。他在1979年3月召開的理論工作務虛會上作了題為《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講話，強調中國應當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等四項原則。這些原則實際上適用于包括文化軟實力建設在內的一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他強調黨員干部以及理論工作者在這個根本立場上不能有任何動搖，否則就會動搖整個社會主義事業(yè)和現代化建設。［2］為了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思想文化領域的核心地位，鄧小平至少提出了四項相關的舉措：1.號召廣大領導干部正確認識思想文化工作的重要性、準確把握其實際情況、認真對待其存在的問題。他對思想戰(zhàn)線混亂和軟弱的現狀表達了不滿，強調思想工作“要在黨委領導下主要由思想工作各部門各自承擔，制定計劃，長期做下去?！保?］2.加強干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素養(yǎng)。鄧小平認為干部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和方法有助于提高我們處理現代化建設中復雜問題的能力，既推動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fā)展，也防止中青年同志在復雜的斗爭中迷失方面。［1］1473.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后備人才的培養(yǎng)。1984年3月，鄧小平在同胡喬木等人談及大學政治課教學問題時指出：“在青年中發(fā)現和培養(yǎng)馬克思主義者，是一個重要的任務?！保?］9664.鼓勵人文社會科學工作者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研究經濟、歷史、政法、哲學、文學等領域的理論問題。

鄧小平同志關于馬克思主義是中國文化軟實力核心的原則經過歷史實踐的檢驗，被證明具有科學性和正確性，對于我國文化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這一原則被此后的歷屆中國領導人所繼承和發(fā)揚。例如，習近平同志在2013年8月召開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指出宣傳思想工作就是要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指導地位，他要求廣大黨員干部學習好馬克思主義，運用其立場、觀點和方法觀察和解決實際問題。［4］

二、堅持現代文化軟實力和傳統(tǒng)文化軟實力并重的原則

國家在推進現代化的過程中往往都會面臨一個重要的挑戰(zhàn)，即如何處理好現代化與傳統(tǒng)之間的關系。鄧小平同志在領導中國文化建設的過程中既積極發(fā)展現代文化軟實力滿足國家現代化建設對知識、技術和經驗的需求，同時注重對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以增強中國傳統(tǒng)文化軟實力。20世紀80年代，隨著時代主題的轉變以及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深入發(fā)展，國際關系競爭的重點從傳統(tǒng)的軍事實力的競爭轉向以經濟和科技為核心的綜合國力的競爭。鄧小平意識到中國的發(fā)展水平至少比西方落后幾十年，認為中國追趕世界先進水平應當從科技和教育著手，科學技術是推動國家現代化的第一生產力，而教育則是科技創(chuàng)新和人才培養(yǎng)的基礎。簡言之，科技和教育是關乎中國能否順利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關鍵因素。［3］347事實上，早在西南主政時期，鄧小平就已經意識到了教育的這一基礎性作用。他認為要解決西南地區(qū)人才匱乏的問題，必須在少數民族地區(qū)發(fā)展教育事業(yè)，鼓勵和吸收一些青年進民族學校深造。［5］1977年5月，他在與中央干部談論科學技術與教育的關系時指出，“發(fā)展科學技術，不抓教育不行。”［6］在1985年召開的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鄧小平告誡領導干部不應忽視教育的重要性，要像對待發(fā)展經濟一樣對待教育。對于如何發(fā)展教育，鄧小平認為從發(fā)展方向上看，“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1］37；從發(fā)展方式上看，“辦教育要兩條腿走路，既注意普及，又注意提高。”［6］40

一個國家的全面發(fā)展，離不開科學技術的發(fā)展，更離不開文化發(fā)展水平的提高。除了大力發(fā)展科學技術、培養(yǎng)人才外，鄧小平還鼓勵思想文化領域的創(chuàng)新。他對部分理論工作者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理論問題缺乏興趣，不對現實問題進行調查和研究的做法提出了批評，鼓勵思想理論工作者對社會科學領域的研究不應局限于一些基本原則的探討，而應當深入研究當前我國面臨的經濟理論問題、工業(yè)理論問題、商業(yè)理論問題等，并按照實踐的發(fā)展豐富我國的馬克思主義理論。［6］180-181同時指出，推動社會科學的發(fā)展要以各種學報和刊物為平臺加強學術交流與探討，要允許研究者犯錯誤、允許說話。［3］235對于發(fā)展文藝事業(yè)，鄧小平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文藝創(chuàng)作應當以服務人民群眾為根本，并從人民群眾的偉大實踐中尋找靈感。他號召廣大文藝工作者通過生動的藝術形象，真實地反映勞動人民的社會生活及各種社會關系的本質，并用社會主義思想教育人民，使其具備積極進取的良好精神面貌。［6］210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上，鄧小平鼓勵不同學派的藝術家百家爭鳴和相互借鑒，以推動藝術的多樣化發(fā)展，提倡文藝工作者認真研究并融合古今中外一切有利的藝術技巧，以便創(chuàng)造出具備民族風格和時代特色的藝術形式。［6］212

五千年的文明傳承為中國留下了豐富的傳統(tǒng)文化，它們對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和認同力的形成和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意義。中國歷史上雖然出現了分裂割據的局面，但是總體而言民族統(tǒng)一和諧共存是歷史的潮流，其深層次的原因在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促使生活在這一文化圈之內的人逐漸形成共同的民族意識。這一基本國情使得中國的文化軟實力建設必須扎根于傳統(tǒng)文化之上，而不是與之割斷聯系。鄧小平主張在批判的基礎上繼承傳統(tǒng)文化，實現傳統(tǒng)文化的現代化，“古為今用、推陳出新”是其對待傳統(tǒng)文化的兩大方針。他指出我國擁有五千年的文化積淀，不管是哪一種風格的文化作品，只要能夠使人們從中得到教育和啟示，獲得其帶來的快樂和美，都應當是我們學習和借鑒的對象。［6］210當然，對于傳統(tǒng)文化中的封建主義殘余思想，鄧小平要求廣大文化工作者要堅決與之作斗爭。他曾告誡領導干部，新民主主義革命雖然結束了封建主義的反動統(tǒng)治，但思想文化領域中的封建主義殘余并未徹底肅清，主要表現為文化領域中存在專制主義、不承認科學和教育的重要性等等。他提出肅清封建主義殘余影響應當劃清兩大界限，即劃清社會主義同封建主義的界限以及傳統(tǒng)文化中民主性精華與封建性糟粕之間的界限。［6］334-335

現代文化軟實力和傳統(tǒng)文化軟實力并重的原則使我國的文化軟實力建設充滿活力，它既滿足了現代化建設的需求，也給傳統(tǒng)文化賦予時代的新含意，使之能夠在新的環(huán)境下繼續(xù)釋放正能量，對我國文化軟實力的均衡發(fā)展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當前我國倡導提升傳統(tǒng)文化軟實力的行為事實上可視為新一屆領導人對這一原則的繼承。

三、堅持辯證對待外來文化的原則

古往今來，每個民族的文化都有其先進之處，也有其落后的地方。學習外國的先進文化，取別人之長補自己之短是一國發(fā)展文化軟實力的重要途徑之一。上世紀80年代后，隨著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展開，經濟全球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國家之間的經濟和文化交流愈發(fā)頻繁，形成了相互依存的關系。冷戰(zhàn)的結束無疑推動了以西方為主導的經濟全球化的加速前進，同時也加快了西方文化在全球的傳播速度。由于文化已滲透到經濟領域之中，伴隨著文化載體從一個國家進入到另一個國家，接受國文化的發(fā)展既迎來機遇也面臨諸多的挑戰(zhàn)。面對西方文化的強勢滲透，鄧小平以一分為二的辯證思維應對之。他認為在如何看待國外先進文化這一問題上首先應解放思想，摒棄過去“四人幫”那種將向先進國家學習優(yōu)秀文明成果視為“洋奴哲學”和“爬行主義”的錯誤觀點。他在1977年10月會見美國代表團時指出，“我們把吸收外國先進技術作為實現四個現代化的起點，不這樣干才真正叫爬行主義?！保?］228鄧小平將資本主義文化明確劃分為具有階級屬性和無階級屬性兩大類，并區(qū)別對待之。在他看來，“自然科學和語言一樣沒有階級性，哪一個階級掌握了，就為哪一個階級服務?！保?］164對待這類無階級屬性的文化，鄧小平采取“拿來主義”，將其作為我國現代化建設的起點和科技創(chuàng)新的基礎。他強調國際間的交流是自然且必需的，“一切先進成果都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結果，就是資產階級也懂得這個起碼的常識，世界上先進的東西它都在引進。自力更生，要先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資源，但絕不能排除世界上一切先進的成果?！保?］200總而言之，鄧小平認為中國應當腳踏實地，虛心向國外學習先進的科技、管理經驗為社會主義現代化服務。

另一方面，鄧小平又對西方的文化輸出可能給中國造成的腐蝕性影響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他告誡我們在加強同西方國家交流與合作的同時，應當在思想文化領域加強同資產階級腐朽思想的斗爭，指出各種腐蝕思想的實質就是宣揚資本主義、否認社會主義制度，否認黨的領導。這種精神污染混淆了廣大人民群眾的視聽，滋長了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如果不嚴肅加以對待將演變成妨礙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動亂。因此，鄧小平明確表明中國決不學習和引進資本主義制度的決心和意志。在1980年1月所作的《關于目前的形勢和任務的報告》中，鄧小平強調學習西方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決不能受資本主義腐朽思想的影響，喪失社會主義中國的民族自豪感和自尊心。［3］593他號召思想文化工作者要充分做好報刊、電視和所有宣傳工作，使后代樹立起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要避免青少年成為資本主義腐朽思想的俘虜。［1］111與此同時，鄧小平提醒干部和思想理論工作者對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斗爭的復雜性和長期性要有清醒的認識，“對外開放、對內搞活經濟的政策是長期的，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的侵蝕也將會是長期的，因此反對思想上的精神污染也將是長期的?！保?］965在反資產階級思想滲透的實踐中，我們還面臨著如何界定批判對象的問題，鄧小平以謹慎的態(tài)度和科學的方法應對之。他指出，對于資產階級思想中需要予以批判的對象以及如何進行批判，“有必要繼續(xù)進行研究并作出妥善的規(guī)定，以防重犯過去的錯誤?！保?］338要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和立場對文化領域的內容及其表現形式進行鑒別和批判。

鄧小平對西方文化滲透的警惕性表明他對意識對物質的反作用有著深刻的認識，在其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言論中，我們可以看出鄧小平同志已然將意識形態(tài)安全與整個國家的安危緊緊地聯系在一起。正如他所指出的，聽憑資產階級自由化泛濫將引發(fā)嚴重的后果。［1］379鄧小平的這些遠見后來均得到事實的印證。在西方和平演變的推動下，國內社會矛盾錯綜復雜的東歐社會主義國家以及蘇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先后坍塌，致使國際共產主義事業(yè)遭受重大的挫折。中國也因為國內外因素的影響出現了政治風波。此后，鄧小平從正反兩個方面總結了國內外政治實踐的經驗和教訓，提出了堅持社會主義、防止西方和平演變的思想，認為西方國家對中國進行的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今后中國應加強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反資產階級自由化斗爭。但他并未因為國內政治風波的出現而徹底否定資本主義的所有文化并割斷與之聯系，而是繼續(xù)堅持對外開放的政策，這一事實表明鄧小平對西方文化的態(tài)度具備前后的一致性和連貫性。

一分為二對待外來文化的原則有助于中國在積極學習西方先進文化，豐富本國文化軟實力的同時確保本國主流文化的主導地位，使中國文化軟實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tài)屬性更加鮮明，從而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強大的智力和精神支撐。

四、堅持社會效益第一的原則

文化軟實力是基于文化而產生的柔性力量，其發(fā)展既能產生社會效應，也能帶來經濟效益。但是與普通經濟活動不同的是，文化活動除了滿足人們的文化需求之外，還能對文化活動的受體產生思想上的影響，發(fā)揮價值引領的作用。因此，文化活動的重要性從本質上講不在于其經濟屬性，而在于其社會屬性。任何文化活動的經濟效益的取得均不能以損害其社會效益為代價。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國開始逐步轉變過去單一的計劃經濟體制，允許并推動商品經濟的發(fā)展。在這一背景之下，社會關系的經濟色彩日趨濃厚，某些文化活動也出現了重經濟效益而忽視社會效益的商業(yè)化運作方式。例如，“一切向錢看”的風氣開始在文藝界蔓延，有些表演團體為了撈錢不惜以庸俗低級的內容和方式去表演，另外有些文化人士成為唯利是圖的商人。針對這一情況，鄧小平明確提出文化建設應當堅持社會效益第一的原則。他在1985年9月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的講話中強調，文化領域的相關部門及其所屬的企業(yè)的一切活動均要以社會效益為最高準則。［1］145而堅持該原則顯然是為營造一個有利于四個現代化建設的安定團結的內部環(huán)境這一政治目標服務的。鄧小平曾指出，對四個現代化是否有利是衡量一切工作對錯的根本標準，他提醒文藝、教育、理論、新聞和政治等領域的工作者要對各種來自“左”和右，旨在破壞安定團結政治局面的錯誤思想保持警惕。要充分利用自身的作品同這類錯誤思想進行長期和有效的斗爭，自覺引導人民提高覺悟增進團結。他對有些文化工作者不加批判而盲目地推崇西方哲學、經濟學、文學思潮以及不重視重大理論問題研究的做法提出了嚴厲的批評，認為產生這些消極現象的重要原因在于部分思想工作者忽視對馬克思主義的學習、不深入了解人民群眾的斗爭實踐、不積極參加黨的生活。［1］43為了扭轉有些文化活動忽視社會效益的不利局面，鄧小平強調文化工作者應當正確認識文化與政治之間的關系，應當有大局意識和責任擔當，告誡他們應當秉持對人民負責、服務人民的原則，“在藝術上精益求精，力戒粗制濫造，認真嚴肅地考慮自己作品的社會效果，力求把最好的精神食糧奉獻給人民?！保?］211

鄧小平關于文化建設堅持社會效益第一的原則表明他對經濟、政治、文化三者之間的關系以及文化的本質屬性有著清晰的認識。在他的哲學觀中，經濟因素是社會發(fā)展最活躍的因素，而國家經濟建設的開展需要安定團結的政治環(huán)境，后者的維系則有賴于文化建設社會效益的充分發(fā)揮。從這一關系邏輯中，我們可以看出鄧小平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者的辯證唯物主義思想。堅持社會效益第一的原則使我們在商品經濟色彩日趨濃厚的條件下能夠準確地把握文化建設的價值所在，成為此后中國發(fā)展文化產業(yè)的重要指導原則之一。

［1］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44.

［2］鄧小平.堅持思想基本原則［EB/OL］.http：//www.qstheory.cn/ zl/llzz/dxpwjd2j/200906/t20090630_4659.htm.

［3］冷溶，汪作玲.鄧小平年譜（1975-1997）［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967.

［4］習近平：意識形態(tài)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EB/OL］.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8/20/c_117021464. htm.

［5］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75.

［6］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40.

責任編輯：譚大友

A8

A

1004-941（2016）04-0138-04

2016-04-03

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鄧小平文化軟實力思想研究”（項目編號：15Y161）。

劉雯（1983-），女，湖北黃石人，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文化軟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