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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緣

        2016-03-15 13:12:34孫釗
        北極光 2015年8期
        關(guān)鍵詞:老嚴林場

        孫釗

        對于大興安嶺來說,九月下旬已經(jīng)是深秋了,但臨近正午時,太陽還會像個東北漢子的臉膛,紅彤彤地熱情洋溢。此時,它正透過窗子熱辣辣地撫摸著另一張通紅的臉,惹得漢子嘟囔著翻了個身,噴出長長的酒氣。

        漢子叫嚴駿,是長山林場401工段的段長,肩寬背厚,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略顯外翻的厚唇透露出他的堅毅與倔強。也許是性格使然,他平日言語很少,什么話到了他這里就算到頭了,想讓他重復(fù)一遍都難,所以人送綽號“老嚴”,這倒也正合了他的姓氏。讓老嚴有些遺憾的是自己這一米六的身板,雖也挺拔但卻永遠不能偉岸了,用前妻的話講:我家老嚴始終認為海拔低的地方含氧量高!老嚴并不在意那話,心里很清楚這都是酒上惹的禍,自從14歲那年和同學拼了兩斤白酒大醉三天后,他就只長酒量不長身高了。

        老嚴應(yīng)同學吳健的邀請來局里幫助籌備孩子婚事的,他還清楚記得昨晚那場拼酒大戰(zhàn),四男四女八個發(fā)小的同學,喝掉了6瓶白酒、4箱啤酒,喝得老嚴直晃蕩腦袋,話少嗓門大的他也不禁張羅起酒來。

        “都端起來,我這輩子就毀在你們這幾個嗜酒如命的老爺們兒和老娘們兒身上了,都給我干一個!”

        坐在老嚴身邊算是紅顏知己的艷兒站起來起哄:“等等,老嚴一直說他酒量第一,咱們今天讓他自己承認他不行,要不為啥人家兒子都結(jié)婚了他兒子才12歲呀,不承認咱們不喝,行不行!”

        “啥人啊,說話竟捅刀子,還紅顏知己呢,趕緊地,干!”老嚴嚷嚷著。

        發(fā)小同學就是發(fā)小同學,知根知底啊,大伙心里清楚得很,孩子的大小怎么能跟酒量的大小比昵!吳健初中畢業(yè)就上班結(jié)婚了,老嚴都快30歲了才成家,差別能不大嘛,大家更明白艷兒是有意刺激老嚴讓他多說話,有些事憋悶在心里,時間長了會把人憋壞的。老嚴就是老嚴,到嘴邊的話又混著酒溜回了肚里,在伙伴們嘖嘖暢飲的聲音里,老嚴的眼前,反復(fù)閃動著兒子那與自己小時候很相像的臉蛋兒。半年了,老嚴和兒子的唯一聯(lián)系就是一個銀行賬號以及他每月準時匯入的撫養(yǎng)費。隨著一個長長的酒嗝,老嚴覺得眼角似乎有酒溢了出來……

        “朋友今天要遠走,干了這杯酒……”充滿豪情又有些憂傷的手機鈴聲,讓酣睡的老嚴不得不坐起來四處翻找著獨自嚎叫的電話。

        “老嚴,起來了吧,抓緊到老地方,都開始上菜了?!眳墙≡陔娫捘沁叴叽俚馈?/p>

        “唉,還沒睡醒呢,不喝了!”

        “快點,十分鐘,要不艷兒就去堵被窩了!”

        老嚴不得不再次坐起來迅速地穿衣、迅速地洗漱,盡快在十分鐘內(nèi)趕到,因為他知道艷兒說到做到,更因為他還清楚記得昨晚眼角溢出的還沒來得及滑下去的那滴酒,就讓艷兒小棒槌般的手指戳碎在了原地。

        “熊樣兒,讓你說你不說,想兒子了就說唄!”艷兒心疼似的來了一句:“老嚴,能倒退二十年,我一準兒嫁你!”

        那時,高中畢業(yè)都沒考上大學的他們,一同返回了長山林場,他當油鋸去了助手工隊,她到家屬隊清林,共同的命運拴緊了兩顆年輕的心。他爹是鰥寡的老工人,艷兒她爹是材料股股長。他和她同歲,她小他一個月。艷兒她爹死活不同意,說生日沒出百天是相克的命。他和她都明白,她爹沒看上他家的條件,想讓她攀高枝。艷兒哭過,鬧過,喝過藥,上過吊,那也沒化開她爹鐵一樣的心腸,兩年后,她嫁到了局里。昨晚艷兒的話讓他心里一顫,可不能做毀人家庭的事啊,老嚴的心里始終翻滾著這句話。

        頭重腳輕的老嚴,搖頭晃腦地走出了旅館,還好,離吃飯的地方不遠。

        有些燙人的陽光緊緊地擁著老嚴,讓他覺得很舒服。地上已經(jīng)撒了一層黃葉,油亮亮金燦燦的,不遠處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人正在清掃。蔚藍的天空,映襯著還有些許葉子黃綠相間的楊樹,一陣風吹過,又有幾片葉子悠悠地飄落到剛剛清掃過的路面上??粗h(huán)衛(wèi)工一扭一扭走過去,掃起落葉后厭煩地盯著那些樹,似乎要用眼神將殘余的葉子全部搖落,老嚴便聳著肩吃吃地笑了。

        “想啥美事呢,笑成這樣子!”艷兒的聲音從背后飄來。

        “沒,沒啥?!崩蠂赖募缍读艘幌拢淮笞匀坏鼗剡^身說:“你咋從這邊過來了?”

        “吳健打電話讓我叫著你,正好我家那口子也出去吃飯,順路用車把我送過來,老遠就看到你傻呵呵地在這兒站著,就提前下車了。”艷兒說著挽起了他的胳膊。

        “艷兒,別、別、別,注意影響……”老嚴掙脫著“他、他、他還好吧!”

        “你倆一個德行,悶葫蘆一個,話都不會說!”艷兒說:“要不,我也不會嫁給他,你別多心,我昨晚就是氣不過你前妻那嘚瑟樣兒,憑什么不讓你看兒子啊,你也是,就知道哭,看著就煩?!闭f著艷兒狠狠地在老嚴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嘿嘿!”小棒槌般的手指擰過的皮膚針刺般地痛,這痛倒讓老嚴愉快地笑了,艷兒知道,他的心放下了,真的放下了。

        這個叫好再來的小酒館坐落在背街小巷,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娘性格豪爽,手腳麻利,一般的老爺們都趕不上她的利索勁兒,老板人心細,手藝精,干活仔細認真干凈。老板的拿手菜尖椒干豆腐,那叫一個絕,軟嫩爽滑還有嚼勁,那是老嚴的最愛,缺點和老嚴一樣不太愛說話,老嚴也納悶怎么自己愿意接觸的人咋都這樣呢?

        進入小店,人已到齊,大家吆五喝六地坐好了,老嚴仔細一看比昨晚多一人,吳妻小玖。小玖嬌小玲瓏,一副小鳥依人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心思縝密、頗有手段,硬是把一米八零的吳健修理得一天到晚賤賤地圍著她轉(zhuǎn)。

        “咋,不放心,來看著呀!”艷兒調(diào)侃著。

        “沒有,你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就是酒大傷身不是,你說把誰喝壞了我不心疼?。 ?/p>

        “我的媽媽呀,我這一身雞皮呀!”老嚴少有的俏皮話也會抽冷子竄出一句半句的,畢竟整天和工人們打交道。林區(qū)的漢子們勞累了一天,晚上躺在工棚里不侃會兒大山,怎么能睡的香呢?“這樣,今天不多喝,咱們就標配兩白四?。▋刹璞拙扑钠科【疲?,咋樣?”

        “妥妥的了,老板上酒!”吳健嚷道。

        席間推杯換盞、插科打諢的功能就是讓酒的能量迅速升級,漸漸的,氣氛就從群情激奮演變成仨一堆倆一伙,時而慷慨激昂時而竊竊私語,時而嬉笑怒罵時而唉聲嘆氣,老嚴的頭又有些大了,他喜歡的氣氛是你看我一眼,我望你一下,然后碰杯喝一口,最多說一每吃菜!此刻,老嚴所能做的就是點支煙,并透過裊裊的煙霧看著這些熟悉面孔在酒精的作用下變換豐富多彩的表情,偶爾和誰的眼神相遇就微笑一下表示我理解,對于這樣的過程老嚴還是很受用的。幾次眼神的碰撞和分離,老嚴發(fā)現(xiàn)小玖眼里似乎多了些亮晶晶的東西。喝多吐了?不能?。±蠂蓝似鸨f話了,這對于他來說是少有的事,不過他對自己的嗓門還是很有信心的。

        “好了,不喝了,明天就是孩子結(jié)婚的正日子,還有很多事需要大家忙活,讓小玖張羅結(jié)束酒?!毙【翉埩_酒,老嚴的酒點找的還是很準的。

        “不好意思了,還真讓嚴哥說中了?!痹谛【镣秮砀屑さ哪抗鈺r,那亮晶晶的東西就一串一串地涌了出來,嚶嚶聲里,小玖的小手覆住了皺紋細密好看的臉。

        “咋了?”吳健長臂一伸攬住了妻的肩溫柔地問道。

        “哭啥呀,快說,咋的了?”艷兒有些煩躁了。

        大家都怔怔地看著小玖,小玖慢慢止住了抽泣,用餐巾紙擦了擦眼角說:“剛才司儀來電話,在和女方溝通明天婚禮細節(jié)的時候,親家公強烈要求把改口錢從一千零一塊改為一萬零一塊,這、這、這不是難為人嗎?”

        這是近幾年才有的說法,也不知道誰研究出來的,意思是新娘子優(yōu)秀得一千個人里才有這么一個,當然基數(shù)越大越好唄,其實就是變著法子從老兩口子的口袋里掏錢,給小兩口花。

        真是難為吳健這兩口子了,為了兒子,他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負債累累了。林區(qū)普通的雙職工月收入也就那么幾個錢,而這些年物價飛漲不說,光是孩子上學、工作就要了老命了,也趕上這孩子不太愛學習,高中三年陪讀、補課、增加營養(yǎng)就近10萬元,高考還沒個好分數(shù),硬撐著上個三表大學又是近10萬;找工作吧,多少錢啊,求爺爺告奶奶地算是安定了,這不,帶個女朋友回來了,成家吧,骨頭渣子都磨碎了,買房、裝修、雜七雜八都是親戚朋友湊的,終于要大功告成了,又來這么一檔子事。老嚴搖搖頭心想,這九千塊錢對于他倆來說是真要了命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找他去!”艷兒先火了,拍桌而起。

        “添什么亂啊,你,快坐下吧?!崩蠂磊s緊摁下艷兒,多年工段長的磨練使老嚴遇事不驚,處理問題直接果斷,“現(xiàn)在不是理論是非的時候,處理不好勢必會影響明天的進程,再說都是為了孩子,小玖你馬上告訴司儀沒問題,一切按照親家要求辦,錢,我這還有點積蓄!”老嚴拿出錢包抽出僅有的一張銀行卡遞給艷兒“你和小玖趕緊去取,差多少取多少,密碼是我生日。”

        怒氣未消的艷兒抓過銀行卡,回手指著吳健的鼻子說:“告訴你那不是人的親家,再跟姑奶奶放那不三不四的屁,我他媽就照著老嚴的錢揍他!”

        吳健望著悻悻而去的背影迷茫地自語道:“這肯定是沖我那貧嘴的親家發(fā)的火吧?”

        “還是讓你那親家看好自己的嘴吧,按照現(xiàn)在的價碼,艷兒三個大耳雷子過后,估計他嘴里剩下的就不能叫牙了!”老嚴悠悠地附和著。

        “哈哈哈……”

        幾近酸楚、幾近宣泄、幾近痛快又幾近無奈的苦笑,在這群四十多歲的林區(qū)漢子和女人頭頂上纏繞著,在這背街小巷的空中久久地回蕩著。

        和伙伴們分手后,老嚴想一個人走走,散散酒勁兒。老嚴背起手,低著頭,瞇著眼,一搖三晃地向河堤走去,酒勁兒一陣一陣地往上涌,就像老嚴對兒子的思念和牽掛,一波一波地沖擊著他的心,總是揮之不去,十二年了,兒子從來沒有離開他這么長時間,而且連兒子在哪兒都不知道,怎能不讓他的心緊緊揪著?每每想到這些老嚴就忍不住要罵娘,忍不住要問候撬走他妻兒的那個男人的祖宗八代。

        說起老嚴的婚事,那可是經(jīng)歷了八年抗戰(zhàn)式的歷程。自從艷兒嫁到局里后,老嚴再也沒提過處對象的事,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段的生產(chǎn)作業(yè)中。當油鋸助手有空閑時,他又學J50拖拉機,又學絞盤機,不是給J50捆繩,就是給絞盤機掛鉤,要不就幫廚房劈柴,再不就幫著燒爐子、燒機庫,一天到晚工友們沒見他閑著,總有忙不完、做不完的事。生產(chǎn)結(jié)束工段撤點實在是沒事干了,他就纏著林場技術(shù)員跟著上山踏查伐區(qū),找作業(yè)點,就是無償獻工、義務(wù)勞動他也不愿在家待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自虐啊,是在用忙碌和勞累撫平那顆充滿傲氣卻又千瘡百孔的心。

        一晃四年過去了,老嚴的感情世界里依舊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而在工作上卻由于吃苦耐勞、踏實肯干、精通業(yè)務(wù)、樂于助人被工友們推舉為采伐工段的段長。然而,這幾年里可苦壞了老嚴那鰥寡的老爹,托盡了熟人為兒子介紹對象,各林場的、局里的、局址周邊的,凡是有熟人的地方都想到了,介紹的姑娘不少卻愣是一個沒成。為啥?介紹人在場時人家姑娘問啥,他回答:介紹人一走,啥也不說了,就在那里喝酒抽煙,脾氣好的姑娘還能陪他吃完飯,趕上脾氣大的三句話沒問完就走人了,臨了還甩給他兩個字:有病!

        等到了第五年,老爹連氣帶愁一病不起,春節(jié)一過便帶著無限的遺憾找老伴兒去了。出殯那天,老嚴再也忍不住了,撲到他爹媽的墳上放聲大嚎了一通。誰都知道那痛哭里有著無盡的愧疚和未能盡孝的苦衷,可誰又能理解那其中也包含著不服屈辱的倔強和對純潔愛情的渴望呢?父親的離世猶如醍醐灌頂,老嚴從此改變了對婚姻的態(tài)度,然而在小小的林場里,你就是變化再大,也改變不了沒有合適的對象這個現(xiàn)實,就這樣,兩年不咸不淡的時光又飛逝而去,終于在他29歲那年,一段姻緣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那是個夏天,由于生產(chǎn)任務(wù)少,老嚴已經(jīng)在家待了半個多月了,閑極無聊,便約了幾位工友到家喝酒,酒意正酣時,已經(jīng)退休了的師父樂呵呵地推門而入。

        “哎呦,師父,什么風兒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快坐、快坐,喝兩口!”老嚴敬重而又真誠地往屋里推讓著師父。

        “不喝,出來,師父有好事找你!”

        “啥好事???”老嚴把師父扶到院子里,笑著問。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在你師娘的老家,有一個十多年沒聯(lián)系過的親戚家的姑娘,揣著個信封就投奔我家來了,中午剛到,你師娘和她爹媽通了個電話,你猜怎么著?人家是想在咱這兒找婆家的!”師父喘了口氣接著說:“姑娘叫大風,今年25了,初中沒畢業(yè)就出去打工,七混八混地十來年,錢沒掙幾個倒把婚事耽誤了,在家不好找了,就想起你師娘了,這不,來了!”師父興奮得直搓手。

        “那還等啥呀,走,去你家!”老嚴更急,拽起師父就走。

        “咳、咳、咳,小兔崽子你猴急個啥!”師父被老嚴拽了個趔趄,讓口水嗆得直咳嗽,“看你這穿戴像個啥,還喝得這個熊樣,你今晚好好拾掇拾掇,明天一早去我家給我劈柴火去,懂不?”

        “懂,懂,懂了!”老嚴諾諾著,心里卻是急急的。

        大興安嶺夏季的早晨就像勤快的小伙子,剛剛凌晨兩點,太陽便出現(xiàn)在東北角的天空。老嚴擁著被子靠在床頭,透過窗戶靜靜地看著遠處山巒間似有似無的薄霧,怔怔地想著心事。一個在城市里打工十余年、見過世面的姑娘,能看上我嗎?老嚴心情忐忑地熬到四點,實在躺不住了就起床拾掇。幾年前相親的行頭穿上還挺帥氣,但又感覺不像去干活兒的樣子,換上迷彩工作服倒是像干活兒的了,卻又覺得不夠精神,反復(fù)幾次,最后決定迷彩工作服配白襯衫、黑皮鞋、白手套,看上去還算干凈利索,于是便興沖沖地向師父家趕去。

        老嚴的習慣是無論做什么都專心致志,一干起活兒心情便立刻沉靜下來,不一會兒,劈好的柴火猶如小山一樣隆起,外衣、襯衫也都先后搭在了杖子上,黑里透紅的臂膀肌群凸顯、汗珠微掛,看上去讓人覺得結(jié)實健壯,活力四射。

        “嚴大哥,俺大姨讓你喝口水,歇一會兒。”

        一句夾雜著柔軟鄉(xiāng)音的普通話讓老嚴有點意外,循聲望去,一位手捧茶杯的靚麗姑娘站在幾米之外,微笑地看著他。姑娘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在腦后束成馬尾,白嫩的臉上一對丹鳳眼清澈明亮,鼻梁中挺,櫻桃般鮮紅的唇角微微上揚,白底粉色小碎花的襯衫長袖輕挽,深藍色的筒褲配一雙黑色皮鞋,簡潔合身的衣著,映襯著女子至少165公分的窈窕身姿,青春活力中有一種不可侵犯的端莊。

        呆了,老嚴徹底呆住了……一瞬間,他的心醉了,頭腦隨即進入了亢奮的狀態(tài),癡迷了!

        在師父和師母的傾心安排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順理成章了,在這個寧靜而祥和的林場,每一條短街小巷、每一處密林小溪都灑滿了老嚴和大鳳的浪漫步履。

        僅半年的相處就結(jié)婚了,一年后老嚴抱著七斤八兩的大胖兒子,才如酒醒般意識到如花似玉的大鳳是他的媳婦。這一瞬間循聲望去的心醉,老嚴整整醉了一年半,他多想就這樣醉下去,永遠不醒!

        西下的夕陽依舊耀眼,透過樹葉的縫隙一閃一閃地落在老嚴的頭上,把他從沉沉的回憶中敲醒,看看手機已經(jīng)快六點了,不知不覺中他在河堤上的光明亭已坐了3個多小時,這時,突然,他的手機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老嚴,你跑哪兒去了,怎么沒在旅店?。俊逼G兒焦急地說,“我到旅店一問,說你一下午都沒回來!”

        “哦,我在光明亭醒酒呢,我,我好像睡著了!”他謊稱道。

        “晚間到我家吃飯吧,同學們都忙,吳健讓我照顧一下你,快來吧,老宋的菜都快做好了?!?/p>

        “好吧,這就到?!?/p>

        艷兒的家在靜安小區(qū)14號樓,他們曾是鄰居。十年前,兒子要上托兒所,前妻大鳳堅持買這兒的樓房。同一門棟,艷兒家在三樓,他家在五樓。半年前,前妻又悄悄地把房賣了,帶著兒子玩起了失蹤,所以,老嚴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這棟樓,或許是因為引起了傷感吧,5分鐘的路程,他磨磨蹭蹭走了20分鐘。

        到艷兒家,菜已擺上茶幾,酒已燙好。

        “快坐,都是你愛吃愛喝的,看看,豬蹄、拍黃瓜、鹽焗雞、鹽炒花生,還有60度大高粱!”艷兒的丈夫老宋熱情地招呼著。

        老宋,大名宋大軍,在單位買斷以后,開起了自己的出租車,音容笑貌、性格脾氣都與老嚴酷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老嚴個頭略高,皮膚略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弟。他倆感情甚好,經(jīng)常還拿艷兒的事互開玩笑,戲稱連襟。

        “瞅啥呀,快坐啊,大連襟!”老宋挑逗著。

        老嚴抱拳一笑“謝了,老二!”

        “都給我滾犢子!”艷兒的兩只小手在兩個漢子的后腰上一抓一擰,“以后,你倆少拿我說事兒!”

        兩個漢子假裝疼痛似的叫著躲向沙發(fā),并排坐下,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艷兒看都不看他倆,把手中的墊子往地上一扔,挨著老宋席地而坐:“早知道你倆沒一個好東西!”

        “老嚴,咱倆得有大半年沒喝了吧,來,走一個??!”

        “好!”

        “哎,哎,帶我一個!”,

        三杯輕碰,一飲而盡,二兩半,“帶勁兒!”,三人幾乎是同時發(fā)聲,長長的酒嗝噴薄而出,這是老嚴他們在工段的喝法。老嚴常說:“喝酒,就要像喝酒的樣,林區(qū)的漢子就要敢作敢當、就要大氣磅礴、不拘小節(jié),即使打酒嗝也要山響,別磨嘰!”也不知道啥時候老宋和艷兒也學會了這一手兒,畢竟十年的鄰居?。∮闷G兒的說法,老嚴是一個“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人。老嚴在工作上、在為人處事上沒啥說的,很夠爺們兒,就是在處理感情上磨磨嘰嘰像個娘們兒,因為,老嚴前妻出軌的事艷兒始終認為是她發(fā)現(xiàn)的。

        那個男人就住在她家樓上的四樓,姓李,這個面皮白凈長山林場的副場長,是個工于心計、見便宜就上的主兒。

        林區(qū)經(jīng)濟形勢在發(fā)生變化,林場的輔助功能被逐漸取消,學校、商店等逐步撤并到林業(yè)局。在林場生活的有小孩的職工家庭都不得不在林業(yè)局買房,把老婆孩子送到山下生活,這也是許多林場職工所面對的共同困境,所以老嚴夫妻基本是兩地分居,一年相聚在一起加起來也就三兩個月,想不到他的家庭竟會因此轟然倒塌。

        當然,這種事女人是最敏感的,早在五年前艷兒就旁敲側(cè)擊地提醒過老嚴,并且艷兒還斷定從林場搬下來時他前妻就有事了,可是,老嚴只是笑笑,毫無態(tài)度不說,還更加慣著和寵著他前妻,想干嘛干嘛,說一不二,這也是讓艷兒至今都難以理解的事,在第五杯酒倒?jié)M時,艷兒決定今晚要就這個問題討個說法。

        “老嚴,我們兩口子你是了解的,好久沒有這么斗過酒了,今兒你能來,我倆高興,不醉不歸!咋樣,這杯干了?”艷兒想用酒套他話。

        “干了,咱換啤酒,你的最愛!”老宋附和著。

        “嘿,嘿,嘿!”老嚴用狡黠的眼光掃視著這對一唱一和的夫妻,他太了解他倆了,他知道他今晚要多說許多話了,“可以,想聽啥我說。不過,我只會簡單地說,沒有細節(jié)!”

        隨即老嚴一臉的凝重,端起酒杯說:“這杯酒是我替我兒子敬你們夫婦的,感謝你們這么多年來對他視如己出,感謝你們對他的關(guān)心、愛護和照顧,孩子對你們的依賴勝過我這個父親,謝謝了!”說罷一飲而盡,仰天長嘯般地瞪著棚頂?shù)牡鯚?,淚,沿著他的面頰靜靜地淌下……

        兒子,永遠是這個剛強漢子的軟肋,柔軟得經(jīng)不起任何觸碰,夫妻倆默默地放下杯,默默地看著……

        良久,老嚴恢復(fù)了平靜,輕輕地說“問吧!”

        艷兒和丈夫交換了一下目光說:“整個林場的人都知道他倆的事了,你為啥還忍這么多年?”

        “為了孩子?!?/p>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比你早?!?/p>

        “為啥還慣著、寵著她?”

        “我能焐熱寒冷的冬天,能攪熱冰河山林,我認為我也能……”

        “怎么沒堅持???”

        “唉,撞上了,沒忍住,動手了!”

        “啥時候?”

        “能不說嗎,都過去了!”

        沉默,良久。

        “那好吧!一月份林場會戰(zhàn)搶生產(chǎn)任務(wù),那個男人一個月沒回局里,大鳳卻去了林場,理由是要過年了,清掃林場的房子。一周后,我認為她可能回局里了,不成想她并沒有走,趕上林場臨時有事我從工隊返回林場的家,到家都晚上11點多了,啥也沒想就開門進屋……太無恥了!那姓李的主管生產(chǎn)能不知道林場召集各工隊長回場開會嗎?門都不插,大男人可殺不可辱,沒忍住,我上去就一腳……”

        沉默,良久。

        “為什么沒留住兒子?”

        “大概是半個月之后吧,大鳳打來電話說他們在省城看病,說那男的基本廢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她讓我到法院起訴離婚,條件是房子、孩子是她的,不然就報警抓我,說他們?nèi)ナ〕乔暗骄峙沙鏊鶊蟀?,受到不明身份人的襲擊,我,我知道他們在整事,可我還是妥協(xié)了!”

        沉默,沉默……

        山響的鼾聲打斷了艷兒的沉思,兩個男人已經(jīng)盤踞了整個沙發(fā),沉沉地睡去了。艷兒挪了挪酸麻的腿,靠到家俱上,隨手拿起一瓶已經(jīng)打開的啤酒,一喝,這口酒竟然甜甜的。

        艷兒咯咯地笑了,她的眼神溫柔地落在丈夫的身軀上,她覺得她是幸福的,因為他愛自己如命:她又看看了一眼老嚴,卻覺得滿嘴苦澀,這苦澀已沉沉地壓在心頭多年,讓她不知所措。到底什么才是真愛呢,真愛要靠什么經(jīng)營養(yǎng)護呢?艷兒理不清也猜不透,也許像她和老宋這樣才是有滋有味的真愛吧,好過吵過、打過也甜過,最終兩人的手還是緊緊握著,從未放開過……

        大嶺九月的太陽依舊是勤勞的,早早就照亮了山巒。陽光一瞬間就充滿了整個房間,明亮亮的、柔柔地映在醉臥著的兩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身上,是那樣輕暖、溫和、不急不躁地撫慰著他們的身心。遠處,淡淡的薄霧漸漸飄散,五花山秋色正濃,鳥兒爭鳴,溪水潺潺。

        哦,好一個艷陽高照的大嶺獨有的九月!

        “啊,好舒暢的感覺呀,大半年來這是第一次感覺到陽光依舊明媚、天空依舊明亮、生活依舊美好,謝謝你們兩口子啦!”在去參加婚禮的路上,老嚴由衷地感慨著。

        “別磨嘰!”艷兒愉快地看著丈夫宋大軍說。宋大軍理解地拍拍老嚴肩頭說:“唉,碰到不解風情的女人還是閉嘴的好??!”哈哈哈,三人歡愉的大笑,引得行人側(cè)目。

        婚慶安排在林業(yè)局最豪華的“龍鳳閣大酒店”,彩門高聳,彩旗飄揚,八門禮炮分列兩旁,鞭炮首尾相接排成大大的心型,在歡快熱烈的《百鳥朝鳳》樂曲中,吳健攜妻子小玖衣著光鮮地立于大門前迎賓。

        “恭喜、恭喜、恭喜啊,我們幾個干點啥?”老嚴說。

        “陪娘家人喝酒,你們可是主陪哦!”吳健答道。

        “打住,你不長記性是不?昨天的事忘了,就你親家那破嘴,喝點酒沒個把門兒的,艷兒不大耳刮子招呼他,就算他會說話!算了,我們還是陪別人吧!”老嚴趕緊拒絕。

        “看我這記性,那就陪同學吧,拜托!”吳健一拍腦袋趕緊改變了安排。

        三人剛走幾步,卻被趕上來的吳妻小玖攔?。骸澳銈z等在這兒,艷兒,我有事和你說。”小玖拉著艷的手向旁邊走去,兩個女人邊走邊竊竊私語,還不時地偷偷地向老嚴和宋大軍這邊瞄上幾眼,弄得他倆一頭霧水,足有一支煙的功夫才折回來。

        “進屋后別亂坐,聽艷兒安排!”吳妻小玖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咋了這是?”宋大軍忙問妻子艷兒。

        “沒事,小玖有個閨蜜剛從外地回來,這兩年不順,讓咱們好好陪陪,走吧,進屋!”艷兒應(yīng)付著。

        老嚴感覺不對,但又不便問什么,于是一閃身讓他們夫婦先走。進屋后,老嚴邊和熟識的同學寒暄邊環(huán)顧四周。大多是熟悉的面孔,有幾位雖略覺眼生,細看起來不是同班就是同屆的同學,只是平時接觸少而已。

        “老嚴,過來!”艷兒向正在閑聊的老嚴大聲的喊道,“隆重向你介紹,小玖的閨蜜,還記得她叫啥名嗎?”

        “嗨,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咱們隔壁5班的班花劉筠嗎,她小名叫秀秀!”老嚴接著說:“嗬,嗬,為了你咱們兩個班的男生可沒少打架呀!”

        “嚴駿,你好!你今天的話是不是說多了,不符合你的綽號??!”劉筠微笑地說著,并禮貌地向老嚴伸出了手。

        “哈,見到美女了!”老嚴說著把臉轉(zhuǎn)向艷兒:“你得學學人家,咋保養(yǎng)的還那么年輕漂亮!”

        說話間,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老嚴心頭。

        在艷兒的安排下,老嚴和宋大軍一左一右陪劉筠坐下,一切都自然而然地進入了程序,典禮、敬酒、席間互相敬酒……漸漸地老嚴有些醉意了,點著煙和滿桌子人對眼神,只是不再說話。艷兒幾次催促他給劉筠敬酒,他也只是應(yīng)付著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

        婚宴結(jié)束,同學們在熱情道別,艷兒拉著老嚴和劉筠互留電話,宋大軍在一旁怪怪地笑著。

        本來老嚴并沒打算急著回林場,想趁機放松幾天,誰料到林場有事打電話讓他馬上回去,來接他的車也已經(jīng)到了,最后道別時,老嚴感覺劉筠手上的力度有點兒大,心不禁顫了一下……

        “老嚴,你得等一會兒再走,談?wù)剬Ⅲ薜挠∠螅 逼G兒攔住了車門,老嚴沒吭聲,給宋大軍和自己點上煙,默默地抽著。

        “你這人什么毛病,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艷兒急了。

        “我不急,你急你說。”其實,老嚴是有感覺的,從頭到尾把事串起來,覺得這里有隱情。他更知道艷兒的性格,不用自己瞎猜,她立刻會竹筒倒豆子般全盤托出。

        “哈,逼著我說?缺德玩意!”艷兒興奮了:“高中畢業(yè)那年,5班來了個山東哥,你還記得不?投奔姑姑家來的,人長的精神,學習也不錯,就和劉筠倆人對上眼兒了。倆人打拼十來年,資產(chǎn)上百萬,才顧上要孩子,現(xiàn)在兒子10歲了。天有不測風云五年前一場車禍帶走了丈夫,也帶走了她的一切。丈夫死后不到半年,小叔子和大姑姐用卑劣的手段霸占了孩子和所有財產(chǎn),她被迫拿起法律武器抗爭了三年多,花了20多萬元官司還是敗了,個月前她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傷痛回來了?!闭f到這里艷兒哽咽了。

        “命運悲慘的女人啊……”老嚴一陣唏噓。

        “那今天咋回事???”老嚴問道。

        “你看我,最重要的事還忘說了!昨晚小玖家人多,就去劉筠家住,嘮著嘮著說到改口錢的事了,就提到了你,圍繞你談了大半宿,小玖發(fā)現(xiàn)她對你的事很感興趣,就問她想不想處處看,她同意了,所以就有了今天這出戲,老嚴哪,現(xiàn)在就看你的了,爽快點!”

        “行!”老嚴脫口而出。

        “哎,我就奇了怪了,這事你咋不憋著了?”宋大軍戲謔他說:“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笨鳥啊!”

        哈哈哈!

        此時,五花山,松濤響,藍天白云陽光媚,承載著歡樂,承載著對美滿幸福生活的憧憬和向往的小轎車,迎著正午耀眼的陽光,沿著崎嶇的山間公路飛馳著,飛馳著……

        責任編輯 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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