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

(廣東開放大學，廣東廣州，510091）

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質性研究
——以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為例

孫平

(廣東開放大學，廣東廣州，510091）

網絡教學團隊是現(xiàn)代網絡技術與專業(yè)教學組織融合的產物，網絡教學團隊在遠程教育方面發(fā)揮著傳統(tǒng)教學團隊無可比擬的作用。從質性研究的角度去觀察網絡教學團隊的運行軌跡，可提煉、總結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經驗和做法，將其復制和推廣。通過五年之久的參與觀察、深度訪談以及文本資料的收集與分析，發(fā)現(xiàn)：網絡教學團隊得以興盛的要素在于團隊帶頭人的匠人精神、通過項目驅動調動團隊成員的積極性以及網絡技術與專業(yè)知識的完美結合，網絡教學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離不開這些要素的支撐。

網絡教學團隊；遠程教育；質性研究

一、問題的提出與研究思路

（一）質性研究對網絡教學團隊的關注

在現(xiàn)代高等教育體系中，網絡教學有三種具體的類型：第一種是網絡輔助教學型；第二種是網絡教學與傳統(tǒng)面授教學結合型；第三種是網絡教學主導型。在普通高等院校中，第一種、第二種類型普遍存在，而在以遠程教育為主的開放大學（廣播電視大學）體系中則以第三種類型為基本的教學類型。網絡教學主要依賴的是現(xiàn)代網絡信息技術?！熬W絡技術是現(xiàn)代信息技術的核心技術，網絡技術與現(xiàn)代教育思想相結合而形成的網絡教學是信息化教學的重要內容”[1]。網絡技術日新月異，網絡教學最能體現(xiàn)時代的技術進步。

網絡教學團隊是網絡教學的產物，有了網絡教學，自然也就有了網絡教學團隊的組織形式。伴隨著教育技術的發(fā)展和傳統(tǒng)教學方式的顛覆，近年來，人們普遍看好網絡教學的形式和網絡教學團隊的建設。網絡教學團隊的優(yōu)勢是充分利用現(xiàn)代網絡技術提高教學團隊的教學時效性、靈活性，發(fā)揮團隊的聚合作用。網絡教學團隊的平臺不受時空的限制，參與人員也可以無限擴充。網絡教學團隊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教學團隊，它是一種吸收了傳統(tǒng)教學團隊元素和現(xiàn)代網絡技術手段的新型教學團隊?，F(xiàn)在絕大多數(shù)的網絡教學團隊都不被教育界同行所看好或被認可。其原因在于網絡教學團隊的質量評價目前還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經驗沒有得到很好地提煉，可復制的模式不多。現(xiàn)代遠程教育離不開網絡教學團隊的支撐。網絡教學團隊的突出特點在于時空性、技術性和時代性鮮明，這正好符合現(xiàn)代遠程教育的發(fā)展要求。

網絡時代的發(fā)展使得教育的形式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而且變化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這種情況下，對教育問題的研究如果使用傳統(tǒng)的“量化”研究就有了很大的局限性，數(shù)字的統(tǒng)計和表述的時間相對于網絡的變化總是落后的。用“量化”的方法研究遠程教育的問題，由于調查者的立場、社會地位和知識背景的制約，往往使得遠程教育的真實狀況很難得到實質性的反映。要解釋清楚遠程教育的問題，需要的是實證性的調查材料。在這方面，質性研究有別于在教育方面粗略的“量化”研究，具有更加獨特和實際的應用意義。當然，質性研究在我國的義務教育、農村教育方面有了一定的影響，在遠程教育方面還鮮見成果，國外的研究成果也不多見。

質性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景下采用田野調查、參與觀察、深度訪談以及深描等人類學的方法，對一定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進行從微觀到整體性的探究，目的在于解讀獨特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形成理論建構，獲得解釋性理解的一種研究活動?！百|性研究具有探索社會現(xiàn)象，對意義進行闡述，以及發(fā)掘總體和深度社會文化結構的作用”[2]。質性研究不同于其他研究方法的一個特征在于它重視人文的因素，把“寫文化”當成認識事物的視角，使得人們對事物的理解更加富有文化的意義。質性研究是一個跨學科的方法論，被運用于人文科學有關的教育學、政治學和管理學中。質性研究對教育問題的關注為遠程教育的研究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廣東開放大學是主要面向成人開展遠程教育的新型高等學校，其前身是創(chuàng)辦于1978年11月的廣東廣播電視大學。2012年12月，教育部批準廣東廣播電視大學更名為廣東開放大學，是全國六所開放大學之一。廣東廣播電視大學更名為廣東開放大學，但是其下屬的學校仍然沿用廣播電視大學的校名。廣東開放大學擁有全國最完整的辦學體系，包括19所市級廣播電視大學、70所縣級廣播電視大學，10所與行業(yè)企業(yè)及學校合作辦學的二級學院和分校，辦學網絡遍布廣東城鄉(xiāng)。廣東開放大學現(xiàn)在開設4個本科專業(yè)和13個專科專業(yè)。廣東開放大學同時是國家開放大學的地方分部，目前開設國家開放大學的本科專業(yè)20個、?？茖I(yè)41個。

網絡技術已經成為遠程教育教師必須具備的專業(yè)技能。在廣東開放大學的網絡教學團隊中，最具有超前性、創(chuàng)新性和代表性的當屬Z老師主持的會計專業(yè)團隊。Z老師主持的會計專業(yè)團隊也是廣東開放大學成立最早的網絡教學團隊。該團隊近年獲得了30多項官方的各種獎勵。Z老師帶領的網絡教學團隊成為了我們研究的范本，而且我們對這個團隊的觀察持續(xù)了五年之久。

（二）研究網絡教學團隊第一手材料的獲取

質性研究“其主要的研究方法被稱為個案的特定現(xiàn)象的實例進行深入的、基于實地的研究”[3]。質性研究離不開實地調查。我們對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及其帶頭人Z老師的研究就是借助質性研究的方法進行的。質性研究的進步不在于田野調查地點的純正與否，而在于是否具有質性的視角，是否能夠客觀地獲取“社會事實”。參與觀察是質性研究的基本方法，其往往從觀察某個有故事的具體人物開始。對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帶頭人Z老師的認識來自于日常工作中的觀察。在參與觀察中，他人的認識與我們的認識往往基本一致，這種認識學校的人事組織部門也是認同的，許多校方組織的勵志性的活動往往都能夠看到Z老師的身影。特別是在平時的交往中，教師們對Z老師的評價幾乎是一邊倒，這也激發(fā)了我們研究的動力。

對Z老師的進一步了解，特別是有關她所主持的網絡教學團隊的了解，還必須使用深度訪談的方法。深度訪談不同于一般的訪談，往往在一個問題上持續(xù)訪談的時間久，展開的范圍廣，訪談的對象多或訪談的次數(shù)多。總之，要對某個具體人物和問題進行深入的探究，這樣的訪談才能得出使人信服的結論。同時，深度訪談需要研究者直接與受訪者互動，站在“他者”的角度思考問題，通過有效的敘述，印證訪談者假設的目的?！吧疃仍L談的優(yōu)點在于，通過深度訪談，我們可以從受訪者的立場了解他們的生活細節(jié)。我們可以看到，個人經歷與強大的社會力量、組織力量發(fā)生相互作用的方式。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生活和工作在相同環(huán)境下的人與人之間的相互聯(lián)系”[4]。深度訪談作為一種工具可以幫助我們清楚地認識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緣由和存在的危機，為網絡教學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找到一條通道。深度訪談不僅能夠通過訪談獲取一些有研究價值的訪談資料，檢驗訪談者認識上的觀點，而且能夠引發(fā)受訪者對主題問題的反思，同時也勾起受訪者對過去經驗的總結。“質性訪談提供了對生活某些方面開放的、深入的探究，訪談者在這種生活中有著真切的經驗，并包含著有價值的見解”[5]。有人說“口述資料是人類學的生命線”，通過對訪談資料的分析，可以幫助我們對自己的思維判斷進行驗證。我們要考慮的問題不僅在于網絡教學團隊建設本身上，而且需要站在文化的視角上考慮網絡教學團隊存在的精神意義。在訪談中我們最關心的是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問題。我們需要關注團隊的帶頭人離開團隊后，這個團隊還能否持續(xù)健康地發(fā)展下去。

文本收集與分析也是質性研究十分重要的方法。對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的研究離不開文本收集與分析。研究文本來源于研究對象提供的各種項目的申報材料，來源于網絡新聞、學校的報紙以及各種表格。在收集文本的過程中，我們既通過向研究對象索取材料，也通過收集圖片新聞和官方的報道，以求相互印證，防止不實材料的引用。

（三）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實踐與文本考察

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是從2003年開始組建的，從最初1門課程的團隊發(fā)展到現(xiàn)在6門課程，從最初的十幾個人發(fā)展到現(xiàn)在160多位教師參與。雖然課程已經從1門發(fā)展到了6門，但是團隊的核心人物只有一個，就是團隊帶頭人Z老師，我們把這個6門課程的團隊稱為會計專業(yè)團隊。Z老師主持的《稅務會計》和《電算化會計》兩個網上教研中心是廣東開放大學最早成立的網上教研中心，也是廣東開放大學最早成立的網絡教學團隊。

“網絡技術最獨特的特征是交互，人們可以跟遠程的知識站點和遠方的人交流，這種方式對教育的影響可能是最大的”[6]。早期會計專業(yè)團隊的網上教研中心并不是由學校官方組建的，而是由會計專業(yè)團隊的帶頭人Z老師主動以所在教學系的名義發(fā)文組建的。會計專業(yè)團隊明確了網上教研中心的職責，開展課程教學模式改革，推進課程教學資源共建共享、區(qū)域互動、師生互動，解決教學疑難問題。會計專業(yè)團隊經過多年的實踐，證明網絡教學團隊符合遠程教育“以轉變觀念為先導，以適應需求為宗旨，以隊伍建設為保障，以整合資源為基礎，以模式構建為重點，以質量保證為核心”的總體思路，在網絡教學團隊的建設方式方面亦具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目標人群的交互，使得會計專業(yè)團隊時刻處于一種教學的開放形式當中，時空的概念淡化了，虛擬的空間變成了學習交流的平臺。在基于網絡的會計專業(yè)團隊中，教師們雖然很少面對面地在一起工作，但是團隊有定期網上備課制度、教學情況電子郵件通報制度，根據(jù)需要安排視頻會議，教師之間可進行專業(yè)知識互補交流，特別是信息技術的互幫互學等網上教學研討，突顯了這一組織形式在時間、空間的優(yōu)勢和遠程教育的特色。

2010年9月的一份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文本材料顯示：

本實踐以會計本科《稅務會計》和會計專科《電算化會計》課程作為切入點，在6年來的探索中分階段設定任務目標，逐步形成以“基于網絡”為重要特色的課程教學團隊?；趶V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辦學的特點以及遠程開放網上教學過程的復雜性，各市縣廣播電視大學教師“單兵作戰(zhàn)”的教學模式越來越顯局限性，這就需要轉向有組織、有計劃、有部署、有控制的“集團作戰(zhàn)”，建立有效的團隊教學模式，實現(xiàn)資源共享，從整體上提高教學質量和效果。兩個課程網上教研中心的成員與各市級廣播電視大學任課教師共120多人形成涵蓋全省廣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老中青相結合、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課程教學隊伍。

2013年10月的一份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文本材料顯示：

會計專業(yè)最早于1995年成立全省廣播電視大學會計專業(yè)教研組，本團隊帶頭人Z老師是當時中心組成員。在2002年開放教育試點中期評估后，網絡學習空間的構建，學生自主學習日趨重要，課程教學因此面臨“落實教學過程，確保教學質量”的挑戰(zhàn)，基于廣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辦學的特點以及網上教學過程的復雜性，各市縣廣播電視大學教師“單兵作戰(zhàn)”日顯局限性，急需建立有效的團隊教學模式，共同為學生提供網絡學習支持服務，從整體上提高教學質量和效果。因此，從2003年下半年開始，會計專業(yè)在課程教學團隊建設方面進行了長達10年的探索，至今建設了3個課程教學團隊，其中2個是本、專科課程聯(lián)合教學團隊，在教學資源建設、網上教學組織、教學模式改革、基于網絡的考試改革等方面，取得一定成績。在此基礎上組建會計專業(yè)教學團隊，將課程教學團隊的經驗向整個專業(yè)推廣，以期在廣東開放大學的專業(yè)建設中做出新的成績。

會計專業(yè)是廣播電視大學開放教育招生人數(shù)較多的專業(yè)之一，近3年本、?？频恼猩藬?shù)位居全省廣播電視大學第二位，在校生4萬左右。全省廣播電視大學會計專業(yè)專職教師有200多人，教學團隊從無到有，擔負著教學教研的重任。

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移動學習課件的教學應用。基于“安卓”操作系統(tǒng)的《稅務會計實務》、《電算化會計實驗》手機課件在全國廣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屬領先地位，已經在教學實踐中應用，近3個學期都有學生使用該課件學習和進行形成性考核，同時該課件得到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及北京、上海、天津、南京、山西、福建等15家省市廣播電視大學的重視和推介使用；在今年第13屆全國多媒體課件大賽中受教育部教育管理信息中心邀請進行演示介紹，與會高校反映熱烈，會上高等教育出版社以及南開大學出版社提出了數(shù)字化出版合作意向，本課件將在更廣領域教學應用。

2016年6月的一份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文本材料顯示：

會計專業(yè)教學團隊近三年取得如下成績：

1. 團隊成員Z老師、SH（佛山廣播電視大學）、JH（珠海廣播電視大學）獲廣東廣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教學名師稱號（2013.12）；CF（惠州廣播電視大學）獲惠州市首席教師稱號（2014.9）；YY（茂名廣播電視大學）獲茂名市2015年名教師稱號（2015.8）；ZQQ（肇慶廣播電視大學）獲“全國五一巾幗標兵”稱號（2016.3）。

2. 《稅務會計實務》、《電算化會計》獲廣東省高等教育精品共享課立項（2013.8）。

3. 開發(fā)的《電算化會計實驗》移動學習軟件獲全國第13屆多媒體課件大賽一等獎、最佳技術實現(xiàn)獎（2013.11）。

那一年，我中途接手了一個班，第一課上的是《草原》。這是語言大師老舍先生的一篇散文，語言簡潔，感情真摯，意蘊深刻。我先為孩子們進行示范朗讀。

4. 開發(fā)的《稅務會計實務》移動學習軟件獲全國第13屆多媒體課件大賽二等獎（2013.11）。

5.“基于網絡的課程“教、學、考、評”一體化設計與實踐”獲廣東省高等教育教學成果獎二等獎（2014.4）。

6. 出版《企業(yè)會計準則應用實務》本科教材（2014.4）。

7.“會計學專業(yè)教學團隊”評為廣東開放大學開放教育優(yōu)秀教學團隊（2014.7）。

8.“基于會計課程移動學習資源開發(fā)與應用”獲廣東開放大學第八屆教學成果獎一等獎（2015.3）。

9.“基于移動學習的會計學專業(yè)課程教學模式研究與實踐”獲廣東省教育教學成果獎（高等教育）培育項目立項（2015.4）。

10.“基于移動學習的會計學專業(yè)課程教學模式改革與實踐”獲廣東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項目立項（2015.9）。

11. 出版《稅務會計實務（第3版）》“互聯(lián)網+”教材（2015.9）。

12. 獲得2013、2014、2015年度廣東開放大學開放教育網上教學獎一等獎5項、二等獎6項、三等獎7項。

二、有關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考證

（一）團隊帶頭人是什么樣的人？

Z老師，女，1956年2月出生，1971年11月參加工作。2003年從基層廣播電視大學調到廣東開放大學（廣東廣播電視大學）任教，2010年11月被評為教授，具有中國注冊會計師（非執(zhí)業(yè)）、企業(yè)會計師資格。Z老師具有豐富的基層教學工作經驗，之所以能夠帶領會計專業(yè)團隊取得驕人的成績，與其在專業(yè)上的“服眾”和讓人欽佩的奉獻精神分不開。Z老師與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成員良好的交互作用，使得雙方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Z老師在企業(yè)工作過8年，后來進入大學，高校教齡30年，最高的行政職務是教研室主任，多數(shù)情況下就是一名專業(yè)負責人。

2015年3月6日《中國電大報》在全國廣播電視大學優(yōu)秀女教師風采欄目專門介紹了全國優(yōu)秀教師Z老師：

2003年，她從市級電大調到省電大，除每學期承擔三門以上的課程教學以及全省專業(yè)課程管理工作以外，她在教學資源建設和電大人才培養(yǎng)模式改革的教學科研中投入了全部精力，被同事戲稱為“拼命三郎”。5次評為市級優(yōu)秀教師，3次評為廣東電大系統(tǒng)優(yōu)秀教師，1次評為市級勞模、南粵優(yōu)秀教師、廣東省師德先進個人、全國優(yōu)秀教師，她是電大系統(tǒng)當之無愧的榜樣和標兵。

Z老師是一個真心熱愛教育職業(yè)，有責任心的人。她雖然有過當工人的經歷，但是自從她干上教師職業(yè)后就再也沒有動搖過，除了教書育人外，她再不曾有過其他欲望，任何其他領域都沒有對她產生誘惑。她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工作中收獲了事業(yè)的成就和人生的樂趣。要做就做一輩子，通過自己的堅守維護教師職業(yè)的神圣，這是Z老師的行為表現(xiàn)。2012年6月26日，我們對Z老師進行了訪談，Z老師說：

現(xiàn)在的年青人很難讓他們學習我，系里要求年青老師學習我，我說千萬不要向我學習。（我）有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是11點回家。現(xiàn)在的年青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一直強調老師就要有責任心，要愛學生。

Z老師是一個工作狂。Z老師總是在學校的食堂就餐，學校的食堂不供應晚餐，只供應早餐和中餐，Z老師就中午吃飯時把下午的飯也打好，這樣的生活其實已經許多年了。Z老師的同事介紹，她愛人和孩子在身邊時她也是這樣，有時把孩子帶到學校一起學習。在“他者”的文化中，我們可以看到Z老師在自己構筑的精神世界里是多么的自在，而外人看來這是一種苦行僧式的生活。2012年6月29日，我們對Z老師所在系前系主任進行了訪談，他說：

我原來一直想著給Z老師配（個）年青人，曾經配過一個年青老師，她帶了一段時間，而且這個年青老師也學到了一些課程制作的技術，但是這個老師不熟悉遠程教育的情況?，F(xiàn)在沒有人了。Z老師團隊的形成與她的奉獻精神，對事業(yè)的熱愛，對課程研究的深入有關系，她總是研究最新的會計知識，總是走在最前面，因此（會計）團隊可以維持下去。維持（會計）團隊主要還是依靠（Z老師）個人影響力。

Z老師是一個有創(chuàng)新精神、不斷學習的人。Z老師很會在網絡技術方面進行探索。1990年她才開始接觸計算機，通過自學，現(xiàn)在已經是網絡技術在教學運用方面的能手，一些計算機專業(yè)老師也不及她的網絡運用技術水平高。Z老師善于在網絡技術和會計知識結合方面進行探索，成為青年教師和學生學習的榜樣。一位學生說道：“我的理想就是50歲時還能像Z老師這樣，活到老學到老?！?016年3月25日，會計專業(yè)團隊的一位成員說：

Z老師具有永遠學習的心態(tài)，不管是技術、知識都自動學習，大家都佩服她。她不斷地更新教材內容，對新技術的領悟精神非常（令人）佩服，如手機APP課件，在2013年就開始用了，全國其他（廣播電視大學）的教師還沒有聽說過，而Z老師已經應用了。這讓團隊的老師感到只有跟著她，愿意跟著她。有時候她告訴我們又研究出了一個新東西，欣喜若狂的神情感染了年青人。

2013年2月，Z老師正式退休?？墒菑V東開放大學正處于自主辦學的關鍵時期，因此在征得Z老師同意的情況下學校繼續(xù)返聘她，還是讓Z老師繼續(xù)帶領會計專業(yè)團隊。2016年4月5 日，學校人事處處長說：“希望Z老師在課程建設方面多做一些成績，為學校多做一些工作。她是一面旗幟，（希望）為學校多增光”。目前像Z老師這樣返聘的“就她一個”。

（二）團隊能有什么吸引力？

網絡教育的興起，對網絡教育工作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網絡教學中的教師擔任著信息的導航者、教育過程的設計者、協(xié)作學習的指導者、教學過程的輔導者等角色”[7]。高標準要求對遠程教育的教師來說是必須的任職條件。環(huán)境的快速變化和競爭形勢的發(fā)展使得遠程教育的教師從單打獨斗走向了集體協(xié)作。教學團隊的本質特征就是擁有共同的價值目標，即成員的個人目標和集體的目標保持一致。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是一種典型的教師網絡教學實踐共同體。實踐共同體是一種自組織，是由一群對事業(yè)有共同追求的人組成的。成員在持續(xù)地相互作用中深化某一領域的知識和經驗?！八欣谂嘤蓡T樹立共同的價值觀，提高成員的歸屬感和合作精神”[8]。同時，新技術的運用使得會計專業(yè)團隊成員的合作變得更有吸引力和更有活力。網絡技術的運用使得分散在不同地方的團隊成員能夠快速獲取最新的技術和教學信息。團隊成員頻繁地互動與分享專業(yè)技能是保證團隊活力的關鍵因素。“團隊必須塑造一個有利于團隊成員分享其知識，進行團隊學習的情境，這包括情緒、感覺，并建立互信的模式等”[9]。

2012年6月26日，我們對Z老師進行了訪談，Z老師說：

其實（我們的）教學團隊最重要的（問題）是經費問題。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得到）什么經費的支持，完全靠（教師）自愿，靠熱情。為什么還有人跟著我們干，對一些老師來講，畢竟大家在一起可以提高業(yè)務，另外也有一些課題讓他們參與，對老師評職稱有吸引力。我們這個團隊已經有6個老師評到了副教授。

2015年11月23日，我們再次對Z老師進行了訪談，Z老師說：

(會計)團隊到現(xiàn)在還在運作，（與）項目驅動有關系，同時與（具體）負責人有關系。這種項目需要實證研究，通過實證研究有成果，有成就感。為什么這個（會計）團隊出了那么多副教授，項目驅動與他個人的奮斗目標相符合。大家天天見面不可能，就出現(xiàn)了網絡教學團隊，有了項目驅動后就有了動力。現(xiàn)在我只要一招手，大家都愿意來，就是要有新的項目

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突破了地理上、組織上的限制，整合和發(fā)揮了分散在全省各地的廣播電視大學系統(tǒng)的師資力量，將分散的課程任課教師組織起來，成立課程網上教研中心，使任課教師借助基于網絡的遠程通信技術和信息技術進行跨空間的教學組織和學習支持服務?；诰W絡的教學團隊組織形式，教師雖然很少面對面地一起工作，但是團隊定期進行網上備課、教學情況郵件通報、雙向視頻會議、電話會議，組織教師之間的專業(yè)知識互補交流，特別是信息技術的互幫互學等網上教學研討，突顯了這一組織形式在時間空間的優(yōu)勢和遠程教育的特色。在該團隊多年的實踐探索中形成了“基于網絡的課程‘教、學、評’一體化教學設計”和“導學為主線，網絡資源為支撐的多元互動教學”的教學模式，對適應遠程教育學習者個性化、探究性學習的需要、提高網上教學質量和促進網絡教學資源建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從組織關系上來看，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其實是一個非正式的組織，它不同于官方設立的正式組織，它是基于某種共同利益而形成的，因此在團隊的運行方面它有自己的一套運行規(guī)則。校方既沒有實質性的支持，也沒有分裂性的干涉，團隊的生存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有自己獨到的吸引力和凝聚力。Z老師一直沖在前面，團隊中的教師能夠獲得新的知識，能夠為職稱的晉升和課題項目的參與和優(yōu)秀教師的評選創(chuàng)造便利的條件。

2010年9月的一份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文本材料顯示：

在多年的團隊運作中，團隊成員各方面素質得以顯著提高，中心成員有一半以上評為當?shù)厥屑墐?yōu)秀教師，團隊負責人Z老師2007年被評為全國優(yōu)秀教師和廣東省師德先進個人。ML（汕尾廣播電視大學）等年青老師在項目研究中快速進步提高。課程教學團隊建設和運行為教師成長提供了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平臺。

2013年10月的一份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文本材料顯示：

師資培訓方面，重視團隊內青年教師的傳、幫、帶，提高整體教學水平，每學年舉行不少于1次的實地教研會議、每學期舉行不少于3次的網上教研教學活動，重點培訓團隊成員課程教學設計、網上教學組織、教學媒體制作、現(xiàn)代信息技術應用等方面能力。

網絡課程資源建設方面，在繼續(xù)深化建設原有的2門全國廣播電視大學精品課程的基礎上，每年新建1門、共新建3門網絡課程，其中重點建設“微課”資源。移動學習資源建設。與上述新建網絡課程配套，每年完成1門共3門移動學習手機課件的建設。

（三）團隊帶頭人“退休”后，團隊還能持續(xù)發(fā)展下去嗎？

一段時間以來，我們注重強調網絡技術在遠程教育中的運用，沒有過多關注網絡教學團隊的生存狀況，也沒有過多地關注網絡教學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問題。其實，像會計專業(yè)團隊已經發(fā)展了10多年，參與的成員越來越多，管理的難度越來越大，特別是在會計專業(yè)團隊帶頭人快退休的情況下，今后會計專業(yè)團隊是否還能保持下去，對學校、對教師、對學生來說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現(xiàn)實問題。

對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的認識更多地來自于我們工作中的觀察。在參與觀察中，他人的認識與我們的認識往往趨于一致。現(xiàn)在學校給Z老師壓得擔子越來越多，Z老師也叫苦不迭。當然校方是非常認可會計專業(yè)團隊的功績的，許多校方組織的勵志和獎勵性的活動往往都能夠看到會計專業(yè)團隊和Z老師的身影。學?，F(xiàn)在對網絡教學團隊的經費支持力度也較過去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們發(fā)現(xiàn)會計專業(yè)團隊的主要問題不在于如何進一步完善提高，而在于如何進一步持續(xù)發(fā)展。

通過深度訪談可以幫助我們對自己的思維判斷進行驗證。我們要考慮的問題不僅在于網絡教學團隊建設本身上，而且需要站在“人”的視角上考慮網絡教學團隊存在的精神意義。在訪談中我們最關心的是會計專業(yè)團隊的帶頭人Z老師一旦離開了會計專業(yè)團隊，這個團隊還能夠持續(xù)地發(fā)展下去嗎？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了解會計專業(yè)團隊持續(xù)發(fā)展的關鍵要素。

2012年6月26日，我們對Z老師進行了訪談，Z老師說：

要讓（教學）團隊持續(xù)下去，應該有幾個核心人員，就是我不干了，核心成員再推舉一個。保持教學團隊持續(xù)下去，一要有制度，二要有經費，三要有傾斜的政策。

有了問題意識還不夠，如何能讓“真實的問題”浮現(xiàn)出來，我們來看看“關系人”眼中的會計專業(yè)團隊持續(xù)發(fā)展的問題，2012年6月29日，我們對Z老師所在系前系主任進行了訪談，他說：

現(xiàn)在Z老師的教學團隊是松散的（團隊成員來自幾十所基層廣播電視大學）。有一個教學團隊的制度當然好，但制度是次要的，還是要靠個人影響力。她的團隊靠的是個人因素，因為學校也沒有這樣的要求。以后Z老師退休了，可以搞成課程組，可以定期開會，形成制度，但是（會計專業(yè)）團隊深入持續(xù)（發(fā)展）就不一定了。Z老師退（休）了，完成團隊的“形式”是可以的，但是要（其他人）像（Z老師）現(xiàn)在這樣能夠投入大量的精力就很難了。

2012年7月3日，我們對Z老師所在系的現(xiàn)任系主任進行了訪談，她說：

Z老師一旦退（休）下來，她的團隊要存在下去很難，恐怕很難有人能拿得起來，拿不起來的原因是“統(tǒng)籌”問題。學?，F(xiàn)在準備搞專業(yè)團隊，把她原來帶的年青人調到別的專業(yè)去了。她在網上有一個平臺，學生可以在網上問問題。其他人達不到她的這種水平，也沒有她的號召力，她在全省系統(tǒng)很有號召力，其他人沒有辦法跟她比。

可以說兩任系主任基本上都認為會計專業(yè)團隊的運行主要是Z老師的個人能力決定的。2012年7月3日，教務處的一位處長也是這種觀點：

Z老師一退休，她的團隊就沒有辦法存在了。她的團隊是以課程為主建立的，她是領導者，其他人都是被領導的。所有的問題，包括課程的師資、培訓（等問題）都是Z老師負責的，她不是單純的課程負責人的問題，而是學術帶頭人的問題?，F(xiàn)在學校準備出臺的專業(yè)帶頭人的辦法是不斷遴選的，但Z老師的團隊是以課程為主的。如果她退休了，目前學校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稅務會計”這門課。所以，她退休了，她的團隊就不可能存在了。

對于會計專業(yè)團隊能否持續(xù)發(fā)展下去的問題，Z老師本人也不抱希望。2012年11月28日，我們在與Z老師一起談到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問題時，她說：

有的老師說，Z老師你退休了，我們就不干了。退下去誰來干我就不知道了。

有的老師到了一定的階段就不干了。（現(xiàn)在）有一門課程培養(yǎng)了一個接班人，其他的課（我）不知找誰了。

2012年11月28日，學校高教研究室主任在談到Z老師所帶的龐大的會計專業(yè)團隊時說：

Z老師是集團軍司令，其實（是）好幾個團隊，就像文化有傳承人一樣，Z老師是網絡課程傳承人，這個有特色。

質性研究關注的不是一個具體的個案，而是關注一種“文化”。網絡教學團隊的持續(xù)發(fā)展問題其實是一個“文化傳承”的問題。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成功在于Z老師個人的勤奮和團隊的合作，這就形成了一種文化現(xiàn)象。2015年11月23日，我們對Z老師進行了訪談，Z老師說：

時間長了也有團隊文化（了）。我們這個團隊的文化（是）大家互相謙讓，互相扶持，（在成果署名上）最需要的老師先上。我們這個團隊的文化就體現(xiàn)了謙讓，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爭權奪利，我們這個團隊沒有。所以，許多年青教師愿意加入我們的團隊。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果Z老師一旦退休了，這個網絡教學團隊就要“散伙”了，這是現(xiàn)有的關系人的普遍認識，這種結果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乃至包括校方都不愿意看到。怎么能保證會計專業(yè)團隊長盛不衰，這是我們更關注的問題。這個問題要從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基本要素方面去探索。

三、網絡教學團隊興盛的基本要素

（一）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帶頭人應該具有匠人精神

能夠稱為匠人的一般是指技藝高超的手藝人。匠人精神是指一個人的技藝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但還在追求更高層次的思想狀態(tài)。嚴謹求實的處事風格、持之以恒的工作作風、精益求精的價值追求、一絲不茍的工作態(tài)度是匠人精神的主要體現(xiàn)。我們把在手工技藝方面稱呼的匠人風格即匠人精神的詞語運用到教育之中，表明在教師隊伍中也有這樣一些人，他們對教育工作的態(tài)度用奉獻精神已經不能準確地表達了。他們在一心一意、專心致志地創(chuàng)造“一品入魂”的教育“作品”，他們守得住寂寞，抵得住誘惑，心無旁騖地在追求卓越的教育“作品”，能夠確切表述這種做法的詞語就是匠人精神。匠人的特點在于專一，沒有哪個匠人是雜家，他們只是其他人認為在不起眼、不值得費心費力的項目中能夠靜下心來，默默地堅持著，而且年復一年，持之以恒，待到他們在能力方面展露頭角之時，已經成為了業(yè)界的領軍人物，沒有多少人能夠挑戰(zhàn)他們的技藝。Z老師就是這樣一個人。多少年來，她一直默默地帶領網絡教學團隊做著會計專業(yè)課程，對會計專業(yè)的專一性極強，在對網絡課程制作的過程中不斷追求完美，不斷挑戰(zhàn)自我，不斷超越自我，不斷向更高的目標邁進，最終在業(yè)界的地位和聲望不斷高漲。

能夠用匠人精神來概括Z老師的風格，是因為我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激情、執(zhí)著、好奇、創(chuàng)新的力量?！皩＜医^不是天生的”，Z老師能夠對新興的網絡技術保持極強的敏感性，自己主動去創(chuàng)新、去實踐，這些動力來源于她對專業(yè)的濃厚興趣，這種興趣不可能是天生的，只能是后天習得的。但是為什么有人能夠對興趣保持經久不衰的熱情，而有的人只有三分鐘的熱情，其原因也與人的價值觀有關。訪談對象中，人人都對Z老師對專業(yè)水平和執(zhí)著精神非常贊賞，但也都承認，目前還看不出來有哪位團隊的成員能夠取代Z老師，能夠在Z老師一旦退休后能夠接替她的位置，其原因就在于人們看不到有匠人精神的繼承者。

現(xiàn)代人受外界的誘惑越來越多，心性不靜，心氣浮躁，干事不專一，不專心，往往期盼一夜成名，在這種環(huán)境下如果把持不住自己，往往一事無成，虛度年華。在現(xiàn)代社會浮躁的環(huán)境下，匠人精神顯得十分顯眼和珍貴。有了匠人精神的支撐，人們的心理預期就不會那么浮漂，就會一步一個臺階地攀登，就不會刻意地追求功名利祿，就不會指望一蹴而就。他們對事物的把握會更加客觀，對專業(yè)的要求會更加執(zhí)著，對事業(yè)的追求會永無止境。在匠人精神支撐下的教師，他們獲得的“作品”會來得很慢，花費的時間周期很長，但得出的結論會十分扎實，取得的成果會十分輝煌。Z老師帶領的團隊往往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團隊的成員專心致志，工作目標明確，因為他們有匠人精神的支撐，有歷史的積淀，有精益求精的追求，取得的業(yè)績使人們不得不佩服。匠人精神有時反應的不僅僅是一種職業(yè)的技術，也不僅僅是一種關注度、認真度的狀況，而是一種人的文化氣質與品格。

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分析，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成功在于Z老師個人的努力和團隊的合作。Z老師的勤奮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也是學校要求年青教師學習的原因。其實，在會計專業(yè)團隊運行方面，學校并沒有過多的支持政策，當然也沒有干預會計專業(yè)團隊的發(fā)展，團隊的運行完全由Z老師自己操作?，F(xiàn)在的問題是，如果Z老師一旦退休了，必須找到一個具有Z老師這樣的具有匠人精神的繼承者，否則這個團隊很難維持下去，這是現(xiàn)有的關系人普遍的認識。

（二）項目驅動對調動網絡教學團隊成員積極性至關重要

對許多老師來說，參加到Z老師領導的團隊不僅能夠學習到新的專業(yè)知識，接觸到先進的網絡技術手段，鞏固已有的專業(yè)知識，鍛煉自己的專業(yè)組織能力，關鍵是對個人的職稱、榮譽的評定等現(xiàn)實能力的體現(xiàn)有幫助。許多團隊的成員反映在這個團隊確實能夠學到很多知識，而且自身的專業(yè)水平能夠獲得極大的提高。教師的一生對于職稱的追求是一個不能回避的動力，職稱不僅能夠證明個人的工作、專業(yè)能力，也能夠帶來同行的認可，工資待遇的提高?？梢哉f在某種程度上說，教師職稱是教師一生追求的目標。正因為有這樣的動力，教師對于職稱的重視程度是極高的，而Z老師的團隊就能夠提供這樣的幫助。2016年3月25日，一位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成員說：

比如東莞電大的一個年青教師，Z老師要求他做（項目），最后他做出來了微課。這樣，年青人感到有機會。我們往往忽視年青人，而Z老師往往搭建老、中、青團隊的結構。有好幾個老師因為跟著Z老師后職稱評到了副教授了，其他團隊的老師愿意參加到這個團隊。團隊的每個老師都有角色，都有參與，沒有一個老師說沒有活干。網上教學活動，專業(yè)老師只要有空都會上去答疑。

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的特點在于探索構建基于網絡環(huán)境下的以“學生為主體，教師為主導”的遠程教育模式?，F(xiàn)在不僅使用網絡技術進行教學，而且開始使用手機進行教學，學生的手機里有課件，還有考試模擬題，學生通過碎片的時間獲得了遠程教育服務，這個過程本身對教師的挑戰(zhàn)和吸引力巨大。

在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中的教師業(yè)務水平會水漲船高。特別是對于即將評職稱的教師，Z老師都會主動關心，動員一些教師主動為即將評職稱的老師提供幫助，課題項目的排序、冠名都照顧即將評職稱的老師。正因為這樣，Z老師的名聲很好，評上職稱的老師都非常感謝Z老師的幫助。在這個團結的大家庭中，團隊的成員感到溫暖，感到集體的力量，感到工作氛圍的融洽。能夠進入到Z老師的團隊成為一種榮耀。有時Z老師也會對團隊的成員進行調整，不合適的老師會被調整出去。能夠進入Z老師團隊的必須是Z老師認可的人，能夠持續(xù)在這個團隊待下去的人一定不是懶人。所以，年青的教師希望能夠進入Z老師的團隊，希望能夠在這個團隊中迅速成長。而且Z老師也會通過一定的手段磨練年青的教師，讓他們盡快地成長。基于對團隊建設目的的認同，團隊成員共同參與目標規(guī)劃和項目研究，并將其與自身的成長規(guī)劃結合起來，內化為個人愿望，從而激發(fā)工作熱情。同時以項目為紐帶，在Z老師的帶領下，團隊成員申報和開展教學改革、資源建設等項目，積極參加各級競賽和成果評比，讓團隊成員在各個項目中取得成功的體驗，在團隊找到歸屬感。

與普通的教學團隊相比，優(yōu)秀的網絡教學團隊從起點上就有了實質的區(qū)別。有Z老師在業(yè)界的認同度，自然許多項目容易申請下來。有項目就有了鍛煉的平臺，Z老師往往會把年青人推到前臺去，給他們壓擔子，讓他們接受鍛煉，自然也就有更高層次的收獲，這就是項目驅動帶來的真正動力。

（三）網絡技術與專業(yè)知識完美地結合才能保證成果的凸顯

網絡教學團隊能夠出成果，現(xiàn)在看來除了專業(yè)知識的運用以外，還在于這支團隊網絡技術運用的嫻熟度和超前性。一般來說，要想達到這種完美的程度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懂專業(yè)知識的人只是在專業(yè)方面能夠運用知識，在網絡技術方面一般是門外漢，因為網絡技術又是另外一門非常專業(yè)的技能。對于像會計這種文科類專業(yè)的教師來說，網絡技術屬于工科知識，兩種知識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因此要把這兩種知識融合在一起有相當?shù)睦щy，一般一個人是很難做到的，但是，Z老師做到了。

網絡技術與會計專業(yè)知識的結合，一種是個體的結合，再一種就是團體的結合。會計專業(yè)團隊要想達到Z老師這樣個體結合的程度有困難，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繼承者還難以產生，那么就應該在團體的結合方面做文章，即一個團隊既有專業(yè)知識人員，又有網絡技術人員，兩種人員組合成為一個團體。雖然團體的結合有一定的難度，但是唯有在這方面尋求突破才是出路。能夠組合成網絡技術人員與會計專業(yè)人員合成的團隊，或固定或松散，都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這就要考驗團隊帶頭人高超的領導藝術了。

Z老師的專業(yè)是會計，但是她的個人經歷以及她對網絡技術的好奇心，使得她一個人完成了專業(yè)知識與網絡技術的完美結合。Z老師為什么能夠對網絡技術知識感興趣呢？Z老師的同事說，“她以前當過工人”、“她自己能夠修汽車”、“她以前修過大卡車”，看來Z老師的動手能力是一個重要的方面。個人經歷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在于Z老師的超前眼光，她看到了網絡技術在遠程教育方面的獨特作用。在沒有辦法組合一個網絡技術人員和專業(yè)人員結合的團隊的情況下，只有走個體結合的道路了。Z老師對先進的網絡技術十分敏感，對網絡技術與專業(yè)知識的結合方面做到了完美的程度。為什么筆者訪談的對象幾乎都異口同聲地說“Z老師退休后，團隊就要解散了，沒有人能夠代替她的地位”？其原因就在于會計專業(yè)的教師往往不懂網絡技術，特別是新興網絡技術的應用，而Z老師就做到了這一點，她一個人能夠將網絡先進技術和會計專業(yè)知識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是一般的會計專業(yè)教師無法做到的。2016年4月1日一位會計專業(yè)團隊的成員說：

她還沒有培養(yǎng)出一個合適的人，電算化技術與會計專業(yè)技術結合（好）的人，對網絡運用、微課、手機運用（結合）的人。

其實會計專業(yè)團隊的人也在考慮Z老師退休后該怎么辦的問題，大家認為必須在這支專業(yè)團隊中吸收網絡技術的專門人員。設想是好的，但是在一個專業(yè)教學院系招聘專門的網絡技術人員也非易事。如果能夠調動學校網絡技術部門的專業(yè)人士參與到專業(yè)教學團隊之中固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讓網絡技術人員能夠理解專業(yè)知識又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說，現(xiàn)有會計專業(yè)團隊的人員自認為沒有專業(yè)知識與網絡技術兩種能力，“能力連一半都達不到”。因此認為沒有人能夠接替Z老師帶領這支優(yōu)秀的團隊持續(xù)下去，但是這恰恰說明了今后團隊需要努力的方向。

嚴格地說，所有具有教師資格的遠程教育教師都應該有能力組建網絡教學團隊。從技術層面來說這不是問題，關鍵在于教師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執(zhí)著的精神以及團隊帶頭人的領導藝術。現(xiàn)在看來，網絡教學團隊的發(fā)展需要完善的制度來保障。學校要采取措施給有能力、有熱情的教師創(chuàng)造良好的外部環(huán)境，引導更多有理想的網絡技術人員學習相關專業(yè)知識，專業(yè)教師學習網絡技術，網絡技術人員和專業(yè)教師努力組合在一起，共同向網絡教學方向發(fā)展。這個問題解決好了，遠程教育的大學就有了提供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保障。遠程教育就是要實現(xiàn)人機對話，使得優(yōu)質的教育資源能夠為更多的人所享有。在網絡時代，虛擬的教育社區(qū)必然代替現(xiàn)實的教育場景，對擔負遠程教育的教師來說，具有較強的獲取信息、儲存信息、轉化信息以及更新創(chuàng)造信息的能力，具備運用網絡手段創(chuàng)造性地組織教學活動的能力以及良好的團隊合作精神，這是業(yè)務素質的基本要求。現(xiàn)在看來，網絡教育的環(huán)境、教師的網絡技術教學研究能力和師生的關系需要重構，通過什么方式來讓教師主動適應環(huán)境的要求呢？組建網絡技術與專業(yè)知識結合的教學團隊是一個很好的方式，廣東開放大學會計專業(yè)團隊的經驗印證了網絡教學團隊所發(fā)揮的作用。

總之，通過長期的參與觀察、深度訪談以及文本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作為焦點群體受到人們的高度關注是必然的。其實許多教師，特別是年青教師希望通過參與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活動，以及探索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經驗獲取自己前進的動力和努力的方向，這也是我們從文化的角度關注優(yōu)秀網絡教學團隊的出發(fā)點之一。網絡教學團隊是網絡教學基本的組織形式，其優(yōu)勢在于通過網絡技術手段組織教學，這支團隊只有能夠把握住科技發(fā)展的最新動向，能夠運用先進的網絡技術為網絡教學團隊提供技術保障，教育的效果受到學生的擁護，這樣的團隊才能稱之為是優(yōu)秀的網絡教學團隊。網絡教學團隊要想持續(xù)發(fā)展下去，確實需要一個團隊的帶頭人具有匠人精神，同時還需要團隊有一定的吸引力，能夠讓參與者在工作的過程中獲得收益，這需要團隊帶頭人有一定的“領導藝術”，而不是“領導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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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微風）

A Qualitative Research on Development of Network Teaching Team

SUN Ping
(The Open University of Guangdong, Guangzhou, Guangdong, China, 510091)

Network teaching team is playing a signi fi cant role in distance education and it is a product of the integration of modern network technology and professional teaching organization. Using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such as observation, indepth interview and text data analysis, the author explores the running track of the network teaching team and their practice and experience.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success of network teaching team lies in the craftsman spirit of its team leader, projectdriven practice and perfect combination of technology and professional knowledge.

network teaching team；distance learning；qualitative research

G724.82

A

2095－932x（2016）04－0001－10

2016－06－06

孫平(1964－)，男，陜西韓城人，法學博士，廣東開放大學副校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