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衡
從“二多譽,四多懼”看金富軾的新羅中心史觀
李驍衡
“二多譽,四多懼”是高麗朝著名史學(xué)家金富軾在其著作《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jì)》最后的“論”中,以易理為依托,分析高句麗滅亡原因的一句話。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實際上微言大義的反映了金富軾對高句麗滅亡時的東亞時局的認(rèn)識,金富軾思想中的新羅中心觀也隨之表露出來。
金富軾 三國史記 新羅中心史觀 周易 爻位
金富軾字立之,號雷川,謚號文烈。新羅故人,出生于高麗朝官宦世家。在平定趙匡的叛亂中立下大功,官至判尚書吏部事,太師,受封樂浪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戶。在仁宗朝中后期,起筆修著了史學(xué)著作《三國史記》。苗威教授在其論文《從金富軾的高句麗觀看高句麗政權(quán)的性質(zhì)及其歷史歸屬》中認(rèn)為“作為朝鮮歷史上第一部正史《三國史記》的編纂者,金富軾的史學(xué)地位是不容置疑的。①在《三國史記》中,金富軾以流暢的文筆寫出了三國的興亡,展示了其深厚的漢學(xué)功底。而朝鮮半島國家素來重視與鄰國的文化交流,早在新羅神文王時期,就成立國學(xué),以《論語》、《孝經(jīng)》等儒家經(jīng)典為教材,改“旨以弓箭選人”的選官制度為“讀書三品以出身”。到了高麗朝時代,高麗成宗受宋學(xué)影響,推崇五常之說。當(dāng)時的名臣崔承老,也主張“詩書禮樂之教,君臣父子之道,宜法中華”。不但如此,高麗朝還模仿唐朝科舉制度,“其法頗用唐制”考試分為制述科,明經(jīng)科和雜科,而在明經(jīng)科中,就考《詩》、《書》、《禮》、《易》等儒家經(jīng)典,可以說不懂《周易》等漢學(xué)的話,就不能在高麗朝為官。到了高麗睿宗時,又設(shè)“七齋”專講《周易》、《尚書》等漢學(xué)巨著。至高麗仁宗時,已經(jīng)開始學(xué)習(xí)宋朝,在國子監(jiān)中細(xì)分國子學(xué),太學(xué)等??梢钥闯龈啕惓詮拈_國伊始,就與鄰國宋朝有著很好的文化交流。而官僚階層作為古代東亞國家文化的創(chuàng)造、繼承者,自然首當(dāng)其沖,受到了這種文化交流的影響。在朝鮮半島尤為如此,因為當(dāng)時下層民眾不會漢字,沒有文字能力自然文化創(chuàng)造的能力有限。金富軾出身高麗朝官僚世家,對漢學(xué)頗有了解,懂周易?!陡啕愂贰分芯陀涊d金富軾曾以平章事的身份為高麗仁宗講《易》,而這還是在修《三國史記》之前,可見金富軾漢學(xué)功底之深厚。所以金富軾在《三國史記》中以《易經(jīng)·系辭下》的詞句“二多譽,四多懼”微言大義,闡明道理,也就不奇怪了。
在《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jì)》最后的“論”中,金富軾以“故孔子悼道不行,欲浮舟桴于海以居之”,先是對箕子所封之地做出了極高評價,然而在之后的論述之中,又表示高句麗居于“多懼之地”。他說:“可謂居多懼之地,而無謙巽之意?!倍鄳种?,按照上文金富軾所言“然而《易》之爻,二多譽,四多懼,近也”②來看,金氏所言的多懼之地自然是指“四懼”之地。而謙巽之意又指的是什么呢?
在《周易》之中,謙卦為第十五卦,卦主謙讓。其彖辭為:“謙,亨。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雹鄱阖詾榈谖迨哓?,卦主順從。其卦辭彖辭為:“重巽,以申命;剛巽乎中正而志行,柔皆順乎剛,是以小亨,利有攸往,利見大人。”④當(dāng)時士大夫做官者少讀六經(jīng),《易》是必學(xué)的,所以金富軾將其看作是全部讀者都明了的事,并未詳加解釋,但從這里可以看出,金富軾以《周易》之卦名所說的謙巽之意,就是指謙讓,順從之意。
而金富軾以易理說言的“二多譽,四多懼”,又該怎樣理解呢?“二多譽,四多懼”語出《周易·系辭傳下》,實際上是“二與四位,同功而異位,其善不同,二多譽,四多懼,近也。柔之為道,不利遠(yuǎn)者,其要無咎,其用柔中也。三與五,同功而異位,三多兇,五多功,貴賤之等也。其柔危,其剛勝邪”⑤的簡寫。這句在《周易·系辭》中實質(zhì)上是描述不同爻位對爻的不同影響,其意思按照現(xiàn)代說法,頗有些地緣政治的味道。金富軾顯然也是知道此意,所以用此簡單一句,講出了他認(rèn)為的當(dāng)時東亞時局。金富軾本人對其寫《三國史記》的動機與目的,也說得很清楚,在給高麗仁宗所上的《進(jìn)三國史記表》中,金富軾明確提到:“是以君后之善惡,臣子之忠邪,邦業(yè)之安危,人民之理亂,皆不得發(fā)露以垂勸誡,宜得三長之才,克成一家之史,殆之萬世,炳若日星。”⑥這里可以明確地看出,金富軾并沒有脫離其階層局限性,他寫史的讀者對象,可以說就是歷史的個人,也就是帝王將相等統(tǒng)治階層。而這些讀者對象,都是具有深厚漢學(xué)功底的,在古代東亞,這些人是東亞古典文化的繼承者和創(chuàng)造者,《周易》對他們是耳熟能詳?shù)?。所以金富軾在《三國史記》撰寫中,所有以易理說明問題的語句下,都未進(jìn)行詳細(xì)解釋,因為在他所處的時代,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種解釋完全是多余的。
前文已經(jīng)提到“二多譽,四多懼”中,筆者認(rèn)為二與四,都是指爻位。而所謂“多譽、多懼”,應(yīng)該是有一個對象的。否則譽從何出?所懼何物呢?這個譽和懼的對象,就是金富軾簡寫之語:二多譽,四多懼中未出現(xiàn)的五!五就是周易六爻位中第五個爻位。此爻與二的爻在一定情況下可以“應(yīng)之”,而與四的爻則會因為承乘的關(guān)系,而表現(xiàn)出不同的情勢??梢哉f在金富軾的這個東亞時局認(rèn)知中,如果缺了五,那么二和四,就被割裂開來。沒有動態(tài)的變化而成了靜止之物,而《周易》講的就是動。而如果簡單的理解成金富軾只是賣弄文采,簡單引了半句《周易》系辭,目的只是想借機說出最后的兩個字“近之”。換言之,無非金富軾的意思就是高句麗因為離中原王朝太近,所以為中原王朝所滅,如果是這樣簡單理解而完全忽略金富軾所要借助易理,微言大義表達(dá)的其對高句麗滅亡的東亞時局考慮,那就太小瞧金富軾了。拋開金氏深厚的漢學(xué)功底不談,單就上文金氏對謙巽之卦卦辭的運用上看,金氏確實是自己了解《周易》,也在《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jì)》的論中用周易相關(guān)理論知識,微言大義地表述過自己的意思。而一種爻位,會有兩種爻可以匹配,這是真正的“微言大義”,如果將此考慮分析清楚,那么金富軾對當(dāng)時東亞時局的認(rèn)識,也就躍然紙上了。
那么金富軾“微言大義”所想要表達(dá)的高句麗滅亡時的東亞時局是什么呢?中國漢祚鼎移,魏晉之后,正是義理派興盛之時,到了宋代,朱子等學(xué)興起,高麗朝亦是性理學(xué)興起。而今人古人所看之書,所從之易理,相差不多。試分析如下:
二、四、五等,都是爻位,而爻位本身只有爻位本身的屬性。沒有爻的話,怎么能單單就爻位分析?所以二、四、五這幾個爻位,都可為陰,陽二爻所居。按照《周易》爻的稱呼,分別稱之為六二、九二、六四、九四、六五、九五。這幾個爻在不同的卦里有不同的爻辭和象。這里金富軾沒有用某一卦來舉例,所以筆者不能用某一卦的卦辭進(jìn)行對應(yīng),因為這是具有主觀隨意性的,更是不和金富軾意思的,因為金富軾并沒有像之前說“謙巽之意”那樣提到具體的卦。筆者認(rèn)為只能從不同屬性爻的應(yīng)之、承乘關(guān)系去分析,而這也是金富軾用《周易》辭句”微言大義“的真正意思。
隋朝滅亡后,唐朝統(tǒng)一了全國,到太宗時號稱“天可汗”。這時高句麗有戶口七八十萬,兵力三十多萬,是一個海東強國,這時就好像九五和九四一樣。按照易理來說,這種情況,四犯于五,其危近矣。因為五居天位,又當(dāng)位,下面新羅此時恭順,就如六二,又有應(yīng)。九四位不尊于九五,又不當(dāng)位,按照易理來說這對于九四就是不好的。
而到了淵男生主政,高氏拒絕了唐朝的斡旋,繼續(xù)發(fā)攻擊新羅,淵男生又私下里和日本來往。日本之前一直號稱其神功皇后討伐三韓,因此自認(rèn)為對朝鮮半島具有一定的統(tǒng)轄權(quán),在中國南朝時期又曾請求南朝皇帝冊封,當(dāng)時南朝劉宋皇帝沒有容許其在朝鮮半島的領(lǐng)土勢力要求。之后又有倭五王討伐毛人百國的事情,倭國的勢力大大擴展。這時雖然是“剛而強”,但是討伐毛人國之后,按照《周易》的道理來說物極必反,物盛則衰。這就像九三一樣,其勢盡矣。隨著倭國在日本列島上擴張基本完畢,就依據(jù)神功皇后記載的故事,開始準(zhǔn)備在朝鮮半島上擴張勢力了,而這時,百濟之前在中國隋朝與高句麗的斗爭中為了避免唇亡齒寒的情況,表面上積極與隋朝來往,又約為向?qū)В鋵嵅贿^觀兵而已。到了這個時候,也與日本一起加勢高句麗,就像九一一樣犯之六二,共同針對新羅。而新羅這時也向唐朝求援。這樣?xùn)|亞時局驟然緊張,發(fā)展成集團之間的對抗。按照易理,六二也就是新羅,雖然柔弱,但是當(dāng)位,位又較九三,九四較尊,其又應(yīng)于九五。如果按照這種態(tài)勢,因為第六爻無關(guān)金氏所言,不可盲目確認(rèn),則此時卦為同人或革卦。若以同人為言,則六二此時更是五爻所宗之卦主。而即便是革卦,如果刨除第六爻,而單單看一到五爻,以易理觀之六二仍然是為四爻所宗,只是因為少了一爻,以至于談不上卦主為何了。而最后日本與唐朝的艦隊在白村江遭遇,日本大敗,百濟也旋踵被唐滅亡。高句麗雖然苦苦支撐,但是按照易理來說九四犯于九五,觸至尊之怒。九三非柔而比之,己不當(dāng)位,且無所應(yīng)。這時時局不利,國內(nèi)又有淵氏不和,淵男生奔唐為媒,這樣在男生的向?qū)?,享國七百余年的高句麗就滅亡了?/p>
如上文分析按照新羅對中原王朝一直比較恭順看,這個居二爻位的屬性,當(dāng)是陰,也就是六二。而一句上文分析,第六爻位姑且不談,但其余幾爻按照金富軾所說不知謙恭之道來看,屬性皆當(dāng)為陽,這就有了一個卦之所宗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按照一般易理是四陽爻宗一陰爻。在這里筆者舉一個例子,如果把第六爻也設(shè)定為陽,那么在成的同人卦,六二就是卦之主地位,甚至高過或可以與九五一比,從這個事實也可以看出,按照周易的道理,在四個陽爻的情況下,作為唯一又當(dāng)位得中的六二,地位是很高的。而這個二其實就是指代新羅。并且如果六二是被其他爻所宗的,那么按照這種“周易話語體系”,新羅在高句麗滅亡后,收留高句麗遺民,慢慢向西部和北部控制百濟和高句麗的部分故地,最后境至韓疆三千里,控制朝鮮半島,也就具有了自然性和合理性。顯然,金富軾對新羅的尊崇是躍然紙上的。
并且按照金氏“二多譽,四多懼”所微言大義反映的東亞時局觀來看,高句麗的滅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天命,按照易理說就是時運到了那個階段,所發(fā)生的事都是自然而然的。如果結(jié)合當(dāng)時的東亞時局,筆者也是贊同這種觀點的。當(dāng)時的東亞,正是老的權(quán)力中心——突厥極速衰敗,中原地區(qū)迅速統(tǒng)一,新興的隋唐大一統(tǒng)國家極速形成的時代,雄極漠北的阿史那氏都不能避免地臣服隋唐帝國,在海東一隅的高氏,自然也是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但是從《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jì)》最后“論”中的直接描寫看,金富軾可以說是莫名奇妙地把其微言大義所構(gòu)筑的大視野,不惜在會產(chǎn)生矛盾的情況下人為地縮小了,這種矛盾我認(rèn)為就是受其新羅中心觀點影響。
首先在對所處地緣環(huán)境的描述上,在短短一段的“論”中就有截然相反的兩種評價:一是以“故孔子悼道不行,欲浮舟桴于海以居之”的這種描寫,隱晦地表達(dá)對所處之地的極高評價。但是緊接著又說其“處于多懼之地”。筆者姑且把前者看作是感情描述,把后者看成客觀的事實描述。但是處于多懼之地,怎么辦呢?金氏在后面提到“而無謙巽之意”。按照金氏的觀點看,謙讓、恭順就好了。但是按照金氏“二多譽,四多懼”的觀點看,這種辦法按照易理來看是斷然行不通的。首先多懼之地,這個爻位,本身就是危險的。按照《周易》來說是一個既成的事實,而其中爻的屬性,也是既成的。既然是陽,那自然就是剛的;是陰,那自然是柔的。那么“用柔”這種方法自然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如果多懼之位,所居的爻是陽,那么按照周易觀點,他就不可能在用柔,變成陰爻的屬性,而如果真變成了陰爻,卦也就不是這卦了。而如果是陰爻,自然本身屬性就是柔,也就不用在“刻意”用柔了。而當(dāng)時隋唐以“遼東故中國地”、“本漢家玄菟郡耳”、“眷彼華壤,剪為夷類”這種原因收復(fù)故土,又如隋文帝在剛剛滅了陳國后,就對高句麗表示:“王謂遼水之廣,何如長江?高句麗之人,多少陳國?”⑦儼然一副馬上就要興師討逆的口吻。看來高句麗想柔也是柔不了的。因為從這里可以看出高句麗在隋唐帝國的國君眼里是一個竊據(jù)漢地的政權(quán),終究是要被隋唐帝國收入囊中的。而既然金氏已經(jīng)用周易的易理提出了“二多譽,四多懼”,之后在“論”中又列舉種種高句麗不“順”不“柔”的事例來作為高句麗滅亡的原因,就有些自己縮小視野的意味了。而在“論”的后半段,金氏又表示:“然觀其始末,當(dāng)其上下和,眾庶睦,雖大國不能取之,及其不義于國,不仁于民,以興眾怨,則崩潰而不自振?!雹?/p>
可以想象的是,高句麗作為一個只有總戶口六十九萬戶,兵力三十多萬的王國,在與隋唐這種國家持續(xù)35年的不斷對抗中,怎么可能不兵災(zāi)不斷呢?怎么可能眾庶睦呢?這種說法顯然是把結(jié)果當(dāng)原因的一種描述。而作為上下不和的代表淵男生,金氏在《三國史記》的其他地方,對他的定性是高句麗的叛臣。但是試想一下,如果唐朝不對高句麗加兵,淵男生逃到國內(nèi)城后又會有什么作為呢?又如何奔唐為媒呢?而之后金富軾又表示:“夫然則凡有國家者,縱暴吏之驅(qū)迫,強宗之聚斂以失人心,雖欲理而不亂,存而不忘,又何異強酒而惡醉者乎?!雹?/p>
這里金富軾說的大義凜然,頗有些認(rèn)為只有舊政權(quán)毀滅,新政權(quán)才能代替的意味。但是如果真是這樣思維,那加快這一進(jìn)程“從龍”投奔唐朝的淵男生,反倒還是功勞很大,又何罪之有呢?但是金富軾在《三國史記·蓋蘇文傳》則又表示:“男生,獻(xiàn)誠雖有聞于唐室,而以本國言之,未免為叛人者矣?!雹庠谶@里金氏又把有“從龍”奔唐為媒之功的男生,和其子獻(xiàn)誠放在一起,說他們“未免為叛人者”。叛人者肯定不是褒獎有功之人之語,而對于對抗唐朝的淵蓋蘇文,金富軾借王安石與宋神宗的對話表明其是“蓋蘇文非常人也。然則蘇文亦才士也,而不能以直道奉國。”?對淵蓋蘇文“馳入宮弒王,斷為數(shù)段棄之溝中”?,金氏都沒有說其是叛人者,而對于他的兒子男生和孫子獻(xiàn)誠卻說其是叛人者,顯然標(biāo)準(zhǔn)不統(tǒng)一。為什么金氏要這樣評價呢?我認(rèn)為就是和他的新羅中心史觀的自然流露有關(guān)。
因為新羅和高句麗是敵國。新羅的統(tǒng)一也是在和唐朝一起滅亡高句麗之后,慢慢據(jù)有了百濟,高句麗故土。因為這個緣故,金富軾按照中國漢學(xué)傳統(tǒng),在寫高句麗滅亡原因之時,是一定要加入順天景命者昌,逆天虐民者亡之類內(nèi)容的。因為高句麗在他眼里不是正統(tǒng),是應(yīng)該要被取代的對象,所以一定是統(tǒng)治者自身有錯,滅亡才具有合理性。而金富軾在寫高句麗時雖然與名曰本紀(jì),但其他兩國也各成為本紀(jì)。所以在高句麗其實不是正統(tǒng)的這種觀點的驅(qū)使下,才有了金富軾在《高句麗本紀(jì)》“論”中頗有一些矛盾的內(nèi)容。這些內(nèi)容,也是蘊含在其心中的新羅中心史觀的自然流露。
[注 釋]
① 苗威:《從金富軾的高句麗觀看高句麗政權(quán)的性質(zhì)及其歷史歸屬》,《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04年第4期。
②⑧⑨ 金富軾:《三國史記》卷22《高句麗本紀(jì)》。
③ 韓康伯:《宋本周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238頁。
④⑤ 韓康伯:《宋本周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583頁,第795-796頁。
⑥ 徐居正,申用溉:《東文選》,漢城:韓國乙酉文化社,1993年,卷44,《進(jìn)三國史記表》。
⑦ 金富軾:《三國史記》卷19《高句麗本紀(jì)》。
⑧⑨ 金富軾:《三國史記》卷22《高句麗本紀(jì)》。
⑩??金富軾:《三國史記》卷49《列傳第九》。
責(zé)任編輯:祝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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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241(2016)05-0070-04
李驍衡 東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碩士研究生 吉林 長春 13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