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我是西沙測控站的一員，這次上島工作的經(jīng)歷絕對會讓自己永生難忘。我們站兩島一家的格局注定我們陸軍編制下的官兵要趕往離基站幾百公里以外的一個西沙小島上，我不知道自己會經(jīng)歷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會發(fā)現(xiàn)什么，帶著探索的心態(tài)去面對這次遠航。

自首長送我們這次輪換官兵已經(jīng)有兩天了，這兩天的第一天我是在瓊沙3號渡輪上度過的，這艘船是從海南島的文昌市清瀾碼頭出發(fā)，第二天我們便到達三沙市永興島。再一次經(jīng)過的遠航，我們登上了海軍的軍艦，這艘軍艦是執(zhí)行日常巡邏警備任務(wù)的，我們整整走了一天一夜。路途中我們看到了諸多的西沙島礁，由于我是個北方漢子，沒有在海上這樣的航行，當然我也成了海軍官兵嬉笑的對象，在這個過程中我嘔吐至少七次。長時間漂泊在大海中，這也不免讓我們對于海軍官兵產(chǎn)生了肅然起敬的情感。這次航行，印象最深的還要數(shù)大海的無邊無際，這里我感覺有一句廣告詞寫得非常好，但是需要修改一下：

世界上最寬廣的是大海，比大海更高遠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情懷。（原詞）

世界上最寬廣的是大海，比大海更遼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三軍將勇的情懷。（改）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舍得小家，換來大家的繁榮昌盛、和平穩(wěn)定，這就是犧牲和奉獻。我們此刻隨著海軍遍覽祖國南海海疆，身負軍人的責任，“迎風激起千層浪，顆顆紅星入我心”，也只能這樣來抒發(fā)此刻的心情！的確，軍人基本的體能素質(zhì)和適應(yīng)能力的底線，不可估量。

我們雖然是陸軍戰(zhàn)士，但是和海軍艦艇上的官兵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默契，不需要你的了解，就能共通共融，這就是軍人與軍人之間特殊的情感吧。因為這種默契，我們并不孤單，我們也順利地在第二天清晨抵達琛航島外圍海域。

深邃的眼眸你在訴說

你告訴我為何

為何宛入我心

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

絢爛般的容顏印刻在我心扉

不同于任何一次與景觀邂逅

這一次一眼萬年

綠色、礁石、珊瑚、燈塔。這是今生第一次要在島上長時間工作居住，小島第一次映入眼簾，碧藍色的海水，通透輕盈，無可比擬。魚群從船底游過，你可以看到它們在嬉戲，它們在游蕩，搖擺著身體，飄飄然地起舞。鬼斧神工的島礁，顯得格外神奇，因為這種神秘，牽引著澎湃的內(nèi)心，心里一直重復(fù)著幾個字“讓我了解你”。

軍艦還未靠岸，我們早已看到了等候在碼頭的家人（戰(zhàn)友），他們正在朝著這里招手，我們也向他們招手，不斷地揮舞！舊相識在南海的一個彈丸小島見面，必然激動萬分，我們好像步入了一個新的領(lǐng)域。托著在海上漂泊幾日的身軀，被家人接回了營區(qū)。

夜幕下的小島四周漆黑只有我們這里和隔壁的海軍，點點有光。簡單用食、整理，最重要的是拿起這支鋼筆，可以把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慢慢地記錄下來，畢竟有這樣的經(jīng)歷的人是稀少的。晚風委婉，細雨敲窗，一片煙雨，一片迷離，鴻雁歸巢北去，漁舟依岸，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為了遠方的風景，在風雨中轉(zhuǎn)蓬，在驚濤中戲浪。人生一世，如若白駒過隙，轉(zhuǎn)瞬而已。與其終日感嘆光陰似箭，聚散無常，不如將自己放逐于“所見的一絲一縷”，與眼前的風景共話情長。從外面紛擾的世界來到了這個地方，感觸太多，收獲太多。談到收獲，就如現(xiàn)在的自己為何寫這些東西一樣，這里面夾雜了太多的故事，不知在這個小島上為何如此，情也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作者駐守的某小島，位于中國西沙群島中。島的西部成尖嘴形，面積約0.28平方公里，地勢周圍高中間低。島上有薄層石灰土和粗骨磷質(zhì)石灰土，草海桐灌木叢生，有小片白避霜花（麻楓桐）林，南邊有棕櫚樹，種有椰子樹，井水不宜飲用。1974年1月，中國海軍南海艦隊對入侵西沙群島海域的某國軍隊進行了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島上18名戰(zhàn)士安眠于島上的烈士陵園。

生存

哨聲一響，起床！迅速整理之后，打開了門窗，發(fā)現(xiàn)外邊不過五十米就是大海。怎么都不能想象，自己怎么在這個地方，不管在不在部隊，以前一起床就是高樓、村莊、田野、樹木，而現(xiàn)在是無處不在的大海。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們不在機房或者公寓內(nèi)，我們怎樣都避不開與他的對視，所以接下來的生活就注定與他共度。

“一、二、三、四！”，我們穿著整齊的陸軍迷彩服在海島的晨光下出操，這與隔壁鄰居（海軍）的衣服可不太一樣。鮮明的對比，自己也在想：“為什么我們陸軍會在這樣的海島生存。”相傳我們在這兒的發(fā)展很曲折，開始建設(shè)的時候非常艱苦，類似于挑戰(zhàn)每個人的生存能力和適應(yīng)能力。戰(zhàn)友們說那么曲折的歲月都經(jīng)過了，現(xiàn)在的琛航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不知道這背后發(fā)生了什么，反正，我要慢慢去發(fā)現(xiàn)這小島上的故事。

首先，從開飯的模式就很特殊，由于島上辦公機房必須開空調(diào)，保持機房干燥。許多官兵在機房辦公，根本聽不到哨音，所以每個飯桌上的成員都會觀察自己的左右，是否少了沒來吃飯的戰(zhàn)友。由于自然條件和生存環(huán)境的影響，所以我們必須“照顧”身邊的每一個人，簡單地來形容，就是共同生活，深層次地探討，就是生死與共，這才叫“兄弟”！這里的吃飯更有意思了，沒有來這個島之前，總是聽到他們講“四菜一湯”。我們?nèi)雷R之后，大家都開始動筷子，餐桌上有土豆燒牛肉、紅燒茄子、宮保雞丁、蠔油生菜。八個戰(zhàn)友戰(zhàn)斗力很強悍，不一會兒我們就吃完了一碗碗米飯，伴著這些美食，不禁夸贊炊事班，班長們的廚藝非凡?？墒?，我不解一個問題，為什么“生菜”大家最后喝湯的時候你推我讓的，誰也不吃，最后讓給“我”吃下。本身這道菜在擺放的時候相對較“少”。吃飯前又沒人吃它，誰都不吃，是因為不好吃吧，所以我也沒有動筷子去夾?？墒堑搅擞貌屯戤叺臅r候，他們讓我吃了它，我很不解的把剩下的都吃了。身邊的胡班長（雷達技師）喝著湯，不時用筷子把剩下的幾片生菜“渣子”放在了湯里一并喝了下去。這時候我著急了，“胡班長，咱不吃了，那就剩下一點點了！”。這時候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小羅啊，你知道為什么大家你推我讓不怎么吃生菜嗎？”。我必然不知道，之后他繼續(xù)和我講：“這里的吃的用的包括飲水，都是要靠每月定期補給，如果有特殊的臺風等因素影響，補給都有可能延期到達。最容易壞的就是綠色葉子的菜，最難保存的也是綠色蔬菜，人體所缺的最多的也是它，也就是這‘陸地上人們不太愛吃的菜?！边@時候的我，必然心里比較糾結(jié)，因為大家把最好的留給了我，我卻什么都不知道。把最好的留給他人，自己卻“湊合”，這種樸實的戰(zhàn)友感情在琛航島就是一種習慣。這也算是特殊環(huán)境戰(zhàn)斗力標準的體現(xiàn)吧，如果是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這種默契所形成的巨大凝聚力，無法估量。我們把這種默契形成了一種習慣，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和刻意，這種力量就可以無限擴大。

“嘮叨”，這也是特別的一種洗碗方式。吃完飯后，我們一同去水池子那里洗碗，我們自覺地排隊等待。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前面總是傳來吵架的聲音：“關(guān)掉、你能不能快點、吃個飯還那么講究、晚上還要吃呢”，這些都是聽到的一些內(nèi)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吃飯的時候不是很和諧嗎？后來，輪到我洗碗了，我先用水沖了一遍，再用洗潔精泡了一下，用布仔仔細細的擦拭著碗，然后把筷子一捋，我再用清水好好地沖洗碗筷。就在最后一個步驟的時候，炊事班的楊班長過來了，吆喝：“你會不會洗碗啊，你能不能快點?。俊鳖D時間我感覺怎么剛才還夸他們做飯好吃，現(xiàn)在怎么就翻臉了呢？帶著這么多疑問，午休時間我無法睡覺，怎么想都想不通這個問題。怎么這么小的一件事情，把自己弄得非常難看，那么多人為什么單單去說我啊。我和他執(zhí)拗地生氣，晚上開飯的時候我不理他，默默地吃飯。又到了大家吃完飯的時候了，我踉蹌地踱步向水池移動，這時候又是他在一邊看著。我還是按照我的步驟去洗碗，這次我要把碗洗得透亮，就當我洗到一半的時候，這個多事的家伙又大聲斥責：“你如果不能吃飯，就不要來了。”這時的我也不服氣地大聲和他吆喝：“為什么??？”含著一肚子的怨氣砸門而出，我徑直向宿舍跑去，拿出本關(guān)于感情控制的書來看。書名是《思想家論人的情感》，這里寫到人在何時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遇到事情太多的時候，就超過了理智控制的極限，就會容易失控。

——黑格爾

這里，作者用兩個字來形容情緒失控的人“愚昧”。因為自己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問題，也沒有時候冷靜分析，還是活在自己本源性的思維邏輯中。這時候，我突然明白了必須解決這個“洗碗”引發(fā)的一系列問題。就這樣，我?guī)е鴨栴}和“紙杯”直奔炊事班宿舍。進去之后，我沒有采取極端的方式發(fā)問，先把預(yù)先準備好的下火茶沏好，然后和楊班長一起看電視。這時候他說：“有茶水喝，這個可是高端享受啊”，說罷便與我聊起來電視里發(fā)生的趣事。每次我想把聊天的內(nèi)容轉(zhuǎn)移到“洗碗”，可是快樂的氣氛阻止了不友善的發(fā)問。就這樣我一直陪伴在他一旁一起看電視，快到21：00的時候，他說：“你快回去拿臉盆、桶接點水，馬上要洗澡，只有五分鐘，超過了五分鐘就沒水了！”說到這里，我一個箭步跳出了他們宿舍，飛奔回我們宿舍洗澡。我按照洗澡的步驟先洗頭、再搓背、打浴液，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些流程過后眼看的龍頭出水變小，水流量較低。這時候我剛抹完了浴液，把最后的一點水潑到了身上，用完水之后，又接了五分之一桶水，洗澡完畢。這時候的我想通了一些問題，對于“洗碗”事件，我差不多知道原因了。從“洗澡用水按分鐘”算來看預(yù)想一套邏輯：

淡水量有限=洗澡按分鐘+洗碗要節(jié)約+……用水

所以，我的洗碗方式不正確，沒有做到用少量水達到預(yù)計目標，會造成浪費。所以，之前沒有理解戰(zhàn)友對自己的情緒所在，也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是錯誤的。的確，這里的生活方式是隨著資源和環(huán)境來運行的，在高溫和資源短缺的西沙群島，我們可能只能算滄海一粟吧。

考驗和困難困擾著每一個人，既然我們無路可退，所以我們只能面對于未知，卻不憚挑戰(zhàn)。在這里

沒有生活，只有生存。

愛恨奇緣

“善待每一次遇見，每一次相遇，珍惜所見的情緣，不是所有景色都可以遇到，不是所有感情，都可以去珍惜，留住美好，活在當下。時間是一記良藥，它會安排最美的邂逅，會帶來意外的真情。緣分，需要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雙方的回眸，無論是任何一種感覺都是會交相輝映，這是一種感官上的充盈。緣分，需要虔誠的心，不管是任何一種相遇、發(fā)現(xiàn)、感慨、感嘆。感覺不是單向的，感嘆不是無謂的，懂得欣賞才會持久，知道用心觀境才能體悟。遇見是奇跡，悟到可永恒。邂逅要用心，懂得珍惜物華天寶，知道膜拜大自然，才配境與我共，渾然天成，永生而論。”

為何談“善待”，這個小島可不簡單。在這個紛擾的社會，要找一個“清境”可是難事。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影響，還是有許多原始自然環(huán)境舊貌換新顏，以往的“風吹草低見牛羊”變成了“高樓大廈林臺立”。要找一個保持著原始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地方，實屬不易。在遠離大陸的地方，要找一個“靜地”可是易事。隨著科學技術(shù)水平的影響，還是有許多的島嶼、島礁被人知曉，以往的“荒無人煙獨孤臥”變成了“炊煙浩渺紅星照”。要找一個保持著紅色愛國主義籠罩的地方，其實簡單。有一個“南漁”打了這樣的一個比方：“可以讓我們出海打魚習慣大風大浪的生活，但是要是讓我們在偏遠小島居住，卻寥寥無幾?！痹蚝芎唵危?/p>

一、自然環(huán)境氣候惡劣變化多樣。

二、離大陸太遠安全保障不便捷。

三、醫(yī)療條件保障不便捷。

四、飲用水淡水保障不便捷。

……

種種因素導(dǎo)致海島生存比較困難，精神空虛和物質(zhì)匱乏的條件下，往往導(dǎo)致身心健康指標下降。所以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我們需要用另外的一種姿態(tài)去克服重重困難。

怎么愛，以何說“愛”，對于能在島上生存已經(jīng)是一種愛了。記得今天我們在飯桌上討論過一個問題：“這個島到底是不是可以隨便來的？”這個問題在提出來的時候就引起了軒然大“笑”。王助理是一個一待就是一百多天的“老島民”，他說：“小羅啊，你來這里兩天你見過穿綠色藍色衣服以外的人嗎？”這時候何工程師來了一句：“這里連個地方人的味都聞不到?！迸赃吰渌娜硕荚阪倚Γ磥砦疫€是個“小居民”沒有上升到初級居民的層次，所以我必須繼續(xù)觀察、繼續(xù)適應(yīng)。就在吃完飯后的十多分鐘后，有人大喊：“倒垃圾了，來人吶”，我踴躍參加。他開著250（電動銹蝕嚴重的三輪）帶著我們2人唱著歌離開營區(qū)，順著珊瑚石鋪成的小路去了垃圾場，這時候我靈光一閃，問問這個“老島民”那個問題。他沒顧上回答我，雙手捋了捋迷彩服袖口，習慣性地戴上手套，說：“把桶拿穩(wěn)，不要聞味道，放平?！彼膭幼骱茌p巧，就是在高溫40攝氏度的環(huán)境下勞動，哪怕?lián)]汗如雨也很自然。就在清除垃圾將要完畢的時候我的配合出現(xiàn)了問題，“雙手一放，咚！桶滑落250后板面徑直栽入了池里”。老趙是陜西人，用方言問：“這是鬧啥呢？”為什么我會放手，其實我發(fā)現(xiàn)了桶的底部全部都是“蛆蟲”，密密麻麻。老趙一個后轉(zhuǎn)身翻下了池子，把桶里的“那玩意”清除干凈，放到上車，接下來他帶我們?nèi)チ舜蠛＿叀＠馅w彎著黑黝有質(zhì)肩膀扛著這個大桶到了淺灘，用海水沖刷著垃圾桶和他那褶皺滿布的腳，嘴角上揚，露出質(zhì)樸的微笑。我后悔沒有帶著相機記錄下來這一切，深吸一口氣，我和老趙促膝侃侃而談。他是第一個為我介紹這里的“老島民”，他細細回答了我那個問題，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可以總結(jié)一下“偏遠諸島無人常駐、無人愿住，而我們戍守衛(wèi)邊、奉獻航天、以島為家、樂守天涯”?？赡苓@就是一種責任，軍人對于祖國本源性的愛、對于職業(yè)寫實性的愛、對于榮譽無上的追求。

怎么恨，以何說“恨”，對于島給予我們的條件也談到恨。記得這兩天在島上最直接的感觸，就是“濕熱難耐”。兩天的時間用一段感受來描述這四個字：

致命毒蛇，它是一種惡毒的生物，它的毒液，只需要一滴，幾萬條生命便會逝去。在印度，那是蛇類存在的天堂，每年都會有很多人被咬死，可是“蛇”又被他們奉為不可侵犯的神。在小島，我們完全可以用“毒”來形容偉大的“太陽”，清晨一出門，撲面襲來的空氣好像是被加溫到四十度的水蒸氣，給自己蒸了個桑拿。太陽焦灼著大地，但是它又給地球帶來生命，我們可以把太陽當作生命的恩澤，也可以把它給我們帶來的感受稱為“人間煉獄”，這也就是糾葛的恨。

初來乍到，似“毒蛇”的太陽，印象深刻。輾轉(zhuǎn)反側(cè)，似“火”的紅心，如何消除這恨。與你結(jié)下不解之緣，與你交織愛恨情仇，你風采各異，我相濡以沫。沒有你，就沒有難得的經(jīng)歷；沒有你，就沒有生命的奇跡；沒有你，就沒有熾熱的內(nèi)心……我們深愛這片土地，波濤激起千層漣漪，無邊海疆，如畫般風景，我們內(nèi)心執(zhí)著，原因只是為你——“祖國母親”。

南漁：我國東南部海岸線上的漁民在我國南海打魚的人，一般傳統(tǒng)意義上的海上捕魚作業(yè)是以海為家土生土長靠海、吃海的漁民。

恐懼激發(fā)能量?？謶钟袝r來自判斷和勇氣。我所見到的所有危險，都是我親眼所見，并用自由的、健全的和無所遺漏的眼光看到的；而且，害怕也需要勇氣。

——蒙田：《隨筆》

這句話出自于法國作家“蒙田”，我們在面對恐懼的時候，往往是主觀性地感受震撼人心的場景。在這種震撼存在之前，我們是分主動和被動的，假設(shè)沒有主動一說，其實一切恐懼都是“主體”要必須接受的，也就是說是被動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我來形容一下我們遇到“恐懼”的感觸：

恐懼有時來自怯懦和畏懼。我們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危險，都是我們共同經(jīng)歷的，并用堅定的、團結(jié)的和奮不顧身的勇氣戰(zhàn)勝了它；而且，聞戰(zhàn)則喜，敢打必勝。

——西沙航天人 羅琦

這句話出自于“小島民”，這字里行間夾雜著和他（蒙田）對于恐懼完全不一樣的理解。當我的戰(zhàn)友們面對困難的時候，我們就一定要戰(zhàn)勝它，從而戰(zhàn)勝恐懼。尤其他們是擁有信仰的，主動地不懼恐懼，戰(zhàn)勝恐懼，融合無法剝離的能量，激發(fā)無窮的潛力。

無窮的大海，無窮的力量，每天都可以看到潮起潮落。它無時無刻、變化無常，似乎沒有平靜的時候。老秦（總工程師）帶著我們?nèi)ヤ佉粭l從海軍拉來的光纜閉路線，相隔短短千米，但是需要穿行珊瑚石灘、羊角樹林、小海洼。老秦我們都稱他為老總，他也就是我們這個家的大家長，他總會和我們說一些在島上的“事兒”。這位經(jīng)常駐島的老島民，我們都非常尊敬和愛戴他。老總帶著我們這支小分隊出發(fā)，他囑咐我們戴上墨鏡和帽子，穿上迷彩服。觀察海況和環(huán)境是這位老島民的經(jīng)驗，由于有時任務(wù)重，需要長期駐島，蒼勁有力的雙手上布滿了老繭。

我們踉蹌地走在珊瑚石組成的灘涂上，這里沒有大家想的沙灘、碧海、藍天，我們面對的是珊瑚礁、炎陽、海浪?！昂佟保宦暣毯饌鞯搅舜蠹叶淅?，周?。ㄖ砉こ處煟┧さ乖跍\灘上。珊瑚構(gòu)成的海灘凹凸有致，穿著鞋了在上面走動，你會感覺到高低不平，行動不便。海浪的翻涌迭起，自己不能完全控制身體，稍不留意就跌倒。周小摔倒后，為了保護手中的電纜，是完全沒有保護意識側(cè)倒的。趕緊把電線接過后，大家攙扶他從淺灘中起來，只見迷彩褲和鞋子的間隙中滲出了鮮血。周小起來的第一句話讓我們都很不舒服，說：“電線沒濕吧”。岸邊有干涸的大石頭，把他扶上去之后，一條10厘米左右長的“口子”展露在面前。尖銳的傷口剖面猶如一刀拉下的切面，平整而規(guī)整，鮮血淳淳滲出，這溫度沁入了眾人的心里，熾熱、溫暖。周小眉毛上翹，嘴唇微微顫抖，推開了倆戰(zhàn)友，放下褲腿，拿起電線說：“走吧，咱繼續(xù)拉光纜”。這句話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種堅毅、請求、肯定，我們沒有人阻攔。心靈間莫名的默契籠罩著我們這支小分隊，這項任務(wù)也因為“傷痛、汗水、淚水”變得有意義。從某種程度上講，就是因為戰(zhàn)友之間的感動，沖擊了心與心那道屏障。我們“心”連“心”，堅定的信念的態(tài)度像這潮起潮落的大海，永不疲倦，我們完成光纜鋪設(shè)的時間也比原計劃提前了半小時。

天公不作美，這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籠罩了整個小島，這時候的小島也變得不平靜。雨水融入大海，大海吞噬著一切，它的力量又一次展現(xiàn)。不管再大的雨水在大海的包羅下，也是它其中的一小部分，驚濤拍擊著海岸，暗涌渾起，這時候一向風景如畫的小島，氣氛變得緊張。一群海鷗齊聚避風塘，諸多的船在不遠的地方排起了一字形，互相幫助。我們扶起傷員頂著狂風、相互攙扶、對抗暴雨。頓時，我們的內(nèi)心被大自然無窮的力量所懾服，虔誠地面對大自然，渺小的我們也可能是一抹塵埃。難以想象，往往只可能在電影中可以看到的場景、居然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這個時候，老總拿著對講機對在家人員講：“大家注意！大家注意！臺風可能已經(jīng)形成，我們馬上回家，在家的戰(zhàn)友們不要驚慌，把防臺風的沙袋、篷布、木板拿出來，趕緊把設(shè)備防護好！等待我們馬上回家！”這個時候的我們，看著老總，——一個孩子還在上小學的父親如此負責地對待自己的工作，我們無法說出心中的感慨！兩個回家，說出了西沙航天人的氣節(jié)，兩個往意，講出了西沙航天人的責任，一聲戰(zhàn)友，道出了難以形容的“戰(zhàn)友情”。全身濕透的我們迅速回家，此刻家人們將機房、設(shè)備的窗戶上都釘了木板，每一扇門都用沙袋封住了口，一場小島保衛(wèi)戰(zhàn)打響：

RNB 小調(diào) 西沙情

勝利的 號角 早已響起

我們是 西沙 航天兵

祖國的 南海 風云迭起

難以 阻隔 對你的情

狂風 巨浪 考驗著這里

無法 動搖 愛你的心

聽吧 我們 即將要勝利

我們是 西沙 航天兵

無時 無刻 奮斗在這里

樂守 天涯 是我們的情

為何 我們 執(zhí)著的念你

因為您?。∥业哪赣H！

自從，穿上軍裝成為人民解放軍一員的那一刻，我們早已征服了怯懦與恐懼。肩上、胸口閃閃的紅星，照亮了神州廣袤的土地。使命、榮耀召喚著真理，盼望家鄉(xiāng)繁榮、和平。勇把挑戰(zhàn)當成助力，戰(zhàn)勝危機，繼續(xù)前進！

責任編輯/蘭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