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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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東，中國冰球運動員，1997年出生于北京。他從5歲開始練習冰球。9歲時，他以隊長的身份帶領北京虎仔隊問鼎2007年世界上最大的少年冰球賽事“貝爾首都杯”。隨后宋安東遠赴加拿大，在試訓中被加拿大安大略省奧克維爾游騎兵AAA球隊相中，參加了世界上最好的少年冰球聯(lián)盟OMHA，開始了自己在北美的追夢之旅。2014年、2015年連續(xù)兩年隨北京隊參加全國少年冰球錦標賽，并在2015年的全國A組錦標賽中幫助球隊獲得冠軍。2015年北美職業(yè)冰球聯(lián)盟（NHL）選秀大會上，年僅18歲的宋安東在第6輪172順位被紐約島人隊選中，成為該聯(lián)盟近百年歷史上第一位被選中的中國球員。

美國當?shù)貢r間6月27日，在佛羅里達的北美職業(yè)冰球聯(lián)盟（NHL）的選秀現(xiàn)場，聽到自己的名字后，宋安東激動地站起來，與身旁的母親擁抱。那一刻的感覺與其說是“出其不意”，不如說用“一顆石頭落地”來形容更貼切。雖然選秀前已有幾支球隊私下表達過意愿，但最終結果出來前一切都充滿變數(shù)。與身邊的家人朋友慶祝過后，他離開觀眾席走向場內，換上相中他的紐約島人隊的套頭衫及棒球帽，這個大男孩的笑容仍然透著青澀。

選秀結束后，面對一群當?shù)伢w育記者的訪問，宋安東的應對已經帶有西方教育背景下培養(yǎng)出來的自信，同時還透出謙和淡定。當?shù)赜浾唢@然對這位突然崛起的新秀并不十分了解，對他的個人成長經歷格外關注，同時也無可避免地將整個中國的冰球發(fā)展這樣的大問題丟給他。宋安東來自中國，是這個冰球普及程度極低國家邁入職業(yè)賽場的第一人，而北京正在申辦2020年冬奧會的背景也給宋安東的選秀成功附加了許多額外的意義。

選秀中，宋安東是在第六輪的第172順位被紐約島人隊選中。他的成長之路相對于普通孩子來說是一條“非主流”的道路，但他身上卻折射著中國第一批冰球留洋少年的共同特性：熱愛與天賦，堅持與付出。當然，還有他的個人特質：建立在耐心和靈敏之上的超常適應能力。

帥才少年逐夢冰球

1997年，宋安東出生在北京的一個富裕家庭。2002年底，不到6歲的宋安東咽喉經常發(fā)炎，醫(yī)生建議他多呼吸涼空氣，就這樣宋安東的爸爸媽媽決定把他帶到冰場上，一方面醫(yī)治喉炎，一方面讓他參加一項體育運動。據(jù)宋安東自己回憶，在朋友介紹下，他選擇開始接觸冰球，一旦開始投入進去，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這項運動。

相較于2002年男足世界杯突圍所帶來的“足球潮”和2004年劉翔贏得110米跨欄金牌而刮起的“田徑潮”，21世紀初的中國，冰球這一非傳統(tǒng)的體育項目在民間還未成氣候，青少年中的普及度更低。宋安東開始打球之時，全北京打冰球的青少年加起來不到300人，處于宋安東這個年齡段的僅有30個。

當時的北京，冰場數(shù)量有限，民間達到正規(guī)冰球比賽規(guī)模的場地幾乎為零。國貿的冰場是熱愛冰球的人經常聚集的地方，這里駐扎著一個名叫“北京體育俱樂部”的隊伍，是早期在北京成立的冰球俱樂部。在許多人眼中，冰球這項冰上運動是個舶來品，雖在國外有眾多擁躉，但在中國并沒有太深的根基。而俱樂部的成立初衷也就是應在京外籍人士的孩子的需求而生。授課的主要是外籍人士。想用于冰球專業(yè)訓練的場地就更談不上專業(yè)，宋安東回憶，最早時一般冰場只有一個大的滑道，他們就在場地中央辟出一塊地圍起來進行訓練，場地的搭建都是臨時的。

宋安東及其小伙伴們所在的“虎仔隊”是從這里起步的，王澤明是他們的第一任教練。在國貿冰場，他們不僅時常要與那群外國孩子分享場地，同時還要與練習花樣滑冰的孩子“爭奪地盤”。球隊真正走上正軌，是他們前往西單某冰場開始跟著前國家隊隊員傅雷接受較為正規(guī)的專業(yè)訓練。傅雷教練帶著這支隊伍迎來了中國少年冰球最輝煌的時刻。

宋安東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進行系統(tǒng)的冰球訓練。傅雷回憶最初開始訓練宋安東的情景，他已經有一定的冰球基礎，但是并未在球技方面顯現(xiàn)出過人之處，與其他孩子相比，宋安東有很強的領悟力和執(zhí)行力，年紀雖小卻對全局的把握和掌控能力很強，具備帥才的潛質。例如在賽場上臨時布置的戰(zhàn)術，他都能很快領悟并且執(zhí)行。

帶過他的教練們幾乎有著一致的評價。2012年，他從加拿大來到美國，加入新澤西名校勞倫斯威爾中學，跟隨校隊打球，剛進隊第二年就已成為副隊長。教練比洛多評價道，宋安東很穩(wěn)，能在底線有很好的控球能力，能準確地找準位置，并準確預測賽場的走勢，也有很強的照顧全局的能力。

冰球運動移動速度極快，瞬息萬變，要求運動員具有力量、速度、技巧、耐力、果斷和勇敢等素質。在虎仔隊期間，宋安東極強的應變天賦在一次關鍵比賽中展現(xiàn)出來。2006年底，這群平均年齡10歲左右的孩子，出征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的一項青少年冰球世界頂級賽事“貝爾首都杯”，這里聚集了來自加拿大、美國、俄羅斯、芬蘭等強國的青少年隊伍，而來自中國的虎仔隊以六戰(zhàn)全勝的戰(zhàn)績奪得97業(yè)余A組的世界冠軍。這次出征也是球隊贏得的最高榮譽。

“當時是想讓小孩受些挫折教育，因為之前有人組隊去過一次，小組都沒能出線?！备道捉叹毥榻B。而回憶當時出征加拿大的期望，家長也都表示“從未想過能得冠軍”。“貝爾首都杯”根據(jù)隊伍的不同級別，分別設有AAA、AA及A級選拔隊的比賽，以及House A、House B社區(qū)隊伍的比賽?；⒆嘘爤竺麉⒓恿藰I(yè)余的House A級別的角逐。即便是與社區(qū)隊伍抗衡，對于來自冰球弱國的中國虎仔隊來說，每一個對手看上去都不可逾越。

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虎仔隊從小組順利出線。帶著每戰(zhàn)必勝的傲人戰(zhàn)績進入半決賽時，他們第一次遇到了強勁對手。對手將虎仔隊研究得很透徹，在場上的孩子們感覺到無法施展，四處被圍堵，完全被對手壓制，很快就落后兩個球。被動的場面令傅雷也有些命懸一線的感覺。

宋安東的戰(zhàn)略靈活性和調控全局的能力在球隊遭遇逆境時顯現(xiàn)出來。傅雷清楚地記得，當時的隊長宋安東在那次比賽中來回轉換于前鋒和后衛(wèi)的角色之間，組織進攻的同時控制場上局面?！扒颁h打著打著就又打后衛(wèi)去了，他覺得不放心，他又把自己變成后衛(wèi)就來回打。從正規(guī)的冰球來講不應該這樣頻繁地換。但他當時已經顯現(xiàn)出來可以具備后衛(wèi)的能力了。”此次選秀，宋安東就是以后衛(wèi)的位置被選中的。endprint

最后這場比賽，虎仔隊以5比3取得勝利，這是傅雷覺得最為感動和難忘的一場比賽。這群面對逆境也從未想過放棄的孩子展示了他們無窮的潛力?，F(xiàn)場觀戰(zhàn)的家長也為自己的孩子感動。球賽最開始時虎仔隊被壓著打的情形，令家長們的加油聲從熱情的尖叫變成有氣無力，都已經預料了失敗的結局。而場邊許多孩子的母親在見到自己孩子如此無窮的力量和拼搏的精神之后，都已泣不成聲。獲得冠軍之后的虎仔隊，在加拿大渥太華參議員隊的主場迎來了頒獎儀式，在宏大、正規(guī)和專業(yè)的球場奏起了中國國歌，孩子們舉著小旗滿場跑，這群中國的冰球少年達到了成年隊也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冰球給孩子們帶來的激情令他們著迷。在回國后的一次電視節(jié)目錄制中，11個出征加拿大的虎仔隊隊員身著冰球服亮相于觀眾面前，介紹自己的冰球裝備——頭盔、護齒和具有保護作用的厚重球服，他們因身著球服而滿頭大汗，展露出來的卻是孩子全身心沉浸于其中的單純笑容;從他們眼中，看見的是對這項運動的狂熱與喜愛。

“貝爾首都杯”的勝利激發(fā)了宋安東及父母前往加拿大繼續(xù)追求冰球之夢的征程，而這次的勝利也讓這樣的轉移成為可能。2007年，一支加拿大的3A球隊對宋安東表示出興趣。為了能成為隊伍中合格的一員，宋安東進行著一輪又一輪的試訓，宋安東母親回憶剛參加試訓時，加拿大教練對這個來自中國的孩子評價道：“宋安東是我們這里技術最好的孩子，這還不是讓我們最高興的，最高興的是他頭腦特別聰明?！?/p>

成長中的考驗

眾多稱贊的背后，既有天賦，也有宋安東及其家庭對于冰球的堅持。在北京打球的4年中，除了虎仔隊每周兩到三次的常規(guī)訓練外，為彌補各自技術上的不足，隊員們基本上都會私下找教練上小課。傅雷回憶給宋安東“開小灶”的情形，每周進行兩次專項訓練。位于地壇的溜冰場是他們的訓練場地，僅有36平方米，設備落后，夏天受潮后的冰面會因滴水而經常凹凸不平，幾乎沒有人愿意到這里練球。這一缺陷卻讓傅雷和宋安東如獲至寶，外人的嫌棄保證他們的訓練免受干擾?！皥龅鼐徒洺Ｖ挥形覀z，有人管這里叫‘地溝，大家都說條件不太好，但我覺得那一段對我們來說，起到一個非常大的作用，沒人限制我們的訓練時間。”傅雷回憶道。他們反復進行著滑行、極限滑、倒滑、控球的技術訓練，這些強化訓練讓宋安東的球技在一段時期內獲得巨大進步。在赴加拿大之前的兩個月，為了提升在后衛(wèi)位置的技巧，宋安東專程找來前國家男子冰球隊后衛(wèi)隊員黃濤進行專項訓練。他們每天都會在亦莊的一個訓練場進行一個半小時的練習，主要集中在倒滑及防守。除此之外，宋安東每天還會抽出時間進行陸上訓練。

2007年加入多倫多奧克維爾游騎兵隊后，當?shù)氐沫h(huán)境和專業(yè)打法，對于從中國“業(yè)余”球隊出來的宋安東來說很難適應，第二年，他就進入了一段迷茫期，過多的身體接觸和沖撞式的方式令他有些難以應付。當時去加拿大看望過宋安東的傅雷回憶，為了彌補在身體沖撞方面的弱勢，宋安東在那段時間內進行了專項訓練。他白天在學校上課，傍晚開始俱樂部的常規(guī)訓練。每天放學后，匆忙回家吃過一個三明治，便趕往訓練場地開始兩個小時的訓練。訓練之余還經常上小課，修正滑行、學習戰(zhàn)術、提高體能。這些努力需要時間的沉淀，一年后宋安東才慢慢又開始適應賽場，重新找回自信。

身材的發(fā)育也使他遇到瓶頸，亞洲人的身體發(fā)育要普遍晚于歐美人。宋安東到了14歲時才開始發(fā)育，在那之前由于身材不具備優(yōu)勢，在激烈對抗的比賽環(huán)境中，他時常受傷，失敗也是家常便飯，無法達到最佳狀態(tài)?！坝械男『⒁驗樵诎l(fā)育時受傷，不太自信，就放棄了。宋安東14歲那一年才突然開始躥高，一年長了10厘米，只要個子長起來再堅持下去的話，中國孩子和國外孩子就沒什么差別了?！笔熳R宋安東多年的央視冰球評論員李龍謀告訴筆者。對于許多打冰球的孩子而言，在這個階段放棄的人數(shù)是最多的。目前執(zhí)教于北京一家俱樂部的傅雷介紹，現(xiàn)在很多孩子到十三四歲就放棄這項運動了?！吧眢w素質上的不足可能會讓這段時間孩子的實力大不如前，而不被失敗打倒是堅持下來的關鍵?！崩铨堉\表示。

即便是遭遇挫折和瓶頸期，韌性極強、善于自我調整的宋安東仍然從每年球隊的選拔淘汰中留了下來。在加拿大5年的時間里，他所在的組別里每年都有大批人員的調整，到宋安東15歲的時候，與他同時入隊的十幾位隊友包括他在內只剩下三人。在努力克服瓶頸的同時，宋安東依然跟隨奧克維爾游騎兵隊殺進安大略省的聯(lián)盟總決賽并獲得冠軍，宋安東也在比賽中獲得了單場最具價值球員的稱號。

2011年由中鋒和邊鋒位置更改至后衛(wèi)也被認為是他來到加拿大后的一大挑戰(zhàn)。但傅雷和黃濤均認為宋安東在很早就展現(xiàn)了后衛(wèi)的能力。黃濤教練告訴筆者，宋安東“打什么位置都可以”，在打球時“穩(wěn)且不慌”，看到他對全局的控制能力后，黃教練很早就建議過他打后衛(wèi)這個位置。傅雷則說，宋安東的各方面條件都更適合后衛(wèi)位置，后衛(wèi)需要策劃進攻，組織防守，宋安東適應這個位置只是時間問題。宋爸爸告訴傅雷，從前鋒到后衛(wèi)的轉變，宋安東經過了一年多的適應時間，加上這期間專門進行倒滑等專項訓練，他現(xiàn)在對這個位置游刃有余。一旦打破這段瓶頸期，宋安東的路越走越順，直到在選秀中脫穎而出。

宋安東之路的背后

沒有哪一個人的成功來得輕巧容易。對于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宋安東，他所踏上的冰球之路的背后是整個家庭的付出。

從10歲起，這個家庭開始長期兩地分居，父母雙方各有分工。宋安東父親每兩三個月來往一次國內與加拿大，而母親則常年駕車帶著宋安東及弟弟奔波于各項訓練和賽事之間。在加拿大的5年中，這個堅強的母親駕車行駛的距離超過30萬公里。

冰球運動的最大特點是高消耗，從器材、訓練經費，到常年室內制冷的場地，還有高頻率的長途比賽，在經濟和體力上都是一種高消費。選擇冰球，對一個家庭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購置設備、隨隊出國參與比賽，到直接在國外走上這條道路，經濟實力是實現(xiàn)這些的基礎。李龍謀表示，在美國培養(yǎng)一個冰球少年每年需要60萬～70萬元人民幣，加拿大的花銷相對便宜一些。endprint

事實上，當年虎仔隊的成立，就是家長們“用心良苦”推動的。他們也是虎仔隊的實際管理者，為的就是給孩子營造一個無后顧之憂的打球氛圍。這支家長隊伍的內部分工極為細致，有的負責報名，有的負責管理財務，有的負責宣傳鼓動。他們每周定期舉行會議，有專門的文字記錄者，會后也會確保每位家長得知會議內容，這樣可以保證每位家長透明的參與度。同是虎仔隊員家長的英達在一次節(jié)目中回憶道，赴加拿大參賽之前，家長們在冰場上打起了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面寫著距虎仔隊進軍加拿大多少天，數(shù)字每周都會進行更換提示。

孩子的熱愛是家長全情投入的主要原因，但冰球能為孩子帶來的前途也是他們無怨無悔付出的原因。參與其中的孩子既容易培養(yǎng)出北美文化中很吃香的領袖者角色，又能使異鄉(xiāng)孩子迅速地融入當?shù)丨h(huán)境中。用宋安東母親的話來說，冰球是為了讓孩子能夠更全面地發(fā)展，能有一個好性格、好身體，能交朋友，若能通過冰球上好的大學，當然是求之不得。這與國內環(huán)境中，專業(yè)體育與學習無法兼顧的矛盾形成了對比。

選秀成功后，等待著宋安東的是有更多選擇的未來。他即將在新的一年賽季中加入新英格蘭地區(qū)的著名私校菲利普斯安多夫校隊，在那里繼續(xù)自己的高中生活。他表示這樣可以讓他更好地兼顧學業(yè)，同時還能跟隨校隊參加私校冰球聯(lián)盟?！白罱K我希望能進入大學，參加全美大學生體育聯(lián)盟?！彼伟矕|在接受采訪時談到自己的未來。他依然沒有豪言壯語，所展現(xiàn)出來的是一步一步接近最高目標的扎實穩(wěn)健。李龍謀表示說，宋安東今后預備選擇的學校包括哈佛、耶魯和康奈爾等著名的常春藤學校，并有可能先參加全美大學生冰球聯(lián)賽，為自己最終的NHL之路積累經驗。與NBA的選秀不同，冰球選秀成功并不意味著可以直接進入到職業(yè)聯(lián)盟的球賽打球。由于后衛(wèi)這個位置的特殊性，到真正能上場打球之前除了需要一定的經驗積累和成熟的心態(tài)，傷病和身體情況也是必須要考慮的，同時也更多地取決于他本人的意愿。宋安東今后的道路并未局限于冰球這座獨木橋上。

在北京時，宋安東一周中最期盼的便是周末的常規(guī)訓練或是比賽。平日里為了上小課，全家已對來往于訓練場與家中的行程習以為常。宋安東和他的家庭，很好地兼顧學業(yè)和冰球，這也符合他們在關鍵事件上的選擇，如2012年轉戰(zhàn)美國的決定。在加拿大進行了5年的訓練之后，宋安東提前來到美國，為上美國的大學做準備?！斑x擇新澤西著名的私校勞倫斯威爾并加入其校隊，對宋安東當時的冰球技術來說是一次降級的行為。他當時的球技水平已經很高了，但家里在他的學業(yè)和球技綜合考慮之下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勞倫斯威爾位于普林斯頓大學附近，是全美著名的私立學校，但冰球校隊并非頂級水平?！皼]想到在校隊里，他靠自己的實力打出來了?！崩铨堉\告訴筆者。在2014—2015賽季，宋安東以出色的表現(xiàn)榮膺新澤西最佳后衛(wèi)，得到大學球隊和職業(yè)球隊球探的注意，2015—2016賽季他將加入美國著名的私校菲利普斯安多夫高中校隊，正式加盟新英格蘭地區(qū)的私校冰球聯(lián)盟。

雖然身在海外，宋安東從15歲開始也經?；貒鲬?zhàn)。2014年、2015年連續(xù)兩年隨北京隊參加全國少年冰球錦標賽，并在2015年的全國A組錦標賽中幫助球隊獲得冠軍。因為出色的表現(xiàn)他連續(xù)兩年得到中國冰球協(xié)會的征召，代表中國國家少年隊參加了世界冰球錦標賽18歲以下（U18）組的比賽。在2015年塞爾維亞世錦賽中，宋安東出任隊長，并在和羅馬尼亞的比賽中獲得最佳球員的稱號。

在冰球尚處于小眾運動項目的中國，宋安東和家人的堅持給很多參與到這項運動中來的家庭蹚出了一條路，這條路上雖然有歡聲笑語卻也坎坷不斷。

（水云間摘自《三聯(lián)生活周刊》2015年第29期）endprint